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乙】黄玫瑰》Aliiybchti

5、额外服务

　　第二天的电视播报着X先生的死讯。
　　在友克鑫，大人物的死亡新闻也是娱乐的一部分。
　　人们热衷于通过捕风捉影的消息猜测幕后真凶，赌场这样金钱欲望交织的案发现场更是编造故事的好舞台。
　　至于凶手是谁并不重要，知道内情的那部分人心照不宣，纯粹当作饭后谈资的市民会自己创造出符合想象的真凶。
　　此时“并不重要”的杀手先生旁若无人地出现在了你的办公室里。
　　伊尔迷漆黑的眼睛瞥了一眼电视，又落到你堆满了文件的桌子上。
　　“下午好，伊路哥。”
　　你写字的钢笔一顿，在纸上晕开墨痕：“有什么事吗？”
　　脑子里飞速过了遍最近的情报，你确定未来一星期内伊尔迷都没有接任何委托。还是说你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要去参加猎人考试。”伊尔迷十分简洁地交代着。
　　你面带微笑地等着下文，发现伊尔迷似乎并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
　　“需要指引人的线索吗？”将手里作废的文件对折，你在后面写下一串地址：“找这个人吧。”
　　曾经跟姐姐煲电话粥的时候，你听过她吐槽难搞的客户。其中出现频率奇高的一位，需求靠猜要求又高、很难搞但是出手大方，现在你知道是在说谁了。
　　“你似乎不那么怕我了，”伊尔迷接过纸条，随意看了眼：“为什么？”
　　“哎呀。”你弯了弯眼睛。
　　“身为家主，没有胆量可不行。”
　　金主大人若有所思，“这样吗，你适应能力挺强的。是因为有一个人在外面的经历吗？要不要再考虑小奇的情况呢。”
　　伊尔迷是超级弟控这件事，你从小时候第一次被他吓到就知道了。
　　卡莉说过，对于把你送出去学音乐这件事，这位是持不赞成的意见。
　　姐姐的葬礼上，奇犽就没有出现，基裘夫人的脸上缠上了绷带。只是当时你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奇怪的地方。
　　“那么，我先走了。”伊尔迷简洁地说完，手上的纸条没有像上一次一样碎成碎片消失。
　　他看向你。
　　本着讨好债主的精神，你尽量让语气亲切而愉快：“一点附赠的服务。把它收好吧。”
　　不知道伊尔迷与姐姐交易的时候以什么作为报酬。写着天价数字的欠条还收在柜子里，你也不能开口要钱，万一伊尔迷让你还钱，以现在的状态绝对还不起。
　　还是避免提到戒尼吧，你惆怅地想。
　　伊尔迷表情没什么变化，将纸条随手放到口袋里。在你的注视下，他走到你身侧把你头发揉乱：“干得不错，莉莉。再让我看看你的能力能到什么程度吧。”
　　难搞客户名单的第一名似乎心情很好，走之前还拍了拍你的脑袋——他肯定不觉得自己力气很大。
　　确认送走了大债主，你给糜稽打去一个电话：“奇犽离家出走了？”
　　那边似乎在打游戏，你听到机械键盘的动静：“嗯，是啊。你才知道吗？走的时候还把我和妈妈弄伤了。”
　　“我对于客户隐私非常尊重。”虽然是这么说，你也有点懊恼自己没有细想下去，这可不利于满足客户需求：“伊路哥刚刚找我我才知道的。”
　　“他？”糜稽一定有叫【听到大哥名字就会害怕】的ptsd，敲击键盘的声音猛地停下。
　　你耐心地等他平复心情。
　　过了一会，糜稽嘟嘟囔囔的声音传来：“他居然会主动说…….”
　　“我也没想到。小时候就算稍微靠近奇犽一点都会被盯着看。”天地良心，你只是想逗处在最好玩年龄的小孩玩，像姐姐逗小时候的你一样。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沉默。糜稽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充满了犹豫：
　　“你知道吗？莉莉。妈妈想让你跟伊路哥结婚这件事。”
　　“……啊。”你视线落到桌上的合同。经过你几天的练习，至少名字能用漂亮的花体字写出来，尤其是彭特拉根的姓氏流畅而华丽。
　　“大概能猜到吧。”
　　你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毕竟跟你结婚得到的是一整个彭特拉根家。
　　你把家族最重要的宝贝挂牌出售，明面上削弱了婚姻带来的价值——所以伊尔迷在观察你本人值多少。
　　糜稽那边响起了游戏音效：“…..那么就这样。我听到伊路哥回来的动静了。”
　　电话挂断，糜稽看着电脑上游戏载入中的页面，撇了撇嘴。
　　你越来越像他印象中的前任家主卡莉·彭特拉根了、虽然妹妹像姐姐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和你之前的性格相比简直是相差巨大。
　　“糜稽。”
　　伊尔迷的突然出现把糜稽吓了一跳。
　　大哥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类似这种明显的高兴情绪，糜稽只有在伊尔迷完成昂贵费用的委托之后看过。
　　游戏正巧载入完成，充满激情的音乐突兀地响起。伊尔迷视线从脸色苍白的弟弟脸上轻飘飘略过，看向屏幕。
　　这是一个联网的通关游戏，此刻弹出了是否邀请好友的弹窗，列表中一个灰头像备注着“Lily”。
　　头像主人上一次登陆是三个月前。
　　伊尔迷口袋里还放着你的字条。上面有你留下的念能力，他平静地开口：“你要有大嫂了，糜稽。”
　　糜稽扯了扯嘴角，以多年的网友情，他并不认为你会答应——特别是现在的情况。
　　更多应该是利用揍敌客家稳住其他的敌人。
　　事件中心的你本人不知道糜稽这边发生了什么，重新开始处理着手上的工作。
　　X先生是带头针对家族的人之一，现在他死了，订单恢复了一些，就好像前几天的矛盾没有发生。
　　那帮人似乎产生了什么误解，这点你乐见其成。
　　工作全部完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拒绝了管家晚饭的安排，你直奔开始营业的桑塔露琪亚赌场。
　　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二楼依旧没什么人影。你走到吧台前，调酒师朝你礼貌地微笑，显然这一次没有拒绝你点单的打算。
　　“卡莉斯托跟我说过了，小姐。这一次要来点什么？”
　　你环视一周，想见到的身影还没有出现：“你会调苹果酒吗？”
　　“当然。您想要哪一种？”
　　“度数低的那杯，加多点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