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蛇》左手执棋

4、平庸

　　天微微亮，白静初带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了洛熙，他看着空荡的街道，回想起五十年前的晋国。
　　那时的晋国和郑国已交战近一个月，双方均没有撤退的迹象，晋国城内人心惶惶。林季汉刚上任没多久，自己管辖区内的徐家村竟发生了瘟疫，林季汉立马上书希望可以派人来协助治理，没想到被上一级给拦了下来，并威胁说如果阻止不了瘟疫的蔓延就撤掉他的职位。
　　寒窗数年才谋得的职位要因为一个徐家村而失去吧，没了这个职位他这么办，是寒窗苦读再一年还是回老家当教书先生，不，他不想回老家平庸的过完一生也不想再花费一年的时间。
　　小小的徐家村根本没人在意。
　　徐家村的瘟疫传播快，死亡率高，派过来的三个人在第二天变因为瘟疫死去，林季汉将三人草草火花，最后下令火烧徐家村，一个都不能留。
　　“大人，徐家村已消除干净。“
　　衙役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季汉眉头紧锁：“嗯，下去吧。“
　　“大人，发生什么事了。“林季汉的妻子走进来亲切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雪，没冷到吧。“林季汉跑过去搀扶妻子。
　　“我没事，大人，我看大人最近都很劳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没什么事，不需要夫人如此关心。”林季汉看了看妻子的肚子：“倒是你，还怀着还是，平时一定要再三小心。”

　　一个月后，一个男子持剑杀了林季汉全家，还有衙门中的所有人。林季汉浑身是雪，身上被划开了几道伤口，他披散着头发怀里抱着早已没了呼吸的妻子悲痛不已，随后也再大雪之中死去。连续下了几天的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没人知道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不，我不想死，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林季汉怀着强烈的怨气化成了恶灵，他牢牢记住了那个持剑的男人的脸，这几十年来林季汉以他为目标寄居在不同人的身体里。这么多年来，要数白静初是最好的宿主，他年轻有权，还没有……妻儿。所以这具身体还不能死，白静初颤巍巍走回府邸，简单治疗下就下令往徐家村的方向追杀陈生。
　　陈生也猜到白静初会赶去徐家村，所以他决定先绕道走，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再携带另外两人飞到徐家村。
　　陈生三人在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寺庙，三人决定先休息一晚。李红英四处找了些可以生火的木头，但是没有可以点燃的工具，没想到陈生用手一挥木头就燃起来了。
　　李红英惊讶的说道：“你能不能再用手挥一挥，变出个房子。”
　　“不能。”陈生看到李红英拘谨的样子说道：“你可以不用这么拘谨，我们已经不是主仆关系。”
　　李红英尴尬的说道：“我没有，我好得很。”李红英看着燃起的火焰突然问了句：“你也恨他吗？”
　　陈生知道李红英问的是林季汉，他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
　　本以为对话会这样尴尬的结束，陈生却开始讲道：“我从一出生就是被当作肉蛇养着，我每天的期盼就是陈家给的食物，我知道我没有未来，因此我没有期盼，没有情绪，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或者。被迫成为人的时候，我……很害怕，杀人的时候，他们的热血溅到身上让我很不自在，为人五十年，甚至还没我做肉蛇时快乐。”
　　李红英没想到如此美丽，多金，有才的人内心居然和普通人一般。
　　“杀人的不是我。”陈生讲道。
　　“是那团怨念吗？”李红英问道。
　　“差不多，但我得活下去。尽管或者并不是很快乐。”
　　“那换种活法怎么样。“
　　“不行的，我还是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如果怨念消失了呢。”
　　“那我可能会变成原样，一条小肉蛇。”
　　李红英透过火焰看向陈生，火光之下看美人，没人愈美。陈生再火焰之下宛如盛开的月季般，美得浓烈，美得无视旁人。
　　李红英呆呆地盯着陈生，突然冒出一句话：”我能喜欢你吗。“这句话肯定很多人对他讲过，像她这样的普通人也没什么资格。陈生果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红英转回头，感觉自己这样很丢脸。
　　天亮了，该出发了。
　　李红英突然发现陈贞淑不见了：“那个小女孩这么不见了。”
　　“天亮时，她一般呆在土里。”
　　“土里？”
　　“是土遁。”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僵尸。”
　　李红英听到此处毛骨悚然，这还是她头回见到僵尸，没想到和真人一样。
　　“她叫陈贞淑，是陈家的小女儿。“
　　“她真不是你妹妹？你们为什么一个姓。“
　　“因为我是陈家养的肉蛇，成人后就用的他们家的姓。“
　　李红英和陈生行走了几天，没先到还是遇见了白静出初。李红英感觉白静初就像陈生的尾巴一样，怎么都甩不掉。没办法，最后被迫打架。寡不敌众，陈生身体还没恢复好，陈贞淑白天能力大降，陈生明显处于下风。李红英一急，捡了把剑就往白静初冲上去，果不其然，三下不到就被白静初克制住。陈生看向李红英，却被敌人偷袭，吐出了大把的血，李红英见此自责不已。
　　“走，我不需要你管”
　　“啧啧啧，几天不见，你们关系这么好了。”白静初用剑紧贴在李红英脸上：“陈生，你很在乎她吗，你要是不在乎她，我现在就杀了她。”
　　“我最讨厌被要挟。”突然间陈生化作一条大蛇，直接冲向白静初，期间挨了数只射向他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