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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生如夏花》

      下午五点整,海边名叫邂逅的咖啡厅。

      沙滩上的落日倒影在咖啡厅中,从落地窗看过去,能够直接看到黄昏下的大海,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海岸,水面满是璀璨的光之碎片。

      日照是个很美丽的城市,曾获得联合国人居奖,且向来以日照绿茶和“蓝天碧海金沙滩”而闻名。

      江栀喜欢这个城市。

      和这个城市的人。

      “我到了。”走到邂逅咖啡厅门口,江栀低头发了条信息。她并不想走进去探头探脑寻找对方,那对于她来说有点失态。

      对方很快发来了信息:

      “陆征北:4-02座。”

      江栀叫了服务员领路,然后目不斜视地往那边走。4-02座那里坐着个年轻男人,相貌可圈可点,五官比较硬朗,有种与一般久居城市之人不同的气质。她知道自己对对方的外貌还是比较满意的。

      是陆征北吧。她这次的相亲对象。

      “你好,请问是江栀小姐吗?”陆征北在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就提前起身相迎了,礼数上没什么差错。

      没有穿正装,穿正装会给对方太过压力。也没有太休闲,太休闲的后果……你们也都懂的。挺恰到好处的打扮的。干净清爽。

      “嗯,你是陆先生?”江栀问道。

      “是。请坐。”陆征北停顿了大约两秒后,从座位处绕出来帮她拉开椅子,如果照第三者看来,这中间的停顿未免有些尴尬,但是他倒是挺大方地说道,“我接触的人有点少,所以有些事反应不过来,请不要介意。”

      接触的人有点少啊……她开始想这句话里面所包含的信息。这话倒有点像个学生说的了。

      “如果介意的话也没关系。”

      紧接着,她听到他这样说。

      “啊?”她楞了一下,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咳……没事。”陆征北解释道,“这样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我们是否……那个啥。”最后的话带了点卖萌的感觉,稍微有些含糊,但是江栀第一时间明白了他所隐藏的意思。

      他指的是在这样就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双方是否合适。

      她忍不住笑了,因为他过于实诚的话,“所以说,你也是被逼来的?”

      陆征北也笑了,“原谅我刚刚的失礼,如果我知道江栀小姐这么漂亮风趣的话,我估计赶着趟就过来了。”

      好话当然是人人都爱听的,尤其是被这个可以称之为帅哥的对象说出来,江栀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在她低头点菜的时候,他拿着鎏金工艺的白瓷茶盏于指尖缓慢旋转,在她抬眼看他的时候,他对她露出微笑。

      他的笑容很好看。

      江栀这样想到。

      和现代人一贯的礼貌到刻意的笑不同,他的笑是浅淡的,但却真诚的,但又没有过了那个度。

      “平时陆先生你喜欢吃西餐吗?”将菜单递给陆征北,后者只是随意点了菜单最上面推荐的牛排和熏肠。江栀注视着他,问道。

      “不是很喜欢。”陆征北当着人家服务生的面就这样说道。

      “那么这次怎么定到了这里?”她继续问道。

      “我妈订的。”陆征北很爽快地说道,“而且根据现在人的普遍习惯,西餐厅会是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江栀问道,“你也这样认为的吗?”

      “我自己的想法并不重要吧。”陆征北说道。

      很有意思的回答,不过再这样说下去就有些尖锐了。所以江栀微微一笑,又换了个话题:“我并不喜欢西餐。”

      陆征北抬眼看向她,“很抱歉。”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江栀说道。

      “其实我也是。”他笑了笑说道,“我大学时候,曾花一个月兼职的钱吃了一顿烤牛排。”

      “然后呢?”江栀问道。

      “然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比大学城的炸鸡柳好吃。”陆征北说道。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气氛一时间非常轻松。

      “那么,你喜欢吃炸鸡柳这类的东西吗?”江栀问道。

      “不……那是垃圾食品 。”陆征北说道。

      “你更喜欢什么?”江栀追问。

      陆征北思索了片刻,说道,“更原生态的吧。”

      此时江栀以为陆征北喜欢吃蔬菜或者是一些调味比较少的肉类,这也可以理解,也比较符合养生的。她也只能这么以为了,等到她后来看到陆征北所谓的原生态食物是什么的时候,当场惊呆了……

      原来真的是原生态……。

      当然,这是后话。

      无论是美食、电影、书籍还是政治,诸如此类的东西聊起来的时候,总是能不经意间地透露出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来。人的伪装一般来说只是单面的,很难面面俱到——尤其是在这样看似随和的闲聊中。

      正在这时,服务生端来了牛排和红酒。

      “需要我帮忙吗?”陆征北说道。

      她思考了一秒后就说道:“麻烦你了。”

      “乐意效劳。”他微微一笑。

      落刀有力,干脆利索,简洁而高效。看得出他的手腕和手指都有着挺大的力气的,她切牛排只能慢慢来,不然的话刀可能会打滑。

      江栀曾和那种自诩为上流社会人士共进过晚餐,而对方切牛排的姿势也的确优雅。眼前这个相亲对象的动作当然不及对方优雅了,相比较而言还有点粗暴,但却又出奇的好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她也说不出上来。

      他微垂着黑色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但他的走神没有丝毫影响他的刀。

      “嗯……”她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江小姐果然是律师。”他回答道。

      “怎么会这么说?”她有些好奇。

      陆征北切着牛排,看似随意,却语调清晰地说道:“我们的交谈从刚刚起就是江小姐你在主导的吧,而且一直在侧面地试探我。”

      有一些事即使双方心照不宣也不能点出来的,现在社会的成人世界最擅长的就是粉饰太平,然后呢,大家习惯性地把这称为成熟的表现。

      这究竟对不对,没有人有资格给出这个答案。

      但那平和的表象被戳破后,所暴露出来的东西,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所以,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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