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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长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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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路云带来消息:“皇上昨夜宿在了钟粹宫。”
萧禹凡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惊喜的对李明睿说:“龙飞凤舞起作用了?”
李明睿轻笑道:“先有凤凰泣血,后有龙凤和谐才能呈祥,皇上自会去皇后寝宫。”
萧禹凡笑嘻嘻的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等着皇后和大皇子向你释放善意。”李明睿边说边为他把脸擦干净。
“你是要让我抱上他们的大腿?”
“后族势力并不弱,只是大皇子生来体弱,皇后不得宠,他们隐忍而已。”
“说起来大皇兄的病真的没治了吗?”萧禹凡想起自己登基前夕,萧禹泽病逝,很多人都认为是他害死了萧禹泽。
“宫里的太医,民间的名医,看了那么多大夫,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有什么好转,治愈的希望恐怕渺茫。”
“嫡长子身体病弱,父皇迟迟不立太子,所以才有后面的夺位之争。”
“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即使皇上立了太子,皇权争斗也难以避免。”
萧禹凡轻叹:“没当皇帝的时候都想做皇帝,只有真正成了皇帝,才知道皇帝也有皇帝的麻烦。”
李明睿趁机劝导:“想必皇上也有他的难处,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就算一碗水不能完全端平,也不至于倾斜得太厉害。”
萧禹凡轻哼,默不作声。
李明睿摸了摸他的脑袋,“先用早膳吧。”
方朋指挥着下人把早膳摆上桌,而后使眼色让其他人都退下。
用过早膳后,他们就进宫了。
弘文馆里,老师们都夸赞了萧禹凡的画技,萧禹麟的脸色黑得难看。
午后,皇后派人送了许多糕点过来。
掌事宫女特意将一个食盒放到了萧禹凡跟前,说道:“七皇子殿下,娘娘听说您喜欢吃杏子糯米糕,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
萧禹凡说道:“多谢姑姑,本殿放学后便去钟粹宫叩谢母后。”
经过此事,其他人看萧禹凡的目光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变化。
放学后,李明睿和萧奕景一起陪着萧禹凡去了钟粹宫。
三人的同进同出,终于引起了更多的人的关注。
萧禹凡和李明睿商议过后,向皇后和大皇子靠拢。
渐渐的,皇子的势力主要发展成了大皇子二皇子六皇子三派,隐隐有三足鼎立之事。
次年夏天,江南发大水,朝廷赈济救灾的同时,也派钦差彻查决堤一事。
在大皇子一派的运作下,魏炳君成了钦差,全权负责此事。
在魏炳君出发前夕,李明睿只身来到北威侯府。
魏炳君将李明睿请到书房,命亲信守在外面。
李明睿淡淡的笑了笑,说道:“魏侯爷明日即将南下,今晚还能腾出时间与我说话,明睿心中感激。”
魏炳君正容道:“少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这趟差事,是少将军的主意。”
李明睿呵的笑了一声,继而也严肃认真的说道:“不瞒魏侯爷,我事先得到消息,宁王在此事中掺和了一脚。”
“宁王?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魏炳君不是不相信李明睿的话,而是太震惊了。
“宁王看似只顾玩乐,不过问朝事,实际未必如此。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决堤一事,若是宁王掺和其中,怕不就是贪污了工程款?”
“魏侯爷明察秋毫。”
“敢问少将军,究竟知道多少?”
“魏侯爷太高看我了,我所知并不多,只是有人偶然间听到宁王与人商议要借此次决堤一事,谋害工部尚书佟大人。”
魏炳君不禁微微沉吟,佟砚寅是中立派,为人耿直,若是能拉拢佟砚寅就好了。即使不能拉拢,让佟砚寅欠下一个人情也是好的。
李明睿不着急,等着魏炳君做出决定。
片刻后,魏炳君说道:“多谢少将军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等侯爷办完差事回京,我再来拜访。”
魏炳君微微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说:“少将军长大后,文韬武略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若是与少将军为敌,只能自讨苦吃。”
李明睿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说道:“请魏侯爷放心,七皇子无意于那个位置。也请魏侯爷代为转达皇后与大皇子一声。”
魏炳君哈哈笑道:“七皇子尚且年幼,此时说这些,为时尚早。”
李明睿知道他不信,不信就不信吧,他不强求。
魏炳君停下大笑,说道:“倒是少将军,请恕我冒昧询问,为何帮助七皇子?”
