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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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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回到最初的地方。
在那个时刻降临之前。
……
来自十年前的泽田纲吉用自己的钥匙扭开十年后泽田家的大门上的钥匙孔。
出乎意料地顺利，简直就像被这栋建筑承认并接纳一样。
心在砰砰跳动，深吸一口气，他推开那扇门。
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少年咳嗽连连。根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妈妈天天打扫……
对了。
他想起来了。
这里是十年后，而妈妈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
在落满灰尘毫无人气的房子里，少年弯曲双腿，坐倒在通往客厅的过道里。
真是傻瓜，明知道时间已经改变，现在的泽田家根本就没有泽田纲吉这个人，又凭什么相信无论任何时候妈妈都会在家里微笑着迎接回来的自己呢？
当初是谁卑劣地希望那些环绕在另一个泽田纲吉身旁的人统统消失？是谁暗自祈祷那些面对自己时流露出陌生表情的面孔不再出现？泽田纲吉你这个混蛋，现在你满意了吧？！
“……就算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求求你们回来吧……”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在暗夜纷飞的灰尘中低声呜咽。
……
晨光穿透飞灰，惊醒墙边蜷缩的人。
泽田纲吉揉着眼睛醒来，察觉满脸都是泪水凝固后的干硬。
按照习惯和记忆的提示摸进卫生间，拧开盥洗台玻璃镜下的水龙头，锈黄色的液体流淌在积满灰尘的白瓷洗手池里，再次提醒少年这个家的女主人已经离开很久。
于是他有些出神。
“喵呜——”
“唉？”
他低下头，看见脚边一只小黑猫好奇地围着自己打转。
“从哪儿来的……不好！”
冲到玄关，发现泽田家的入口果然大开着，昨晚他居然忘了关门。
“是从这里偷溜进来的吗？还是……”还是最近十年里妈妈新养的宠物呢？
少年抱起小黑猫。
“真奇怪，”他碰了碰猫胡子，“不逃走吗？我还以为自己很没动物缘呢。或者你果然是家里的孩子？呐呐，知道妈妈去哪儿了吗？”
小黑猫在少年怀里嗅来嗅去，仿佛要记住这股陌生的气味。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就好像是……
甩头。“怎么突然想起骸那个家伙了。不可能吧，你比那只变态凤梨可爱多了，”轻挠猫咪脖颈，听它的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他又有些惆怅，“现在的他一定不知道我了吧，也许是好事也不一定，比如‘夺取身体’什么的……”想到这里，兔子少年无奈望天，呃，望天花板。
原本温顺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猫咪突然伸出爪子在少年手背上抓了一把。
“怎么了怎么了？是饿了吗？”毫无养猫经验的少年闹不清怎么回事，只好胡乱猜测。
猫咪懒洋洋地甩着尾巴，也不知道该算是默认还是否认。
“等一下啊。”他放下猫，跑去厨房找冰箱。
冰箱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留下。
泽田纲吉再次回想起自己所熟知的十年前的泽田家。那时候的冰箱无论何时都塞得满满的，即使偶尔要出趟远门，那时候的妈妈也总是会准备好足够的新鲜的食物和洗净晒干的散发出太阳的味道的衣物。
是为了被单独留在家中的自己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家人为自己做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从来不去考虑他们为自己付出多少又有多么不容易，只是一厢情愿地沉溺在废柴式的自怨自艾无所适事中呢？
如果现在的自己消失……不，按博士的说法迟早会轮到现在的自己消失，至少在那之前确认家人和朋友的安危。
至少，至少找到可以阻止他们像自己一样消失的办法。
——一定有什么办法让时间恢复正常，但被我遗忘了。不，不是遗忘，而是消失在时间被吞噬的地方。
猝然浮现在回忆里的声音，那是谁的声音？让时间恢复正常，到底是什么办法？时间被吞噬的地方又在哪里？
“喵呜？”
“抱歉，请稍等一会儿。”
少年跑上楼。
对了，方才怎会想不起来？记忆里熟悉的声音……
那是渡边先生！
他猛地推开曾经给予自己极大帮助的“表哥”留在泽田家的房间的门。
记得渡边先生离开后这里就被妈妈封闭起来，被褥衣物和一些零星物件都被整齐地收进床底下的置物柜。如果这十年里没有发生什么变动，也许可以找到渡边先生的联系方式。
掀开用隔离灰尘用的白布蒙住的半边床板，逐一翻出藏在其下的物件。
小黑猫溜进房间，敏捷跃上另半边床板，满是灰尘的地板上踩出两行小梅花印。
“对不起啊，再等一会儿，等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在折叠成方块的被套、枕套和床单底下，手指触到一件冰凉的方形物体。
费了点力气把那方形物体拔出来，亲眼见到它的外观，少年愣住了。
“这是？”
并没有亮丽的花纹，仅凭方形物体的大小、轻重、形状和一侧表面上的圆形开口，怎么看怎么像是昨夜那名少女点燃火焰放出蜈蚣所用的匣子。
“真是匣子吗？渡边先生怎么会……十年前就有了吗？为什么留在泽田家？”翻到另一侧，略呈凹凸的表面似乎被施加过粗糙的“加工整形”，能感受到指尖下的细微扭曲，意味着它或许曾经历过高温、冲撞等诸如此类的强力扭曲。
“好像在哪儿碰到过，特别是它的气息……真的见过吗？到底是在哪里？唔……”
“喵嗷——”
“是要我打开它吗？”少年摸摸自己的脑袋，又摸摸猫咪的脑袋，“必须点燃指环的火焰吧，不行啊，现在是在外面，不能随意解开封印。”想起昨晚将自己丢出基地的少女的命令式嘱咐，他下意识隔着胸前外衣抓住藏在里面的指环。
小黑猫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
“别、别生气啊，等我得到许可……应该吧，哈哈……”为什么会觉得这只猫的眼神充满鄙视嘲讽呢？一定是错觉对不对？这种眼神他只在六道骸脸上见识过。
啊喂怎么又想起那个混蛋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家伙跑出来的话我一定会感觉到的。”口中碎碎念着，少年把“匣子”塞进裤袋，抱过小黑猫站起身。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接下来我们去找点吃的吧。不知道前街的便利店还在不在，好在跑伏见那天身上带了点钱。”
……
泽田纲吉在前街的便利店买了一只三明治和一小包猫粮，顺便还感叹了下十年不见三明治的价格又涨了之类的。可惜小黑猫对猫粮毫无兴趣，倒是一个劲往三明治那边扑腾，对人对动物从来都没办法的少年只好把自己的食物分了一小半给猫咪。
可惜猫粮已经拆开不能退货了。他摸着口袋里剩余的零钱，忧郁地想。
“妈妈平时到底是怎么喂你的？难道不是用猫粮吗？说起来妈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吃些什么啊？”
小黑猫啃着三明治，尾巴都懒得甩一下。
难道哪儿又出错了？算了算了，一只猫而已总不会是坏蛋或者变态。
想到这里，他很是无力地倒在街边长椅上，双眼发直脑袋全空。
一个人走过去，两个人走过去，三个人走过去，四个人走过去……来来去去到处都是人，这条街十年后变得比以前更热闹了，十年前的社会老师总是感叹日本人口只会越来越稀少，看来并不是这样……不对！
来自十年前的彭格列家族十代目一屁股坐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街上许多人根本不是这里的居民，就算他们打扮得和普通人一样，突然接近时依然会让他感觉到强烈的异样感，尤其是当那个经过长椅前的男人说出“抓获彭格列的雨守山本武”时。
山本被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山中武君，大家还记得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