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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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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乞巧节的热闹余温也过去了,余音绕早起还未束发,窗户只开了半扇,站在旁边静静看向街面。
昨日卖花灯和红绳的摊主今日已经改卖混沌凉面了。
居然是做一时生意的。
“热?”身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躯,男人懒洋洋的搭在他肩头,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他腰间来回游移,最终落在后腰,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按摩。
“不是。”他回答。
“那为何起这么早?”顾天祭半阖眼,瞅着他问。
余音绕神色有片刻诡异,和他面对面,低声问:“一定要知道?”
顾天祭‘唔’了一声:“不说自然没关系。”
“我想告诉你。”余音绕忽然勾唇一笑,这笑容让顾天祭打心里有点儿不祥,他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就被余音绕抢了先机,“功夫太差,闹得我半宿睡不好。”
顾天祭瞬间铁青脸,逼近问:“你说什么?”
余音绕忍不住笑了,拍了拍顾天祭的脸:“就是你听见的意思。”
顾天祭觉得这人大抵是不太想好了,不然怎么会在清晨这般危机匆匆的时候挑衅他呢。
这番明目张胆的挑衅让明华仙君得到的下场就是多在床上躺了半日。
直到傍晚时分,才懒散的起床。
反抗无果,硬是被顾天祭用红色丝带束了发。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卷着落下来的红色发带,拧眉道:“为何一定要用这个给我束发?”
“让他们知道你有人了。”顾天祭和他并肩走,满怀笑意道。
余音绕哼笑一声:“回派里。”
“不多玩几天?”顾天祭看他,“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连个乞巧节都没看完整,就匆匆忙忙回去了,不觉得虚度时光?”
说到看乞巧节的篝火晚会,余音绕就有话说了,他道:“如若不是你,我会看不成?”
这话说的也是事实,顾天祭无从反驳,转而说道他为何在乞巧节这天下山的事情上。
“你猜到自己下山与我有关?”
“掌门和我说话的时候,神色不自然,眼神闪烁,一看便是说了谎。”余音绕道,“加上小师妹与姚公子早就情投意合,合过八字了,掌门再不愿,也该在合八字前就说明。没必要马后炮来这一手。”
顾天祭叹了口气:“想骗你下个山,都被拆穿得一干二净。如此聪明,不愧是我心仪之人。”
余音绕:“回去吧。还有要紧事要办。”
“崇山派不是没你就不行了,你为何就是急着要回去?”顾天祭问,刚过上一天好日子,伴侣就要回山,这种感觉委实不太好,他舍不得。
这般儿女情长的顾天祭,余音绕还是初次见,颇有些新鲜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只将人看的毛骨悚然,忍不住问:“莫非音绕今时今日才发现我这般英俊潇洒,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儿?”
余音绕:“……可真不要脸。”
顾天祭见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也跟着笑道:“若是要脸,怎么能挽回你?”
“我回山上,是为了筹备聘礼。”余音绕说,见顾天祭脸色一变,他逗猫似的又说,“不是让我去你们山上提亲吗?不准备聘礼,空手去提亲,怕是不妥。想来你师父也不愿将你许配给我这个礼节都不懂的人。”
顾天祭愣住了。
这话实则调侃味道浓郁,可他在乎不了那么多。
满心满眼都放在了那句,去山上提亲。
他原以为余音绕会等自己主动。
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主动。
这算不算一种言归于好的表达方式?
“音绕。”顾天祭喊了声。
“嗯。”余音绕应了。
“你真好。”顾天祭说。
余音绕抬眼莫名,好一会儿才嗤笑道:“我哪儿好?”
“我说好就好。”顾天祭压下心头的悸动,与人一道走上回门派之路。
在崇山派过了几日,顾天祭走了。
又过了几日,余音绕和掌门亲自登上青竹阁。
青竹阁阁主早就听顾天祭说过了,因此见到二人也是很高兴,两位当家做主之人聊的愉快,这边私下见面的余音绕和顾天祭也是情浓意浓。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顾天祭给余音绕端了碗冰镇莲子羹,这炎热时候,吃点凉的,多少能去去暑气。
余音绕吃了几口,道:“嗯,挺好。”
顾天祭看了他脸色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好不坏,和以往并无差别。
“我领你四处走走?”
