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3、丑闻 ...
-
熬了通宵,正在实验室里补觉的傅佩芳,刚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就被哐哐的敲门声惊醒。
随手从笔筒里拿了一支铅笔,一只手捋起长发,一只手拿着铅笔放在头发上,随手一挽,长发被挽成一个发髻。
拉开门时,还能感受到被吵醒的起床气。
“出事了,蒋先生出事了。”
几乎差不多的时间,但凡订阅沪市生活报的人,都知道了沪上四公子的的蒋林风,仪宿小学的校长,暗中是一个写艳~文的轻浮子。
这事一出,影响最大的还是学校,不仅方玉峥他们这一批即将读初中的学生在择校时会受影响,学校下半年招生,甚至是学校的在读学生,能不能留住都要再说。
蒋家也因此笼罩着乌云。
蒋夫人匆忙地把大儿子也喊回家了,蒋老先生出行访客后,一家人难得的这么齐整。
“报纸上说的可是真的?”
蒋大少脸色不悦的点点头。
蒋大少也正奇怪,此事过去一年多了,如何又会被翻出来,“你那事可和别人说过。”
蒋林风不言语。
蒋夫人也心疼儿子,若不是当时他们卡着银钱,又怎么会逼的孩子去写那种伤风败德的东西。
现在出了事,心疼还来不及,更是不忍的责难,见大儿子口气不好,立刻维护道,“他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如何会同别人讲。”
蒋夫人说的不错,当初学校差钱,几乎是发不出工资,蒋林风把能卖的都卖后钱还是凑不够钱,才打了翻译外文小说的主意。
上海五湖四海的人,民风相对的开放,猎奇的人也多,外文小说,尤其是可读性强的外文小说,卖的比较好。
但是能留学掌握外文的人,又往往是不屑于翻译这种类型的小说,这才让蒋林风捡了漏,在当时赚了不少的钱。
蒋大少也不是真的愿意去责备他,报纸上写的信誓旦旦,肯定有消息来源,他这么问,说到底也是为了查清到底是谁透露出去的。
报纸上写的不堪,但在蒋大少看来,并不觉得蒋林风所写是多过分的文章,只是普通人接受不了罢了。
可谁让这社会普通人多呢,还不能不管他们。
蒋夫人双手交握,眉心皱起,“报社那边还是不松口?”
蒋大少冷笑一声,“说是匿名投稿,他们也不清楚底细。”
这话也就哄骗哄骗不知事的小孩,若真实不清底细,他们敢这么轻易的发出来,他们蒋家在上海滩也不是任意揉搓的主。
沪市生活报不过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才敢同他们蒋家叫板。
在一旁一直没说过话的蒋少夫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不如我们也找家报纸,发个声明澄清一下。”
“沪市生活报所说也不过是空口白话,谁能作证,那是子彧所作。至少先做个澄清,也省得风言风语的继续乱传。”
蒋林风,“确实是我所做。”
做了便是做了,他能道歉,但是他不愿意撒谎。
亲兄弟,蒋大少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好气的斥责了句,“死脑筋。”
可即便是如此,也没强求他做违背原则的事。
蒋夫人想的深了些,也是蒋少夫人那句空口白话提醒了她,她侧着身子,望着自己的儿子,问道,“原件可还在你投稿的书社?”
“估计还在吧?”蒋林风也不确定,投稿时他忧心学校事务,对这并没有多关注,此时回答起来语气犹疑不定。
蒋大少猛然站起,恍然大悟。
蒋少夫人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人不自觉的后仰,“怎么了,你这是。”
“我去书房一趟。”扔下这么一句话,蒋大少匆匆的上楼。
剩下的几人对视一眼,也都跟了上去。
来到书房,蒋大少直奔书柜的第二层的抽屉,伸手一拉,果真如他所料,里面空空如也。心里多半已经确信,可还是心存侥幸,把其他的抽屉都拉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想找点东西。
蒋林风和蒋少夫人陪着蒋夫人也进了书房。
“是少了什么东西?”
蒋大少看着自家夫人,问道,“你从抽屉里拿过书稿之类的文件吗?”
蒋少夫人摇摇头,“你知道的,除了你在的时候,我会给你送些吃食,其他时候我连这房间都很少进。”
蒋大少把事情说了出来,之前他觉察到蒋林风写书一事,就觉得是个隐患,第一时间就去了书社,把原稿买了回来。
原稿买回来后,当时是想着交给蒋林风让他销毁,随便再叮嘱他几句。结果一来二去的此事就给忘了。
蒋大少此时也有些后悔,不该没能在第一时间销毁,才惹出这样的事,“是我处事不严谨,我与巡捕房的曹聪有些交情,他在查案子有些能力,这事也不能久拖,不如就找他来,您说呢?”
原稿在家里丢的,总归和蒋家的人脱不了关系。
自家查就容易有失偏颇,蒋夫人微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蒋大少的提议。
这边蒋家把曹聪请进门。
另一边,沈七零也找上了顾茵。
顾茵昨晚回到家洗漱完就休息了,早晨陪着顾青棠在房间作画。
顾青棠是丹青高手,尤其擅长画人物画,只绘画一事,耗费心血,顾茵也是怕他画起画来不管不顾累着了,才在一旁陪着。
要不是沈七零找上门,一上午都要在书房里耗着,报纸上有什么新闻她还真不知道。
顾茵看完报纸,一眼就看出是她前些日子认的个小徒弟写的,她和沈七谈合作,自然清楚沈七的来历,也不藏着掖着,把报纸递还给沈七零,说道,“此事,不是我主笔,我尚不清楚缘由,你若是想知道,我下午可去报社替你打听打听。”
沈七零朝着顾茵低头告辞,“此事就拜托顾小姐了。”
……
棋馆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子正在对弈,棋盘上白子已经对黑子形成围攻之势,手执黑子的灰衣女子把棋子往棋篓里一抛,主动认输。
灰衣女子一边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放回棋篓里,一边低垂着眼睛,问道,“为何是现在?”
没有讲清前因后果的四个字,是她清楚她说的事,对方心知肚明。
她等了那么久,就是让对方彻底的被唾弃,再也翻不了身。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只要再等一等,为何现在就动手。
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手执白子,不紧不慢的捡回棋篓中,“现在不好吗?今日是写艳文,明日……我会让你满意。”
棋盘被一点点的清空,青衣女子站起身,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皱,“组织让我协助你,不代表你可以枉顾组织的工作。别忘了,我不是你报私仇的工具。”
灰衣女子抬起头,眼神冷冽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语气不善,“徐寅,你知道我的底线,你只是假扮她,别妄想你不属于你的。”
青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无人发觉。
青衣女子微微欠身,贴近白可青,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整个人全然不见在蒋家人面前的柔弱,语气挑衅,“你不如拭目以待,明日会有惊喜也不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