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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午夜场”行动 ...

  •   李不凡终究还是没能等来他的十五天婚假,虽然热闹的婚礼在老A们的克制下在十点时也就结束了,可是在十二点钟声响起前,预示着任务的紧急铃声响起了。吴哲一个翻身快速着装,和他几乎同时起身的李不凡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吴哲愣了一下,李不凡手脚迅速的同时,俏皮的向吴哲眨了眨一边的眼睛。吴哲想,这倒霉孩子啊,还有十来分钟他就不用参加这次任务了。这个认知后来在操场集合的第三中队其他成员心中同样浮动一边。连袁朗都在考虑,是否干脆就放过这倒霉孩子一马算了,可是话到嘴边,袁朗看见李不凡一脸认真的样子,袁朗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真正能理解李不凡的大概也就只有他的孪生兄长李凡了,这次任务是在那纸文件作废后吴哲第一次的正式的随队任务,而且稍微有点见识的老A们也能看出来,吴哲以后能参加的老A任务会越来越少,甚至说吴哲以后是否能继续在老A都是个问题。李凡又比队里面任何一个人都理解李不凡埋在心里的小九九,所以当李凡看见李不凡在队里时,他是半点不起疑的。与此同时,李凡所能做的也就是在李不凡的肩膀上拍两下,然后叮嘱一句,“兄弟,任务当心点啊。”
      “放心吧,哥,我明白着呢。”李不凡微笑着回答,笑容里面阳光一片。
      西南边陲的老A的任务多以毒品相关,这次的任务也是如此。根据可靠渠道传来的信息,在西南边境的一个地区,是毒枭的老巢,详细点说就是,这次能将一个集种毒、制毒、贩毒、运毒的特大毒品集团一举缉获的大好消息。而且传来的资料内容详见,附有图片资料、坐标定位及人员装备等各种资料,几乎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了。袁朗作为该任务的主要负责人,看到这么详尽的资料,内敛如他,也在心里乐开了花。然而好事与坏事总是相伴随行的。这些详尽的资料也说明贩毒集团的背景情况,为了遮人耳目,这些贩毒集团依附在一个少数民族的小部落里,并且和该部落关系十分密切。简单的说,贩毒集团的头子本来就是该部落的人,何况他还娶了部落头人的女儿,集团里面很多人都以部落里面的普通百姓通婚。于是摆在袁朗面前最大的问题就很明显了,要想干净利落的歼灭这只贩毒集团,势必要和少数民族的人们对立。而且那个部落里还有十多位老人和孩子,如果出现交火,很难保证普通平民的安全。再者,山区里的部落族群骁勇善战、彪悍莽撞的不在少数,袁朗他们还有可能会受到这些护短的平民的攻击。
      在这样复杂的局面下,袁朗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三个大。要如何做既能保护无辜平民的安全又能完成任务呢?和袁朗一起进来了解任务详情的人还有齐桓和吴哲,现在连这两个人也同样觉得头疼,一边是无辜的平民,一边是必须消灭的敌人,而平民和敌人的界限又那么飘忽不定,图片上出现的贩毒集团的首领,一张照片上带领着手下在收集制造毒品,一张照片上他宽厚体贴的照顾族中生病的老人。善良与邪恶,正义与罪恶。这样两种似乎不可协调的极端在这个边远族群里完美的存在着,村民们耕种着粮食也耕种着罂粟,他们纯朴的生活却不知道自己本身就在制造罪孽。三个人看着资料久久无语,这一次的枪口对准的会是怎样的敌人呢?
      “信息来源准确吗?”吴哲率先打破沉闷的僵局,毕竟情报不准确的苦,吴哲也是有过亲身经历的。虽然他同样知道,这样明晰的资料摆在这里就足以说明其可靠性,可是吴哲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而且,”吴哲向着在他们三人对面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坐着的某人挑了挑眉毛,“左又与,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国安还负责起缉毒的工作了?”
      “因为国安并不负责缉毒的任务,”左又与连眼睛都没抬,自顾自的给自己点燃一根香烟,“只是我现在调到缉毒局了,吴哲,我想我的工作调动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吴哲径直走向左又与,“可是,我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而且你在这里,总让我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吴哲少校,”左又与眯了眯眼睛,一脸似笑非笑,“你想太多了吧,这毛病真该改改了。要知道人想太多太浪费脑细胞,”左又与曲起手指在吴哲的脑门上叩了两下,“浪费太多又供应不足的话,会提早痴呆的。”左又与又抢在吴哲开口前继续说道:“信息来源是绝不会有问题的,那人是缉毒局派去的卧底,潜伏了不少年头,值得信任。”
      袁朗和齐桓对视一眼,袁朗开口问道:“卧底是谁,我们怎么找到他,如果连这点信息都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保证他的安全?”
