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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02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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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途才吐槽了一句,就被何归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这一屋子都是工作人员,他们自己工作室的同事都不能百分百信任,更何况还有合作公司的人,这种话怎么能直接说出来?
何归叫万言带大家先去休息几分钟,人都离开以后,他也不着急问出了什么事儿,而是严厉地看着何途反问:
“又忘记我怎么说的了?”
何途扁了扁嘴,讨好道:“没忘没忘,管住嘴嘛,我就是太生气了。”
谨言慎行是他哥对每个员工的要求,也是对他本人唯一的要求,严格到就差一人嘴上安个过滤器了。
何归哼了一声,重重摁了一下他乱七八糟的头发以示惩罚,然后才问:“多大事儿啊?把万言吓成那样。”
“一提这个就来气,”何途挎着他哥一条胳膊,鼻腔里忿忿地哼了一声,“刚主办方有人过来,说走红毯的时候安排了那个程一只跟我一起!”
“程知弈?”何归问。
何途的脸还靠在何归肩膀上,就那么蹭着点了点头。
“你想啊,我这个代言人加双提名才能跟荣誉主席一起压轴,”何途压着嗓子,语气非常不好,“这都要开场了,突然空降个刚出道的新人跟我们一起走,就差把‘资源咖’三个字挂脖子上了嘛!”
说完,何途把脑袋从他哥肩上抬起来,凑到他哥脸前头问:“哥,这回我分析的没毛病吧?”
“还成吧。”何归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哥你还记得吗,有一回高速上听电台,人家观众点他的歌,电台都没音源,”何途眼神很是嫌弃,“我看又是个玩票的显眼包!”
何归当然记得,那会儿他俩好奇,还专门找了那首歌来听,旋律歌词倒是不赖,就是后期太糙,连环境音都没处理干净。
“啧啧啧,真舍得下本儿,”何途突然冷哼了一下,“又是双提名、又是红毯压轴的,这得是个男妲己吧!”
何归被他的形容词逗笑了,顺手捏捏软乎的脸颊,宽慰道:“放心,现在可没几个能让咱安心吃哑巴亏的人了。”
“那必须放一万个心,”何途笑眼弯弯,一脸自豪地说,“我们家大何最厉害了!”
一个出道不到一年、半点宣发都没有的新人,怎么可能直接入围金蝶奖呢?
何归翻来覆去地想,也只能有一种解释:
这人不光有后台,后台还非常硬!
碰上这样的人物,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就只能吃下哑巴亏。
何归打心里瞧不上这种人,何途也是。
他轻声安抚弟弟:“你这边正常准备,我去找主办方‘友好’沟通一下。”
“嗯,知道了,”何途乖乖坐直了身子,“大不了就是‘因病缺席红毯’呗。”
这种情况他们根本刚不过,也不能贸然离开拂了主办方的面子,只能用软棉花一样让别人无从针对的抗议方式,向平台方宣誓态度。
“别挂脸了,今儿可是花钱请的外头的服装师,注意点儿。”何归嘱咐。
何途立马扯出个笑脸:“知道啦,老板大人。”
出了休息室,何归先把人都叫回来继续准备,然后直奔执行主席工作间。
“叩——”何归第二下还没敲到门板上,里头已经有人拉开了门,他的指节敲了个空。
门口那人也吓了一跳,看了他两秒才笑着打招呼:“这么巧啊,何总。”
“是啊,沈总,真巧。”何归回应,十分从容地放下了胳膊,说:“看来是我莽撞,叨扰二位了。”
沈聿秋笑答:“哪里,临时帮人告个假而已,已经聊完了。”
“小何来得正好,省得我找人过去一趟了,”执行主席说,“咱们红毯上还按原定的来,何途跟主席一块儿压轴。”
“原来是……沈总啊。”何归意味不明地对沈聿秋笑了笑,含糊其辞地说了这么一句。
敢情那位空降皇族的后台就是旌翼集团,难怪做得这么高调!
沈聿秋微笑着点了下头,不知道只是打个招呼,还是连同弦外之音一起认下了。
“那真不巧了,何途有点发烧,嘴唇都紫了,我还想着外头就先甭去了呢。”何归苦恼地说。
他也没想着真推掉,不管是投资方还是组委会他们都惹不起,还是两个字“态度”。
执行主席来回看了他俩一圈,说:“这……要不把采访环节压短点儿,小何叫何途坚持坚持?”
