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全世界都想杀我》秋林如眠

10、陆地水母

　　“……什么意思？”夏芜笙抬眸看向柳仪，眼神平静如水。
　　“保管好你自己的东西，还有……”柳仪像抛弹珠一样抛了抛冰球。
　　“别找这种家伙帮忙了，虽然我知道你应该是临时起意。但，下次有这种事记得找我。”柳仪把冰球塞给她。
　　夏芜笙思考着，确实是临时起意。不过她是趁着扶周韩末起来的时候，把冰球藏到他的基因抑制手环里。
　　确实不可思议，但那个冰球的直径不到一厘米，正好卡在了手环的缝隙里。
　　就是不方便取出来，但她可以使用能力分解冰球，让它变小。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滑出来了。
　　不过，柳仪是怎么发现的。夏芜笙蹙眉，至少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得更隐秘了。
　　柳仪不会一直看着她吧，看来得防着点了
　　“你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夏芜笙疑惑地微微侧身。
　　“你的联系方式。”柳仪漫不经心地回答。
　　就这样，两人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排班表出来了，咱们第一个。”柳仪突兀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啊？”夏芜笙扯过手机，果然，今天他们负责清理污染物。
　　“你说怎么清理污染物呀？”夏芜笙好奇道。
　　“啊？”
　　“清理是把它们全杀光的意思吗。一定是要用技能的吧，终于可以把手环取下来了。”
　　柳仪看见夏芜笙跃跃欲试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
　　“七点集合。”柳仪淡定地喝了口水。
　　“差点忘了……”还要找雷凯。
　　雷凯的办公室
　　“……”
　　“来找我什么事？”雷凯发问。
　　夏芜笙质疑：“您让我来的呀。”
　　“抱歉，我这两天太累了……”他烦躁地踢翻了旁边的书柜。
　　“您上回让我带杯咖啡过来，您忘了？”
　　“拿来了吗？”雷凯敲击着桌面。夏芜笙也不知道雷凯懂没懂她的意思。
　　“没找到咖啡机，抱歉了。”夏芜笙强调了咖啡机这个词。
　　“没关系，借一步说话吧。”雷凯站起来，一脚把书踢到了一边，勉强给她清出了一条路。
　　真没想到，雷凯办公室后面还有一个房间。
　　“有话可以直说了。这里隔音效果好，没人能听见。”
　　“您在说什么？如果您在这里放了录音设备，我会面临惩罚的。”夏芜笙又不是傻子。
　　她带来了雷凯需要的东西，是因为想和他交易。交易，双方必须处于平等关系。
　　夏芜笙拿出录音笔：“这样吧，我们都为接下来的对话保留证据。”
　　雷凯思考几秒后点头。
　　“您需要的是银树的身体组织吧。”
　　“带来了吗？”
　　“如果我没带来的话，我会选择不来找你。”夏芜笙拿出那个冰球。
　　雷凯没有动作：“作为交换，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以后请您多多关照了。还有……”
　　“您之后还需要污染物吗？或许我们能长期合作。”
　　雷凯眯起眼睛，顺着灯光看着冰球。
　　“至少暂时是不需要了，我看你的资料上写你没有第二技能。这个冰又是怎么回事？”
　　“前两天刚觉醒的，没来得及报告。”夏芜笙正为未来无法和雷凯达成合作关系感到遗憾。
　　“……你现在为什么还有精神起床？”雷凯震惊。
　　夏芜笙没有回答：”我有问题想问，不如我们一人一个问题？”
　　“成交。”
　　“库伊莱和济海会开战吗？”
　　“……你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诶。”
　　“我只想知道您的个人观点。”
　　“会。”
　　“我明白了。”
　　“你的觉醒为什么没有副作用？”
　　“我不知道，换一个。”
　　“……你的技能是什么？”
　　“寒域，反正就是冻成冰块。”
　　“今天我们清理污染物，会有生命危险吗？”
　　“当然是有的。”
　　“你的基因融合度是多少？”
　　“35，只有中等。”
　　“您认为战争什么时候会打响。”
　　“一个月后。”
　　“你具体是什么时候觉醒的第二技能？”
　　“昨天。”
　　“行吧，我等会要帮你上报吗？”
　　“不用，时机到了再说。”
　　“这算您问了，该我了。”
　　“可以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吗？”
　　“谁的？”
　　“柳仪。”
　　雷凯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
　　“我这里只有基础资料，大概没有你想要的信息。”
　　姓名：柳仪
　　年龄：18
　　基因种族：蝴蝶
　　基因躁动次数：？？？
　　基因融合指数：？？？
　　“看吧，看了跟没看似的。”
　　“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走吧。”
　　她轻轻关上门，准备回去睡觉。
　　晚上还有体力活呢。
　　晚上，寒风凛冽，她带上护目镜，把衣服领子拉到最高。
　　“怎么去？”
