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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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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箱里取出泡了大半月的柠檬片,束雅捻了一片放进嘴里,酸甜可口,这是每天榨汁剩下的柠檬泡蜂蜜做的,她又扔了几片放进喝水杯。
已经9月底,但还是很热,她坐在院子前的台阶上喝着柠檬水,看着院子的莲雾树发呆。
没坐两分钟,手机震动。
charlie.Tse:来房间
charlie.Tse:有事和你说
吃完早餐就开始办公,午餐时间都没有出房门的谢柯峻终于忙完,小兔子妹仔开心的奔上楼。
谢柯峻还在电脑上敲着字。
从他的臂弯钻进去,跨坐在大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头斜靠在肩膀。
谢柯峻重重地亲她的发顶,打字的手没有半点停歇。
束雅悬空的脚上下踢着,房间里只有敲击键盘的滴滴声,节奏轻快,声音清脆。
终于,谢柯峻回复完最后一封邮件,把手移到她的纤腰上。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商场。”
“商场?”
她的头立起来,下巴放在他的肩头。
“嗯。”
“为什么?”
她的掌心在络腮胡上来回摩擦,这是她最近的新发现,胡茬擦在皮肤上,又酥又痒。
“Blaine的爸爸妈妈要请你吃饭。”
“请我?为什么?”
“他们谢谢你照顾Blaine。”
“不用的,我是拿薪水的,照顾Blaine是工作——”
“说了不要提这个。”
谢柯峻眉心聚在一起,盯着她困惑的双眼,很认真的再次提醒。
“记住,不要提!”
“知道了,那我们是去商场吃饭吗?”
她在他腿上,开心的动起来,谢柯峻眉头打成结,她抵着他,让他很难受。
“别乱动……”他嗓音嘶哑,想把她推开一点。
“不要,就要这样。”
她挤着他的脸,与她四眼相对,她的眼睛闪亮明媚,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形状,他眼眸黝黑,眼球上倒映着她的脸。
无可奈何,只有他自己忍耐。
“去商场买点东西,然后去酒店餐厅吃。”
“你要给我买东西?”
她开心的又动起来,突然,她僵住了,脸瞬间烧起来,耳根也烫的难受。
他盯着她,眼神阴沉,她试着悄悄挪开,被他大手死死按住。
“怎么,拱了火就想跑,乖乖坐着。”
她脸烫的可以烧开水。
“阿峻,我不动了……让我下来吧。”
谢柯峻无奈,松开了手。
“去收拾一下,我们早点出发。”
——
哪里的商场都一样,虽然束雅逛街少,但至少同一个品牌,感觉香港和曼谷没差太多,她被谢柯峻拖着,已经走了好几家,但她完全没有心思看衣服或者包包。
她所有兴奋点都在谢柯峻身上,对她来讲,这是她第一次拍拖。
和多数女孩一样,她一直都很期待。
23年人生里,只电灯泡似的参与钱悠蓝的几次拍拖,而这几次里,除了纪容威全程对她很关照,其他的人都巴不得她消失。
大学也不是没有男生约,但她没有时间,因为姨妈要求她放学必须回家做事,稍微晚一点,钱悠蓝的电话就来了。
而约不到就对她态度不好,久而久之,大家都很排挤她。
这一路小兔子妹仔全程笑眯眯,眼神飘忽,心思完全不在逛街上,他从未陪过女人逛街,但见过女人逛街,没有像她这样的。
“有你喜欢的吗?”
“阿峻,和你逛街好开心。”
她的小梨涡漾着,甜的像兜着蜜。
“你什么都没买就开心?”
“开心啊……”
“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都买?”
“当然。”
“那我要这个。”束雅指着一个硕大冰淇淋模型。
两人在甜品店找一处位置坐下,他给自己点了一杯柠檬水,给她点了一份的配料最齐全,口味丰富的旗舰产品。
束雅咽一下口水,左右观察很久,就是不动手。
“快吃。”谢柯峻感觉像带着女儿出门。
“太奢华,不忍破坏它的完美。”
“傻瓜。”
谢柯峻挖一大勺喂进她的嘴。
“真好吃……”
小兔子舔舔嘴,笑的像春天的桃花,漫山遍野,风中招摇。
“Blaine也给我买过冰淇淋,但是这个更好吃。”
不知为何,谢柯峻心头有些不舒服。
“还有谁给你买过?”
“没了。”
束雅又大大的吃一勺,一脸得意。
“这个世界阿峻最好。”
谢柯峻用纸巾擦掉她嘴角的残余,拍拍她的脸,“傻瓜。”
“阿峻,这是我第一次拍拖。”
“以前没有男同学约你?”
