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带你回家》生生然

23、早晨的微笑

　　外婆还跟她说，结婚的那天，记着在房间里多放点零食和吃的。

　　告诉张晚卿，尤其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回去以后会饿的前胸贴后背，大晚上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吃的，而且都是剩下的饭菜，油的哟，根本吃不下，还有哇多备点矿泉水，一定要矿泉水，什么牛奶呀，其他的等等饮料根本不解渴。

　　“这都是外婆年轻时总结出来的经验，你好好记着啊”。

　　“嗯嗯”。

　　“别到时候像外婆那样”。

　　“不会的”。

　　让张晚卿都备上，万一呢是不是。

　　要真到那时候，像外婆那样饿的哟，出不了门，只能偷偷的躲在房里，吃些花生啊桂圆啊，其他的干果。

　　然后喝了两大杯茶，结果晚上，怎么睡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又困又精神，结果第二天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奉茶。

　　她外公心疼，主动揽下事，告诉父母都是他的错，所以来迟了一些，下次一定注意。

　　“其实哪有啊，那天晚上他就睡在榻上，我看他冷的怪可怜的，就给他丢了件薄外套，先凑合着用吧”。

　　张晚卿被她逗的哈哈大笑，“嗯嗯，后来呢”。

　　后来，她发现这人也没什么爱好，整天就知道出门捣鼓，他那点儿茶叶和破瓶破碗的，偶尔给她做做几个小物件，什么小猪小兔啊，小猫小狗什么的，还别说，做的有模有样的。

　　她那时候有点生气，怎么老往这两个地方跑，也不回来陪陪她，不过现在想想，他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赌博，有点小爱好怎么了？

　　比其他人好太多了，而且做的还是正事儿，那时候就丈着她外公爱她，可劲的糟，她外公脾气是真好，居然也不生气，还笑嘻嘻的哄着她。

　　有时候想出去了，还偷偷让他带自己翻墙，玩到半夜才回来。

　　有好几次被她婆婆看见了，训斥了一顿，他都拦了下来，说是他带着媳妇儿出去的，跟他媳妇儿没关系。

　　“母亲要打就打我吧！”。

　　她一直记得婆婆吃瘪的样子，可好玩了，后来她婆婆生气的直接气走了。

　　在后来她也受到了他的影响，慢慢的开始接触茶和窑，他很有耐心的教她，她本来就没什么耐心，有好几次脾气上来了，太难了不想弄，落下东西，直接撂挑子不干走了。

　　最后还是他千哄万哄，“咱们每天就做两三个，多的不做好不好？”。

　　她才勉强答应下来，然后就由着她的性子，想想真是怀念啊…

　　“哎晚晚，过几天，你是不是要走了？”。

　　假期都放了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张晚卿就要走了，突然还挺舍不得的。

　　“外婆，还有三四天呢，不着急，我还能多陪陪您一会儿”。

　　“好孩子…”。

　　外婆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和嘴角都是笑意，张晚卿想明天给外婆做一顿好吃的，让外婆尝尝，她的拿手绝活，也检验检验，厨艺有没有进步。

