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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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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十点。
因为是新生报到第一天,校门口家长学生和来往车辆很多。
顾磊将车开过校门口一些,在路边停下。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透过车窗看向学校方向:“今天学校开学吗?”
“你也是来报到的新生?”储锐问管彤。
“嗯。”管彤点头。
“就这样一个人来?”他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又问。
她确实是一个人来,便又点了一下头。
储锐笑了:“小女孩儿,你的行李呢?”
管彤眨眼看着他。她压根忘了行李的事,录取通知书也在行李箱。她又在身上摸了摸,手机和钱包都没有,她记得那时的自己应该随身带了一只小包,恐怕也落在了飞机上。
管彤顿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他说:“我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储锐还没回答,顾磊的长胳膊一伸,从前面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管彤接过手机,低头按号码。这场太过真实的梦境里,那些她在意的人都还在吗?
储锐和顾磊以为她是要打给哪个朋友帮忙,不想却听到她软糯的南方口音对着手机听筒叫了一声“妈妈。”亲昵的叠音,却并不让人觉得肉麻讨厌。
储锐看到她一瞬间绽开在昏暗车厢内的笑容,那是一个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孩子才会有的笑容。可是她这一路的寡淡沉默又是为什么呢?
一个奇怪的孩子。储锐想。
她轻软的嗓音在车厢内持续响着。
“嗯,我已经到学校了。”
“都很顺利呢。”
“告诉爸爸不要担心。”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手机……我的手机……没电了……”
大概不经常说谎,这一句有些磕磕绊绊。
储锐听得笑意加深。
管彤看到他脸上的笑,更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很快对妈妈说:“我一切都好,新生军训完后有假期,我会回家……”
储锐看到她皱起眉头,猜测是父母不想她来回奔波,没有同意。
她低下头,轻声说:“我想回去。”
然后,像是从长辈手中得到糖果的孩子,又重新高兴起来,语调有些上扬地说:“好,我会照顾好自己。嗯,妈妈再见。”
管彤把手机还给顾磊,视线又转向储锐,轻声说:“谢谢你送我……”停了一下,仍是想不出其他什么话,便道了“再见”。
她这次说完,没有理会储锐的阻拦,直接开门下车。车门“砰!”一声撞上,她向校门口跑去。
外面的雨没停,雨幕似乎还更密了些。
管彤在校门口停下来以后觉得有些冷了,但衣服都在行李箱。别说衣服,她今晚住哪里都成问题。就算这么晚学校还能报到,她也是一枚没有通知书和身份证件的黑人。
招待所倒是有。管彤又在口袋摸了一遍,凑出二十三块五毛钱……
她想了想,这些钱够买一张机场大巴的车票,与其等在这里,还不如去机场找行李,就算今天不能顺利取回行李,呆在机场也比露宿街头好一些吧。
或者,不需要车票,她只要闭上眼,心里想着一个地点,再睁开时就能直接到了?
她真的闭起眼睛试了试,很可惜,再睁开时,她还是孤身一人站在夜晚的秋雨中。
雨点打在胳膊上,凉凉的。
管彤不禁有些好笑,看来,不管这是不是一场梦,至少她没有额外获得什么超能力。
她抬起头,透过夜色中朦胧的雨幕,看到那辆依旧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她静静看着,在心里默默从一数到十。
它还停在那。
所以,她走了过去。
在车门前停住,她抬起手,敲了两下车窗。
窗玻璃很快降下来,他在车内,她站在车外。
细雨已经打湿她的发梢。
她看着他,说:“我能去你家吗?”
她的声音仿佛也沾上了秋雨的潮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