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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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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姑娘静候，那我便上去，再与公子禀报。”
“劳烦。”我说。
我抬眼，瞧着二楼的窗，我的心果然没错，我仇人的气息，就散发自二楼。
等那个女使再出现时，我才收了眼眸。
我冲她笑笑，“黎公子还是觉得用不上吗？”
“不，灿姑娘请与我来吧。”
等她再弯腰离开，上头那个人身边的，也才下来。
他们是将门带上了。
我站在数阶木梯前，而那人就在木梯之上，那些人离去之前，为他将木椅与桌搬到那儿来。
他低头，稍稍展着手上的纸扇瞧着，没有一个就是漫不经心的眼神，曾扫到我。
我还是抬了脚，上了木阶，而我到一半时，他才稍稍抬眸。
之后也不出声，却似乎在为我这样的举动而恼怒。
我到他面前，又去他的桌椅与木廊之间挤去。
我说:“我是，灿惊蛰。”
我不停在他身边，而是往后去，那一面，不就开着一扇窗吗？
“别以为我不知晓，我师兄之死，是你做的。”我说。
“那些人留下我的命，也算是你调教得好。”
“自己污秽，是一眼都见不得光明之人，也是你们黎家的家风吗？我可知晓，黎大人威名远播，我自然说的是你父亲，却不想是只能教出一个阴沟里的东西。”
他本不想与我搭话，可最终还是道:“哼，如何？”
“万花坊里，那位名扬天下的白茶姑娘，你还有印象吧。”
瞧着是没有。
“白茶姑娘说过，你们也是一见如故，谈论过各样事，何故对她，下那样的毒手。”
他此时才瞧向我，微微眯起双眼，“灿惊蛰。”
“如何？”
“记不得了。”他说着，“我记着她是死了，身子还被千万人瞧，也是个污秽不堪之人。”
“此事你不必评价。”我说，“方才观你言行，此事却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又如何？”
“如此，你也不会做了谁的替死鬼。”
“这份狂妄自大的样子，倒是勾起我几分记忆来，我曾听人说过，王上的茶会上，是有一个上蹿下跳的笑话。”
“哼，就是我身边的人，亲去将白茶抓去的，你若是还想知晓是哪些人，我可以全将他们叫来。”他说。
“好，麻烦。”我说。
九人，真就在下头站了一排。
“杀死我师兄的。”
“不好意思，你来得不巧，那些人近日，去做别的事了，你若是昨日来的，早就能见着了。”
“好。”
“黎澜，你害白茶姑娘，又害死我师兄，泼污我师父，新仇旧恨，我不必身死化厉鬼找你，在我有生之年，便叫你，血债血偿。”
他耸了耸肩，笑笑，“正好这些日子，都得留在这里让我发闷了，眼下有人给演演猴戏，也是破闷了。”
我将手伸向布袋。
“那种不入流的毒药，还是别拿出来现眼了。”他说。
我笑笑。
我将药粉一把洒向他时，就见他抬扇来挡，药粉打向我，我退后几步。
我停下，“不入流的毒药，我第一日碰毒药起，可是每次调配都想着你，甚至想过，若是是我师父那样的高手，将你团团围住，我又该如何？我该如何下药。”
“毒吗？也见不得。”
他起身，瞧向我的眸色变深，这样的吐息自然是因为愤怒。
“你在将别人当成演猴戏的时，只不过照出是你也在演猴戏。”
他拿起并非与现下时令相符的那一碟果子上的匕首，转身就甩向我。
现下该是时机了，我躲开时，却还是让匕首，扎入了肩膀。
我盯着他起身朝这儿来便连连向后退，最终，我拿后腰撞在了后头木窗上，一个踉跄，我便跌落下去。
就算是从此处跌落下去，也无妨，我知晓，那些他们运进来的草药，有一种，我是只取根部用的，偏偏这种根部的用量还很大，若是干脆只剪了根部带来，便会让药性流失。
如此的确可惜，我与师父都说了，该是再运回去的，只是到如今，这一片的还堆这里。
我掉在上头。
“天公，灿大夫。”
“灿大夫，这是怎么了？”
纵使那人身边，该有能飞檐走壁之人，也不会伸手接住我，就是这样。
一位民众扶起我。
“灿大夫，怎的……有血，是谁？又是杀害明棠大夫的那些来了吗？”
风摇他们该快点到，否则，以上头那人现在的样子，是会伤及无辜的。
“你……你们赶快走……免得……”
我终于是起来。
