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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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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拜拜不玩了
顾征怕把系统的CPU烧了，不再刺激它，转而对林栖霜道。
“四年前，自从你检测出A级基因被接出禁室，选择了缄默开始，我们就再也不是一路人了。”
“你明明知道除了我们，还有许多人死在了这里！”
顾征锐利的目光刺得林栖霜脸色煞白，她嘴唇颤抖道：“那时我只有十二岁，我只是不想再回到禁室里遭受折磨......”
林栖霜想到其他死去的人，咬了咬下唇，辩解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弱肉强食，如果不是你保护我，我根本活不到出禁室。”
“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其他人，我的牵绊只有你。”
顾征敛目，遮掩住眸中复杂的情绪。
可是即使后来林栖霜被顾家收养，不必受杨媛华控制了，她也没有和别人提过半句繁星孤儿院里有个被关在里面的人，他叫顾征，他需要帮助。
这份喜欢，廉价虚伪的实在可笑。
顾征忍不住嗤笑出声。
林栖霜不明所以，被他受伤的脸转移了注意力，担忧地伸手摸向他淤青的脸颊，却被顾征侧脸避开了。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手，上前一步，“我听到了锁链声，她又用炎心链锁着你了吗？快让我看看。”
顾征眼神有些冷，好笑地反问：“你说呢？”
今天顾征的语气实在奇怪，往常的他虽然冷言冷语，但是态度不会这样尖锐。
林栖霜蹙了蹙眉，压下心底担忧的心绪，抬头仔细地端详他。
面前的人明明身处阴暗简陋的囚室，衣衫褴褛、浑身血污，脸色白得像个刚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死尸，却又十分的耀眼。
肤色因为常年不见光，泛着冷玉一般的色泽，一头及肩的黑发略微遮挡住深邃的眼窝，藏在其中的双眸是淡淡的琥珀色，睫毛浓密地刷下一层，阴影遮不住眸中凉薄的情绪。
顾征坦然地和她对视，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微抿起，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似笑不笑，在往常的冷漠疏离之外多了几分不屑，看着她的眼神都漫不经心的。
林栖霜心下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这种被俯视的感觉。
“阿征，院长那，我求了好几天……她答应，只要你乖乖呆在这，不乱跑，以后不会再惩罚你了。”林栖霜眼眸中闪着柔柔的光泽，温柔道，“在我走之前，至少能为你做点什么。”
所以这是要他感恩戴德？
顾征不由一哂，语调凉凉道：“怎么？想听我说谢谢？”
看着林栖霜茫然无措的眼神，顾征没了耐心，直白地揭开维持在他们之间和平的假象，“杨媛华囚禁我，是在犯罪。”他语气冰冷道，“而你就是她的帮凶。”
“你以为你和杨媛华在我眼中有什么不同？”他嗤笑了一声，“一丘之貉。”
林栖霜怔愣着，表情完全凝滞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顾征说出来的话，他待人再冷漠，对自己一向是有几分不同的。
“阿征，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明明一直都在帮你。”她语调都在打颤。
“哈哈哈，帮我？因为你，我除了多受了几次折磨，还得到了什么？”顾征睨了她一眼，残酷且森冷道：“不要来这释放你无处安放的善良，受不起。”
“还等着我说什么？谢谢照顾？我会想你？”
顾征眼中那明晃晃的蔑视让林栖霜脸色一白，吓得倒退了一步，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
顾征不再有耐心，烦躁道： “滚，我很讨厌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林栖霜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了，含着泪深深看了顾征一眼，忍泪负气跑了。
系统似乎被这陡转之下的剧情吓呆了，好半响说不出话。
“我们选择你，是为了让你纠正世界线，防止世界崩塌的，你、你这样得罪她，和人设剧本对着来——”系统震惊道。
“上辈子我就忍得够多了。”顾征抬眸了看着林栖霜跑远的背影，静默片刻，撑不住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躺回床上阖目休息。
林栖霜这样的人，骨子里难掩自私利己，顺着她，一切安好，一旦与之利益相悖，就会被毫不留情地背弃抹杀。
“明天贺家会来接她，她不会再来这里了，既然以后不会再见面，这口气这时候不出等什么时候？”
“你既然记起来明天是贺家来接女主的日子，那必然知道明天会发生爆炸。”
系统停顿片刻，“明天这幢实验楼的爆炸无法避免，你这样做，更没有机会逃出这里，你会再次残废。”
它看不懂这个人类的想法了，这样做明天即救不了女主，失了她的感激愧疚，还断绝掉唯一的生路。
“你打算认命了吗？”
静寂在他们之间弥漫开，顾征阖着双眼似乎睡着了，并不打算回答它。
许久，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没完全认。”
·
翌日，禁闭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材健硕、油头粉面的年轻人破门而入。
瓦尔达夫怒气冲冲道：“死疯子，你对栖霜说了什么！”
“她在觉醒的关键期，被你害得心绪不稳。”瓦尔达夫想起林栖霜通红着眼睛，还为顾征辩解的样子就恼火妒忌。
“一定是你！栖霜情绪失控导致精神屏障脆弱，才会被晦念侵袭！”他咬牙切齿。
