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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贺城2 ...

  •   “交代?你要给他交代?”

      “在我们贺氏宗祠给交代?”

      “你以为你是谁?”

      “我贺氏老祖吗?”贺宗成讥讽嘲笑,“好大的口气!”

      贺城似笑非笑。

      贺宗成蠢是蠢了点,但有一点,贺宗成说对了。

      他还真是他们贺氏的老祖!

      人若想找死的时候,真是挡也挡不住。

      “闭嘴。”

      蠢成这样,没被拍死完全就是祖上蒙荫。

      看贺宗成的蠢样,贺城觉得眼睛疼,再看族人窃窃私语的模样,贺城只想叹气。

      除了窃窃私语还能做点别的吗?

      贺宗成就算再不堪,但好歹是一族宗子,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威胁,居然没有人站出来维护?

      这算什么宗族?

      对宗子的狂悖无礼没人多加斥责,遇见麻烦也无人维护。

      这贺氏宗族怕不是要完?!

      转念一想,这不就是他的宗族要完?

      这都什么糟心玩意儿。

      贺城这个老祖很不高兴。

      冷气嗖嗖往外放。

      自从贺城出现,就没移开过目光的大长老,此时有些迟疑地开口了,“这位仙尊……你看起来有些面善。”

      “面善?”贺城挑眉,“那你看我像谁?”

      “像、像……我家的一位……老祖!”大长老回答得战战兢兢。

      “跪下!”

      贺城一声冷斥。

      宗祠立马接连响起膝盖落地的声音。

      一旁的贺氏族长几乎是和大长老同时跪地。

      早在贺城出现时,看到贺城的模样,两位老人已经有点发懵,像,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贺氏代代相传了几千年的隐秘竟是真的!

      贺氏有史以来最惊才绝艳的那一位,有一天会从族谱中归来。

      像是要印证大长老和族长的猜测。

      原本供奉在高台上的贺氏族谱突然绽放出明光,一道画像被吐了出来。

      那是苍岚贺氏第一代老祖的画像。

      贺城清俊出-尘的气质同画像上的人一般无二。

      俊美的五官同样的惊艳世人。

      谁都不会认错。

      眼前这位无疑就是苍岚贺氏的第一代老祖,贺城!

      “苍岚贺氏族长贺正明拜见老祖。”

      “苍岚贺氏大长老贺修仪拜见老祖。”

      看着冷冷站在高台上的贺城,族人们跟着山呼老祖。

      内心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第一代老祖啊……

      五千多岁的老祖啊……

      老祖他还活着!!!

      众人皆是忍不住抬眼偷偷打量贺城。

      老祖好年轻——好冷——

      这个老祖有点凶啊!

      贺城看着跪了一地的族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只是朝高台上瞥了一眼,供在高台最顶端的贺氏族谱心领神会,随即吐出一根戒尺,戒尺化成流光朝贺城飞来。

      贺城伸手接住,看了一眼不长不短,不粗不细但打在人身上一定能让人疼到想死的戒尺,摩挲了一下,贺城眼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怀恋。

      曾经贺氏多少天骄,戒尺不过规范自省之器……而现在的贺氏子弟……真是不像样。

      贺城手握戒尺,面容严肃,转身看到已然一脸呆滞的贺宗成,贺城手里的戒尺自行脱手而出。

      戒尺自主行动。

      朝贺宗成背部就是一尺子拍下。

      “跪好!”

      稚嫩的童声在宗祠内响起。

      “宗子贺宗成,言行不妥,该打。”

      贺城在戒尺脱手的那一刹那,有些诧异,没想到,戒尺在族谱空间中,蕴养了几千年,竟也生出器灵了。

      虽然器灵还是刚刚诞生的幼童模样,但有了器灵的法器就是灵器,能够自主防御,意随心动,和法器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贺宗成被戒尺打得整个灵魂都在颤抖,疼得龇牙咧嘴,眼里闪过畏惧的神色,竟是躲避了起来。

      “竟不好好跪着,还敢躲,找打!”

      戒尺的稚嫩器灵娇声呵斥。

      贺宗成敌不过戒尺的器灵,被压住肩头,器灵一个千斤坠,生生把贺宗成压跪了下去。

      贺宗成被压得呕出一口血。

      他得承认一个事实,贺城是他的老祖!虽然很想否认,但是有贺氏族谱这个镇族宝器在,没有人能冒充贺氏血脉。

      贺宗成想反抗,但一把戒尺的器灵就把他压得死死的。

      他来苍岚贺氏这么多年,竟不知道,苍岚贺氏除了镇族宝器,竟又多了一件灵宝。

      贺宗成很不甘心,就算是老祖又怎么样?

