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场开学礼 ...
-
萧瑶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后背，确定真的消失后，扭头看向伊尔，嘴角扯上一抹牵强的笑容道：“我早上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就忘记带它了呀？”
伊尔一向平静的脸上鲜少展现出一丝不忍，他轻轻叹了口气：“我看见了，刚刚才消失的。”
萧瑶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一节课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下课铃响了半天，萧瑶还呆愣愣地坐在原地，伊尔轻轻伸手搭住她的肩膀，带她走出教室。
两人正好碰上隔壁也下课的明瑞雪和艾恩，前者正想就早餐事件再做一番争论，但是看着萧瑶颓废的模样，话到嘴边转了转：“你……还好吗？”
萧瑶一向闪亮的眼里此刻没有半点光芒，她张着嘴小声呢喃着什么。
明瑞雪凑上前一听，只听她反复重复道：“怎么会这样……”
一行人沉默地在食堂用完午饭，考虑到萧瑶消沉的状态，众人决定由伊尔将萧瑶送回宿舍休息一下。
萧瑶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中缓了过来，不过仍旧兴致不高。
到了宿舍门口，萧瑶先是反应了一下，随后低声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伊尔。”
她身上的低落显而易见，头顶的呆毛也耷拉着，一点不复以往的活力。
片刻后伊尔出声道：“要来我家坐坐吗？”
萧瑶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你下午还要去上课的吧？没事的，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伊尔静静地看着她，不紧不慢道：“不急，时间还有很多。”
于是萧瑶就这么被伊尔带进了自己的宿舍。
伊尔拿了两个杯子，为两人倒上热水后坐在了萧瑶对面。
屋子里的布局似乎被伊尔精心调整过，窗外就是花圃，萧瑶有些出神地看向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
“伊尔，你喜欢花吗？”
伊尔“嗯”了一声作为应答。
萧瑶眼神怀念，轻声笑道：“你真的好像我的师姐，外冷内热，喜欢花朵。”
伊尔不做反驳，他静静点头，认真倾听。
回忆涌上心头，萧瑶忍不住多说几句：“除了师姐，我还有师兄，师妹和师父，我们一家五口人生活在大山上！”
“有一天我和师姐出门找到了一块黑黑的大石头，大师兄可高兴了，说这是一块上好的矿石，他要打一把传家宝剑。”
“他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完成，宝剑出世那天他还请我们的师父帮忙开刃。”
“小师妹就不开心啦，她觉得自己居然没有参与进这么重大的事情里，不过师姐聪明，她告诉小师妹她可以准备剑穗。”
她回想着无名的样子，瞬息间一柄黑色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左手抽出剑身，将那黑色的宝剑展示在伊尔眼前：“是不是很好看？”
萧瑶的语气是雀跃的，但是伊尔看得见她眼底的悲伤。
不等伊尔回应萧瑶再次重复了一遍：“伊尔，它真的很好看，对吧？”
伊尔见过萧瑶用剑的样子，哪怕是最艰难的情况萧瑶的手都会稳稳地握住剑柄。
但现在她的手开始颤抖，无名也随之颤动，一滴一滴泪水打落在剑身上。
“它明明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啊。”萧瑶声音发颤，手中的无名像是下一秒就要掉落，“可是每当我握住它，那副我最不想回忆的场景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为什么偏偏是我？”萧瑶蓄满泪水的眼睛望向伊尔，如同破碎的琉璃，“为什么活下来的人偏偏是我？”
“不是的。”淡淡的花香自窗外飘入屋内，连带着伊尔温暖的怀抱将她包裹。
伊尔一只手将她揽在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不是这样的。”
“爱着你的人只会觉得庆幸，庆幸你还活着。”
他握住萧瑶颤抖的手，替她将无名重新放回剑鞘：“觉得痛苦就不用勉强自己。”
他抬手抹去萧瑶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萧瑶将脸埋进他的怀中，只余细碎的啜泣声在屋中回荡。
良久，萧瑶终于开口：“伊尔。”
“我在。”
“不要告诉别人。”
“好。”
在伊尔怀中的萧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微微振动的胸膛还是感觉出了几分。
“……不要笑了。”
*
第二天萧瑶也起早，不过她是去参加开学典礼的，经过昨天一事她没好意思再去伊尔家蹭饭。
但是她推开房时，门口正站着熟悉的身影。
她不发一言，低头躲避对方的视线。
伊尔见状明了，将用餐纸包裹住的三明治交给萧瑶，热腾腾的，还冒着香气：“那我先走了。”