“没有……哦,有的,但是我去不了啊,我要回家做事,我有很多事情,忙不过来,所以,他们都不理我了。”
“回家做什么事?”谢柯峻很好奇,学生妹要做什么事。
“洗衣服,打扫,煮饭,照顾钱悠诚,还要温书,升学,好多事的……”
怪不得她做饭照顾人那么厉害,谢柯峻又喂她一勺冰淇淋。
名店的SA,慢慢跟着她,给她推介最新上架的时装,无论那一件,华丽,新潮,但她都毫不在意,心不在焉。
“这件,这件……”
像是点兵一般,谢柯峻知道这样下去除了耗时,没有结果。
他帮她做了选择。
束雅站在镜子前,黑色礼服裙,下摆蓬松有一层蕾丝罩面,外披粗花呢白色短外套,黑色缎面皮鞋,白色十字纹信封包。
接着是彩妆,珠宝,手表,发饰……
当束雅站在酒店门口时,谢柯峻满意地把她从头欣赏到脚。
“走吧。”
“阿峻……”
“怎么?”
谢柯峻回头,她表情受伤,全然没有刚才商场的快乐。
“你不牵我了?”
“对我来说,这是工作的地方,跟着我,慢慢走,嗯?”
“好吧。”
虽然是第一次穿高跟鞋,但她走的还算稳,她惊奇地发现,几乎每个人都在看她,这让她有些不习惯,但她依然微笑着,跟上了谢柯峻的步伐。
两人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束雅悄悄地问他。
“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
“因为你好看。”谢柯峻忍俊不禁。
——
谢柯峻拉开座位,束雅慢慢坐下,这是谢柯峻在车上叮嘱她的,他会帮她入座,让她不要着急,她一路上认真的听他的每一项叮嘱,记在脑海里。
今天,是她的拍拖日,她才不会掉链子。
谢毅琴和纪仲彦见到束雅很开心,特别是谢毅琴,束雅一坐下,她就开始和她聊天,关心她是否适应这里,照顾Blaine是否辛苦,让她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累到。
束雅心里暖暖地,“纪太,你真好……”
“你也很好,束小姐,人美心善。”
束雅羞涩地低下头,嘴角的弧线完美精致,梨涡浅显。
谢柯峻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起先他还担心她会不习惯或者拘谨,看她走进酒店大堂,他就明白,他多虑了,她自然大方,不端着但也不会不注意礼仪,一切都恰恰好。
正当他完全松弛下来,和姑父低声聊着最近的工作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餐厅入口出现,他心往下一沉。
“毅琴,仲彦…”
一个栗色短发,身着青色套装,耳朵和脖子坠着成套地钻石耳环和项链,颇有韵味地中年女性慢慢走近。
四人同时望过去,神色各异。
谢毅琴和纪仲彦虽然脸色有些僵,但很快恢复自然,他们齐齐站起身,和来人打招呼。
“锦安,好久不见。”
束雅不知道是谁,她只能微笑着,对方看向她的时候,她礼貌地致意。
“这位小姐是?”
方锦安笑着,眼睛看向谢柯峻,眼底有审视还有不满。
“Blaine的朋友。”谢毅琴忙着回答,她已经看出方锦安眼中的情绪,她实在不想这个乖巧的女孩面对莫名的刁难。
“原来是Blaine的朋友啊,那挺好,毅琴,我去看过Blaine,听医生说恢复的很好……charlie没白养,你看你们可以放放心心的在美国治病……”
“你来吃饭吗?”
谢柯峻起身帮方锦安入座,被方锦安拒绝。
“我听说毅琴,仲彦来了,特地来打招呼,charlie还是和你们亲,毕竟是你们养大的,我来两天,还在排队等呢……”
“谢柯峻,沈小姐也是很忙的,你有空陪Blaine的朋友父母吃饭……”
“妈咪!”
谢柯峻眼底乌云密布,他极力克制情绪,挤出笑脸对方锦安说,“姑姑姑父明天就回香港,也是临时决定的。”
“是,锦安,是我的临时决定,大家难得见到,多聊几句,我们也刚到,大家一起吧,是不是还有其他客人?”
“我倒是没意见,你觉得呢,charlie?”
“一起吧,正好。”
谢柯峻对母亲笑着,但心里全是狼狈和不安。
束雅安静地坐着,她把手放在膝盖上,她发现谢柯峻从他母亲出现就不太高兴,这让她很意外,仔细想来,谢柯峻自纪容威出事以来,忙前忙后,虽然是表哥,但包揽一切的样子比亲哥都更尽责,而他和纪容威的父母也很亲密。
刚才谢柯峻叫妈咪的时候,束雅还心头一惊,眼前这个阔太居然是谢柯峻的妈妈。
注意到谢柯峻的不同以往,束雅对眼前这个情景反而小心起来。
谢柯峻趁方锦安打电话的间隙,转头看束雅,她注意到他的视线,对他投来甜甜的笑,这个笑让他安定,也让他温暖。
并不想让她遇到这样的局面,但迟早都要遇到,不如现在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