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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租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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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叙被确定为分化成Omega,在医院院里打了抑制剂。
由于分化的异常和特殊,需要留院观察两天。
住院手序办的很顺利。
毕竟温叙全程只是晕乎乎地蹲在地上来着来回跑的季宴礼。
他是一个Omega。
一个苦茉莉味儿的Omega。
这是季宴礼在标记他之前对他说的。
他被季宴礼标记了。
这八个字一直在温叙的脑袋上盘旋,无死角地冲击着他的每个感官。
被人标记的感觉很舒服。
温叙可以感受到体内原来躁动不安的火苗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
一阵接着一阵清凉养人的浪花。
让他忍不住喟叹出声。
直到温叙被季宴礼拉起来去病房挂水时,他的脸也一直红红的。
生理课上说过,临时标记会有依赖性。
也就是说,他这些天以至于以后的情期里,只要没有再和其他Alpha有标记关系,身体的本能就会在第一时间内渴望季宴礼。
季宴礼的信息素是龙舌兰酒味儿的。
温叙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季宴礼车子里弥漫着的香味儿真的是他的信息素。
温叙的脸慢慢发烫。
那种侵略性十足却又异常温柔的气息赤裸裸地就可以把人勾进去。
一点儿反抗力都没有
季宴礼给他掖了掖被角。
温叙自觉地滑进去,只露出一双小狗般清澈又懵懂的水眸。
一眨不眨地盯着季宴礼时,里面好若有乱影清风。
“医生说什么了?”温叙轻言细语地问他。
“说我们的信息素。”季宴礼回答他。
他们的对话极轻,给人风一吹就会散了的感觉。
温叙说:“它们友好吗?”
季宴礼回道:“它们都很喜欢对方”
温叙和季宴礼的信息素匹配度是百分之九十八点八。
科学上来说,那是一个一但遇见就很难再分离的高度。
而从人文角度来看,这两个人会有很大的几率相爱。
“季宴礼。”温叙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我好饿啊。”
季宴礼说:“这个药水打完了才能吃饭。”
温叙吸吸鼻子,失望道:“好吧——”
旁边病床的柜子上有一束花,花朵娇艳欲滴,五颜六色的像一个小型万花筒。
好漂亮。
它的主人在床上睡得正香,轻轻地打着呼噜。
温叙没由来地笑了一下。
蓝白色系的方间里,唯一的彩色就来自那束花。
出现在这儿的花,它应该只有一种花语
那就是爱和希望。
爱和希望,可以让胆小的人变得勇敢和坚定。
温叙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梦里他闻见了茉莉花和龙舌兰交织出的绵密香味儿。
后来茉莉淡去,另一种味道就越来越浓郁。
温叙的整个梦里都充满了季宴礼的气息。
醒来时,入目的就是一捧鲜丽多样的花和一碗还温着的粥。
花上还带着水珠,整体看着晶莹可人。
温叙手上的针已经被拔下来了,针口没有往外渗出一点儿血。
就像有人已经给他按住过一样。
温叙靠坐在床头,双手抱着碗啜饮着冒出米香的粥。
邻床的人也醒了,微笑地看着他:“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差点儿被一口粥噎住的温叙解释道:“他其实是我哥…”
仅仅六个字,却一个声音比一个声音小。
温叙感到底气不足。
他还没见过给临时标记的哥哥。
而且,季宴礼本来也不是他亲哥。
“是吗?”那个眉眼温和的
叔叔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气质很好,他说:“那你们兄弟感情一定很好
温叙讪讪地笑着。
“他不仅在医院里没有任何怨言的地为你奔波.……”
“守着你睡觉给你看针买饭……”
“还给你带了一棒花。”
那个叔叔总结道:“他可真是个好哥哥!”
温叙:“………”
——
温叙分化成了Omega,只能重新申请Omega的宿舍。
但是学校找了一天,也没有再找
到空缺的床位。
温叙家离学校又太远,来同不方便。
无耐之下,他只好考虑租房事宜。
温叙只住了一天半就出院了,他一边抱了半怀的花,一只手在租房app上找房子。
那花虽不如刚看到的那样娇嫩,但也十分赏心悦目,温叙十分不舍。
季宴礼将手序办好,见他低着头看手机,问道:“在干什么?”
温叙十分失望:“我找不到房子。”
话虽这么说,可手上滑动屏幕的手指却不停。
“去我那住吧。”季宴礼冷不防的一句让温叙差点儿破防。
温叙想也没想就把这个可能划掉:“不可以!”
