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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天人五衰18 ...

  •   陀思与费佳。
      谎言与谎言。
      即便是费佳,他说喜欢你的时候,你也是不信的,只是相当自然的“嗯,我也喜欢你”。
      对于费佳和陀思,这两个性格有微妙差异,但本质上是同一人的个体,你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会对你产生过爱情这种东西。
      他的理性大于感性,理想高于一切。

      费佳是如何喜欢上你的?
      陀思想必是明白的。
      你出了一个相同的选择题,但是逼迫他们选择的选项不同。

      我能为你的理想献上生命和你梦寐以求的绝对性,我只要你爱我。
      费佳接受了这样的交易。

      “你在自欺欺人,你以为他爱你吗?”

      你听过很多此类的话,每次回应都差不多。费佳在场的时候,动手的是费佳,手指轻飘飘的搭上那人的肩膀,『罪与罚』便带人去了地狱。

      “我怎么会不爱伊莲呢。”
      他的语调抑扬顿挫的像念一首十四行诗,诗的内容缱绻温柔,“我如同爱着理想一样爱着伊莲。”

      费佳在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些不合时宜而让你出手的,他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不合时宜。

      于是有人相信了你是他的真爱。
      偶尔暴露行踪一次,都会被牵扯进天人五衰当时的任务里,即使那是与你无关的事,你也会通过它,通过意图绑架你威胁费佳的人卷进去,处理掉最棘手的人和事。

      费佳大部分时间是充当事后救美的英雄,站在一片废墟里,或者从果戈里的斗篷里钻出来,等着你走到他面前。

      只有少部分时间,才是果戈里单独前来。
      小丑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表演着滑稽的喜剧,轻松的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大变活人。

      “伊莲小姐是一个很无趣的人呐!”

      你觉得你那时候是一个大约又狼狈又可怜的人,仗着自己异能力的特殊性,意图操控费佳的情感。

      费佳并不喜欢被人强迫着谈判并同意交易的事,于是踩着底线去折腾你,觉得你生气了又来哄你。
      你觉得你忍耐力真的很不错。
      在明知道是谎言的情况还能眼眨都不眨的跳下去,一次次被坑还得装成因为恋爱智商负数,完全没发现不对劲的样子。

      你与生俱来的,对付这些黑泥的技巧是无视那些让你脑壳疼的算计,在从没有正常谈过一次恋爱的黑泥面前表现老母亲般的关怀和包容。
      他可劲儿蹦跶都没事。
      反正你只要他的爱,只要他答应给了,你对他的容忍力度瞬间飚到极限。
      作吧,没事哒。
      你相信费佳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选择屈服的,他只会将人利用到所有价值都被压榨干净。
      他也不负你的厚望。

      你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恋爱是一场持久的灾难。
      在双方都没有什么见鬼的爱情下,除了任务时那些看似巧合的牵累,在日常生活中,你同费佳实在是非常有默契。
      你装痴情不悔,他装十佳男友。

      连为了体验一下分手的乐趣求得片刻的快乐而想尽借口都一模一样,说了上百次分手,到最后你还是挂着费佳的真爱的称号死去的。

      去他的真爱!
      谁见过那家的真爱是把真爱往死里坑的?
      更加心累的是,即使他答应给你爱意,到最后你收账的时候果不其然发现自己要返工,倒不是交易出了问题,在你不讲理的掠夺能力下,答应给你爱意的人即使不爱你,他的爱意也会尽归于你。你返工的原因是因为,名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全部的爱意都只有那么多。

      这种对于他来讲是极其自私的感情,他只有这么多。

      你于是找到了无数个费佳,只为收集好满足最低要求的爱意。

      这是遇见陀思之前的事。
      在无数个费佳里,你最喜欢的是这些费佳里被你称为陀思的人。
      也就是你面前这个从来不肯喊你母亲的陀思。
      与费佳的中途介入不同,你在他身上耗费了十几年的时光,这已经足够你拿走十几个费佳的爱意了。
      时间会让人显得有分量。

      你在他身上求得是结束,而不是那些没有的但能被收集到的爱意。
      依旧是单选题。
      依旧是一步步的算计。
      你不要他爱你,你求的是死亡。

      很显然的,陀思同费佳一样,都不让人省心。
      .
      学校放了春假。
      知名不具某某某正坐在你家的沙发上,头上顶着毛茸茸,在开了空调的室内恋恋不舍的脱下自己暖和的披风。
      他正在帮你抄作业。
      因为穿的薄,低下头的时候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上半身的线条。
      你从厨房探出头来问他喝什么时,瞥见他一截好腰。

      “咖啡。”

      他说。
      手下动作没停。

      因为放假所以离你家很近的陀思到这边找你,进门三句话不到,就对着你的作业本呆了一下。
      “学姐,这是……”
      他看着你,希望听见你说这是你待会要做的作业。你的确跟他想的一样,不过换了一个地方。

      “这是我要抄的作业,正好你来了,帮我抄一下吧!”

