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的咒回大冒险！》丁一卯二

16、他们是我的手足

　　“赫——”

　　暗红色的光晕顷刻间在黑夜中炸开，庞大的斥力连带着掀飞了它途经的每一寸沙土、树根，轰轰地巨响比刚才的任何一次动静都要来的大！

　　满目的危险色调侵染了被他圈定的空间，在相川泉意识到自己退开的距离还不够时，连忙挥了一手轻柔的水纹在周围成为缓冲，这也使得他对这一下的威力有了更真切的感受，更别说贴脸接招、被一路扬飞冲破结界而去的漏瑚了……

　　这家伙说自己最强好像是真的啊？

　　但很快相川泉就没心思吐槽这些了，也没空在意被一路误伤的花草林木、以及发现结界被打破了还说了句“哎呀没控制好力道呢”的罪魁祸首。他的目光仿佛被牵扯了一般，跟随着漏瑚飞出去的移动轨迹，并在下一刻毫不犹豫地追上去了！

　　他的视线里，在漏瑚直直接招的那一刻，巨大的力道冲击而去，有一颗晶莹剔透的、乳白色的珠子从那个咒灵的衣领子下被吹了出来——这是当初被他换出去、前几日上街却没有找回的东西之一，这也是漏瑚身上的气息源头。

　　而吃了一发赫的漏瑚状态骤然下跌，在看见逼近的相川泉时还不曾反应过来，但他显然也察觉到哪里不对。

　　那颗从咒灵身上甩出的珍珠，在赫的轰击下不损分毫，却在相川泉伸手去捞、触及他指尖时，‘砰’地立即粉碎！泛着点点金光的如流体、如烟气般的力量缠绕上了相川泉的手臂。

　　这是…什么？这股咒力、这个珠子、从衣领下……衣领？漏瑚的独眼缓缓挪动，它猛地发现眼前这小子长得有点眼熟！

　　‘眼神不太好呢……’

　　是那个——！！

　　漏瑚脑中某个猜测堪堪浮现，一柄亮闪闪的锋利刀尖已经抵上了它的脖子！

　　相川泉倾身捞珠子的这下使得一人一咒灵间的距离骤然拉进，在碎片的力量涌入自身的下一刻，他立即改变了将要错开的运动趋势，横腿旋身、伸出去的手就势一握，与他融为一体的力量刹那间被调动，流动的光点顺着弧度蔓延，在他手中凝成了一柄银色的、泛着幽蓝水光的巨大月牙状镰刀！

　　在这样的距离与身位下，幻化的刀刃正好将咒灵的头部囊括在了攻击范围内！相川泉只需紧握长柄、狠狠一挥！

　　噌——

　　原先还持嘲笑蔑视态度的特级咒灵，在接二连三的意料之外的变故下，迅速地狼狈躲过，却还是被镰刀削下了一半的火山口！

　　如漏瑚之前感知的一样，相川泉不能完全利用自己咒力，而从那颗珍珠中迸发、被他吸收的力量，刚刚好地推动了他‘只能凝聚在刀尖’的力量突破这个阈值，斩出饱含冲击力的一刀。

　　这个小子、和之前饭店的那个男人究竟是——漏瑚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好像、可能是被利用了……它居然一直没发现！但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增长力量的方式，难道是什么术式吗？那个男人还特意来接触、怂恿他们，五条悟刚才仿佛随手的那一下也超出了它的预估…难道他们的计谋已经被人类发现了吗？

　　原来今夜踏入陷阱的是它自己！

　　漏瑚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几里之外的相川泉正旋转着镰刀调试手感，漏瑚没有思考怎么对付这小子，它更加在意的是——

　　“老师我要学这个！！”虎杖悠仁的音量好像突然被开到最大，吓得相川泉差点一激灵。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着这位非战斗人员闪现到了他背后。

