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标记》莓杀

36、一意孤行

　　这两天郑永城都有点心烦意乱。
　　靳筝的那句：“自从他觉醒后，没一件事是白做的”，一直萦绕在心间。郑永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腺体转换试验对他来说真的是有意义的事情吗？
　　难道他还想变回Beta？这是郑永城能思考到的唯一答案，但如果真的想变回Beta，打休眠针、破坏腺体那样不能实现？为什么非得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还是说这个实验跟博济会有可能存在关联？
　　一想到博济会，郑永城就更烦了。
　　经过这段时间跟王沛的接触，他越发觉得扳倒博济会犹如蚍蜉撼树，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甚至早就进入政府核心阶层，而且还不是一两个国家。
　　而夏裁星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找死，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让他非得这么做？郑永城想不明白，他也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大仁大义的人。

　　下班前他收到了夏裁星的讯息，人已经回国了，约他下班去一家云南咖啡馆见面。明明还有十分钟才到点下班，但向来守时的Omega，却在收到信息后风风火火的出门了，门口的秘书不可思议，老板早退？
　　孔雀一样的男人，神情高傲的坐在傣风十足的咖啡厅里，只是远远见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看到他的那一刻，郑永城心里是喜悦的，心里默念道：“希望今天过的顺利吧。”
　　“等很久了吗？这里氛围不错啊。”
　　“手机拿来。”
　　知道反抗也没用，郑永城乖乖上交，像出轨被抓的渣O，“没想瞒你，只不过是我对王沛根本没兴趣。”
　　这话更像渣O了，但他们也不是互相渣的关系，只是他们选择了互相不渣。
　　夏裁星的手指划过那些撩骚的信息——endless，才两天而已，居然发了这么多！
　　手机还了回去，他甚少如此严肃，“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跟他联系。”——难道有自己还不够吗？
　　其实本来没必要藏着掖着的，郑永城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他现在有点不太喜欢意式浓缩的苦涩味了。
　　“我见了靳筝一面，我们聊过了，相比于从前，你现在的行事风格太激进了，也太莽撞。就拿处理林清这件事来说，就算那个药事后再怎么查不出来，你也不该那么明晃晃的当靶子啊。”
　　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却反过来教训他？
　　“所以背着我去接触博济会的人？”——是觉得我不行？
　　“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啊，一出手就是博济会的二把手，王沛要是愿意，苏南就没有郑家立足的余地了吧？搞不好还能直接毁了郑家，这样就不用跟我牵扯到更深了是吧？顺便还可以处理掉我这个麻烦是吧？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废物，处理不了现在的状况？”
　　怎么觉得夏裁星跟李狄有点像呢？一定是幻觉。
　　“好了好了，不是你说的这样，还有我不怕跟你牵扯的更深，”
　　——因为你会直接走掉。
　　“也没有当你是废物，”
　　——你只是不信任我的能力。
　　“我是担心你。”
　　——什么？
　　说到这，夏裁星才开始停下心中的腹诽，怎么可能！
　　“担心我？我说的话都是耳旁风是吧？哼，你一直都是这样！我早就说过了，不要把我放在你需要担心、需要照顾的名单里。”
　　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让人心疼，他甚少情绪如此波动，这时郑永城才发现他后颈处贴着的抑制贴，难道他到易感期了？“不是，裁星你……”
　　“闭嘴！告诉你，你担心我也没用！我还是会做我想做的事，我就是这么的一意孤行！我就是要收拾博济会那帮人，所以不管是许君兰也好，还是靳筝也好，都是我用来实现目标的一环！”
　　——然而得救的却是郑永思、郑智律，甚至整个郑家，当然也包括自己。
　　“别以为你有什么不同，告诉你吧，我早晚会利用你的。既然王沛这么喜欢你，我就更不能把你轻易的给他了。我得等到关键时刻，拿你交换对我最有利的条件，那么博济会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会为我所用。”
