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夜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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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夜探
“咚咚咚！”
剑拔弩张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冲淡。
华筵示意顾染去开门，见顾染不动，她踹了一脚。
顾染不情不愿地去开门，走之前狠狠瞪了时饮秋一眼。
华筵见顾染离开，转头对时饮秋言辞恳切地说道，“这位姑娘，师妹出言不逊，我代她向你道歉，但请再考虑一下，我们的请求。”
面对真情实意的请求，时饮秋虽对顾染不满，但终究有些心软。
她只是说，“我得先去寻段朴。”
“是与你一同来此的同宗师妹么？”华筵询问道。
“嗯。”
这厢，顾染打开院门，见一高大女人，没好气地问:“有事？”
“请问这里是白琥西宗的居所么？”那女人礼貌问道。
“是。”顾染懒懒回答道。
“那个……我……”那女人本是对着顾染说话，眼神瞟见院内站了两人，一人手持弓箭，英姿勃发。
“时师姐！？”
见到时饮秋，段朴直接略过顾染，进了院内。
“段朴？”
时饮秋本想出府去寻她，没想到她已经到了白府。
“时师姐，你怎么在这里？”段朴疑惑道。
“说来话长。”时饮秋并不想在此处多言。
“这位姑娘，既已寻到师妹……”
“华姑娘，容我休息一二，再议吧。”
“好吧。”华筵叹了口气。
待那两人走了，华筵把顾染揪过来，狠狠批评一顿。
“说多少遍了，在外要慎言，青圭东宗再怎么样也是大宗之一，若是这次有她宗门首尊在，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华筵本气质脱尘，外人看来便如不出世的神女。可怜她遇上了顾氏两姐妹，神女也操碎了心。
顾染知道华筵生气，也知自己确实说错了话，但认错这两个字从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所以她也只是嘴硬道：“不是还有师姐你保护我吗？”
华筵闻此言更生气，“我能护得了你一辈子么！？”
“怎么不能？”顾染反驳道。
“哼！”华筵拂袖而去。
顾染朝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对呀，怎么不能？师姐自她们验玉便一直庇佑她们，为什么不能庇佑她们一辈子呢？
时饮秋出了院子，让段朴带路去东宗住所。
“时师姐……”段朴见时饮秋脸色不太好，猜测她消失这段时间，应该遇到了不少麻烦。
时饮秋在纠结要不要帮她们。助人为乐的事情她不吝啬做，只是顾染的态度让她气闷，同时她也意识到，原来世人眼中的青圭毫无地位，仅仅占个四宗之名而已。
要是阿川在就好了。每次她有什么事，只要告诉阿川，阿川总会给出最完美的解法。
“怎么了？”听段朴叫她，时饮秋从遐思中回神。
“时师姐是遇上什么事了么？”段朴询问道。
恰好两人到了簌风园。
“进去说吧。”时饮秋迈进了院子。
两人交换了自分开以来的信息。
据段朴所说，因为顺序，她最先去玄璜北宗的居所。那里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竟然比她们人还少。
“对……是个年轻女人，穿一身黑袍，行为举止都有些古怪，说话也不怎么搭理。”段朴回忆道，“简单聊了几句，我便离开了。”
时饮秋默默想到，这玄璜北宗是比青圭东宗更加神秘的存在，在大陆几乎见不到北宗之人，这次竟然会派人前来，也是一桩怪事。
时饮秋简单交代了她遇上南宗这一群人的经过。
“那个顾染也太嚣张了吧，完全不把我东宗放在眼里！”段朴很是气愤，“时师姐，要我说，就不应该帮她们。”
“为何？”
“她们态度这么差，还想强迫别人帮忙，为何要帮？”
时饮秋不置可否，转而说起了另一个问题。
“我在想，那贼人会是昨晚进入我房间的那东西么？”
“时师姐的房间？我今早去房间查看时，确实有看到一些痕迹。”段朴将早晨在时饮秋房价所见细致地一一说出。
时饮秋想起昨晚踩在那东西上的一脚，现在想来，那触感确实有点像人的后背。莫非真是个人？
她想答应华筵的请求，除开华筵一直向她道歉的诚恳态度外，她特别好奇，那个进入她房间的东西。以至于……她可以暂时忽略顾染的态度。
“时师姐还是决定帮她们么？”看见时饮秋沉思的表情，段朴问道。
“嗯。”时饮秋也不瞒她。
“需要我帮忙么？”段朴虽生气于外人的出言不逊，但她还是无条件支持时饮秋的选择。
“不用，只是帮个小忙而已，我只是帮她们寻人，不会帮她们捉贼。”
“好。”
两人商量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
白唤舟拉着姜琴到白也青的书房门口，让下人进去通报，片刻便出来回报，请姜琴进去。
答应了白唤舟待会去找她的请求，姜琴踏进了书房。