　　“这个要比结界的难度高呢！”五条悟暂时没有提起刚才的变故与相川泉陡然转变的战斗方式，他可没忘今天的教学主题，“先把今天的课上完吧。说起领域啊……”

　　五条悟再次抬起了手。

　　漏瑚听不清那边絮絮叨叨的讲解了，它满脑子都是…这几个人类从头到尾都没听它说过话自己不仅被利用给别人免费送了快递现在居然要把命搭进去沦落为教学材料了吗！

　　“少在那自说自话了该死的人类！！”漏瑚气的岩浆直冒，手上的印记结成，“盖棺——”但刚才那一刀也的确冲击到了它，致使它的反应迟钝延后了，平地而起的岩层与火光先一步被覆盖，无法直视的光晕闪过，视觉、听觉、思维都在活跃，但周身陡然陷入沉寂……

　　领域……

　　处于安全范围内的相川泉与虎杖悠仁同样愣住了。亲眼所见比从文字中学来要令人震撼、眼花缭乱得多……属于这个体系中的战力顶点，相川泉突然想到，在某种‘合理化’的前提下，他原本的能力也会以领域的形式体现吗？会被归为哪个档次？

　　五条悟在那边叽里呱啦地解说完，觉得差不多了，接着转头问到：“要杀了吗？”

　　“啊？”陷入沉思的相川泉疑惑一声，问他？相川泉后知后觉地看了看手里的镰刀。啊对，五条悟的六眼大概是看到了那股同源的力量，把这个弱小咒灵当成他那位不存在的哥哥派遣的快递员了……他慢慢将镰刀收起来，随着光点纷纷散去，回道，“我问个问题。”

　　跌倒在地的漏瑚被相川泉揪起领子，他一转手腕就翻出指尖那颗圆润的小珍珠，冷漠质问道：“这谁给你的？他人在哪！”

　　漏瑚一听这话，也不知道这件事是意外还是他们串通好的故意耍他玩，总之就是勃然大怒，“你这小鬼——”它猛地注意到旁边弯腰凑近打量那颗珠子的五条悟，卡了下壳，“我怎么知道！狡猾的人类！”

　　相川泉突然有种自己在狐假虎威的错觉……算了不重要，他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但不清楚对方的位置，看样子也没跟咒灵待在一起……以这种形式送东西，加上之前在街上那次，是根本不想见面的意思啊。

　　“不知道…但你们接触过了吧，他找你们、咳，你们这些恶毒的咒灵把人拐到哪去了？把我哥交出来！”

　　恶毒但被揍的漏瑚：？

　　“胡言乱语什么！”火山头立即暴躁否认。

　　……所以暂时还没有混到一起，不至于被打成反派吧。相川泉朝某个位置抬了下眼，他承认自己有些忌惮了，万一站在对立面被某人轰成渣渣了那他根本救不了一点啊。

　　那边五条悟的注意力很快从珠子上移开，往周围观察了一圈，除了相川泉破损的结界以外，没再发现任何咒力波动，“周围好像没有它的同伙呢。”

　　相川泉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下某个独来独往、鬼鬼祟祟、到处惹事的家伙，接着起身干脆道：“问完了，杀了吧。”

　　五条悟和漏瑚的反应都非常快，一个出手一个试图最后挣扎，但某些差距就摆在那。

　　在咒灵湮灭的过程中相川泉转头没去细看，仿佛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至此夜间补课差不多结束了，但虎杖同学似乎希望有一个课后答疑环节，他先从相川泉手里的珍珠开始问：“这个……不是之前碎了吗？”

　　相川泉挑眉，五条悟能看见他可以理解，但当时距离这么远、环境又一片混乱，这小子视力这么好？“不，它没碎。”

　　“不、它肯定碎了，我拿我3秒50米的体育成绩作保证。”

　　“跟你的体育成绩有什么关系？你看错了，它就是没碎。”

　　“我看得很清楚！它绝对碎成粉末了。”