幸好贺家派遣了医疗官为栖霜净化精神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定是顾征欺骗了栖霜，才哄得她偷偷跑到这里，这次竟然还敢使这样的阴招。
母亲说得对，顾征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而且不知感恩。
栖霜近一年来一反常态地三番两次跑到禁闭室来找顾征。
顾征这种人怎么配和栖霜说话，他凭什么哄得栖霜这么喜欢他。
瓦尔达夫嫉妒恼火地开始大骂顾征贱种。
顾征对他发疯见怪不怪了，碰到林栖霜的事，这个蠢货向来就是一点就着。
顾征故意激怒瓦尔达夫，意味深长地笑道：“林栖霜没能度过觉醒期？那些豪门世家还会履行原来的条约收养这样的“瑕疵品”吗？”
瓦尔达夫被顾征的幸灾乐祸激怒了，怒气冲冲地踢了一脚墙板，结果被看似脆弱实则坚硬无比的墙体震得脚上一麻，他吃痛咬牙道：“白眼狼你笑什么！栖霜的精神兽只是能没达到A2阶化形而已，依然有A1阶化形，有的是世家愿意供养她。”
“你这种没有化形能力，只能一辈子被关在这里的废人竟然还笑得出来。”情绪激动之际，一只疣猪从他身上跳出，在空中冲顾征发出威吓声。
“我这个没法化形的废人，可是让林栖霜千想万念的。倒是你，无论什么时候都入不了她的眼吧?”顾征斜睨了他一眼，单手支着膝盖，面带嘲讽，吊儿郎当道。
瓦尔达夫气得发疯，“我告诉你，栖霜再也不会来这了。贺家的人今天就会接她走，让她上更好的学校，过人上人的日子。至于你这个疯子，”他不屑地撇嘴，“估计没几天她就会把你忘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和你那个妈一样，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下作玩意！”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你只配一辈子呆着这个地方！”
“死疯子，你怎么不说话？！”瓦尔达夫恶狠狠地一把拎起顾征的衣领。
“在等你犯蠢啊。”顾征抬头，眸中闪过一道冷光，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他脖子上挂着的一颗黑色能源石。
在他的右手触碰到能源石的刹那，灼热的温度瞬息间透过手腕传到捆住他的锁链上。
只听见“咔嗒”一声，锁链断了。
“难道杨院长没有叮嘱过你——”
伴随着顾征似笑非笑的表情，瓦尔达夫面色由茫然转而变得惊恐，随即额际一痛，顿时人事不知了。
“不能靠近我吗？”
话音刚落，顾征猛地从昏迷过去的瓦尔达夫脖子上扯下能源石。
系统震惊地失声：“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炎心链无坚不摧，不是简单的能源冲击能断开的。”
“宿主，没有用的，炎心链断了，可是封锁基柱还在，你根本逃不出去。
顾征松了松被禁锢许久的手腕，起身向拖死狗一样地拖着瓦尔达夫，出了禁闭室，熟门熟路地穿过重重防护门。
“马上就要发生爆炸了，你究竟打算做什么？”系统有点看不明白。
终于，顾征的脚步停在某个房间前，推开门只见里面是间装饰豪华奢靡的卧室，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格格不入的长方形石床。
顾征把瓦尔达夫四肢拖在床边，自己躺上床，喘着气对系统道：“看来你并不是什么细节都知道。”
紧接着他把能源石放在石床的一个凹槽里，做完这一切就累得精疲力尽地阖目休息。
几乎是在下一秒，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整座楼如气球泄气般瞬间倾覆，巨大的碎石块猛然砸下。
顾征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猛烈的心跳声，在这方寸之地越发明显。
身上豆大的汗珠濡湿了薄薄的衣衫，不知是因为痛，还是紧张。
系统在轰鸣声中吓得不断尖叫。
忽然间，石床撑起了一个半球型的透明防护罩，挡住了落下的碎石块。
顾征在颠簸摇晃中死死护住已经血肉模糊的脚腕，待到坍塌平息后，他睁开眼，视线内一片黑暗，一丝光线也无，令人窒息的浓黑和寂静慢慢浸染开来。
黑暗中，顾征双手抱住膝盖，蜷缩着瘫坐着，喘了口气，交握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为、为什么？你竟然没事？”系统不敢置信。
“这张床怎么会有级别这么高的防护罩？”系统察觉到原因后，感到十分诧异。
“参与实验的人在服用药剂后，会发生不同程度的狂化反应，失去理智，攻击研究人员。”
“这是为了保护他们不受伤害而设置的。”
“咳咳咳……”只说了一会儿话，他就力竭地头晕目眩，喉咙口跟火烧似，干涸地几近出血了。
“也得亏杨媛华真得疼她这个蠢儿子，给他的能源石足够启动防护罩，不然......”
一边说，顾征边在石床边摸索着，说到一半，他突然顿住，嘴角微挑：“找到了。”
·
与此同时，林栖霜从昏迷中醒来。
杨媛华正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见她醒来，面色转忧为喜，急忙喊来候在一旁的医生。
“快！快检查栖霜的精神兽！”
林栖霜环视一周，看着周围一圈人，乌黑的眼珠冷沉地像一滩死水。
只有在看到杨媛华时，眸中闪过刹那的迷茫和疑惑。
下一刻，她喃喃道：“顾征呢？”
说着额际泛起一阵剧痛，她捂着额头痛苦地□□，许多模糊的画面在刹那间涌入脑海。
杨媛华黑脸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惦记那个小畜生，你是要气死我。”
她咬牙切齿，“他就是个祸害......”
下一瞬，林栖霜像是想起了了什么，瞳孔中瞬间爆发神采，她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却被一旁的人拦住。
“小姐，你现在精神屏障受损，精神兽十分虚弱，为防止晦念侵袭，不能离开这里。”
额角忽然又是一阵剧痛，即将昏迷前，林栖霜强撑着理智，一双眼睛泛起血色，神情一退柔弱，一反常态地执著。。
“把顾征带到这里，我要见到他。”
她紧紧抓着杨媛华的手，眼中是骇人的偏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