“哎，”萧瑶的嘴比她的脑袋反应快，见伊尔一脸询问，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等我一下，我还没拿我的课本呢。”
两人并肩走到体育馆，这是武斗系开学典礼的场所。
分别前伊尔看着她道：“晚上和明瑞雪他们一起去吃饭吧。”
萧瑶仍是没有抬眼看他，不过她小幅度地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
在萧瑶看不见的角度，伊尔抬起手，停顿片刻后又放下，最后只是说道：“去吧。”
体育场里摆了几百张凳子，萧瑶就近挑了一把凳子坐下。
“萧大师，好久不见！”萧瑶哪怕没转头也猜到了来人是谁，她假装没听到静静地看着前方。
“瑶瑶？”
萧瑶这回扭过头，面上惊喜道：“娜娜，你来啦！”
被排挤的雷奥丁只以为萧瑶真的没听到，又喊了一遍：“萧大师！我也在！”
萧瑶笑着道：“来，娜娜，我们一起坐。”
雷欧娜自然同意，两人两天没见，分享了一下各自的信息。
“娜娜，你知道八校联赛吗？”
雷欧娜点点头：“嗯，三年开展一次，每次会派出三名队伍，下一次联赛好像就是明年。”
“萧大师，我也知道。”
萧瑶问道：“那怎么样才能成为代表参赛呀？”
雷欧娜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记得比赛前两个月会有一次选拔赛，取小组积分最高的支队伍参赛。”
“萧……”
萧瑶与雷欧娜同时将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面对两个最害怕的人，雷奥丁终于闭了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站台上突然传来了声音。
“同学们，很高兴能在学院与大家相遇。”讲台上，索尔达正进行开学演讲，今天的他仪容得体，竟真的显示出几分大师的感觉。
他的背后正是如拍卖会场一样的巨型石板，正将演讲人的样子清清楚楚映照在上面。
演讲无外乎激发同学们的斗志，宣扬学校的理念，萧瑶昨晚本就没睡好，现在更是哈欠连连。
“……下面有请我们武斗系的学员代表，开学考试的第一名，萧瑶，为我们分享心得，大家掌声欢迎！”
萧瑶一边感慨，好耳熟的名字，怎么和自己的那么像，一边打着哈欠迎合鼓掌。
雷欧娜小声提醒：“瑶瑶，你快去吧。”
萧瑶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她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我？”
大屏幕上，萧瑶震惊的样子被放大挂在上面，这下她想逃也逃不了，只好尴尬地往台上走去。
“萧瑶同学，分享一下你入学之前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吧。”索尔达面容和蔼，但萧瑶很难不怀疑对方是故意刁难自己，才整出这么个新生代表发言环节。
但萧瑶是何许人也，她清清嗓子，慷慨激昂道：“同学们，很荣幸能作为代表在这里发言。”
“其实我这次能成为第一名也是侥幸，刚好考试中有几项我擅长的项目。”
“不过我十分愿意与大家分享一下我提升自己能力的方式！”
“我是一名剑士，所以为了锻炼臂力，我每天都会挥剑，除此之外，我还会通过跑步提高自己的速度。”
“剩下的就是坚持和努力，只要不放弃总会成功！谢谢大家，以上就是我的分享内容！”
“说得好，萧大师！”雷奥丁激动地大喊，雷欧娜在一旁淑女地鼓掌，不过除了他们两人，鲜少有人捧场。
萧瑶并不在意冷场，她鞠完躬刚要走下讲台，底下一个男生突然大喊出声：“这就是第一名吗，我觉得不过如此。”
隐藏在人群里的熊岳满脸冷汗，自上次事件发生后，他就留下了阴影，尤其害怕有人挑衅萧瑶。
他双手合十不断祈求：“别说话了，求求你。”
他身边的同学关心道：“怎么了同学，你脸色看起来很差。”
熊岳抹了抹脸，赶忙摇头：“没事没事。”
男生可听不到他的祈祷，直接站起身来用剑指着萧瑶道：“你说的那些经验根本没有任何含金量，不就是挥剑和跑步吗，谁不会？”
萧瑶并不生气，而是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些都是基础。”
男生脸上更加不屑：“你不就是不想分享吗，还说些没有用的糊弄我们。”
这回萧瑶皱了眉：“这些怎么会是没有用的东西呢？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基础，只有打好基础才能在此之上不断提升自己。”
男生根本不听萧瑶解释，而是十分自傲地说道：“那我要和你比试一场，你同意吗？”
熊岳浑身和蚂蚁爬过一般难受，他僵着身体看向萧瑶，像一个绝症患者看着最后的希望。
萧瑶面色不变，她看着身边的索尔达，对方仍旧和蔼可亲地眯着眼睛，似乎根本没听见场上发生了什么。
萧瑶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扭回头看向男生，认真回应：“当然，我会拿出十二分精神来迎接你的挑战。”
一片寂静中，人体跌落在地面发出响亮的“噗通”声，熊岳身旁的学生满脸紧张地举起手，大喊道：“老师，有人吓晕了！”
还没有失去意识的熊岳听到这句话，彻底晕了过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