“不用。”余音绕道,“这地方我也熟。和你说些正经事。”
“你说。”顾天祭给自己倒了杯茶。
“过些时日,我要去北方一趟。”他说,见顾天祭挑眉,他又道,“冰城城主特邀,城主闺女大婚。”
“嗯,此事有所耳闻。”顾天祭说,“我也一并前去。”
余音绕点头:“在这前,咱们先把亲成了。”
顾天祭眼睛一转,笑道:“原来音绕这般猴急,是怕城主闺女大婚,我去了会被人抢走不成?”
余音绕不紧不慢道:“你若是不想成亲,我便依你。”
顾天祭摆手:“好,依我。这亲必须得成,最好让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你余音绕与我结成伴侣。”
余音绕脸上没什么表情,心想:我还治不了你了。
下聘礼的日子就这般过去了,往后一切事情都一一操办,转眼就到了两方约定的成亲之日,可这时又出了问题。
到底在哪洞房呢。
青竹阁说,顾天祭是他们的大师兄,不能外嫁。
这么一说,崇山派也不干了。
余音绕也是他们的大师兄,按理说,也不能外嫁。
两方明明是亲家,因洞房地方闹得脸红脖子粗,跟斗败的公鸡似的。
最终还是顾天祭站出来打圆场。
直接到了崇山派这边。
崇山派这边的洞房房间早就准备好了。正是余音绕那座小院子。
这院子也是二人重归于好的地方,算是个较有意义的。
修真界成亲并无那么多的繁缛礼节,饶是如此还是将二人累得不行。拜堂后二人换了身更为轻便的喜服,便去前厅招呼客人。
崇山派和青竹阁在修真界的名气都很大,这两家结为连理,让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不免感叹这两家想干嘛。
都是难得挑一的大弟子,就这么凑在了一起,真是暴殄天物。
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不太能说出来。
这些人来贺喜,还是说得好听的。
兜兜转转二人应付大半场,最终被掌门的轰回了小院子。
先前总觉得许多话都还没说完,就像找不到时间说似的,总要凑在一起。这会儿拜堂了成亲了,真正成为天下之人都知道的伴侣后,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居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余音绕望着爆花火的蜡烛出了会神。
在这空档内,顾天祭给二人倒了杯酒。
“成亲之日,该喝交杯酒。”顾天祭道。
余音绕垂眸,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顺着手指一路看到了他的脸上,同他对视:“真的成亲了。”
这话一出,顾天祭笑了。
放下酒,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抱着他问:“前面你都在做梦呢?”
余音绕靠在顾天祭身上,觉得头脑有些发胀,晕晕乎乎的,大抵是酒喝多了,他寻常并不爱这一口,今日因成亲,实在推拒不过去,这会儿酒劲上来就有些犯傻,各种傻话傻模样层出不穷。
“有些拎不清。”
顾天祭将人调转了个方向,二人面对面,捏住他漂亮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含笑问:“知道我是谁吗?”
余音绕打掉他的手,没好气道:“我成亲,我还能不知道和我成亲的是谁?”
顾天祭被他的反应逗乐了:“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余音绕握住他的手,“只和你成亲。”
顾天祭的心瞬间就热了,手落在他的后脖颈上,将人往下按了按,亲住了他。
等两人分开,都有些气喘:“今日适合做些特别的事。”
“顾天祭。”余音绕凑近他,软软的喊了一声。
顾天祭浑身一激灵,这种腔调他好几年没听过,包括二人没分开前,他也只在初次见面时候,听余音绕喊过。这会儿旧话重听,怎么都有种热血上头的意思,让他险些没控制住自己。
“嗯,我在。”他低声应了,凑过去又含住对方的唇。
“还好你是我的了。”余音绕推了推他,喘了两下,“今日之后,修真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顾天祭被他这软软腔调撩的不像个人,硬压着冲动听这小酒鬼胡搅蛮缠。
“与你分开之后,我就寻思过,如若让我逮着机会,再与你重逢,我定要让你逃不开。”小酒鬼打了个酒隔,两眼瞬间迷离了,估计不太能拎得清自己在说什么。
实则,小酒鬼脑子清楚得很,这些话他藏在心里很久,这次是想借着喝醉的机会说出来。
因为清醒的时候,他根本没脸说。
顾天祭听得心情复杂,没想到余音绕对他的情也如他一般深厚。
感情和酒力作用之下,让他再也克制不住。抱起人就往床上滚去。
这一夜,不论余音绕如何哭着求饶,说了多少好话,都没能逃过做煎饼的下场。
天亮了,彻夜未眠依旧精神抖擞的顾天祭亲了亲昏睡过去的余音绕:“不逃了,我的音绕。”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