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石》姜凪水

15、北域之地（修）

　　出了风之戈壁大抵不远处就要到了，反正两人北上行至靠近北域之地的村庄暂作歇脚。正好附近也有一家小饭馆，便一同进去了。
　　“客官，来点什么？”小二笑得殷勤，赶忙来招呼客人。
　　贺伽蓝不知道要点什么便对着他说：“招牌菜就好。”他转头又看向宋潇然只闻他说随便，就让小二去了。
　　宋潇然摸摸自己的钱袋，明显感觉到比以前要瘪了不少。出门一趟，这辈子都没试过花那么多钱，幸好灵山俸禄给的干脆，如今还有剩。
　　宋潇然摊开地图仔细研究一番，应该在北上不远处便到了。但是听闻北域之地一路都没有特别准确的定位标志，具体妖魔出现在哪一块完全不知道。
　　但是理论是一方面，实际操作是另一方面。每一次心里很清楚要去哪个地方，一到上路就迷失方向，很快宋潇然就放弃了。

　　“客官，招牌菜来喽。”小二笑着端来几道菜。
　　一桌子除了鱼还是鱼，初次以外并无它物。
　　贺伽蓝向来吃惯了重口，端来的饭菜居然还有生食一时间皱眉道：“店里是没有其余肉跟青菜吗？”
　　小二也烦恼“您不是本地村民吧，或许那些东西南下地区常见但对我们而言颇为罕见。您也知道我们北域之地天气冷地很，牛羊那等娇贵玩意也不好养价格也贵，所以鱼是这边最常见的食物了。这些年会运来绿种的人也不见了，这边也不好种植。我们也正为这些发愁呢。”
　　“毕竟没有绿种，人会发疯呢。”
　　看来这边的人会称蔬菜水果一类作物叫做绿种。

　　“发疯？”还没问个清楚小二就急着去招待其他人了。看来饭馆也是受欢迎。
　　贺伽蓝怕小二听不见便大声喊道：“再来二两酒！！！”
　　“好嘞。”
　　天气实在是有些冷，哪怕已经是裹得严严实实宋潇然依旧忍不住搓搓手以此取暖。贺伽蓝闭着眼咽下那实在不太美味的生鱼肉，好一会才勉强吞下去。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难吃的东西。”
　　宋潇然倒是没他那么嫌弃接受还算良好吃的心不在焉，满心都是小儿的那句话：“没有绿种会发疯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可能是每天没有青菜每天吃这些难吃的玩意会疯掉吧。”

　　“酒来咯！！！”小二依旧满脸笑容蹲着酒坛子。只是他没看见侧方一处一个黑影突然走了出来，身子摇摇晃晃一下把小儿拌着，手一滑酒坛子也成功落地。
　　“啪嗒”一声，一坛好酒就这么没了。

　　宋潇然看的很清楚，此人是个女子，披头散发。面容瘦削，眼神无光，浑身透着浑浊死气。年约二十左右，但精气神却连六旬老太都不如。
　　“哎哟，我的祖宗怎么又出来啦，赶紧回去。”只见老板娘拉着那人要把她带回房间。
　　老板看到她便没个好脸色，只觉得晦气吐了口痰“什么时候带回去给人家啊，人家客人看了会吓着。只会打扰我们做生意半点实用处没有。”
　　老板娘隐忍得低眉顺眼，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露凶色又有些胆怯说道：“再过些时日，再过些时日。”
　　“我不去我不去。”女子浑身颤抖又似看到什么特别恐惧的事情狂摇头瞪大眼睛。
　　“对了，对了。阿青她要跟我她要去喜桥，我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女子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忙着向门口赶去。
　　老板娘紧张得连忙拉着“阿青早就死了，你清醒一点。怩怩乖，快回去。”
　　老板娘连推带拉把她送回去这事才算完。