孤A寡0的,不太好……
季宴礼说:“我在你们学校附近有一套房子,你可以租,我平时很少去那边。”
温叙鼓着两个腮帮子,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季宴礼跟在他后面,佯装可惜:“昨天还有个人说要租,你不住的话,我就只能 ……”
“我没说我不住。”温叙说:“我要住!你开个价就好了。”
季宴礼:“好。”
有一说一,温仅在这一刻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温叙系着安全带,余光中季宴礼朝他这边凑了过来。
“嗯?”温叙投去疑惑的目光。
靠得太近了,有种回到那天晚上的感觉。
季宴礼的呼吸喷撒在他颈侧,痒痒的,说:“低头。”
温叙听话地乖乖低头,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冰冰凉凉的感觉。
“好了。”季宴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温叙伸手摸到刚长出不久的腺体那,手指触到带颗粒的磨砂质感。
是阻隔贴。
贴子下面是前天晚上季宴礼咬出来的牙印。
温叙的鼻子埋进花里。
——没有季宴礼的味道好闻。
————
季宴礼的房子离学校的确很近,在客厅的宽大窗子前就可以看到温叙经常去的美术大楼,步行过去的话只用十分钟。
里面的装修是深色系的,深灰的地板和墙壁勾勒出一幅十分冷清的画面感。
季宴礼还给温叙准备了衣服,自己去了阳台接了通电话。
温叙去浴室洗浴,下意识地要
摘了那片阻隔贴,却在即将要碰刻的时候收了手。
温叙背着镜子扭过头,从镜子里看见了后面的阻隔贴。
奶白色的,上面有一只穿着米色肚兜的小长耳狗。
还挺可爱的。
——
季宴礼在房间整理着床铺,温叙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外面的门铃刚好就响了。
温叙去开了门。
他没见过这个人。
一个一本正经的人,还戴了个墨镜,手里提了两盒饭。
对方显然比温叙更惊讶,另一只空着的手将墨镜往下扯了点,只露出半只眼睛睨着温叙,语气极其震惊:“
Who,are you?"
温叙擦头发的手都停了,以为他是哪个外国籍的华人,自我介绍道:“我叫温叙,是中国人。”
对方嘴角微抽。
“谁不是中国人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出现在季…季总。”外面男人的声音在触及到季宴礼时突然戛然而止。
温叙抬着头,看看外面这个,又看看里面这个。
“呃,那个我就是个破送饭的,哈哈……”安淮之讪笑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季宴礼一把扯过他手中的饭,没什么感情,说:“你可以回去了。”
看着温叙把这儿当家一样的神情,又瞅了瞅季宴礼护崽子一样生怕自己吓到人家的表情。
安准之这下再不知道也该知道了,他想挥个手说声拜拜。
可是门已经被关上了。
安淮之:“……”这样真的好吗老板?
季宴礼将餐具一一摆出
是两份金灿的蛋包饭,有一份加了些番茄酱,季宴礼把这份推给了温叙。
温叙爱吃甜的。
季宴礼问他:“什么时候去学校收拾东西?”
温叙炫了两大口美味佳肴,嘴巴里鼓鼓的,好一会儿才回答他:“明天。”
“嗯。”季宴礼点头,便静静地低着头不再发话了。
沉默地啃了几口勺子,温叙试探着问到:“明天会很忙吗?”
季宴礼点点头。
温叙突然有些失落,他把还剩下一半的蛋包饭盖上,说:“我吃饱了,
租金也会转给你的。”
温叙跑进季宴礼今天给他整理的房间去了。
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他们现在只是标记和被标记的关系而已。
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
温叙是在大家都去上课的时候收拾的行礼,他不太擅长告别。
两年多来大家相处的很好,突然就这么分开了,肯定是会有很多不舍的。
季宴礼真的没有来。
安淮之一个人忙着给他搬东西,最重的也就是那些画板和温叙自己囤的各种颜料。
他看出了温叙的闷闷不乐,解释道:“季总他今天真的挺忙的,昨天还有人给他打电话让他过去呢,这
也是关系国内外公司股分的事儿。”
温叙摇头,说:“你多想了,我只是在发愁晚饭而已。”
“哈哈,季总会给你准备的,你……”
温叙说:“我打断一下你,我们并不住在一起。还有,从昨天起我就在想,安助理,你的话很多。”
安淮之:“……”
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