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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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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端着清风刚送来的粥说:“王妃,殿下命人送了粥过来。”
“咳咳咳,放那吧,殿下人呢?”
红叶分析道:“这粥是那个侍卫送来的,殿下八成啊是在那个叫月香娘子屋里头呢。”
红叶将粥放在桌上,有些生气说:“刚刚送粥的时候那侍卫过来带了句话,说殿下给您在后院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等您身体好了再搬过去住。”
“怕不是那个小妾吹的枕边风,这才进门第二天,王爷就把我们随便打发走,日后指不定怎么打压我们呢!”莲蓉一听替主子生气道。
“住哪都一样。”赵辞阙从床上坐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日后怎么样都好,只要都活着就好。”
“咳咳咳咳”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房中只剩下咳嗽声。
傍晚,用过晚膳的段云起,走着走着,又回了新房,也不是故意,主要是院里就这么大,也没地方去。
“身体可好些了?”段云起的进入,把房里几人都吓了一跳。
芙蓉和红叶连忙低头弯腰喊道:“参见殿下。”
赵辞阙都放下了碗筷,回答道:“脱您的福,还没死。”
段云起也不在乎他的话语的含义,自顾自的说:“那便好,活着就行,那明日的回门,王妃可有准备?”
“嗯。”赵辞阙盯着段云起的眼睛,愣了神,才反应过来还有这一件事,烧糊涂了。
话说,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看见殿下的真面目,倒是长的白白净净的,像个文弱书生,只是性子却完全相反。
明日回门,看到我这幅样子,怕是母亲又要担忧了,想走神的赵辞阙,嘴比脑子先回答:“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晚上睡觉别踢被子就行了,王妃。”段云起咧嘴一笑,将王妃儿字咬的极重。
段云起的动作被赵辞阙收入眼中,忽然觉得这一幕好似在哪见过。
睡个觉都能得风寒,传出去别说是我八王府亏待了你,弱不禁风的人!
赵辞阙望着离去的段云起,心里很不是滋味,满是不知解的问题。
你娶我终究是为了是么?只是为了羞辱我?我与你到底有过什么冤仇?
马车上的两人各怀心事,赵辞阙端坐在一侧,双目无神,早上大夫说的话迟迟不能忘记,段云起依旧撑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人事。
两人无话。
“咳咳咳咳咳咳。”
段云起闻声转头问道:“怎么还这么严重?”
“没事。”赵辞阙摇摇头。
段云起瞥了瞥他,一副自讨没趣的模样:怎么还郁郁寡欢了,一副刚死了丈夫的寡妇样。
“殿下,我得了伤寒的事不要和我母亲说。”
“哦。”段云起淡淡会道。就一个伤寒也怕母亲知道,真是个好儿子啊。
也是,要是不在乎,也不会接下这圣旨。
想着想着却被窗外的景象勾住了魂,街道两旁有许多大小商铺,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段云起的眼睛开始有了光亮,满脑子已经被如何才能逃出来玩给占据了。
京城很大,住在城南的段云起倒是很少到这一片来。
进入城道,应该是快到了。
将军府门口,有不少老百姓捧着瓜子站在远处的商摊旁围观,将军夫人早已站在门口等待。
段云起的马车正正停在大门口,话题中心的两人,则是一前一后,莫不啃声地走向大门。
清风和莲蓉两人端着礼物跟在两人身后。
赵将军带人躬身迎接道:“见过九皇子,九皇子妃。”
“父……”赵辞阙发出的音,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让人有些难以喘息。
真可笑,如今父母亲却要向我行礼,还是以这种身份。
“将军,夫人,无需多礼,以后都是自家人。”
啧,果然还是喊不出口,父亲,母亲什么的。
赵将军见状笑着缓解尴尬,带着众人往院里走,温夫人早已挽上了赵辞阙的胳膊,嘘寒问暖。
嗯?
一个挽起头发的小姑娘躲在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后,露出半个身子,向段云起投出好奇的目光。
好可爱的小女孩,她是谁?是他的妹妹吗?是妾室生的吗?
啊!真可爱,希望月香怀的是个女儿啊。
段云起朝女孩露出一个笑容。
女孩害羞地朝里又躲了躲。
一大家子都坐在正厅,碎碎闲聊着,赵辞阙和温氏坐在一侧,姜氏带着女孩儿坐在另一侧。
赵将军和段云起坐在上座,这本该是一段可以迅速拉进关系,达到商业权力交流的目的,但段云起却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橘子,四处观望。
真无聊啊!想出去玩……
这倒是让赵将军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
小女孩坐在下面,还是好奇地看着段云起,看似偷偷摸摸,却被段云起都看的一清二楚,突然欣喜道:
“赵将军,这个女孩是?”
