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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番外完 ...
又到了年节时候,辞旧迎新,里里外外都饰了新装,夜里灯火通明,冰雪中繁花似锦。本该是个热热闹闹的好日子,可昨儿圣上贪了凉,此时着了风寒,仪元殿里伺候的人个个都缩着脖子,成了鹌鹑。
“夏总管。”侧过头,我方才发现这送药而来的小内监是个二等太监的徒弟,身子还没张开,胆子也小得很。
“我来吧。”我接过药,一眼扫过他身上的袍子,膝盖处的颜色比旁处暗了许多,应是跪在了雪里,捂热了雪,融化成雪水方才沁湿了衣裤。
“回去换身干净衣裳。仪容仪态都要整洁才好。”这种底下小内监的日子我也曾过了许多年,知道些许的苦楚。遇见个人,不管是身在何处,一跪便是大半天,或有人遇见了为难的,必办的事儿,也都支使着底下的人去。得赏的时候凑不到前头去,挨罚的时候却总在第一个,那日子苦的,天天都在夜里熬眼泪,恨不得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完了。可第二天太阳一上头,又舍不得死了,总想着能有一天被贵人看见,提携一把,再不收人欺负了。
叹了口气,我端着药进了殿。圣上生了病,性子也幼稚得很,平日还勤政些,日日都想着国事,这一病了,便什么也不想管了,只腻腻乎乎地粘着人,半刻都走不开,一走……
“啪”细碎地瓷片落了满地,候在外头伺候的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我忙快走几步进了殿内,把药放在桌上,走到床边。
“我刚才做了个梦。”圣上拉着我的手,绝口不提刚刚扔杯子的事儿,歪歪缠缠地说,“梦见你因着同乡认识了一个小宫女,和人家郎情妾意,不光与人结成了对食,还在外置了宅子,要相伴一辈子。”
“皇上说笑了。”听这话音,我心里一笑,什么“梦里”,不过是故意撒娇试探我呢。自我与同乡的桂姐见面被撞上后,孙旺那小子就跟个狗似的整日闻来嗅去,势要将我在宫里这几年的事儿摸个底透。这前些日子,我去见了桂姐认的干妹妹,拿东西的事儿,比早被这小子报给圣上了。今日来问,圣上这病看来着实不清。
我摸了摸圣上的额头,果然滚烫。再看衣领,已是被汗浸透了。可便是如此,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等着我的解释。
“那时候也是个雪天,奴才初入宫。当时年纪还小,不懂事,争强好胜,得罪了管事的徒弟,被指派了个挑水的活儿。奴才十几岁的时候没张开,人瘦小,又没力气,根本抬不动,用错了力气,没挑起来担子,水倒撒了一身。”攥着我的手忽然一紧,我不知怎地,心里一热,鼻子也酸了些。
“桂姐那时已是伺候了敬妃,比我们这些洒扫的要有身份的多,便替我说了话,免了责罚,又借我银子疏通,调到了这里来,遇见了圣上,终于苦尽甘来。”我动了动手指,见被攥得更近了,只好凑过身去,贴在圣上身上。
“敬妃在的时候,她虽算不上得脸的,但也过得不差。后来敬妃病逝,她被分到了御花园,日子愈发的不如意,我也着实不忍。故而这些年才一直去看她。前两天,”我看了眼圣上,果然在目光沉沉等着,便继续道,“桂姐认了个新妹妹,为了给她做脸,我才特意取了银子料子去给她,并没有什么私情。”
“朕也没说什么。”不过眨眼的功夫,圣上便不认了。自顾自地端着药尽数喝了,而后闭上眼睛装作睡去,只是那握着我的手,却始终不放。
温暖而又安心。
终于填完了~~~撒花
因为是陈年旧坑,可能后半部分和前面会不太一样,如果发现有矛盾的地方,请小宝贝们忽略掉!
最后,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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