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翁般》氧橄榄

11、11

　　楚灿猛然觉得世界拥抱什么的想法很中二，略带羞耻的走下楼梯。

　　她一般走路都很轻，也不是有意为之，但脚步声像她的存在感一样，稀薄无声。

　　所以，多亏了这奇怪的特长，才让笑笑毫不察觉。

　　‘’贺阳。‘’笑笑一鼓作气般吼出这个名字，然后有点后悔吼那么大声似的，弱弱地说：‘’请···请收下这个。‘‘

　　楚灿在楼梯上饶有兴致地听着。

　　’‘谢谢。’‘笑笑松了口气的声音传来，看来贺阳收下了。

　　’‘你不用说话，收下就行，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另说······’‘

　　是笑笑独特的表达方式，她不会直白地说’‘我喜欢你’‘，而是改用’‘你也喜欢我的话。’‘

　　插一句，楚灿很喜欢分析人的行为和语言。

　　’‘谢谢。’‘贺阳平静的说。似乎还要说下去。

　　但笑笑抢先一句打断他：’‘今天的夕阳超适合表白的，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果然很笨拙。

　　’‘那个。’‘笑笑并没有留下喘息时间：’‘你能不回答嘛，因为我知道······好······谢谢。’‘

　　’‘我喜欢你！你坐在角落看书的样子很可爱！好，谢谢，你不用拒绝我······拜拜。’‘

　　一串没有节奏的跑步声，看来是逃走了。

　　不过她是笨蛋吗？说出这句话。

　　但楚灿无法抑制笑容。或许，笑笑在她的世界里面变得更立体了。

　　不是那么肤浅刻薄，而是阴暗笨拙的女生，呃，好像评价也很低。

　　楚灿细细咀嚼笑笑表白这一件喜闻乐见的事，又想到什么，走回去，看看笑笑的成绩。正想着她是文科还是理科，突然想起来她们是一个班的······都怪笑笑在班上几乎不理自己，绝对不是自己记忆问题！

　　然后细细看文科榜上，没有笑笑······咦，她大名好像不叫笑笑。

　　······

　　第n次，楚灿被自己蠢哭了。

　　回去的路上都止不住发笑，正笑着，发现学校路边蹲了个人。那个人用诡异的眼神端详楚灿，圆溜的眼睛还有点湿润，不是笑笑是谁呢。

　　‘’你笑那么高兴干嘛，很恶心哦···‘’笑笑吐槽。

　　‘’恶心到你了真是抱歉。‘’楚灿收住笑，但无法止住笑意：‘’话说你哭了？‘’

　　‘’没有···‘’笑笑心虚地揉揉眼睛。

　　‘’那个，抱歉，你刚才表白我偷听了，所以···‘’楚灿毫无歉意地说：‘’你要哭的话，我先走了，不打扰你···‘’

　　笑笑破涕为笑：‘’什么啊，正常人都是来安慰人的。‘’

　　‘’有没有可能，你不是正常人。‘’

　　‘’······‘’

　　‘’对不起，我还没安慰过别人。‘’

　　笑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那给你个机会安慰安慰我。‘’

　　还真是个训练的好机会。楚灿思索了一下，她蹲着没走说明还是伤心的。

　　‘’没事儿，反正你还会喜欢下一个，‘’楚灿说着，本来想劝她豁达一点的，但从她嘴里吐出来，像嘲讽。

　　笑笑眼里蓄满泪水，很无语：“‘我好惨，伤心了都没人能安慰。’‘

　　’‘不落井下石很好了。’‘楚灿为了迎合笑笑视线弯下腰，带有些许烦躁。其实在她看来，笑笑根本不喜欢贺阳。

　　’‘······’‘笑笑似乎真有些伤心了。

　　楚灿缓和下语气：’‘本来也知道会失败，你还伤心什么？’‘

　　’‘你不懂，虽然知道，但是我还是付出了，还是能允许伤心的!''笑笑气得眼泪都憋回去了。

　　’‘行。’‘楚灿看着黄色的天空，犹豫着该不该走人，但看起来笑笑真的被触动了，她默默抽泣起来，实在有点难看。

　　楚灿在笑笑面前蹲下来，递给笑笑一包纸巾：”’擦擦吧，不然有点丑陋。‘’

　　笑笑接过纸，放声大哭：‘’啊啊······要不是你我本来不想哭的。‘’

　　‘’那抱歉。‘’楚灿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无辜。

　　‘’毫无诚意。‘’笑笑擦着鼻涕，又哭又笑：‘’我······我也···没想到···会··哭得··这么···厉害。‘’

　　‘’我也···‘’楚灿脱口而出般碎碎念。

　　‘’闭嘴！扫···兴。‘’

　　果然，自己的安慰只能起到反作用。

　　······

　　‘’你已经哭了十分钟了。‘’作为赔礼，楚灿决定陪着她，所以她已经蹲着观看笑笑大哭，抽噎，梗塞，腿都麻了。她说着站起身捶腿。

　　‘’你···怎么还不走。‘’

　　‘’袖手旁观表现得不太善良。‘’

　　‘’什么叫表现，本来就不善良···‘’笑笑小声吐槽道。

　　‘’那是受害者角度吧。事实上，很多人看到麻烦都会选择袖手旁观‘’楚灿认真的思考着说。

　　‘’虽然你说的挺对，但我不承认。‘’

　　‘’只要你觉得我说得对，承不承认都行，‘’楚灿观察到笑笑脸上的泪都干了，看来差不多了。

　　‘’好烦，跟你说话完全煽不了情，反而不想哭了。‘’笑笑起身拍拍裙后的灰尘。

　　‘’这么说我还挺会安慰人的。‘’正说着，两人一同走动，朝大门走去。

　　‘’不知道，但对一般人来说绝对不行。‘’

　　‘’你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

　　‘’当然！‘’笑笑坦然，想了一会儿，脸红心虚地笑了笑：‘’其实······我只是想像小说女主那样轰轰烈烈哭一场，结果真做到了，吓了我一跳。‘’

　　‘’······好可怕！‘’

　　‘’嘿······很爽的其实。‘’

　　就这么聊着，今日的列车驶入了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