段云起这么一问,让厅里所有人一惊,担忧地望过来。
段云起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有些疑惑地望向赵将军。
赵将军愣神:“哦,啊!小女是妾室所生,今年才六岁。殿下这是?”
“赵将军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好一个儿子,家里还有这么可爱的闺女,真是羡煞旁人啊。”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
段云起追问到:“赵将军,令爱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名叫赵清安,清平安宁。”
“好名字。”
温夫人心里可是把这不要脸,试图调戏清安的九皇子骂了一遍又一遍,表面又温温和和问:“可敢问殿下后院有多少位女子?”
“我儿虽为男子,但也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正妻,在我们将军府可从未受过是么委屈。”
爱子心切,这种情况下也能理解。“温夫人,您放心,我后院也仅有两位妾室。我王府自然也不会委屈了王妃。”
委屈吗?
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了……
那一刻起,便就从未停止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赵辞阙拼命想忍住的咳嗽声最终还是没有瞒住,爆发般止不住地咳嗽着,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了。
这可把温夫人吓坏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几天不见病成这样了。
“阙儿,你这是,快叫大夫来。你这是怎么了?”
段云起的思绪忽然被打断,回过神来,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不然还怪我王府没有照顾好他?
“温夫人,别着急,大夫说就是普通的伤寒。”
温夫人带着哭腔喊道:“我怎么能不着急,我们阙儿好好的去,回来就是这样了。”
“夫人。”赵将军出声制止道。
赵辞阙抓着温氏的胳膊,摇摇头道:“咳咳,我没事。”
“九殿下莫怪,我夫人她也是着急,说话冲了些。我替她向您道歉……”
“无碍。”段云起随意地摆手道。
忽然一声急切地哭喊声从门口传来:“公子,你怎么了公子?公子啊!”
来者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虽穿着一身素衣,却和别的下人不太一样,他慌急慌忙地蹲到赵辞阙的面前,
“我没死呢。”赵辞阙拍了拍来者的肩膀。
“公子,我可想死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三天没见了!”
赵辞阙拽出被雁远紧紧抱住的胳膊,还不忘扯着笑打趣道:“我不在有好好学习啊,雁远。”
段云起撑着脑袋,看着打闹的两人:原来这木头还会调侃人啊,还挺鲜活的。
温氏见状也没舍得打断,赵辞阙回家到现在从未这么放松过,许久才向两人使眼色道:“好了,雁远。”
雁远识趣地闭上了嘴,起身站在赵辞阙的身后。
赵将军向段云起解释道:“雁远虽是我将军府的下人,但和阙儿一起长大,如情同手足一般,还请……。”
“嗯。”
还想再解释几句的赵将军被这一句没有感情的嗯给打断了声:“呃……”
一桌子丰盛的宴席,赵辞阙却没有吃上几口。
“这都是我们阙儿爱吃的,来多吃点。”温氏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说道。
“九殿下别客气,多吃点啊。”心底下有多少不满,表面还是得是一副友善待人。
命连着命,相互牵制。
“谢谢赵将军。”段云起举起酒杯和赵将军碰了杯,喝了一大口。
“这酒香啊!”
“九殿下若是喜欢,便带些回去,都是自己酿的高粱酒,特别香。”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不舒服就回房去,回头让下人给你送些粥,别传染给我们了。”
……
没人回答,赵辞阙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温夫人抓住了赵辞阙的衣摆,准备开口,却被赵辞阙给拦下:“母亲,殿下说的对,我可不能传染给你们,我先回房歇息了,父亲,母亲你们慢慢吃。”
雁远左看右看,走之前还不忘蹬了眼专注干饭的段云起。
赵辞阙看了看段云起,只见他自顾自的喝起了美酒,应当时自己想多了,刚刚的话可能是真的嫌弃自己吧。
这顿饭吃的不算多愉快,温夫人一心只在自己儿子身上,早已在饭桌前坐不住了,早早放下筷子告别,亲自去厨房给儿子熬粥了。
赵将军和姜氏虽碍于情面坐在桌前吃着饭菜,但也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一桌子的菜肴,或许只有小女孩和段云起两人吃的欢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