　　“坐船！”一个老成员姐姐大声回应了她。
　　她握了握手里的枪，感受那坚硬的质感，安心了一些。
　　晚上七点，几个老手上来就是一句会不会用枪。
　　值得庆幸的是她和雯雯都会，杨教官曾训练过她，兴许就是知道有这么一天。
　　“枪上有滑动按钮，可以分别射出A级，B级，C级的子弹。旁边的柜子里有弹夹和弹匣。”一个背着长刀的姐姐说。
　　夏芜笙拿了两把手枪，熟练地装弹。
　　“里面有专业人士用了空间异能，比普通的枪装的数量多，不用太刻意去省子弹。”
　　那姐姐看他们动作熟练，语气放缓地提示了一句“记得在身上备点冷兵器。”
　　夏芜笙当然是老实照办。
　　没多久，他们便坐上了船，前往“战场”。
　　“到时候尽量躲远点，别第一次就死了。”那个姐姐警惕地看着船舱外。
　　“你关心的话语气能不能好点，很容易让人家误会。”一个年轻男子扶额叹气。
　　“少管。”她面无表情地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海，海在黑夜中被染成了黑色，仿佛下面随时会冒出什么东西。
　　“既然是新人，不用冲到最前面，到时候处理一些简单的就好了。”那个男子温柔地笑了笑。
　　夏芜笙勉强点了点头，她觉得太阳穴肿胀起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在大脑里如海水冲击甲板一般横冲直撞。
　　她低头看了看船里的地板，总觉得里面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她稳了稳心神，想着兴许是晕船，便没怎么当回事。
　　“声声，你晕船？”詹雯雯最先发现她的异常。
　　“没准吧，我之前没坐过船。”
　　结果下了船疼痛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夏芜笙还是假装自己没事。
　　她在路上见到了其他人，也有两支和他们一样的新手队。
　　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小声地探讨着什么。
　　一个女孩子见到她后走了过来，低声询问：“你害怕吗？”
　　“不害怕”夏芜笙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我们很可能会死在这里。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
　　“叶云裳。”她小心翼翼地说。
　　云想衣裳花想容，她的父母一定很爱她。
　　“祝我们好运。”
　　没多久，他们便见到了污染物。但因为他们在队伍的最后面，路都是被前面的人清理过的，只碰见了几个没什么攻击力的。
　　“污染物都长这么磕碜吗？”一个男生开了个玩笑，他们全程只看见了几团烂肉一样的蠕动的生物。
　　队伍前面突然一阵骚乱。
　　“发生什么了？”
　　“好像有几个不好对付的污染物。”
　　突然，几根黑色的，藤蔓一般的触手将队伍分成两截。他们几个躲在后面的新手和那个姐姐被困在了一起。
　　“后退！”那个姐姐当机立断对着藤蔓开枪，用处不大。藤蔓身上的被枪打出的裂痕瞬间愈合。
　　“这都打不破？”她又推了一下枪上的滑动按钮，又是一发子弹，这次的伤口愈合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陆地水母？”她迅速做出了判断。
　　那些触手的主人从地下钻了出来，通体黑色，头部有银色的花纹。
　　“注意！它应该是一个A级的污染物，但它的身体很难打穿。只能打它藏在身下的‘眼睛’”
　　“藏在身下的话怎么打？”男生着急地问。
　　“先别问我，情况好像更糟了，可能不止一只。”地下源源不断地钻出来好几只。
　　“靠。”她小声嘀咕着什么，右手从背后拔出一把长刀。
　　她迅速冲到其中一只水母面前，刀锋滑进它的身下，她双手一掰，仿佛整把刀几乎都要弯曲了，硬生生把水母的身体翻了个面。
　　水母的身下有一个微微发光的核心，在黑夜里十分显眼。她双手紧紧握住刀，维持这个姿势，大喊：“打核心！”
　　一只透明的蝴蝶悄然贴在了核心上，落上去的时候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翻。但那怪物却发出了类似惨叫的声音。
　　夏芜笙揉了下太阳穴，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柳仪。
　　几十只蝴蝶前仆后继贴在核心上，那只水母很快就没动静了。
　　“不错。”姐姐看了柳仪一眼，转头故技重施去对付其它的。
　　其它的水母看见同伴惨烈的死相，几只便悄悄重新钻回地下了。
　　“不好，赶紧解决剩下的，它们去叫援兵了。”姐姐对着其中一只的核心连开三枪，回头看看不放心，又补了两枪。
　　夏芜笙感觉脑袋要裂开了，但她明白不是休息的时候，她咬咬牙，用触手捆住水母，等它露出核心后开枪打死了它。
　　那边的男生懵逼地呆站着“他们是怎么这么快接受污染物设定的。”
　　“别愣着，帮忙！”姐姐迅速装弹，两枪逼退了一只准备偷袭的水母。
　　突然，整个地面都开始摇晃起来。‘援军’果然来了。
　　一只巨大的水母从地下钻了出来，体型是之前几只的3倍。它像一棵大树，触手是它的枝干，在触手的帮助下它的身体缓缓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