“免得受牵连。”
“不，灿大夫……”
他也瞧见那人出来了。
“走。”
我起身，拦在这群人前面，然而对面的人都该瞧见，我瞧向那人的眼神里的……戏谑。
他再向我打来一拳，我便直直往后，被踹翻在地。
“黎公子。”
人群之中，有几人上前。
“灿大夫日夜为这里的病人奔忙，你怎可做出这样要她性命之举？”
“滚。”那个人说。
“黎公子，你莫……”
“怎么了这是？”
不知为何，紧绷着的心突然之间舒展时，就让人觉着是有几分舒服。
“灿大夫？这……这……”
“太子殿下救命呐，这是要杀人了。”
一群人都到了，那人却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然而这次，终是有人打过他的拳脚，挡住他的，有四人。
“太子殿下救命。”
“黎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这……
风摇扶起我时，便在我耳边说:“怎么样？”
“无妨。”我说。
“太子殿下，黎公子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就像要杀死灿大夫似的，我们一来时，先是瞧见灿大夫从上头掉下，然后便是又要与我们动手，方才若不是灿大夫挡在前头，恐怕现下躺地不起的，还有我们。”
“怎么回事？”
“太子。”我低头偏向他，今日不必下跪，他们一来时，就已然说过这样的话。
“民女今日，本意是想与黎公子商讨那些病情显得异常的病人，因为涉及民女药方，才让黎公子屏退左右。”
“也是在相谈之间，民女突然想起不久前死去的师兄，胡乱觉得与黎公子带来的人守卫不当有关，民女说了些过激的话，这才……”
“明棠大夫去世的事，本就和守卫有关，那么多人守在那里，却等明棠大夫死去之后才赶到，怎么不是渎职之罪？”
“再说，一些人自从到了这里，是不顾我们身上的病，左一句右一句的使唤我们，全没有一点爱护之心。”
“这明棠大夫才去不久，灿大夫又让人毒打，这不是……不是想让身上还带着病的人都去死吗？”
“太子，我与大家，自小都是从山野之间长大，一些话直来直去的，也都不会说，实在是……”
“我明白了。”他说，“灿姑娘既然身上还血流不止，便先让人扶回去吧，今日之事，本宫定会给你，给大家一个交代。”
“谢太子恩典。”我说，“只是眼下，大家都齐了，身上没着气力，来了也不容易，民女还是想着，就去后院，先将药煮出来。”
“实在是因为这几日，这里的病人离不开，否则，我也不会劳烦大家再往这里赶了。”
“也好，一会儿，我派王医去为你看伤。”
“你们都去帮灿姑娘的忙吧。”
“是。”
“我来扶灿姑娘过去吧。”
我抬眼一瞧，这最可能是太子身边的女使了，她身上的衣裳，比我的还好，那样的仪态，她也该是跟着一个仪态不俗的人。
那人身上的药粉，已经用完了，即使放血查验，也再查不出什么。
他身旁有那么多人又如何？那位太子殿下，也该想想这里的病人了。
他是从何时开始静下来的？我自然知晓，即使在梦中，我也算过千万遍了。
他确实能忍耐，不枉我心中，对他的预测，如今，他是只能闭口，吞下这一份亏，他此时该是什么样子？
我真的想转头欣赏欣赏。
我还是拖着那只手，在这里，忙活到深夜，我还是得留在这里的，然而那位太子殿下，已经留下人来，为的就是我们不会再出些事。
“怎么样？”
风摇将手中缠在我肩上的布条扯到前头来便交给我，由我来做一个结尾。
“可以忍受。”我说，“得亏今日，是你来得及时。”
“这回并不是太子殿下一人来的，身边跟着那么多的朝廷重臣，甚至是谢家父女都来了，要将这些人都引到你这里来，是很不易的，你今日这样的举动，仿佛是在找死。”风摇说。
我笑笑，“如今最得关心的，便是这一片了，那位太子殿下，我想过了，并不只想在这里露露面就走，我之前就提过让你带着他们走走，眼下，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给。”
“可你如今，不仅是将仇怨和盘托出，也是将黎公子彻底得罪了，等之后，太子再将这里的人撤走时，恐怕他是要杀死你。”
“就得是要这样，我和师父还有你，我们才能安全离开。”我说。
这里的病人的病情，的确有些棘手，这十一日来，我都只能在这一片住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