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重来》樊衍

32、痛苦

　　雨隐村高大建筑的怪像上，佩恩坐在雨中，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他好像同雨已经融为了一体，远远望去，也像是一座雕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天道佩恩变得破破烂烂，但他却没有立刻被回收修复，因为他的使用者——长门更喜欢用这个身体。

　　自来也最后还是逃走了，他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难道真的像小南说的那样，他并不想让自来也老师死？但他不死，还会来继续阻拦自己的计划，到那时，自己还是会杀死他。

　　雨中传来奇怪的动静，“佩恩”的眼珠动了动，低头看向高楼下的其中一个方向，又有谁……闯入进来了。

　　“小南。”佩恩回头喊了一声，才发现小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身后的空和安静瞬间让长门开始不安。

　　刚才大战后小南就一直试图说服他，他不知道小南为什么突然变了，她不是应该支持自己吗。这种种的迹象表明，有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正在朝自己走来。

　　空荡荡的走廊响起两道脚步声，陌生的脚步声，藏于最高楼阁楼上的长门浑身一僵，开始激烈的喘气，“小南！小南你去哪了！快点出来！小南！”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更糟糕的是，长门发现开启其他佩恩的舱门打不开了，平常这都是小南在修理维护，现在……

　　小南不见了，舱门也打不开了，这意味着什么？

　　骨瘦如柴的男人下半身插在一个奇怪的容器里，弓着背脊，整个人情绪不稳，冷汗从额头滑落，不停地喊叫着。

　　佩恩天道正准备提速朝本体接近，就被一道从天而降的身影拦住了去路，来人有一头银发，带着面罩和奇怪的护额，穿着属于晓特质的红云黑袍，“原来是你。”佩恩冷漠地开口。

　　卡卡西踩在另一座高楼之上，抬起头来，“长门，我希望你能留下来，本体那边，有人想找你谈一谈。”

　　“佩恩”歪了歪头，“你早就知道我是长门了，小南也不见了，这些事都是你搞的鬼？”

　　“长门，一直以来，痛苦的都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你自己，收手吧。”卡卡西看着他道。

　　长门问：“如果我说不呢。”

　　卡卡西抽出苦无，矮下身，随时准备发起攻击，“那我就只能强逼你留下了。”

　　空气中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两人高高跳起在空中交打又迅速后退，卡卡西稳住身形，在脑海里思考着战术，他必须得帮那边拖延时间，如果能在不交战的情况下说服长门那是最好的了。

　　长门紧紧盯着大门，直到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光影背后露出两道身影，金发少年一脸愤怒，他身旁的女人正是长门找了许久的小南。

　　“小南，过来。”长门用沙哑的声音对小南道。

　　小南没动，脸上的神情挣扎了一瞬，她身旁的金发少年转头道：“小南姐姐，你先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谈一谈。”

　　“小南！”

　　小南转头看了长门一眼，“长门，鸣人也是自来也老师的学生，他有话想对你说，等你们谈完了我再进来吧。”说完小南就关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没有窗户，灯光也很昏暗，这使得长门看起来更加沉郁，他好像是被光抛弃的人。相比之下，突然出现的金发少年，直白的闯入这个环境之下，让人不容忽视。

　　长门被小南的一句“也是自来也老师的学生”定格在那里，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少年，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很像。橘发少年揽着他的肩笑着和他说我们要创建新的和平秩序的场景好像还在眼前。

　　长门闭了闭刺目的双眼，再睁开时眼里的光已经消失了，“说吧，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鸣人一开始是愤怒的，好色仙人被打成重伤，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尤其是在得知他是被他自己的学生打伤的，鸣人就恨不得立刻冲过来把长门痛揍一顿。但纲手婆婆把卡卡西写的一封信轴交给了他，信轴里记录了长门、弥彦和小南三人被好色仙人收养及以后发生的事，包括长门为何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看完以后，鸣人还是生气，他决定先把长门打一顿，然后再骂醒他。

　　直到推开这扇门以前鸣人都是这么决定的，但他在看到长门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愣住了。

　　无数根管子支撑着干枯的身体，那个男人好像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地狱，之所以还在现世中苟延残喘，不过是为了圆同伴们和自己的一个梦。

　　鸣人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最后他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长门顺着鸣人的目光看向自己，从这个少年的眼中他看到了怜悯、痛心，还有不解，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长门会不屑一顾，但他是自来也老师的学生，也是和弥彦很像的人，所以他心里多了一丝耐心。

　　“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样子？”长门反问他。

　　鸣人皱起眉头，他知道对方跟自己说的不是一个意思，不过也好，以此打开话匣子。接下来的时间里鸣人一直在努力说服长门，长门也从最开始的平静到排斥，最后慢慢接受，直到鸣人拿出那一本英雄的传记，长门才是真的完全接受了对方的劝说。

　　小南推门进来，看到长门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有些陌生，她已经许久没有在长门脸上见到这么轻松的神情了。

　　“小南，你带鸣人出去吧，”长门说道，“鸣人，你说的事我会认真考虑，但不是那么快就能做决定的，你留在这里很危险，先回木叶。”

　　“你想让他去哪里？”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男人从异空间走出来，一甩袖间的锁链，直接将鸣人给捆了起来。

　　鸣人突然被捆住，愤怒地看向来人，“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

　　长门心头一紧，看向小南，喊道：“小南，快！”

　　小南还没动作就被破墙而出的树枝捆住了双手，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强大男人制住了，他冷笑一声：“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卡卡西，你真的是好计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