“您都开口了,那还有什么不成的,”何归也不多加推脱,从善如流地答应下来,还不忘给何途刷刷好感:
“跟主席一起是何途的荣幸,他兴奋好几天了。要我说,也别耽误主席接受采访了,在偶像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去该怪我了。”
这病情是真是假,三人心里都很有数。
执行主席是大忙人儿,既然达成了目的也表明了态度,何归便也不给人再添乱,与沈聿秋一起离开了。
等电梯的时候也没别人在,何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程知弈,原来是沈总的人啊。”
沈聿秋也不绕弯子,笑道:“差点露怯了不是,他飞机晚点了还没到,刚才何总要是跟着过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替这小子圆过去呢。”
果然,今天沈聿秋要介绍给何归的正是程知弈。
沈聿秋是富二代里头出了名的奋斗批,隐姓埋名从文员干起来的继承人。
能让他搞这一通操作力捧,姓程的在他这儿的分量不言而喻。
“一出道就拿金蝶的黑马……沈总的眼光果然不同凡响。”何归一贯真挚的表情,让这听起来三分恭维七分讽刺的话都没法反驳。
当然他也没给沈聿秋反驳的气口儿,电梯跟声控的一样,他话音刚落下就到了。
他俩一个上行一个下行,并不同路。
何归主动上前帮沈聿秋拦住了电梯门,礼貌地说:“沈总,请。”
沈聿秋十分绅士地颔首说了声“谢谢”,径直进了电梯里。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门中间,他笑着对何归说:“那么,晚点见咯。”
何归点头示意,在电梯门合上的同时,笑意一扫而光。
他最讨厌的就是资源咖!
那些人总是轻而易举地抢走他费尽了力气谈下来的合作,把他的工作计划、何途的日程弄得一团糟。
他们越是顺风顺水,就显得他们兄弟俩讨来的事业有多可笑!
“叮”地一声,旁边上行的电梯门应声而开。
何归迅速换上一贯的微笑,跟里头几个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回应了几句对何途得奖的吹捧。
幸好他弟争气,这次奖项势在必得!
坏心情没持续多久,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就差不多消化完了。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何途的妆造才刚开始弄。幸好昨天已经提前拍好了出发照,时间还来得及。
何归一边盯着工作人员加快进度,一边坐在何途旁边把红毯的最终安排告诉了他。
“空降兵不好使了?”何途闭着眼睛,化妆师正举着粉扑上妆。
何归不着痕迹地从镜子里看了一圈工作人员,然后弹了他弟一个脑瓜崩说:“欠揍。”
其他人各司其职,似乎都没注意到兄弟俩的这一点小互动。
十几分钟后,红毯主持宣布开始时,何归才带着何途紧赶慢赶地到了候场区。
红毯环节按部就班地顺利进行,在国内最权威的流行音乐奖项上,连个敢故意拖延时间的都没有。
主席挽着何途出场的时候,两个人都笑地很开心,还时不时低头交流几句。
何归站在场地外圈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看着,何途脊背十分挺拔,丁点儿小时候营养不良到打吊瓶的影子都没了。
现在的他能在名利场上推杯换盏,没那么多需要哥哥擦屁股的烂摊子,也学会了应对突发状况的方式。
才三年多而已,小屁孩成长起来就是快啊。
当哥的还没开始做心理准备呢,小何同学就开始独当一面了。
何归往旁边挪了两步靠着栏杆边儿,突然很想抽根烟,手往兜里掏了个空,才想起来这里是禁烟区。
或许杨霁说的是对的,他想。
何归站的跟人群有些距离了,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同行过来攀谈。
跟艺人一块儿出活动的都是些小喽啰,看到何归在这,巴不得跟何途攀上点关系,给自己谋个向上爬的机会。
约歌的、求合作的、递名片的……
好像人人都已经笃定,今晚的最佳歌手一定是何途。
何归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拐着弯儿拒绝的同时,那些人的恭喜他一句都没谦虚。
室外的采访时间很短,何途他们很快便结束进了内场,红毯上只剩了上届最佳歌手和总主席两个人,连采访时间都没留就直接进去了。
红毯环节告一段落,工作人员也跟着往内场转移。
何归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的头疼,便磨蹭着想等人走远点儿再动弹。
处理了几条工作消息再抬头时,他已经被人流落下了好几米,围栏外头剩的粉丝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然后,原本混在人堆里的一道声音,变得十分清晰:
“……程、知、弈,您可以去问一下主办方。”
程知弈?
何归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名字,挪了两步扭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十分出挑的大高个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02 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