书房内有弥漫着一股药味，姜琴心中哀叹，青姐的身体实在是……
“三妹来了！”白也青激动地起身，苍白的脸上涌出一抹红晕。
“你别动，坐着就好。”姜琴不忍看她操劳。
“好不容易来一次，身为大姐，怎么都该隆重招待！"白也青难得高兴。
“没事，你也知道我平生最烦礼节这种东西，不用搞这些，你我随便聚一下就成。”姜琴最讨厌繁文缛节。
白也青大笑，“阿琴你呀，还真是老样子。”
“你不也是？这书房依然是那股子浓墨味。”姜琴嫌弃道。
“近来在作画，难免墨味重。三妹见谅。”白也青笑道。
“你身体怎么样？”姜琴听她说话仍然有些气脉中虚。
“老样子，不用担心。”白也青毫不在意。
“别的不说，身体要保重，唤舟还这么小，你要是倒了，白府怎么办？”姜琴无不担忧道。
“我倒了，自有人顶上，这偌大的白氏，还愁找不着人当家主么？”白也青漫不经心地敷衍，她不想谈这些事。
“那唤舟呢？”姜琴见她这漠不关心的模样，忍不住质问道。
白也青沉默片刻，笑道：“怎么说的好像我立刻就要原地坐化一样，我还死不了的。”
她还有未竟之事，至少现在死不了。
“别谈这些略显沉重的话题了，这次我大寿，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白也青玩笑道，“要是并非珍品，你可就要被我‘请出’白府了。”
“哟，没想到这青州白家的家主这么势利？”姜琴找了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这茶也没有，糕点也没有，就这么待客？”
“茶有，糕也有，全凭你是否能瞧见了。”白也青故意说道。
“在哪？”姜琴环顾四周，空空如也。
“百卷空画宜作淡茶，辅以千册坟典为糕，乃是我自创的墨茶砚糕，如何？”病弱女人说这话时，自有一股风流倜傥之气，一如当年。
“呸呸呸！”姜琴这才知被她戏耍了一番。
白也青大笑。
姜琴见她如此开心，也不舍得说她什么。
曾经白也青自诩世上一等风流，吟诗作画，周游大陆，逍遥天地，无拘无束。姜琴虽不通文墨，但她一直记得白也青最爱的两句。
“不设藩篱，恐风月被它拘束，大开户牖，放江山入我襟怀。”
可惜世事变迁，如今白也青只能苟延残喘于这一处小小书房内。
“不逗你了，我已经设宴，就我们两人，好好喝上一杯！”
“你能喝酒么？”姜琴担心她的身体。
“一点酒而已，不成问题，走吧。”白也青摆了摆手，为她带路。
“好。”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才尽兴而归。
明日便是寿宴，白府人员更加混杂，华筵决定今晚就要找到那个贼人。
她提前叮嘱顾染，不许说一句话，否则就留在居所内。顾染答应了。
两人于夜色中来到簌风园，时饮秋正等着她们。
“时姑娘，我们南宗欠你一个人情。”华筵一度以为时饮秋拒绝了她们的请求，没想到她还是答应了，若能追回珍宝，时饮秋当属头功。
“无妨，开始吧。”
几人也不再多言，便开始动作。
顾染拿出青古玉盘，交给时饮秋，在顾染的手势变换中，玉盘缓缓启动，似乎嗅到熟悉的气息，玉盘指针开始转动，上面层层累叠的玉环也开始收缩，显示出更加具体的位置。
时饮秋循着玉盘的指引走，华筵和顾染两人跟在身后。
白府占地广大，她们所处的这块园林景致区域只占白府十分之一不到。
玉盘指示的地方越来越偏僻。
最终停在一个小院门口。
指针停止了转动，看样子人就在附近了。
这院门青漆剥落，灰尘满布，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时饮秋眼神示意身后两人，去左右两边。
华筵理解她的意思，手指着左边，让顾染上去。
华筵和顾染同时无声无息跃上院门左右两边高墙，向院内查看。
院内就一间屋子，里面似乎有微弱的灯光，但没看见人影。
华筵向院门外的时饮秋比了个手势。
三人都没有推门而入，而是隐去气息于高墙处翻进了院内。
隐去气息之后，除非修为远高于三人，不然一般人难以察觉。
今夜无月，黑沉沉的夜色捂住了天空，不泄露一丝光亮。
院内有一颗苍老的枯树，枝叶凋零，徒留躯干。
地面上落叶叠了几层，似乎许久没人清理。
有“沙沙”的摩擦声，那是三人尽量放慢脚步的声音。
屋子里的灯火随着夜风摇曳，从半开的窗户望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华筵打头阵，她一个利落翻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倒是整洁，与外面的破败大相径庭。
华筵进了屋子，搜索一番别无所获。
“怎么会没人呢？”华筵捏着下巴疑惑道。
玉盘指针自到这小院之后便没有再转动分毫。
“如果你们这东西完全准确，不会出错的话。”时饮秋抬头望了望顶梁，又踩了踩屋内木板，继续说道。
“要么在天上，要么在地下。”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夜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