　　“行，那外婆可得好好尝尝”。

　　张晚卿问她想吃什么，她多做一点。

　　“嗯…就多煲点汤吧”。

　　“还有吗？”。

　　外婆想了想一下，“再来点，酸甜甜的咕咚肉，外婆爱吃”。

　　“好～都依您”。

　　外婆看了看时间，让张晚卿早点睡吧，本来还想多聊会，但太晚了，不过没事，时间多着呢，明天再聊也一样的，让张晚卿好好休息。

　　“外婆，我还想再听你讲讲”。

　　外婆慈祥的揉揉她的小脑袋，和张晚卿说明天在讲也是一样的，“晚晚，我们明天再讲吧”。

　　“好，明天再讲”。

　　外婆看她不好好盖被子，就提醒下张晚卿，“晚晚，多盖点被子，夜里凉，小心感冒了”。

　　“好，我知道了外婆”，张晚卿让她多盖些，尤其是脚，夜里冷，把被子和脚卷一下裹着，而且被子够大，随便盖。

　　外婆跟她说，“咱们俩个占一个角，把被子和脚卷一下裹着睡，靠近一点暖和”。

　　“外婆，你看可以吗？”。

　　“对，就是这样，把手放进去”。

　　张晚卿照做了，外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可以了”。

　　“外婆，晚安，明天见”。

　　“乖晚晚，明天见”。

　　说完就把灯关了，夜里很宁静，园里的徐徐风声，以及伴随着外婆那淡淡的呼吸，渐渐的张晚卿也跟着入眠了。

　　第二天早晨，张晚卿被鸡鸣叫醒，然后起身想叫醒外婆，天亮该起床了。

　　“外婆醒醒，起床了”，张晚卿打了个哈哈，随后摇了摇外婆。

　　感觉外婆的身子有些冰凉，看了一会儿，抬手探了探呼吸，停顿了一下，又按了按她的脉搏，探了一会儿没反应，“外婆？”。

　　轻轻的晃动一下外婆，想把她叫醒，“外婆，天亮了”。

　　外婆没有回应她，像是睡着了一样，张晚卿愣在那里好一会儿，随后拿起手机，拨通120急救电话。

　　“喂，是120嘛，麻烦你们来一趟，沈氏庒园，光明路361号这里，对，是的…”，张晚卿语气平和的说道。

　　“谢谢麻烦你们了…”。

　　“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接到张晚卿的电话，医护人员开车过来，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到达目的地。

　　张晚卿在门口等着，看他们下车以后，医护人员看她脸色，有些惨白不说话，转头上楼脚步慢慢加快，医护人员也纷纷跟上，随后把人抬到架子上，然后从屋子里出去。

　　张晚卿也上车，跟随他们一起到达医院，随后送去急救室，急救的医生刚做完一台手术，护士就叫他去另一个手术室。

　　刚进来的时候，医生发现老太太脸色很正常，像睡着了一样，就没太在意，接上设备，助理发现机器半天都没动静，以为坏了，试了几次还是，然后让人去借来一台，发现还是一样。

　　随后医生上前，检查了一下设备没问题，又看了看老太太，伸手上去一探发现，老太太已经没呼吸了…

　　看着老太太脸上的微笑，判断人走的时候应该没有痛苦，但还是用机器，努力抢救了一下，试了几次之后，主治医生摇摇头，表示尽力了。

　　出了手术室，医生问家属在哪儿，对家属表示哀悼，告诉家属，“请节哀…”。

　　医生告诉张晚卿，老人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痛苦，脸上还带着微笑。

　　张晚卿不相信，好好的人怎么就走了，医生问一下家属要不要，看张晚卿这样子，医生有些犹豫了，然后委婉的说了一下，让她准备后事吧。

　　她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沉默了一会儿，医生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随后张晚卿很快的冷静下来。

　　“医生，我打个电话…”。

　　她打了几个电话，叫远在部队的舅舅回来，舅舅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下午了，然后交给舅舅主持葬礼，也多亏外婆生前，几个老员工的帮忙，葬礼完成的很顺利。

　　舅舅选择听从母亲生前的遗愿，选择土葬，把她埋在茶庄背后的山头上，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张晚卿就把外婆之前，给她的那几件饰品，还给舅舅，这是外婆家的传家之物，她不能要。

　　“你收着吧，我不会结婚的，留给我也没用”。

　　妈妈和爸爸走过来时，两人眼神很憔悴，让张晚卿吃点东西吧，已经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哪里受得了。

　　张晚卿没胃口不想吃，就让爸妈和舅舅去吃吧，她不饿，她想在这里陪陪外婆，和她说说话，张晚卿走到堂上，棺材就在中间。

　　张晚卿慢慢的给外婆，倒了一碗汤，夹了几块咕咚肉，嘴里念着让外婆，喝点汤多吃几块，这是平时外婆最爱吃的，让她慢慢吃。

　　手里拿起打火机点燃火炉，把纸钱一沓一沓的放进去，

　　“外婆，晚晚给你多烧点钱过去，你到那边别舍不得花，不够了再给你多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