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化血缘》水水就是

29、第 29 章

　　想到此，春娘不禁朝黄雨看过去，发现黄雨也正在看她，二人目光相对，神色都有些复杂。
　　“你说刘归杀了你男人，可还有其他证据？”黄雨问。
　　“还要什么证据！？刘归和我男人有仇，我男人胸口的血窟窿就是刘归的铁□□的，这就是证据！”
　　“你如何认定伤口就是刘归的铁□□的？”黄雨追问。
　　二狗子媳妇一咽，但马上道：“我说了，伤口和之前刘芪身上的一模一样，而且这十里八乡，除了刘归用铁枪，还有谁用铁枪？！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话说的，黄雨眉头不禁又紧锁起来。她下意识看向春娘，却见春娘表情讷讷，竟似有些心虚的模样。这是何故？难不成……
　　她试着用眼神询问春娘，难道果如这妇人所说，附近乡民竟没有一个使用铁枪的？春娘却仿佛看懂了她意思似的，轻叹口气并垂下头去。
　　这还真是……
　　黄雨心情有些复杂。
　　“刘归没回家，我们也一直再找他。你说刘归用铁□□死了你男人，可他失踪后，铁枪一直放在家里，他又是如何用铁枪杀人的？”黄雨道。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议论纷纷。
　　二狗子媳妇脸有些挂不住，强言争辩道：“你说铁枪放在家里，谁知道真的假的？你倒是拿出来看看！”
　　“对。”
　　“不错！”
　　“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否则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众人跟着附和。
　　春娘闻言表情有点僵，黄雨疑惑看她，她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我夫君出事后，铁枪没在我家，被二房拿走了。”
　　“什么？没在家？借口吧！”
　　“是啊是啊。”
　　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孙大美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在黄雨看来她这算是默认。否则以她憋不住屁的脾气，早厉声反驳了。
　　吵嚷了一阵，最后做出的决定是众人一起去二房家里看铁枪，如果铁枪还在，那么刘归就没有嫌隙。否则，二狗子就是刘归杀的。
　　二狗子媳妇闻言有点吃瘪，撇嘴道：“就算铁枪在家，谁知道是不是刘归杀了我男人后又把铁枪偷放回去的？”
　　只可惜她的话却没有人理，很快淹没在在场众人仿佛打了鸡血般被勾起的好奇心和看热闹心态里。
　　众人推拥着很快来到二房院中。孙大美一脸不情愿地领着众人来到柴房。她叫来管家打开柴房门，屋里横七竖八摆放着许多诸如笤帚，簸箕，耙子，铁锹等劳作用的工具，却偏偏不见那杆铁枪。
　　“铁枪在哪儿？”
　　“是啊，哪呢？没看见啊！”
　　“不会真被刘归偷走了吧！”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春娘脸色立时惨白，心海翻涌，一面想，难道夫君真的偷偷回来过？一面又想，难不成他真的杀了二狗子？
　　二狗子媳妇见状立时来了精神，哭嚎大叫着抓住春娘的衣袖就要和她拼命的架势。
　　黄雨也被眼前一幕震撼到。刚刚众人提出来孙大美院里查看铁枪时，孙大美当时给她的感觉，铁枪应当就在她家，她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毕竟她不是吴玉兰，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演技。既如此，铁枪去哪了？为何没在柴房里？是被人拿走了吗？谁？刘归吗？
　　刚刚大房二房带领众家丁来春娘家闹，应当不会预料到二狗子媳妇突然会来，毕竟刚刚听二狗子媳妇说，二狗子尸体是才被发现的。既如此，事出突然，时间又短，黄雨又时刻关注着吴玉兰和孙大美的一举一动，并未发现她二人有找人通风报信的小举动，也就意味着不存在吴玉兰和孙大美指使人提前藏起铁枪的可能。既如此，现在铁枪不见，就应当与大房二房无关。既如此，还有何人出于何种目的偷走铁枪？
　　黄雨反应慢了片刻，被二狗子媳妇得了手，一把拉扯住春娘的衣袖。黄雨忙伸手拦。二狗子媳妇不甘，又想扑过去撒泼动手，不想黄雨力气大的惊人，手臂被对方钳制住，二狗子媳妇丝毫动弹不得。
　　“你干吗？！”她瞪着黄雨怒喝，继而又马上转向春娘厉声道：“春娘！你男人杀了我男人，你不偿命也就罢了，还要叫人打我不成？！我，我不活了，有本事你把我也杀了算了！”说着就要用头去撞黄雨。
　　黄雨向前轻一用力，将她推出，二狗子媳妇踉跄几下险些没栽到地上。
　　黄雨不顾二狗子媳妇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嚎叫骂，转头去问一旁也正怔愣出神的孙大美。
　　“你确定铁枪就放在柴房？”
　　孙大美凭空翻了个白眼：“不放柴房里还能放哪儿去！”
　　“你这柴房平常是由专人看管还是谁都能打开？”黄雨又问。
　　孙大美一愣，继而端起大宅院主母的架势，鼻孔朝天道：“像我们这等门户，自然是要有专人看管。”
　　黄雨并不理会她的态度，将脸转向刚刚奉孙大美指令打开柴房门的管家。
　　管家看懂她的眼神，不觉挺直腰板，挺起胸脯，下巴冲天，又不经意地晃晃手里的钥匙，已经用行动告诉了黄雨：“不错，柴房就是归我管的！你待如何？”
　　“既然由你来看管柴房，那么请问每日这柴房都是何时打开，何时关闭？是有固定时间还是随时开关？”黄雨问。
　　管家神色变了变，脸上表情分明写着“你谁呀？竟然也来质问我？”
　　可抬眼看看孙大美，见孙大美只朝二人瞥了一眼，未知可否。他便只得干咳几声，端起他大宅院管家的架子冷哼道：“你也不看看这是哪儿？以为是你们小门小户呢，宅院里活计这么多，自然是谁有需要，我给谁开门！”
　　“柴房门打开后是即刻锁好，还是等使用工具的人还了工具再上锁？”黄雨又问。
　　“这，”管家神色一僵，眼珠乱转，黄雨注意到他视线无意间朝孙大美瞥了一眼，这才看似强硬道：“这还用问！自然是随开随关。柴房里工具这么多，不随时锁好门，丢了东西谁负责！”
　　黄雨冷眼看他，见那管家说话时语气虽强硬，可眼神明显慌乱躲闪。大宅院里的事，她其实也清楚一二。无关紧要的差事，管家、小厮偷懒耍滑，欺上瞒下的事不要太多。这也不是她想管的，只不过眼下这事，事关重大，于是她不禁再次追问道：“你确定？每次都是随开随锁，从无遗漏过？”
　　“你什么意思？！”管家嗓门不禁提高，眼却不时偷瞄孙大美脸色。
　　“我的意思，柴房门每日这般开开关关，你就没有忘了锁的时候？哪怕是一次？”
　　“我，”管家一咽，下意识伸手背蹭了蹭额头的冷汗。
　　孙大美扭头看了他一眼，转又对着黄雨道：“一次两次忘了锁门也不意外。你那意思，他就一两次忘了锁柴房门，铁枪就让刘归偷了？还能有这么巧的事？”
　　说完停顿片刻，突然意识到不对，忙又改口道：“不对不对！就是刘归趁着柴房门没锁，偷偷来我家院里偷走了铁枪，捅死了二狗子，没错，就是这样！要不然二狗子胸口那个血窟窿又是哪来的！”
　　她不开口还好，这么一说，在场诸人立时议论纷纷，细瞅之下还有不少人在偷笑。何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孙大美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