　　夏裁星捏着郑永城的下巴，手指细细的描摹他脸上都轮廓，“怎么样？这就是我的计划，你现在都自顾不暇了，还有时间担心我吗？”
　　郑永城没有躲过他的手，只是定定的望着他，“你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吗？”
　　“什么？”
　　“我问你能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如果你喜欢利用我，就随你的便吧，反正我只是个Omega而已。”
　　夏裁星烦躁的扶着脑袋，“我C……我说的话你真的是一句都不听是吧？是不是跟你说过……”
　　郑永城平静的打断他，“但如果连你自己也要牺牲掉的话，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理解。”
　　夏裁星咬牙切齿，“反正你也没真的理解过我。”
　　“过”是什么意思？郑永城抿嘴不言，他们的问题堆叠的太多，以至于永远无法正视眼前的这一个。他尽量让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用冷漠近乎冷酷的态度说道：“既然都计划了这么多年了，你就没考虑过万一失败了呢？后果你考虑过吗？”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
　　——可你要是人死了，难道去阴曹地府收吗？
　　情绪又开始失控。“裁星，博济会的事，我越查越心惊，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总能找到替罪羊，而核心成员至始至终都躲在背后，到现在仍是安然无恙。可你呢？你甚至连喝个咖啡，都打扮的都这么招摇，生怕他们看不见你似的。”
　　紧握的拳头，无力的敲打着桌面，这样要自己怎么能不担心你？都是血肉之躯，而你偏要以卵击石！
　　夏裁星吊儿郎当的窝进了沙发里，“算了，像你这种的人，我也不指望你能明白我。”
　　新的问题出现了——“我是哪种人。”平静至极的语气，掷地有声的态度。
　　深紫色的眼眸，深深的望着夏裁星，“在你心里，我是哪种人？你又是哪种人？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种人？你是用什么标准来衡量的？”
　　郑永城自嘲的笑了，一走了之的人是自己，如今却问对方为什么要站着风口浪尖？更蠢的是问他为什么跟自己不是一种人？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还用说吗？逃避的人吧！懦弱的人！自私的人！八年前的任性妄为、不辞而别，连自己都怀疑那时候是不是被夺舍了！
　　“算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
　　——你明白个鬼啊！
　　郑永城陷进椅子里，像个得知自己没几天好活的绝症病人，却又不得不接受现状的模样。“好吧，既然这样就全听你的吧，你要利用我也好，算计我也好，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什么？”
　　“我只是个Omega而已，以前靠唐至箴，现在靠你，大家不都这么说的吗？”
　　“我不是大家。”
　　“没说你是。不过既然你不让我照顾你，那你也不能阻止我担心你。既然，反正我都会担心你了，你就告诉我你的计划吧，还有，一旦有危险也要告诉我，当然我也会告诉你我的计划，意识到危险也会联系你。”
　　得寸进尺，但让人心情舒畅。“你随便吧。”
　　“你还没答应我呢？会都告诉我的吧？”
　　“和你有关，不，需要你的时候。”
　　一颗心飘飘浮浮，暂且停留在了一片树叶，好歹是实的。郑永城悠闲的喝了口咖啡，“OK。不过你多少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危，这样我也可以少担心一点，毕竟你不喜欢被我担心。”
　　郑永城透过喝咖啡的动作偷看自己，被夏裁星抓到了，心里就像小猫爪子挠过一样，又舒服又难受的，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你，你吃错药了吗？”
　　想到自己现在还会被郑永城的这种温柔小意所欺骗，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么自私、绝情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夏裁星懊恼的站了起来，“走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那我等你回来吃晚饭。”
　　“我会吃完晚饭再回去。”
　　“随你，我还是会做我想做的事，我就是这么的一意孤行。”
　　“那你爱等就等吧。”

作者有话说

　　夏裁星的双重标准：
郑永城遇到危险时：
夏裁星：你只是个omega而已！
郑永城想要帮忙时：
郑永城：我只是个omega而已。
夏裁星：谁TM允许你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