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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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e”
齐思故抱着一棵树在树荫底下呕吐起来，脸色铁青浑身不适。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感觉四处的草木都围着他打转。
齐悠悠抱着手臂，手里揣着他收来的果子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说道“释如果茎表面光滑，叶片呈椭圆状。气味苦，微甘，主治去热少睡，小便不通。黑色成熟可服用，但未熟微毒，轻则恶心呕吐，大量服用致死。”（释如果为架空设定，与现实无关）
“草木集看了真的进脑子了吗？”
“都说不要乱摘路边的果子，现在还好我在身边在奈何桥能拉你一把，下次只有你自己就只能任由无常鬼差勾人魂魄了。”
齐思故人还难受着，根本就没法回答她，只能任由她不停休的教训着。毕竟确实是他有错在先，把龙葵当作了遍山野果。
“想要解毒还得去以铁为引子煸炒草药熬煮三小时。我上哪去给你找铁锅？”
他这个模样总归是没法再继续走下去了，宋潇然便建议在此附近的武铁庄暂且休息。
武铁庄顾名思义便是一个以打铁为生的城镇，此地三世同堂无论男子都会在幼时接受父辈的熏陶。“锄坚刀厉功夫劲，家养财添体力凭。”一把锤一一个炉，炼出世世代代的好手艺。虽然武铁庄的人没有灵力，但却是离修道者最近的地方。灵山不少的剑都是靠着这里的人锤炼而成。
虽然宋潇然从未来过此处，但也算听说过武铁庄。只不过想象中的武铁庄是火光四射，锤声不断，真正走进了却发现炉子全熄着，人也洋洋洒洒。偶尔见几个人在躺椅沐浴着阳光说着笑。
仅有一家店还开着炉子，门口一群小儿围着一个小男孩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一银铸刀刃，一金铸利剑，叮咚炭火升，打铁财自来。我爹说了只有努力练着手艺以后才能有出息。如果不打完这把剑我今晚不能吃饭。”
旁边一个小男孩忍不住嘲笑道“你爹骗你呢，我们武铁庄世世代代都打铁，有哪家富裕过？还不如跟李大人去经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我大哥跟着李大人一起去行商给家里寄了很多钱呢。听说李大人家中世传一个叫玄石的密保，可以实现任何愿望。要是干得好的话会给可以去许愿得到很多很多钱。所以别打铁啦，快跟我们去玩陀螺。”
“很多很多是多少啊？”后头一个光头小儿侧头问道。
“就是我们一座山那么多。”最高的那个孩子说道，但显然他也没什么概念，只能用举手画圈形容。
宋潇然听力极好，还没等到他做出反应。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插入他们中间弯腰问道“所以你们说的玄石就是在李大人的家里吗？”
贺伽蓝身穿一身黑衣，头戴兜帽看不见脸。聊着天突然闯进一个人，还穿的一身黑，一群人吓得以为白天撞鬼。
“快跑！！！”
这群小孩人不怎么勤，跑的倒是挺快，几下就没了影。
“喂，等等啊。我还没问完呢。”
贺伽蓝掀下兜帽非常无语“我有那么可怕吗？”
宋潇然每一次遇见贺伽蓝的场景都非常奇怪，初见看他从树上掉下来，再见他在灵山摆摊，现在他在吓小孩。在遇见他后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微妙的开心。
很显然贺伽蓝也看到了宋潇然，便笑着走到他身边说道“这次好像不能再用巧来形容了吧。你说这算不算命中注定？”
要说算显得太肉麻，要说不算又太冷情。
“不知。”
宋潇然还是那个宋潇然。贺伽蓝无奈说道“不知就不知吧，我前些日子一直在灵云镇，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绣面镇有阴瘟疫，全门派都一起出去了。”
齐悠悠左看看宋潇然右看看贺伽蓝似乎有点惊讶“咳，你们先别叙旧，能不能先帮忙找个铁锅。我弟快不行了。”
果不其然，齐思故挂在齐悠悠身上一脸要死不活的模样。
“我在武铁庄有相识的朋友，你们跟我来吧。”贺伽蓝说道。
众人随着他一路走上了山坡，齐悠悠一路走一路问道“武铁庄的玄石是怎么回事？玄石乃天地灵物，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商人的家里？”
“此事我也不知，我也只是刚听闻这里有能让人实现愿望的宝物。”