      陀思:“……”

      “我作业都是别人抄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原本想着今天要不要自己抄的,正好你来了,帮帮忙,学姐请你喝东西!”

      校园生活脱离不了家庭作业这种东西,你不当学生很多年,却被陀思拖进来当一个学生,作业怎么可能自己写,当然是找别人代笔拉。

      然后就变成了小学弟陀思在抄作业,你躲在厨房煮咖啡,等咖啡煮好后,你端出来时,陀思已经将你的作业抄完了,在那里揉着手腕手指。

      “刚煮好的。唔,你抄作业挺快的。”

      你将咖啡放在桌上,翻了一下自己的作业本,作业不算多,但也不少,他抄的工工整整,看上去赏心悦目。
      嗯。
      这就显得你前几页极其潦草的字迹被对比成了狗啃。

      幸好不是你写的。

      陀思这次上门的理由是因为校园暴力,对,就是那封情书,他说他三观和身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学姐,纠正一下,不是一封,是一堆。”

      是一堆可以塞满整个柜子,又被你抱过去的情书。情书的内容暂且不说,反正与你有关,其中的恶意却是对着别人。

      『我嫉妒被她亲近的人。』

      作为第一个被你发现的校园暴力受害者,陀思对你提出一个要求并不算过分。

      “我想和学姐一起去个地方。”

      你大概知道陀思想带你去什么地方,你们两都熟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而在横滨,就只有一个了。

      是你的坟墓。
      在临海的一个公墓中。

      费佳那里有几次你是真的葬在了这里,而陀思这边你应当算是尸骨无存。这个坟墓是以前你买过来权当纪念的,不过后来陀思跑到横滨将那里变成了一个老鼠洞。你大半夜走到公墓里,看见你买好的墓地里闪烁着幽绿的磷火,和突然出现的白色物体,有种撞鬼了的错愕感。

      “这里能听见海浪声,可以遮掩其他的动静。”

      他怎么说都有理。
      你闭嘴就是了。

      学院陀思是不会知道你对这地方有多熟的,他带你穿过整个公墓,来到它相邻的海边。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看海?”

      他点了点头:“这里视野最好。”

      你跟陀思在那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感觉有点傻。

      “学姐,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在离开这里之前,他站了起来,问你。

      你的确有很多想说的,可想了想,也没什么要说的,他不会听。他要是会听他就不会这样了。
      你想到最后只能说:“要不要祝你早午晚都安?”

      认真点,你那时候觉得陀思像微升起来的月亮,光芒菲薄,周围是大片的夜色。他好像笑了一下,接着问:“还有吗?”

      “你又骗了我。”

      你看清楚了,他是在笑的。
      “是的,纳斯塔西亚小姐。”
      “我又骗了你。”
      .
      欺骗是显而易见的。
      陀思说这是最后一个梦境了,但他没有说这个梦会有多长,是一瞬即逝还是漫漫百年,没有结束日期的梦境,是最后一个又如何?

      何况……

      陀思想要消亡异能力者,最后消亡的,必然会是自己。

      “我是世上最后一个罪,必将同异能力者一起消散。纳斯塔西亚小姐,新世界并不需要一个刽子手。”

      生者的梦可以被人惊醒,死者的梦,除了不断继续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可以解决的办法。请驱魔人和阴阳师来,这么一堆异能力者的亡魂在这里待着,谁团灭谁还不一定。

      “所以,我所有科目的作业,你都帮我解决了吧。”
      我拍了拍罪魁祸首有些瘦弱的肩膀,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是太过狰狞,但我失败了。我只能让他回归面无表情,做不来官方式微笑。
      “谁让你没钱买墓地,跑去睡了我的墓呢?!”
      “那是我的,我的!!!”
      “陀思你个穷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天人五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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