　　小二重新给拿着一壶酒送到贺伽蓝那儿：“抱歉客官，方才因为老板娘的女儿绿种症把酒坛子打碎了耽搁了许久，这就为您满上。”
　　“绿种症当真如此可怕？”宋潇然不自觉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口，他可没听说过吃不到绿菜会有这样的症状。小时候父母带他路过一些饥荒的地区也没见过这种类似这样的情况。
　　“是啊，客官你们有所不知，自从一两年前再也没商人送货来北域之地之后，这里怪事多的很。常常有人莫名其妙失踪了呢。”
　　“这么奇怪？都去哪了呢？”贺伽蓝问道。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被雪怪吸引诱惑了，我听闻雪怪最爱抓那些没有绿种庇护的人了，现在全村人都忙着花高价购买绿种蔬果，生怕自己也被雪怪抓了。”
　　贺伽蓝思考一番，歪着头听着。这怎么这么像家里老人恐吓挑食小孩会说的话。
　　这个小二也是个话痨，一说起话来也停不下来侧头看老板跟老板娘没在盯梢低声跟他们聊起八卦“刚才疯掉那人啊就是这个咱们老板的女儿，原本长得又漂亮又能干是个好姑娘，前不久呢才成婚嫁到一户有钱好人家里去。谁知道不久就确诊了绿种症被人家退货不要了呢，真是唏嘘。”
　　“那户人家竟然这般冷漠。”贺伽蓝说道。
　　“可不嘛，就生个病完全不顾姑娘脸面。不过也能理解人人都惧怕这绿种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感染了。”
　　“害，真是可怜。”小二摇摇头。
　　“你知道的还挺多。”贺伽蓝边喝酒取暖便笑笑说道。
　　“那是，我可是这里著名的百事通。”
　　小二还挺骄傲，抬起头来。
　　“那你们这边有没有听闻有其他外来的人士？”宋潇然问道。按理来说这边村庄就在北域之地应该很轻易遇上门派的几个人，但是一路下来完全没有他们的消息也没见他们人。正常情况下怎么说都比他早来。
　　“这你可算问对人啦。我确实有所耳闻。毕竟我们这里向来也没什么人来，前不久我去买鱼的那个老板跟我说过这边来了几个特别阔绰的小老板，据他说那气质一看就是普通人，就像.....”
　　小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顿在原地。
　　“跟他一样？”贺伽蓝略微嗤笑指着宋潇然。
　　“可能？我也没见着不知道。客官是来找人的吗？”
　　宋潇然点点头，虽然不是主要目的，不过确实也迫切跟他们相聚。
　　“那这恐怕不能如你们所愿了，毕竟在那之后我们也没再听闻那几个人的消息了。”小二摆摆手。
　　“你不是村里的百事通吗？怎会不知道？”宋潇然皱眉。
　　“我是百事通又不是神仙，没听过的事情当然不知道。但要是有钱了说不定我又知道了。”小二搓搓手，眼神里冒金光。
　　宋潇然二话不说给他一两银子。
　　“好嘞，老板果然阔绰。”小二转头看周围有没有人再悄咪咪迅速把银子装进口袋。
　　“那几位老板去西边集市卖鱼老板那处调查了雪怪的事情便一路北上离开了村庄了。我也只知道集市那边又有雪怪出没不见了好几户人家，在那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小二揣着银子高兴得很，意外赚了笔大的。但是老板可一点都不高兴，怒哄道：“二子又去哪了？两桌人在急着上菜呢？竟敢偷懒。”
　　离开时间是有些久了，小二不敢不回应急忙走出去扯紧袖子露出笑容继续干活
　　“菜来咯。”

　　那几个灵山师兄师姐难道都已经走了？居然又丢下他一个去除妖魔了，宋潇然多少还是有点你恼怒，当初哪个倾心咒就应该给他们全部人都下一遍。
　　但是宋潇然还是怀抱着些许希望放下筷子说道：“我们也去一趟西边集市去调查雪怪一事吧。”
　　贺伽蓝托着腮心不在焉说道：“这个事给你的师兄姐解决不就好了吗？你也乐的清闲。反正北域之地也没法使用灵力，咱们去了说不定也只能添乱。”
　　“此事肯定还没解决，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那你去了，我便不去了。”贺伽蓝说道。
　　“你来北域之地不是为了除妖魔？”宋潇然侧头问道。
　　“是啊，但是你们灵山人自诩正统门派向来看不起我们幽冥蛟峰的小门派，我就不去讨无趣了。”贺伽蓝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也是灵山人，也没看不起人。”宋潇然补充说道。
　　“灵山的异类当然不会看不起人。”
　　这话说得真让了上火，但宋潇然修养极好并不会干出拍桌大吵的行为。他只是瞥了贺伽蓝一眼便自个离开了。
　　贺伽蓝继续坐在饭馆喝着小酒，在抿了一口味道怪怪的才发现宋潇然往他的酒杯里加了尤娜特质的香料粉。
　　“这个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