      他只是不想娶一个丑八怪,何错之有?

      贺宗成不服地大叫,“凭什么打我?我没错!”

      贺城面对贺宗成只有淡淡的一个字,“打。”

      戒尺器灵领命打人,自然是卖力得很。

      器灵一卖力,贺宗成顿时痛得满地打滚。

      嘴里全是污言秽语。

      冥顽不灵!

      目无尊长!

      打死了也活该。

      器灵虽然是新生的稚童,但本质是一把戒尺。

      见不得贺宗成这等模样,打得越发不留手。

      贺宗成被一把戒尺打得涕泗横流。

      整个宗祠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对这顿打,族人内心皆是凛然,心有戚戚焉之余,听见贺宗成的求饶声后,纷纷松了一口气。

      再不求饶真的要被打死了!

      贺城对贺宗成的惨状无动于衷,他的声音依旧冷厉,“向黎渊赔罪、道歉。”

      “赔罪?道歉?”

      “呵呵……”贺宗成嘴里流血……痛得说话都痛。

      他这么痛,还要让他向丑八怪道歉?

      那个丑八怪凭什么?!!!

      不就是老祖给撑腰吗?可是……他配吗?

      贺宗成眼神不由得怨毒地看向黎渊,“丑八怪。”

      “你怎么不去死!”

      贺宗成是彻底恨上了黎渊,要不是这个人,他今天也不会挨打!

      “呸!”贺宗成吐出一口血沫子,“我不道歉,都是他的错。”

      “我只是不愿意娶他,我有什么错?”

      “我没错!”

      贺宗成骄纵的性子,错的从来都是别人,他也受不得委屈,平白挨打,贺宗成不仅恨上黎渊,恨上了看戏的族人,更恨罪魁祸首贺城。

      “到现在你依旧毫无悔改之意。”贺城摇头,无可救药!

      “贺氏和黎氏世代为婚,你既然身为一族宗子,婚丧嫁娶便要遵循祖制,没人逼你当宗子,既然当了宗子,得到族中资源栽培,有些责任就不是你可以推脱的。”

      ……

      “跟你这种只想享受权利,不想承担责任的人将这些就是浪费口舌。”

      “现在立刻向黎渊道歉!”

      “我不!”贺宗成梗着脖子拒绝。

      “你不?”贺宗成面无表情点头。

      “既然不听话,那就滚吧。”声音平淡。

      贺城根本无谓跟这种小辈生气。
      更懒得和种不听人话的小辈讲道理。

      “谱来!”

      随着贺城一道命令。

      贺氏的镇族宝器,贺氏族谱化成一道流光飞落贺城手上。

      “贺宗成,原大尧利州贺氏现任族长贺道正嫡四子,现为大尧苍岚贺氏宗子。”

      贺氏族谱身为贺氏的镇族宝器,论年龄也上万岁了,器灵显化的声音是个沉稳的中年男性声音。

      “谱老,贺宗成身为苍岚贺氏宗子,您觉得他配吗?”

      “不配。”

      “那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可。”

      谱老很赞同,接着补充说道。

      “既然贺宗成已经不是苍岚贺氏宗子,那他便不好谐你的名。”

      贺氏字辈,传家修正道,永定万年新。

      “贺宗成身为贺道正的嫡四子,道字辈下面是永字辈,那便改名叫贺永楷吧。”

      “可。”这次换贺城点头。

      对外沉稳少话的器灵谱老,内里确很是促狭。

      给贺宗成改名贺永楷,永楷永楷,永为楷模。

      也不知道贺氏这些人这几千年来到底做了什么,谱老似乎也是憋着一股气在心里。

      *

      随着谱老和贺城的谈话落地,同样供奉在高台最上层的大尧苍岚贺氏族谱动了,其中一页脱落飞出,并入了贺城手里的贺氏族谱中。

      于此同时,远在利州的利州贺氏族谱发生了变化,贺道正名下多了一个叫做贺永楷的嫡四子。

      利州贺氏族谱变化引动的骚乱且先不谈。

      就说在现场看到这一系列变化的族人早就傻眼了。

      只有贺宗成大概还没意识到来自镇族宝器的怒意有多严重。

      他从贺城的震慑中回过神后,便不敢置信地大喊大叫道,“什么贺永楷?我不叫贺永楷!你们……你们……凭什么你们苍岚贺氏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吗?我不同意……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贺城现在对贺永楷失望到连一眼都不想看的地步。

