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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95章 墓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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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从空中落下,在地上打了个滚,听见枯叶被踩碎的声音,他没有立即站起来,手腕上还挂着带他过来的那个蛇纹石项链,魔杖藏在了袖子里的魔杖套内。
这是一片寂静荒芜的墓地,哈利落在墓碑后面,他轻微地转过头,遮挡视线的枯叶从脸上飘落,哈利静静地等着对方现身。
“主、主人。”一个颤抖细微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利眯着眼睛看向那个从坟墓间走来的影子,矮小佝偻,哈利知道这是谁了。
小矮星,彼得。
他手里抱着一团破布一般的东西,战战兢兢的。哈利等着他靠近,十英尺、六英尺,额头上的伤疤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像要炸裂了一般,哈利紧紧咬着牙龈,头上冒出了冷汗。
排除杂念。排除杂念。
哈利努力平缓急促的呼吸,不知不觉中被小矮星彼得用绳子捆在了墓碑上,疼痛渐渐缓解,他看见小矮星彼得打开了手里那个包裹。
丑陋的、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苟延残喘的伏地魔。
哈利咬着牙,死死地瞪着那个东西,看着它被放进沸腾的坩埚里,紧接着是脚下坟墓里升腾而出的骨灰,再然后是小矮星彼得自残一般断去的手臂。
哈利闭着眼没有看这段血腥的画面,再然后就是……
臂弯被匕首重重地刺入,鲜血顺着袍子流入瓶中。
一个高瘦的、骷髅一般的声音从坩埚蒸腾的白雾中站了起来,声音冷酷而尖利。
他没能阻止。
哈利用背在后面的手指勾起地上的蛇纹石项链,并没有奇迹发生。和上次的火焰杯不一样,这只是单向一次性的门钥匙,现在哈利要担忧的,不是如何解决伏地魔了,而是该怎样从伏地魔和即将聚集的食死徒中脱身。
在前年伯莎·乔金斯那件事之前,小矮星彼得就归顺在伏地魔脚下,既然他们准备了这么久,也很难再有侥幸。哈利预料到逃离不会这样简单。
伏地魔细长的手指拉起虫尾巴的左臂,在那个鲜红的文身图案上细细描摹,然后食指按在了那个图案上。
黑魔标记变得漆黑,小矮星彼得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魔杖从哈利的袖口悄悄滑出,目标、决心、从容,幻影移形。
啪的声响突然炸开,一个又一个带着兜帽的黑影出现在了附近,缓慢地、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仍旧背靠着墓碑被绑得很牢,需要穿越的空气似乎变成了坚实的固体,阻止了他的离开。
果然,伏地魔准备得很充分,这地方被设置了反幻影移形咒,不会是小矮星彼得做的,能这样帮到伏地魔的,只有越狱的贝拉特里克斯。
此时,贝拉特里克斯正扑倒在伏地魔的脚下,颤抖着哭泣着吻着伏地魔的袍角,伏地魔心情格外好地安慰了他忠实的仆人。
“你做的很好,贝拉。”伏地魔漫不经心地说道,贝拉特里克斯激动地抽泣了一声。“你会得到你梦想不到的奖赏,还有你的丈夫,宁肯进阿兹卡班也不愿背弃我的,伏地魔大人绝不会亏待你们。”
伏地魔走了两步,开始巡视他的仆从。
“少了好几个人……”伏地魔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有三个为我死了,有一个没胆子回来,有一个背叛了我……还有一个,我以为虽然狡猾、至少忠于我的,卢修斯·马尔福……我不会再需要他的解释,伏地魔大人会教会他付出代价。”
“也许你们还看到了一个客人……”伏地魔的蛇一样的面孔转向了哈利,“我忠实的贝拉为我筹划了几乎一整年……”“主人!”贝拉特里克斯激动地低声尖叫了一声。
“……这份等待是值得的,不是吗?我们的小朋友……哈利·波特。”
哈利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伏地魔嘲讽地笑了出来。
“已经等不及了吗?勇敢的小英雄?以为真的能杀死伏地魔大人?”食死徒们应和地大笑,伏地魔举起了魔杖。
“钻心剜骨!”
尖利的疼痛在全身炸开,骨头像被灼烧一般疼痛,哈利紧紧地绷直了身体,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西法尔看到了他离开。伏地魔不会就这样杀死自己。西法尔会去找邓布利多,她能猜到自己现在在哪。玩弄猎物的捕食者总要戏弄够了无力反抗的猎物才会解决它。
哈利现在要做的,只要在西法尔找到他之前,不被伏地魔杀死。
折磨突然结束,哈利靠着绑在身上的绳子才没有瘫倒,他喘着气,抬头看着那双令他厌恶的红眼睛。
“我想你们已经看到了,以为我被这个男孩击败是多么愚蠢的想法。”伏地魔轻声说,“我要你们彻底相信……”他挥动魔杖,哈利身上的绳子随着断开,哈利落到了地上。
食死徒围成了一个圆圈,伏地魔挤出了一个丑陋的微笑。
“让我们决斗吧,波特。”伏地魔施舍一般欠了欠身,哈利站直了身没有动。
一道红光飞来,哈利扑倒在地上,躲开那道钻心咒,魔杖从他袖口滑出,紧紧握在手里,等着下一刻的反击。
墓碑被炸开,又一道红光击中了哈利,钻心的疼痛从身体里爆发,哈利紧紧握着魔杖。
还要再等一会。
疼痛突然结束,伏地魔不急不慢地走向哈利,语气里是满满的轻视和嘲讽。四十步、二十步,哈利猛地翻身站起来,魔杖直指伏地魔。
“除你武器!”
“阿瓦达索命!”
两道光芒交织的前一秒钟,圆形的空地上,一个身影突然凭空而现,带着凌冽的大风,宽大的巫师袍在风中飞扬。
“盔甲护身!”
不可见的屏障阻断了两边的咒语,哈利从没想过,西法尔会以这样的方式突如其来。
屏障碎裂的声音响起,哈利猛地拽过西法尔,一个翻身把她挡在了身下。
疼痛比之前更甚,哈利还来不及为不是索命咒庆幸,就痛到无力地蜷缩在了地上,他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比这更难以忍受了。
西法尔从后面揽住哈利的身体,一手握着魔杖,另一手正是那个圆形的、刻满符咒的挂坠。
“我们就回去。”
西法尔轻声说道,无形的漩涡在他们身边震荡。
“拦下他们!”伏地魔尖锐的声音响起,一个疯狂的身影闯入漩涡,模糊的银光掠过,一眨眼哈利和西法尔就消失在了墓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