“这肯定是假的，我跟姐姐拿着地图寻了这么久都没听闻任何消息，更何况玄石也不可能是世代传承的。”齐思故被齐悠悠背着抬起头艰难说道。
“你还是睡吧，别多说话。”齐悠悠又一手把他按回去。
“到了。”没过一会贺伽蓝停到了山坡上唯一的一户人家说道。
武铁庄一般为了更方便铸剑的人找到位置一般都驻扎在城中，像这样偏偏住山上的倒是少。
一进门宋潇然便听到叮咚的打铁声，此人看起来年逾花甲，满头白发，年上长满皱纹，从外貌上是个老人，那是那身肌肉壮实的肌肉与精神气却堪比年轻人。
“这位是张叔。”贺伽蓝说道。
张叔从进门起就没有理会他们，反而是一心专注在手头的锤子上。板上的铁块被烧的赤红，从内而外冒出热度，红光照亮着张叔的脸。他精神集中眼里只有那一块铁，一下又一下的往其上敲打锤炼。手臂发力，引得肌肉紧绷，脸上也因为高热的铁冒着热汗。
遭到冷待宋潇然也没觉得他任何不妥，反倒是佩服如此专心的态度。
“你是怎么认识这样的人的？”宋潇然问道。
贺伽蓝每每出场总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幽冥蛟峰也不修习武器。无论是年龄还是性格都不太像能那么熟悉。
桌面上摆放着一些花生，贺伽蓝随手就掏了一颗剥开放入口中不紧不慢说道“武铁庄附近生长了不少有毒的野果，虽然不致死，但也不好受。我曾经途径武铁庄不小心摘了吃了一个，结果就像他那样。”
贺伽蓝指向一旁半死不活的齐思故。
“刚好在那是就遇上了张叔才救了下来，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齐思故躺倒在门口石墩子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道“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读草木集的。”
“本来就该好好看。”齐悠悠本来还想好好训斥几句，但看在他那么难受的份上还是闭了嘴。
恰逢张叔也打好铁走了出来到一旁井口处洗脸，齐悠悠才着急说道“请问能借个铁锅吗？我弟弟误食释如果现在急需它来翻炒草药。”
张叔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指着屋子里头说道“在厨房，请自便。”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齐悠悠一时欣喜赶紧道谢带着齐思故跑到里头。
张叔似乎做什么都宠辱不惊，继续在井边擦拭着浑身的汗水。等到贺伽蓝走了出来才注意到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进来好一阵子了，张叔你打铁又没管周围的事吧。”贺伽蓝无奈耸肩。
很快他也看见了宋潇然，被他侧边的剑所吸引。张叔指着他侧旁的赤渊问道“这剑用的怎么样？”
“很好。”宋潇然在此出行之前便已经试用过，这剑确实是能通过吸取灵力把它聚集成一点释放出来，效果有点类似于剑招。虽然不如剑招那么多样，但好歹也是有了更强的力量了。从某种意义上他也有了一个剑招，只是离开了赤渊就没法使了罢了。
贺伽蓝看了宋潇然一眼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忘了告诉你，这把剑就是我托张叔造的。”
竟然会有这般巧合，宋潇然面上不显但心里有些惊喜。
“要是有任何不合适，我给你重新改改。”张叔说道。
休息也休息过了，张叔又打算进屋把剑磨一磨。但是在宋潇然转过身时露出了他的另一把剑，张叔立马顿在原地，目不转睛着盯着看。这次他上下打量了宋潇然一番惊讶问道“你是宋启书的儿子？”
“是。”这下惊讶的就是宋潇然了。因为宋启书就是他的父亲沐风仙尊。他的父亲是玄安齐陵的一个修刀道的小门派弟子。
张叔一听他的回答，赶紧抓着宋潇然的肩膀非常激动的样子“我之前就听闻宋启书有一个儿子，没想到今日我竟然真的见到了。”
张叔仔细再看了他一番有些期冀的问道“说起来你父亲还比我大呢，但是意外的我们很合的来，当年他的落雨还是我打的第一个出师作。我跟你父亲是结拜的兄弟，以前还经常坐在屋檐上一起喝酒聊天，不过他结婚之后日日跟你娘亲去除妖魔就很少再见了。如果不是你带着洛晴我还真认不出来。”
“这次就你一个人出来吗？你父亲去哪了，过得怎么样？为什么十几年都不来看看我这个兄弟？”
宋潇然看着他充满光的眼神便忍不住垂下了视线，只怕被这炽热的火光灼伤。他沉默了一阵才回答道“张叔，我父亲沐风仙尊已经仙逝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