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重生在动画主线前》tltz1_小非

18、十八 你的主人格觉得你不错

　　银时到底是在阿妙家开始躺尸养伤。
　　没被似藏伤到太多，但被虚爆锤重伤，人生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世界线收束。
　　松阳……松阳在家喂定春。
　　他的主人格一直缩在黑暗里，搞不懂是在生闷气还是研究怎么谋杀银时，反正肯定不会是好事。这么一折腾，他对银时的恶意反而没那么强了：“你真的没关系吗？”
　　虚扔给他两个字：“呵呵。”
　　“完全看不出我们是一个人，很值得生气；真的当一个人，还是很值得生气呢……”
　　“呵呵。”
　　“唉……别扭的深柜。”
　　“你在说你自己吗？”
　　“可能吧，”松阳喃喃，“我也不知道，我，或者我们，希望被怎样对待。被当成普通人很怪，被当成特殊的人也很怪……都很怪。”
　　“和人类相处就很怪。”
　　“啊，人类的深柜。”
　　虚举起阿尔塔纳结晶。
　　“停、停一下，主人格，你受的影响比我更大，你不该用这东西威胁——”
　　“我不在乎。”
　　松阳：“……我不说了行吗？”
　　虚回以冷哼。
　　松阳在沙发上抱着膝盖蜷缩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银时解释，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和虚的状态究竟该被怎样理解、怎样对待？要如何精巧地认清他们的一致，又分出他们的不同？
　　他自己都没答案，更不知道怎么要求银时。一言不发却指望别人看透这堆乱七八糟的心事也太夸张了，他想到的唯一办法是直接把自己的记忆灌给银时——真的有这种技术吗。
　　很明显，至少现在没有。
　　松阳眼一闭，逃离人生。
　　回归的银时倒是没问，几个人自然地回到日常生活，抓独角仙、吃丸子、摩托车在三十米高空爆炸……喂最后那个是什么。
　　等到几个人再一起活动，已经是夏天了。
　　天气又一次变热，几个人刚从夏日试胆大会回来不久，就见到神乐将一个绿发的脑袋放在桌上，并称它为“打蛋器”。
　　……哦，原来是机械保姆啊，那大概还挺好玩……
　　等一下博士这就死了吗，机械保姆变成疑似杀人凶手了啊！
　　松阳头痛。他有时候真的觉得，当五百年虚，不如经营一年万事屋，杀手的工作可比万事纯粹多了。
　　结果，还没讨论出这机器人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话说这里是银魂，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吧——他们就面对了新情况。
　　有人为了抢机械保姆出动了啊！话说城里现在到处都是机械保姆啊！机械保姆失控了，现在是失控机仆模式啊！
　　松阳看看这群疯狂的机器人：“……我能先撤吗？”
　　“麻烦您务必逃跑！”银时一个摩托冲撞，“能跑一个跑一个啊啊啊啊——”
　　松阳真的跑了。
　　他对这堆乱七八糟的没兴趣，他直接拎刀就去了那个所谓的研究所，把现场调查一遍，该摸清的全都摸清。
　　伍丸贰号架着新八出现时，他正坐在控制台上，微笑着盯着他们。
　　“吉田先生！”新八眼前一亮，“我——”
　　“我看了监控。”松阳指指上方，“这里有一场凶杀案，凶手存在，但受害者不存在。——简单而言，现在抓你的这个胖子谋杀了机器人的设计者林流山博士，但他死前把自己的人格数据换到了旁边这个黄毛机器人身体里——”
　　他话音还没落下，黄毛机器人伍丸贰号就给了胖子一个穿心。
　　“调查得很清楚啊。但是，没有人能阻止我。机器人将成为新时代的主宰，人类。”
　　松阳无趣地看着他：“就你那点连将军都没惊动的小伎俩？”
　　“那只是他愚蠢到没有认清我们的威胁。”
　　“行。”松阳跳下控制台，“那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新八：“……哎？”
　　“别担心，银时肯定会救你的。”松阳拍拍他的肩，“我得去看看更重要的东西……”

