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的咒回大冒险！》丁一卯二

4、他们是我的手足

　　紧急拐弯从背后扑上来的相川秋彦截断了他后半句话，一手环住相川泉的双臂，并把他的爪子从虎杖衣领上扯开，另一只直接给他手动静音。

　　相川秋彦知道自己的雷达不灵敏，但他的“手”能察觉到。所以，能让对方如此失控的原因就只有一个：虎杖悠仁身上藏着他的身体碎片，还不止一点。

　　他们本是同株共体，对分身的情绪感知与影响是理所当然的。

　　“手”在刹那间迸发的怒火与杀心把相川秋彦都吓了一跳，但是不行，这是他刚刚才交的朋友。

　　于是再次意见不合的手足纠缠在一起，一个疯狂挣扎一个紧紧禁锢。但貌似相川秋彦的力气比较大，他轻松制住精神似乎不太正常的兄弟，脸上显露了歉疚的神色：“抱歉，他其实是、嗯……”

　　“这是一种很新打招呼的方式！嘶——”

　　相川泉挣脱无果，踹了他一脚。

　　伏黑惠看着他怀里，迅速将针对虎杖的怒火转移到了相川秋彦身上的青年，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话，他与虎杖汇合，“…没事吧？”

　　而那个褐眼青年显然很包容他的兄弟，并且还在试图缓和刚才的气氛，也跟着问了一句：“他不会做什么的……你还好吧？”

　　虎杖悠仁看着较劲的两人，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有些不知所以然。

　　刚刚的直觉没有出错，在那一刻，对方确实想杀他。

　　但面对相川秋彦的飞快制止和找补道歉的行为，虎杖悠仁表示：“啊，我没事！”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这就是你在找的兄弟吗？他…他怎么了吗？”虎杖好像想问什么，但出口前换了个礼貌的方式。

　　但相川秋彦：“是的，他有点……嗷！”

　　“你才脑子不正常！！”

　　相川泉一口下去，迫使他松手后立刻挣脱了束缚。而相川秋彦却没有进一步动作，顺势就松开了。

　　相川泉好像在几分钟的较劲间妥协了，尽管表情依旧冷漠难看，说完这句话后，也只是沉默站在原地，整理刚刚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没有分给任何一个人眼神。

　　“……”

　　伏黑暗中观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相川泉的兄弟出现后，对方身上那种不稳定性好像消失了，之前那股尖锐的情绪锋芒缓缓收拢。

　　温和的褐眼青年也盯了他一会儿，确认其情绪得到了平复，才偏头与两个少年说道：

　　“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相川秋彦，这是我兄弟相川泉。”

　　揭开新一页的虎杖又元气满满，“我是——”

　　“悠~仁~”

　　“惠~惠~”

　　“你们在哪里…老师找你们找的好辛苦啊~再不出来野蔷薇都要着急得掉眼泪了哦？”

　　耳边传来了忽远忽近的喊声。

　　被打断的虎杖头上冒出了一个“！”，一旁的伏黑头上冒出了“？”。

　　而在奇怪的“帐”之外等候的钉崎野蔷薇突然打了个喷嚏：“怎么了？”

　　她的脸上带了不耐烦，“那个不靠谱教师进去得够久了吧，这个帐有那么难破吗？”

　　在三人小队统一了去街上逛一圈再回去的意见后，唯一的女生野蔷薇带头冲锋，扎进了满目琳琅的商品街里游泳。欢乐地满载而返时，转头发现自己的两个免费苦力消失不见了。

　　野蔷薇：不会是因为不想帮女生提东西所以先走了吧？

　　于是怒上心头的野蔷薇把东西全扔在了来接人的某辅助监督手上，气势汹汹地上街抓人。

　　在一众路人的指引下，最后停在“帐”前的野蔷薇与伊地知陷入了沉默。两人的电话都无法打通，而这个帐显然不对劲……

　　为了避免自己一进去也失联、徒留伊地知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情况，钉崎当机立断call了他们的好老师——什么也别说，只用一句‘这里有家新店的甜点非常非常好吃但带回去就凉了’就把对方骗过来了。

　　“野——蔷——薇——！！！！”

　　“你怎么能欺骗老师呢！！没有甜品的老师是会死掉的……这种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被谎言玷污的！！”

　　某白色拖把头在伤心欲绝地痛斥哭诉着。

　　冷酷的钉崎甚至不屑于哄他：“有正事啦。”

　　“……”五条悟装模作样地哽咽着，终于撇了一眼这个“帐”。

　　“哦？”苦兮兮的表情瞬间正常，“没见过的东西诶。”

　　五条悟能感觉到里面的咒灵被消灭了，但是帐并没有被解开。而六眼显示的咒力流向说明，这是只针对咒术师的、只进不出的“帐”。

　　他啪一下表示自己要进去玩玩。

　　“就是这样这样——”

　　某人竖起掌心，另一只手比划成小人，二者慢慢靠拢，“抵达边缘的时候，会被咒力形成的通道传送回帐内的任意位置。”

　　“我试了好几回诶，落脚的地方没有任何规律，就算转身回去也到不了原地。”

　　“所以悠仁你们会一直困在这里，不仅是因为咒灵的迷宫领域，也有帐的因素啦~”

　　五条悟在细心地而他的学生们解释这个帐的运作原理。

　　伏黑把头顶的‘？’变成了‘……’，现在又拧成了井字符号：“所以你早就进来了，一直在玩这个帐。”根本没想找人，只是恰好传送到了临近位置吧。

　　而虎杖悠仁面露惊叹：“老师能看清传送通道吗？整个过程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诶…”他后知后觉地嘀咕，“说话领域是什么……”

