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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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正题之前，我建议各位先看完这份资料。”
电锯手将一本塞得鼓鼓囊囊的资料夹堆在彭格列基地会议室的长桌上。
来自十年前的少年们很少有机会进入这里，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能站在走廊外眼巴巴瞅着紧闭的会议室门，直到有权限的大人们在长达半小时至数小时的会议结束后推开门，带着各异的表情和言行走出来。
这也是泽田纲吉第一次以正式与会人员的身份站在长桌前，拿起被交付的资料。
“这是？”
只看一眼就足以让他确认某件事。
“……完全看不懂！”
英文字母英文字母英文字母英文字母英文字母英文字母英文字母英文字母……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串挤满纸面上的每个角落，眼看着就要溢出来将他淹没。
“没办法呢，蠢纲的英文成绩只有十五分而已，我怀疑他连最基本的a、the、of这类单词都不能理解。”Reborn凉凉地说。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需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吧。”
“既然如此，”电锯手抬了抬墨镜，“这里总有别人能看懂吧？交给那个人不就行了。”
能看懂这么厚的英文资料的人，那就只有……
“狱寺，你……”
“请放心！”来不及等他说完，狱寺隼人抢上前来，一副兴奋激动得不能自已的样子，“十代目将如此重责大任托付给我，我绝不会辜负十代目的期待，一定会拼死完成！”
我只是想问狱寺能不能帮忙弄懂资料的内容而已，又不是叫你去上到山下油锅，有必要这个样子吗。
默默将剩下的话吞下，泽田纲吉递出那资料夹。
银发少年毕恭毕敬地双手托起资料夹，然后麻利地戴上黑框眼镜开始一目十行。
纸页翻动的哗啦声在四壁回荡。十几分钟后，狱寺隼人合上最后一页资料，恍若失神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狱寺君？”
“是的，十代目！”狱寺隼人像弹簧一样精神抖擞地蹦起来，“这是美国儿童福利机构截止去年年底所有父母身份不详的未成年人的统计资料。”
“福利机构的统计资料？是不是弄错了？”泽田纲吉一脸迷茫地看着拿出这份资料的人。
“就是这份没错，你再细看，父母不详本身没什么奇怪的，问题在于这些孩子被福利机构确认为孤儿的时间都相当晚，在此之前包括房产税在内的各项消费记录一年不落，最奇怪的是他们本身没有任何收入来源。”
狱寺隼人再次把资料翻得哗啦啦响。“真的……是统计失误？”
“同类型的统计失误同时发生在全国各地，这可能吗？”电锯手拉长着脸，“由于权限不高，没能接触到详细的账目，但我的组员在发现问题后已经向相关部门询问过，得到的答复是目前金融领域内存在相当多的来源不明的资金流，不是洗钱，是姓名栏空白的账目。”
“不姓名栏空白吗？”手指轻弹桌面，Reborn若有所思，“这不符合金融系统的规范呢。”
“是的，而且事后调查发现许多账目甚至存在了数十年，但监管部门直到最近一两年才发现问题，FBI的心理学专家调查后发现，那些长期对此视而不见的责任者的大脑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大脑没有记忆？”
电锯手的发言暂告一段落，然而泽田纲吉的视线却转向会议室另一侧沙发上的拉尔·米尔奇。
——无论理性的判断究竟为何，我的大脑一直在拒绝。
曾经听到过的，相似的言论。
“难道……”
电锯手轻咳道：“最初我们怀疑是外星人暗中操控了这一切。”
等一下，突然扯外星人是怎么回事？
“她说得没错，这种程度的入侵只有外星科技才能做到。”狱寺隼人狂热地握拳。
……怎么一个两个都变得不太靠谱了呢？
“大家……呃……”泽田纲吉觉得他必须想办法挽回越跑越远的话题，“请听我说……”
在各个角度扑面而来的目光中，他深吸一口气，“那个……会不会是时间轴被吞噬后的表现呢？”
“外星人也这样说。”
“啥？”
仿佛早已料到少年这一刹那的呆愕，电锯手毫不以为意地补充道：“你见过的，那个外星人就是博士。”
“博士是……外、外星人？！”
Reborn踩上他的脑袋：“不用理会蠢纲，博士是怎么解释的，时间轴被吞噬为什么还会有空白账户存在？”
“博士打了个比方，假设这个世界是一座大楼，单一的人就是这座楼里的一根钢筋，无数根钢筋支撑起整栋建筑物。”电锯手转述道，“当然，豆腐渣建筑既然能够存在，就说明即使消失掉一两根钢筋，建筑物也还能保持矗立，最多落一点灰或者墙面有一两道裂缝。与那些消失者相关的人事物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大致也是这个原理。”
“那么时空坍缩是因为消失的钢筋太多，大楼开始垮塌吗？”
“这只是其一，还有个原因，人类的时间轴并不是钢筋那种直线型，而是像草本植物的茎叶向不同方向放射状生长，”电锯手瞄了泽田纲吉一眼，“如果说十年后的你是叶片，那么十年前的你大概相当于茎部，用力揪下一片草叶的同时往往也会损伤到茎部，甚至可能将整株植物连根拔起。”
“那其他叶子……”
“相当于走上不同的未来道路的你，也许会成为黑手党，也许会成为小职员，就像各自独立发展的平行时空，一旦分离再也不能相遇。但根系还是原来那个，如果不幸被人顺着一根叶片连根拔起，则其他叶片当然也会死去。”
“可我还在这里，浦原先生说的时间轴转移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电锯手直截了当地摊手，“技术问题太深奥，我只负责扛着博士改造过的十年后火箭炮向你发射。”
“那火箭炮……”
“已经自爆了，据说将你这根草茎及时剪下嫁接到植株另一面的缺口上所耗费的能量超越了火箭炮的承受极限。”
“另一面的缺口是什么？另一个平行时空的我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那粒从高处落下的墙灰能给你答案。”
“……墙灰？”
“你从五百年前带回来的云雀‘大人’，谁知道他来自哪个未来呢。”
……
TT先生搁下挂着手表型通讯器的胳膊，低声询问蹲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不知忙碌些什么的女伴：“还有多久，辛迪？”
“要让蚂蚁们理解我的命令需要很复杂的驯化过程，你知道的。”
“抱歉，我只是有些不安。”
“我明白，”女郎用几根沾满蜜糖的棍子翻来覆去地折腾被她引来的黑压压的蚂蚁群，“如果密鲁菲奥雷的人员抢先找到彭格列秘密基地，你又得给白兰多当一次打手，而且因为是免费任务所以无法赎人。”
“是啊，我又自作主张拖累伙伴了。”TT先生苦笑。
“可是你也成功救出两名伙伴，轮到我和路易尽伙伴义务了，”女郎丢掉糖棍，拍拍TT先生肩膀，“接着去到一个驯化地点，你也来吗？”
“稍微有点别的事，你先离开吧。”
“哈，又是战斗人员的场面话，我都习惯了。待会儿见，可别受伤。”
“谢谢，待会儿见。”
随着伙伴的远去，微笑从TT先生的墨镜下消失。
“找我有什么事吗，满身杀气的先生？”
午后的阳光下，一个黑影突兀地冒出树影边缘。
那似是而非的面容让TT先生小小地迷惑了一下子，“……彭格列的云守？”
“是谁不重要，乖乖被我咬杀吧。”
凯丽·金女士口中的“墙灰”亮出双拐，龇起两排亮晃晃的白牙。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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