“因为他就是我的命。”
顿时,魏炳君愣住,一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等看到李明睿眼底的笑意时,真的是又震惊了。
“魏侯爷,我告辞了,您早些休息。”
“我送送少将军。”
次日一早,魏炳君的钦差队伍便出发了。
从救济赈灾,到查处决堤真相,整整历时三个月。
魏炳君回京后,向皇帝仔细禀明整件事情。
涉案官员该惩治的都惩治了,唯独宁王萧子逸,看上去好像并未受到影响,皇帝只是在御书房召见了他。
这日,李明睿放学后回到方府。
他刚到府门前,管家就急匆匆的向他小跑了过来,“表少爷,工部尚书佟大人来了,他想见您。”
李明睿微微一愣,没想到佟砚寅会专门来方府找他。
他不禁心道,这位佟大人是在防着他啊。
李明睿边走边问:“佟大人现在人在哪里?”
管家给他领路,“就在前院正厅,老太爷亲自作陪。”
李明睿走进厅中,只见方老太爷和佟砚寅都坐在侧位,上前行了个礼:“拜见外公,佟大人。”
老太爷乐呵呵的点头:“明睿回来了。”
佟砚寅说道:“少将军,又见面了。”
李明睿坐到他们对面,说道:“听说佟大人要找我,怎的还特意来方府了?”
佟砚寅笑着说:“刚好来拜望老师。”
老太爷露出慈祥的笑容,来回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要不要让你们单独聊会儿?”
老爷子这么说,就是不让了,虽然他相信佟砚寅的人品,但还是担心已经当上大官的学生欺负他外孙年纪小。
然而,佟砚寅特意来方府见李明睿,就是想让老师在旁边看着。
他查到在魏炳君这趟差事的背后有李明睿的影子,不禁忌讳着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
佟砚寅笑着说道:“我与少将军没有什么话是需要背着老师说的。”
老太爷满意的点了一下头。
李明睿先说道:“佟大人可是为了北威侯而来?”
佟砚寅点头:“北威侯查清河堤贪污案,还了我一个清白。他邀请我明晚在京华楼宴饮。我来见少将军,是想向少将军拿个主意。”
“魏侯爷设宴邀请佟大人,佟大人何需问我的主意?”
“魏侯爷乃当今国舅,皇后的同胞兄长,佟某不敢有丝毫怠慢,但佟某一向自持中立。如今朝廷上下都知道少将军与魏侯爷有交情,故特来请少将军指点。”
老太爷愣愣的来回多看了他们两眼,不由的插话:“小佟,明睿还只是个孩子。”
在老爷子的认知里,他外孙是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和聪明,但佟砚寅分明是把李明睿当作一个可以玩弄权术的成年人,这怎么可能?
佟砚寅没有直接回答老太爷的话,但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太爷不禁怔怔的看向李明睿,说道:“明睿,这是怎么回事?”
“外公,七皇子与大皇子走得近,而我与七皇子关系密切。”
“确实,你跟七皇子关系好得比亲兄弟还要亲。”
佟砚寅看老师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心里暗自叹息,说道:“少将军聪慧过人,以少将军对魏侯爷的了解,如何看待此事?”
李明睿微微停顿,没有立即回答。
老太爷说道:“明睿,佟大人与你母亲幼年相识,你尚在襁褓中的时候,他还抱过你。”
佟砚寅感激的看了眼老师,说道:“少将军若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佟叔。”
在老太爷担忧的目光下,李明睿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佟叔。”
佟砚寅笑着应了。
李明睿说道:“正如佟叔所言,魏侯爷乃国舅,他宴邀佟叔,佟叔当去赴宴。佟叔只要坚持本心,又何惧其他?”
佟砚寅笑着说:“少将军一言惊醒梦中人。”
老太爷朗声笑道:“明睿叫你佟叔了,你怎么还称呼他少将军?”
佟砚寅顺着说道:“老师说的是。明睿贤侄文武双全,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老太爷自豪的说:“你别太夸他,我怕这孩子骄傲自满。”
而后,佟砚寅继续留了片刻,这才告辞离开。
老太爷欲言又止的看着李明睿,终是说道:“当今皇上迟迟未立太子,一是皇子们尚且年幼,二是嫡长子体弱多病。按照现在的情况,将来必会有一场皇权争斗。”
李明睿点头,“外公说的,我都明白。”
老太爷忧心忡忡,“我是希望你保持中立,不要掺和其中。”
“外公,我要保护七皇子。”
“七皇子也想要那个位子?”
李明睿摇头,“身为皇子,不是他想躲就能直接躲的。”
“明睿,李家世代忠良,你可不能为了从龙之功,从而毁了李家的名声。”
“请外公放心,明睿时刻谨记外公与父亲的教诲。”
“七皇子毕竟是皇子,总出宫与你住在一处,你们同进同出,甚为不妥。”
“外公,七皇子还只是个孩子,他把我当作第一个朋友,对我依赖了些。”
“总归是不妥的。纵然现在没人说什么,以后也难免会遭人话柄。”
“是,我劝着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