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SideB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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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有小型油轮那么高大长了很多长腿的动物正在追赶博士。循声赶来的前死神一刀砍在那头动物的甲壳上，溅起火星无数。
博士赶紧躲到援助者身后，扯着被动物利爪撕碎的一截袖子喊道：“那是卡图斯，弱点在肚脐上！”
鬼才知道甲壳动物的肚脐在哪里！
还没意识到自己也算“鬼”的一种，卡图斯的巨钳已经砸下来，泽田纲吉手中的斩魄刀被这冲击撞飞。
“试试那个吧，纲吉。”博士提醒。
被刚才的刀砍激怒的卡图斯张牙舞爪吼声不断，震得整个地穴泥土石块扑簌簌不停落下。手无寸铁，泽田纲吉退后一步，“确定有用？”
“不确定，但我相信……”后续部分在新一波袭击和逃跑中夭折。
前死神放下被他拖着逃跑的博士，眨了眨暖棕色眼睛，伸手探入自己怀中。
他和博士一样无法确定那副东西能否适用于死者，但他相信，经历时空变迁和漂移之民的改造最终仍能回到自己手中的它们一定有其意义。
死后五十年，泽田纲吉第一次重新戴上X手套。
灵压，发动！
出击！
！！！
炽烈燃烧的直拳将巨大的卡图斯一举掀翻，那群披坚执锐的长腿利爪彼此摩擦刮挠发出钢壳崩裂般的噪音。
博士的口型好像能塞进一个鸡蛋，“这就是死神真正的实力？真是太神奇了。”
“我想不完全是死神的。”戴手套的前死神说。他的手有些僵硬地悬在半空，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在刚才使用X手套的那一瞬间感觉到……怎么说呢，呃，某种说不来违和感？
袖手观战到现在的六道骸轻笑，“多年不使用生疏了吗？还是——”他拖长音，手指性感地绕过唇边，“被自己现在的力量吓了一跳？”
“……大概吧。”
泽田纲吉摘下手套，绕到躺在地上数脚朝天的卡图斯身后捡起被击飞的斩魄刀。“那么，这家伙怎么办？”他朝那个甲壳动物比划道。
“哦哦，我想这孩子只是太寂寞了，可以的话尽量避免伤害它。”博士又是同情又是感动地注视着有坚固甲壳和锋利爪牙而且不久之前还在追杀他的“孩子”，“你知道吗？卡图斯族已经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了两千年，也许它是这一族最后的遗孤了。”
六道骸发出一声冷笑。
虽然他习惯于无视“电灯泡”的所有言行，但他也总能抓紧每一个可以打击“敌人”的机会。
既不能认同六道骸又无法完全理解博士言论的泽田纲吉苦恼地扶额。从少年时期到现在，他总是不得不与形形色色的思维逻辑怪异几乎无法令他理解的人共处，当然，比较而言博士算是很容易相处的伙伴了，至少他不会突然暴走把敌对分子杀个血流成河。
想到这里，泽田纲吉看了六道骸一眼。
“就这样吧，我也不想对虚以外的家伙出手。”
“Kufufu，难怪持刀的动作那么软弱无力，依然如此天真……不，应该说比生前的你更加天真了。”
泽田纲吉瞪了六道骸一眼。
“亲爱的，再露出这样的眼神我会忍不住现在就吃掉你的。”
仿佛是被这句话呛到，前死神背过脸用力咳嗽起来。
“出去以后随便你们两个打情骂俏，现在我们应该进去了？”用音速起子充当手电筒照出某处洞穴的博士将变得诡异的话题转回原位，“别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咳，我当然记得，找到。”泽田纲吉很不自在地说。由于光线太过昏暗，很难看清他的脸上是否存在不自然的红晕。
“那这孩子……”疑似被外星人传染了称呼方式的前死神的目光扫过依然处在翻倒状态的卡图斯，突然打了个愣，“奇怪……”
“怎么了？”即将走入洞穴的博士停下脚步，“回头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可以帮它翻身。”
“没什么……好吧，我们进去吧。”
会怀疑那只动物似乎变小了应该只是由于光线不良产生的错觉吧。
……
“你知道吗？别看它现在这个样子，卡图斯曾经在卡特兰特星球上建立起非常发达的文明，直到一场基因灾难毁灭了这个种族。”
“不是被玛塔……那个什么人摧毁的吗？”
“当然不是。玛塔拉达卡纳人兴起的时候它们已经灭亡了。”
“那外面那只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哦，”博士猛地停下脚步，“你提醒我了纲吉，无论是活动区域还是活动范围，卡图斯不该来到这里。”
“那样……”
漆黑无光的洞穴里，六道骸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哦呀哦呀，兴致又转移了吗？我也要提醒两位，别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另外两人沉默了。
没有错，无论卡图斯的出现有多么不可思议，眼下最应该关心的是被玛塔拉达卡纳人带走的六道骸躯体的下落。他们来此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对不起，我……”
“不用道歉哟，亲爱的纲吉，从一开始决定要搜寻我的躯体的人是你，如今就算想要放弃也只是你个人的权力而已。”
被赋予权力的家伙承受不住如此的重责大任而垮下肩膀：“全部都我的错，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怎么会生气呢？亲爱的纲吉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哟。”
“骸——”泽田纲吉软绵绵地求饶道。
“哦呀，当着外人的面撒娇不好吧，纲吉可是很害羞的呢。”
“……”
“外人”不自在地咳嗽，“请当我不存在。”
气氛十足僵硬，没有一个人肯搭话。
饶是驾驶Tadis的外星人天生拥有两颗大脑和宇宙中最广博的知识也想不出应该如何打破眼下的僵持局面。他揪着额发寻思了好半晌，蓦地，一丝白亮闯进视野外缘。
“有光！看啊，那里有光，”他以一种兴奋过头的腔调高喊，“卡图斯一定也是从那儿来的！”
那丝光令泽田纲吉被打击到萎靡的精神同样一振。然而，训练有素的双眼很快让他比他的伙伴发现更多细节。
“博士。”前死神喝止博士跃跃欲上的步伐，“我们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前进吧。”
他以肯定的语气发问，对方也回以同样的语气：“是的。”
“那光为什么扩大？里面还有很多东西。”
处在最前面的博士回头，注意到走在最后面的同伴警戒的神情。“扩大？”不自觉地重复这个词语，外星人的灰色瞳孔猝然缩成一小点。在这种环境下能够看到周围人的动作和时间领主的种族特性毫无关系，纯粹是由于越来越多的光亮正在驱散洞穴中的黑暗。
站在队伍中间的六道骸拿出三叉戟，却被身后的泽田纲吉按住肩膀：“不用紧张，我想对方没有敌意。”
博士紧张地歪嘴，“……是不是该逃跑？”
“来不及了。”泽田纲吉冷静道。
的确已经来不及了。来自洞穴深处的白光正在急剧扩张，几乎只是眨眼功夫，一群以个体体积还不到手指大小的银白色细小活物集结而成的庞大队伍如潮水般奔涌过来。
“不好！是梅里普斯群！我们正被卷入时空裂缝……”
不可胜数的梅里普斯幼鱼在博士的鬓发唇舌间飞速流窜，小行星稀薄的大气层和鱼群碰擦制造的共振吞没一切人声。
目睹先头两人被卷入银白色的鱼群，走在最后的泽田纲吉侧身避开这群不速之客。在庞大地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队伍从他身前经过时，一件完全不像鱼的东西落入掌心。
只凭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件东西。
曾经的彭格列第十代首领握紧拳头。
那东西曾经属于他。
彭格列家族的大空指环。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SideB 0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