      “这个很简单,”左又与推开吴哲,走到桌子旁边,从一堆资料照片中找出一张,指着其中一个人的面孔说,“记住这张脸,这个人就是你们要找的卧底,我需要你们安全的把他带回来。”
      齐桓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可是这里面有相当多的平民,这给任务带来太多的不确定性。”
      “夜袭,”左又与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或者说偷袭也可以。行动方案是你们在跟卧底取得联系后,剿灭贩毒集团的这几个首脑人物,”左又与一边说着,一边有红笔将照片中几个人物的脸勾画出来,同时又在首领的脸附近重重画了几个圈,“但是首领一定要活捉,他的贩毒路线中有人给他提供通道和帮助,这个人隐藏得太深,我们只调查出那个人被首领叫做‘X’,而且就他提供给首领的帮助来看,X头上的官帽一定不小,我们需要首领把他供出来。唯一遗憾的是首领跟X是单线联系,连我们的卧底都没办法取得X的资料,所以集团里面二号、三号人物你们可以直接消灭,但是首领最重要,他如果死了任务就等于失败一大半。还有,如果你们顺手把那片罂粟田给毁了那就再好不过了。等你们控制局面后通知接应部队,他们负责抓捕贩毒集团的涉案人员。”
      吴哲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不是开玩笑吧?我们要去人家的寨子杀寨子里的人,还要毁掉寨子里面人种的庄稼,等我们拍拍屁股走了,可是这一寨子剩下的人怎么办?如果认真的说,寨子里面的轻壮劳力全都是贩毒集团的人,他们如果都被抓走,留下一群老人妇女儿童的,这寨子就只有灭亡这一条路。”
      “这不用你操行,”左又与冷冷的一挥手,“我们自然会安排当地政府去处理,他们会得到妥善的安置,饿不死,冻不着。”
      “可是……”吴哲还想继续说,但是袁朗在旁边按住吴哲的肩膀。“吴哲,我们有我们的任务,你要相信别人也会很好的完成他们的任务的。”
      吴哲不再说什么了,可是他紧皱的眉头也没有松开。三个人整理好他们的资料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左又与出声叫住他们,“我再强调一次,贩毒首领必须活着抓回来,其他的,你们可以见机行事。”
      回去的路上,齐桓一个人开着车,袁朗和吴哲坐在后座的位子上,三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也没有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吴哲就不用说了,经验更为丰富的袁朗和齐桓也对这次的任务感到头痛。袁朗现在唯一觉得欣慰的是,这次执行任务的队员里,只有吴哲、许三多、成才还有李家凡不凡兄弟这五人算是经验略差,其他都算是老手了。而新手的五人中又数吴哲最难也最好对付,袁朗知道只要他下达了命令,吴哲就能一折不扣的执行,甚至更好。但是心里面呢,吴哲的心思太灵活了,这样的吴哲对于这样的任务,在命令与人道相对应的时候,最容易留下阴影的人也就是吴哲。没有人想让这长腿的电脑一次性就报废了啊,袁朗现在很伤脑筋。袁朗在想,这次的任务要不要把吴哲专职在后方负责联络工作比较好。但是,袁朗危险的眯起眼睛瞄了一眼吴哲,吴哲面无表情的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袁朗继续想,但是,我真的要把这小崽子当猫咪似的护在怀里让他不经历风雨吗?
      “吴哲,说说你的打算吧,齐桓,你要是有点什么想说的也只管说。”袁朗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齐桓通过后视镜与吴哲对视一眼,一起觉得怪异。什么时候这个好一个一言堂的家伙也开始集思广益了?袁朗瞄了一眼两人就看出他们的小心思,当下摆出一幅似笑非笑的脸来,“怎么?你们已经习惯了听命令做事,就把自己脑袋当摆设吗?”袁朗变脸跟玩儿似的,接下来就是一幅语重心长的样子,“我这是为了你们两人好,给你们机会多动动脑子,要不老年痴呆提前了怎么办?”
      “你!”齐桓顿时给气的鼻子歪,但是原本僵化沉重的气氛却给袁朗这么一番搅合,给搅合光了。
      吴哲眼睛一抬,看了眼袁朗,大致明白了袁朗的意思,“说来我还真有些想法,”吴哲心里面跟明灯似的明白袁朗的烦恼,他转过头来看着袁朗,“我首先要说,我是名军人,我明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队长,相信我,请准许我参与到第一线的工作。”
      袁朗看着吴哲,看着他的眉梢、他的眼角、他的指尖,想通过这些细微处的变化看明吴哲的内心。吴哲一动不动的任由他看着,神色平静,呼吸平稳。袁朗忽然也就没想的了,是啊,与吴哲共事这么久了,难道自己还没清楚眼前这个人吗?他还是那个有待锻炼的南瓜秧子吗?袁朗想笑,但是控制住自己,现在不是欣慰的时候,当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别说废话,说实际的。”袁朗板起面孔,一脸严肃。
      “好吧好吧,”成为老A后就需要习惯袁朗的装腔作势,吴哲耸耸肩膀,整理下思路,开始说出他之前的想法,“左又与他们提出的方案挺不错的,我们稍微修改一下就好。将咱们分队的老A分成几组,大方向是两组,行动组和狙击组。狙击组负责警戒和掩护工作,行动组负责剿匪和销毁罂粟田。行动组还可以按照这次的目标分组,几个目标就需要分几组,任务最轻,最靠近安全线的一组负责销毁罂粟田的工作,能力最强的行动组负责活捉贩毒集团首领。”
      吴哲淡淡的叙述着他之前的种种盘算,眼神凝重而冰冷,袁朗忽然打断吴哲的话,“那么,吴哲,你会分派那几个人负责活捉任务?”
      吴哲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深呼吸,“你,我,李不凡。”袁朗挑挑眉毛还没来得及说话,吴哲继续说,“齐桓、李凡、薛刚他们负责保护卧底。”一句话,让齐桓把质问吞回肚子里,的确,保护卧底也是相当重要的工作。
      “为什么?”袁朗并没有放弃追问,“两个侦察兵,一个信息兵,这就是你的理想分工?”
      吴哲摇摇头,“其实我本来还想加上许三多这个突击兵的,但是考虑到人手问题,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应该够用。”
      袁朗眼睛低了下来,没有继续提问。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的驶回临时基地。一回去,袁朗拉着齐桓去了作战室,吴哲想了想没有跟进去。第二天,任务分组的名单出来了。袁朗、吴哲、李不凡属于行动组A组,负责将贩毒组织的首领活捉回去的工作。
      “那么,出发吧。”袁朗一声令下,代号“午夜场”的任务即将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午夜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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