　　相川泉嫌烦，把珍珠丢给他，“你自己看。”藏在漏瑚身上那个确实是碎了的，这些原本就不是人类眼中的普通饰品，是被他附着了力量拿来玩的——但这又不是储物盒啊？被某人塞下那么多，不挤裂开才怪……

　　一想到这个，相川泉立即垮起脸咬牙切齿，那些‘被买走’的其余几件估计都在对方手上吧，这么造弄他的珍珠翡翠小宝石？要是下次还是以这种方式接触他，相川泉肯定闻着味过去把对方打一顿。

　　而他手上这个珍珠是最后一个，之前的小翡翠串送给钉崎了…相川泉突然偏头，有些疑惑地猜测，是错觉？虎杖悠仁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相川兄弟的剧本背景按理说除了五条悟和夜蛾，高专里应该没有别人知道了，但这又不是什么忌讳，在已经混熟的前提下知道一些事情也很正常。相川泉无法推测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怎样，在虎杖悠仁看过来的时候他直接说，“送你了，我哥肯定还有很多。”

　　“诶，这样好吗？”

　　相川泉敲了个问号，不要就还来这是最后一……然后他就看见虎杖悠仁一边这样说着一边顺手将其揣进兜里。

　　对方还没消停，秉持着勤学好问的原则积极求学，并突然开始两手比划，“还有那个！那个——”

　　“这个？”相川泉伸手凝起咒力，虚虚一握，水光洗尽后，这次出现在手中的是一柄双刃的短剑。

　　虎杖直言：“这个比结界术有意思多了！”

　　相川泉一秒变脸，挥散短剑。

　　“啊……”

　　“噗，”听了一路的五条悟终于发话了，他拍拍虎杖的头，“是术式啦，完全基于咒力凝聚成各种东西，不只是武器吧。”

　　相川泉点点头。之前的浪花、雨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相比这种宽泛的杀伤力小的东西，变成具体的武器更加消耗能量一些。

　　一听术式这个词，虎杖悠仁似乎略有失望，“原来是学不了的吗……”

　　虽然这解释为一种术式，但对相川泉来说这其实是一种力量的运用方式，相应的，提高对咒力的凝练控制，应该也能做到这样吧……但相川泉还是要说一声，“学不了。”

　　因为他没有相川秋彦这样一个能量储存器……相对于相川秋彦擅长的本能吞噬与体术，相川泉更擅长能量的控制与武器使用。幻化捏造武器是非常非常耗能量的，他之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稍不注意就可能把相川秋彦抽空了。但目前不需要担心了。

　　他们是同一个个体，相川秋彦在源源不断吞噬能量的时候，相川泉往往就是负责调控平衡的那道“阀门”，在必要的时候选用高消耗的方式来调节。简单来说就是…相川秋彦负责吃，他负责吐……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至于虎杖悠仁的课程，还是先跟着五条悟学那什么什么拳吧。

　　至于那个奇怪的储存咒力的珠子，大概可以用神秘咒具来解释。

　　至于疑似被咒灵胁迫或是勾搭上咒灵的那位哥哥，不管了，等真的挨轰的时候再说。

　　至于在荒郊野岭被五条悟祓除的那个咒灵……嗯……

　　结束外出教学的几人彻底离开后，现场除了凌乱的战斗痕迹外，也只剩下寂静的山林与冷风了。

　　“啪”，有人在耳边打了个响指。

　　血液突然充盈全身，大脑开始转动，身体本能地探索着周围环境，呼吸从微弱到有力，一切仿佛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耳边传来的呼唤温和又裹挟着令人恶寒的笑意：

　　“死过一次，感觉怎么样？”

　　它猛地睁眼！

　　漆黑一片！没有土地砺石、没有林木寒风！它端端坐在——椅子上。

　　这是…几天前的，小饭店！此刻正处于深夜时的歇业状态，店里寂静而冷漠，没有一丝光亮。

　　也根本……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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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壶宝：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