      只是贺城不理,新生不久的戒尺器灵却忍不住跳了出来。

      “你说凭什么?当然是凭贺城哥哥辈分最高啊,你们所有人来了都得喊一声老祖。凭苍岚贺氏是贺城哥哥的,他最大,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凭此把你除名,难道凭你四六不靠,目中无人的模样吗?就是你利州的老老老老祖宗来了都得磕头赔罪,你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你脑子是不是被妖兽踢过啊?”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傻?我父亲堂堂宝器,除了苍岚贺氏宗祠哪里都不去,就是国都的大尧贺氏都请不动,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原因呢?一个个送来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越来越不像样,哼。”

      苍岚贺氏,原本就是因为贺城才诞生的。

      追溯较真起来的话,苍岚贺氏族人没有一个是贺城真正的血脉,只是当初贺氏族长坚持,才给未成亲的贺城立了一脉,也才有了借支这一事。

      本意也是想将族中最优秀的子弟送到他名下,借他的气运成事,让苍岚贺氏成为贺氏最终的底蕴。

      等到贺城归来时,不会无凭无靠,出现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

      可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一千年或许还能遵照老祖遗训,将族中最优秀的儿郎送到苍岚来,可几千年过去,当初的人事早就换了几茬,分出去的支脉,更不知有多少,有的消亡,有的存续,总归贺氏族谱是一年年增厚的,但在苍岚贺氏这件事情上,早就变了味道。

      其它支脉送来的人一个不如一个。

      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苍岚贺氏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来,自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苍岚贺氏立不起来,胳膊自然拧不过大腿。又碍于祖训,对于送来的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送来的人,再不堪也比现在的苍岚贺氏族人有天赋。

      可以说,现在的苍岚贺氏要不是一直有镇族宝器镇着,谁还记得有个苍岚贺氏?

      建立苍岚贺氏的初衷早已经偏离了当初贺氏族长的设想。

      时移世易。

      世道变迁,灵气稀薄。

      谁能想到几千年后的环境已经不适合修炼了呢。

      如今的苍岚贺氏多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想来其它支脉族人也多是如此。

      但该是贺城的责任,贺城从未想过逃避。

      祖上遗志,贺城也一直谨记于心。

      ——成为贺氏真正的底蕴存在。

      贺城这次发落贺宗成,一来是给黎渊一个交代,二来也是对贺氏其它支脉变相的敲打。

      “送走。”短短两个字决定了贺宗成的去处。

      *

      贺城处理了贺宗成,便少了一个新郎官,贺氏和黎氏这个亲自然是结不成了。

      然而贺城还是要询问黎渊的意见的。

      黎渊站在一边目睹了全程,对贺城早已经充满了好奇。看到贺宗成被打,黎渊很是解气,后面贺宗成做不成宗子,又被遣送回利州贺氏,黎渊眼睛都亮了。

      现在见贺城望向他,黎渊捏紧了婚服衣摆,鼓气勇气直视贺城,“他不愿意娶我,我也不愿意嫁他。”

      贺城没想到,黎渊这句话说完,身上的气机再次发生变化。

      这突兀的变化,把贺城看得心血来潮。

      一刹那间,仿佛那深空深处的命运长河都有了不小的变化,这种变化被贺城抓到了一缕泄露出来的气机。

      贺城当即点开自己的天眼朝黎渊看去。

      还不待细看,贺城差点没被满目的金色晃瞎眼睛。

      贺城眼中,满目的金光璀璨。

      神光熠熠。

      贺城一时竟也是被惊着了。

      在贺城眼里,黎渊此刻身上游走着好几条小龙,在贺城看过去时,小龙竟纷纷朝贺城摆尾眨眼,有些讨好的意思。

      正迷惑间,贺城的识海响起谱老沉稳的声音,“刚才,你红鸾星动了。”

      红鸾星动?

      贺城福至心灵,看着黎渊,内心产生了一丝异样。

      他一直隐着的红鸾星竟应在黎渊身上。

      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贺氏和黎氏世代为婚,这次轮到苍岚贺氏应约,他削了贺宗成的宗子之位,婚事落到他身上,好像也不是无迹可寻,一切都是天意。

      贺城遂对黎渊说道。

      “你和他的婚事不成了。但你青州黎氏与苍岚贺氏的婚约还在,我现为苍岚贺氏的老祖,未曾婚配,你可愿意嫁我?”

      黎渊闻言眼睛猛地瞪大,贺城的话他听懂了,就是因为听懂了,他才觉得晕眩,贺城要娶他?

      他幻听了吗?

      黎渊看着光风霁月的贺城,只感觉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砸到了他头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贺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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