　　在师徒三人交流的同时，相川两兄弟也在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白毛高个子。对方不知道从哪蹦出来，极其张扬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一来就夸夸两个少年：“做的不错嘛！”，并且一手搓一个头，“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找任务了做老师很欣慰啊……”这样感叹着。

　　在虎杖悠仁发出疑问后，对方才坦露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野蔷薇当心你们太弱了出不来了叫我来看看这个帐嘛——”然后就有了上面的教学讲解阶段。

　　给虎杖解释领域相关概念的任务交给了伏黑惠。而五条老师转头看向相川二人，“你们刚刚说，相川家？”

　　他的手撑着下巴，被遮住的眼睛让人无法确定他视线的落点，但能感觉到他的打量在二人间晃来晃去。

　　“很厉害嘛，避世归隐这么久，果然是藏了好东西。高专里没有这种类型的结界教材……”

　　相川秋彦：感觉没在打什么好主意呢……

　　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不属于五人中任何一个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你这小鬼简直就是一无所知嘛。”

　　相川：？

　　几人纷纷移目，一旁的虎杖悠仁在向伏黑惠表达求知欲，就着领域有关的东西问来问去，然后冷不丁被嘲讽了。

　　他的脸上长出一张嘴，说出的话是与他本人完全不同的声音、语调，带着浓浓的不屑。

　　虎杖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过去，“烦死了要你管。”抬头见大家都看了过来，少年眨眨眼，“两面宿傩是有点吵，不用管他。”然后发现好像打断这边的谈话了，忙补一句，“也不用管我！”

　　“两面宿傩…是什么？”这个词有点耳熟，法则的资料里有吗……

　　原本张嘴的是相川泉，先他一步发问的是相川秋彦。

　　他知道泉想问的，大概是：这个粉毛身体里还有什么怪东西？

　　实际上，在五条悟出现的时候，相川泉又产生了应激一般的反应，反复投去打量审视的目光。

　　察觉他的情绪波动后，相川秋彦扣住了他的手，并在这时替他发问了，免得他奇怪的措辞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而五条悟好像对他们的问题表现出了惊讶，“嗯？你们不知道两面宿傩？”

　　“……我知道相川家淡出咒术界了，但好歹也是有年头的老古董了，你们连咒力、结界都会用，没道理不知道宿傩吧？”

　　虎子又“诶”了一声，开始关注这边大人们的对话，什么什么老古董？

　　伏黑惠跟上了思路，是说，家里不再教导小辈们关于咒术界的历史了吗？

　　五条悟突然凑近二人，“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靠近的时候相川泉差点没忍住一拳过去，因为这个距离让他辨识出了五条悟身上最重的一层气息，是来源于……

　　“眼睛。”

　　是来源于“眼睛”的，虎杖悠仁身上最重的是“心脏”的痕迹，而伏黑惠身上的很杂……

　　“哦哦！不知道宿傩但是知道我！没错我就是咒术界的最强，‘六眼’五条悟。看来我的意义和影响比宿傩更大嘛！”

　　相川泉：……？

　　什么东西？不是大哥你谁啊？

　　他怎么六只眼睛！不会真吃了我的吧？？

　　相川泉脑子转得飞快，这人刚刚自称咒术高专的老师，而他的两个学生身上也有自己碎片的气息——分身不会被他们捡走了吧！

　　按理来讲，分身们也会化成“相川”，也会有寻找自我的本能……他们这个反应显然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姓氏。什么情况？

　　相川泉审视众人的目光变得古怪。而洋洋得意的某人与不明所以的某人全然没有在意他的眼神。

　　只有伏黑惠叹了口气，终于得出结论，这个名叫相川泉的青年大概见谁都是欠他两百万的模样……还是旁边那个相川秋彦正常点。

　　与此同时，热心虎子将相关的信息告诉给了他们，伏黑做了简要补充。

　　“……手指？”捕捉到关键词的相川泉又按耐不住了。

　　几千年的风干手指都吃，路边的瓜皮捡起来啃两口也不是不可能吧？

　　“咳咳——谢谢，我们明白了。”相川秋彦及时扯住相川泉，把他与虎杖悠仁隔开，然后准备结束这趟意外旅途：

　　“那么，既然人找到了咒灵也解决了，我们就出去吧。”

　　从之前的交谈中他们就得知了帐是相川泉放下的，虽说只进不出，但由施放者解开就行了……“足”对“手”有着盲目的信任，无论是对方的脑子还是实力。

　　但这次他失算了。

　　平静下来的相川泉又开始心绪起伏，想到刚才五条悟的一顿解说，什么结界构造、什么咒力流向、什么精确控制的传送通道……他只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刚才宿傩的话也地图炮他了，他一无所知怎么解啊！

　　这本来就是他照着资料胡乱操作的！谁知道他的力量跟咒术体系酿造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本来就是一个人，怎么能指望相川泉的智商比相川秋彦高到哪里去？

　　把大家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抽了抽僵硬的面部肌肉，脑子里疯狂找补，“啊，这个、嗯……”

　　而某个贼兮兮的声音故作恍然大悟，一言点破：

　　“哦~我知道了。因为第一次实践操作又没控制好咒力所以完全跑偏了现在不知道怎么解啦！”

　　相川泉：？

　　不是这人怎么直接掀人老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