　　松阳指的是将军那边。
　　江户的通讯都被机器人占领了，将军不可能不知道消息，但天照院绝对不会允许他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出去。
　　……问题就是，现在天照院摸得厉害，能不能抓住将军可真是未知数。
　　自己给下属放的假，就得自己想办法干活。松阳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胧逮将军，堪堪在德川茂茂踏出将军府前把人拎了回来。
　　被逮回来的小将：“江户人民有难——”
　　“没有，”松阳，“但你去就不一定了。”
　　“我这么不靠谱吗……”
　　“就是太靠谱了，在这个破动画里才会被迫害。”松阳随口道，“老实呆在这吧。”
　　“所以，”茂茂，“您是？”
　　松阳眨眨眼。
　　小将不认识他吗？不对吧，小将肯定认识吧，虽说他叛逃天照院的时候将军位置上还是德川定定，但再怎么说小将都是那时唯一的继承人人选，认识吧，肯定认识吧……
　　……他好像还真没有和小将面对面的印象。
　　“我是，”松阳死鱼眼，“路过的假面骑士。”
　　“哈哈，这样吗虚卿？”
　　喂你认识吧，你完全认识吧，你根本就是认识吧！
　　“我只是想确认，毕竟您这时候应该在天上？”小将对他倒是很客气，不过虚习惯了，要是将军对他不客气，他也不介意对将军不客气，导致在任的将军对他总是很客气。
　　“天上太无聊了，还是人间有点意思。”
　　“天上的人也会需要接地气吗？”
　　“太久不碰地面的话，就算有翅膀也会累得烂掉。”
　　“那么，地面可还和您的心意？”
　　松阳看了一眼胧。
　　“偶尔吧。地面总是那样，有山也有谷，也有满江户的机器人。认识的人总会消失，然后一茬新人冒出来。……人类总是在循环往复呢。”
　　“认识的人吗……”
　　“唔。倒也确实有一段没联系他们，”松阳指的是一些业务算是有重叠、和他打过照面的大臣，“也不想联系。”
　　“说起来，您知道吗？”将军状似不经意道，“柳生家的孩子在回程路上了。”
　　柳生……
　　松阳有点印象，但不多。柳生家毕竟是将军的老师，他确实见过；但也只是见过，双方的业务没有交叠，他只是陪在定定身边、见过柳生家的人教导茂茂。
　　“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没有，不过，最近江户实在没有什么高层的大事。一切都很平稳。”
　　“那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只是担心您会无聊。”
　　松阳确实无聊。他站在将军府的高墙上，俯瞰这座城市。河水在远处流淌，更远的地方是海。龙脉联通一切，却不会把他和这片土地上的人相连。
　　“有别的好玩的故事吗？”
　　将军似乎搜肠刮肚一番，才想起一个：“大猩猩结婚？”
　　松阳：“……啊？”

　　在阿妙和九兵卫谈婚论嫁时，近藤勋在和巴布鲁斯公主相亲。
　　松阳在房梁上围观全程：“……这样真的没有外交危机吗，没问题吧，这个国家不会因为这种事毁灭吧？”
　　“你很在意这个国家毁不毁灭吗？”虚终于和他说了句话。
　　“我们可是拿这个放过狠话啊，要是这个国家因为这么潦草的理由毁灭，不是显得我们很呆吗！”
　　“你真的好要脸……”
　　“虚，”松阳幽幽道，“我可是在银魂里还没有搞怪戏份的男人。”
　　“真不容易，要给你补点吗？”
　　“咳。”
　　“我说，”虚冷不丁道，“你就这样看着？”
　　“什么？”
　　“看着他拥有更多的朋友、更多想要保护的人、更多属于这座城市的关系，直到能离开你、对你挥刀？”
　　松阳在房梁上坐下。
　　他垂下眼，注视自己的手腕。
　　“你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学生动手。”
　　“……我们，一定要毁掉什么吗？”
　　“你什么都没毁掉的时候，别人也没放过你。”
　　“不能再试一次吗？”
　　虚在意识里瞬移到他身边。他做好了虚给他一刀的准备，但虚撞到他身上。
　　那是个很不像样的拥抱。
　　“随便你，你想怎样就怎样。但是，就算失败……你答应过我，只要我还需要你，你就会在这里。”
　　……他的主人格对自己也别别扭扭的。
　　不对，感觉对别人都没有这么别扭……
　　松阳有种朦胧的、微妙的感觉。他觉得虚在想什么他不懂的东西，别扭、不安、试图保持距离，但又不得不一直看着他。
　　“主人格……”
　　“去吧，”虚顿了顿，“松阳……人类终究是会死的。”
　　能陪到最后、能相伴到尽头的——只有不死者和不死者本身。
　　无论你要怎样尝试和人类相处、缔结怎样的关系，最终，你总要回头看着我。
　　松阳呆呆望着他，察觉这样的目光，他偏过头，弯起眼角，向松阳笑了。
　　“我胜券在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