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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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顾项逢的头动了动，薄唇轻轻掠过颈侧，又转回来，不管不顾地在上面印下一吻，在于跃惊跳之前，又乖乖趴好，牢牢锁住不放手。
面对面的拥抱，身体紧紧相贴，温度一点点在升高。
“于跃……”
“嗯。”
“我反悔了。”
“？”
“我不想做兄弟，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要做兄弟？！”顾项逢猛然抬起头，托住于跃的后脑勺，对着幻想过无数次的嘴唇，就是用力且生涩的一吻。
准确地说，应该就是用力碰了一下。
一触及分。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于跃被那陌生的触感震得半天回不了神：“你……”
“我们已经亲过了，我们不是兄弟了，没有兄弟会亲嘴，我们是情侣了。”
“……”你这是强吻，好吗？
顾项逢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回我们约定，我考年一的话，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
“我早就想好了。”又亲又抱的顾项逢心情好了点，含笑道，“于跃，做我的男朋友好吗？”
“……不行，这个要求过分了。”
“于跃，做我的男朋友好吗？”
“……不行。”
“于跃，做我的男朋友好吗？”
“……”
“于跃，做……”
于跃转身就走。
“哎？你去哪里？”
“去没有你的地方。”
“那恐怕没有这样的地方，因为你的心里装的也是我，你能走到哪里去？”
“……”
“你说啊，你能走到哪里去？”
“……”
“你说啊，你能走到哪里去？”
今晚的顾项逢，是复读机吗？？
“你没地方可去，除非把心扔了，可是没有心就死了。”
“……”
“哎，我跟你说，没有心就死了，于跃。”
“……”
“你听到了吗，没有心就……”
于跃暴躁了，再次炸毛：“死就死了！”
顾项逢盯着他，缓缓笑起来：“所以你承认了是不是？你的心里确实装着我。”
“……”
“你喜欢我，于跃。”
“……”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对我不动心……哎，于跃，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他自己也想不出来。
“于跃，你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
“于跃，你真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不想。”
“口是心非……算了，我还是勉为其难回忆一下吧。”顾项逢紧紧搂住他的肩，顺着湖边漫无目的地走。
夜色昏沉，烟花会已经结束，还有游客在继续放烟花。黑沉沉的天空时明时暗。
“我其实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但每一次都会推翻上一次的判断，把时间再往前回溯。”
于跃默默听着，有点想把头靠在那宽厚的肩膀上，随即立马更正了这荒谬的想法，将脖子竖得直直的。
“不是何一路过生日的时候，虽然你唱起歌来既好听又可爱……不是站在操场上看家长会的时候，虽然你在樟树下发呆的样子像个小可怜……不是你包饺子的时候，虽然你包的饺子像你一样完美……也不是你跑3000米的时候，虽然你跑第一，帅得一匹……”
于跃抿着的唇角忍不住动了一下。
“我又回想啊，回想啊……也不是给你过生日的时候，那时候我故意和你挨在一起拍照，早就喜欢你了……”
于跃想起那只巨大的蛋糕、那双鞋、那幅画上的他和他……眼睛有点发酸。
“于是我又往前回想……也不是你进步的时候，虽然你认真学习的样子还挺男人……也不是你教我语文的时候，虽然你念文言文时特有文化……对了，你第一次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照片，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你了……”
这么早吗？
“你知道我那天怎么发现的吗？”他既邪恶又不好意思地笑，“我竟然对你有反应。”
“……”有反应的好像不只一次吧。
顾项逢脸皮终究不算太厚，没好意思说——他是在于跃看片子时真正认清自己的。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那肯定还得往前啊……也不是你喝醉的时候，虽然你抱着柱子傻得要命……也不是你被林至信欺负的时候，我在外面等你，肯定不只因为你是我兄弟……”
你不仅等我了，你还帮我打了他……于跃回忆起那些天，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看来还得往前啊……我打篮球的时候，你给我买水，我特别高兴，肯定已经喜欢你了……奚悠悠找你说话，我又很不高兴，也说明喜欢你了……你打工回来要爬墙，我心疼你就去送高叔叔烟，也是喜欢啊……”
已经到头了，还能怎么往前回溯？
顾项逢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于跃：“所以，我想了很久，终于发现，我是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古镇建筑群里，白墙黑瓦，巷弄幽深，四周阒无一人。
“于跃，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开学第一天，你站在讲台前的样子，茫然、紧张……那一刻，我就想跟你说话，想对你好。”
于跃的心跳得飞快，勉强在黑暗中找到他的眼睛，那里面点点晶莹，似是泪光闪动。这个开朗乐观、嚣张狂妄的男孩子，是又要哭了吗？
顾项逢好像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将自己的额头顶着他的，喃喃自语：“我喜欢你，于跃。别和我扯什么男的女的，我不在意，也不会被别人看法左右。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不是你，就不行……”
额头辗转了半圈，他的唇凑上前，不容分说再次落在另一张唇上。与此同时，左臂搂腰，右手按住了那个随时都可能会挣脱的后脑勺。
他想多了。因为——
于跃的大脑再次死机，根本就没想起来挣脱，只是仰起了头，被动地承受着。
他们的这个吻，从贴住了一动不动，再到小心地遵从本能地辗转着，青涩而笨拙。
直到顾项逢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似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激灵得两个人同时抖了一抖。
于跃微张开眼睛，其中如笼了层水雾，潮润迷蒙。
顾项逢疯了般再次俯下头去，含住了那薄唇重重吮吸，又强势探进去，不得章法地扫荡一圈，再细细描摹那看过无数次的洁白牙齿。
最后的一根弦断了。
于跃再也忍不住，手指伸进他扎人的头发间，狠狠按住，反吻了回去。
顾项逢顿了一秒后欣喜若狂，箍住腰间的手臂又紧了几分，使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毫不示弱地抢回主动权。
不像是接吻，倒像是打架、撕咬。
舌尖不经意相触，两人的喉咙深处都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又被对方尽数吞下。
远处，有人在惊叹，有人在喝彩。声音隐隐约约，很远很远，似隔了一个世界。
不知亲了多久，他们才停了下来，急促地呼吸着，盯着彼此……几秒后，又按住对方的头吻在一起。
反复啄吻，怎么都亲不够。
“于跃，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别说话……”
天边一弯淡白新月，细如爪痕，划过少年的心，簌簌未停。
如果不是项亦然的电话打过来，这两人的嘴大概能亲秃噜皮。
“喂——”声音喑哑，气息紊乱。
“你们去哪里了？我们回来了。”项亦然那边很吵，没听出来儿子的异常。
“咳……我们也在逛，那现在回去，车上碰头。”
“好好。”
顾项逢挂断电话，深深地看了一会儿于跃，把他的慌乱都看在眼里：“别担心，别乱想，一切有我。”
于跃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醒过神来：“我……我觉得对不起他们。”
顾项逢笑了：“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明明是我把你硬拐到手的。要说对不起，也是我对不起他们，把他们纯洁的跃跃给玷污了。”
玷污……这词实在太有歧义了。
于跃的脸在夜色的掩盖下又红了三分。
“于跃。”顾项逢又把他抱在怀里，似抱了一个最了不起的宝贝，“我们这条路或许不会太顺，但你别怕，我爸妈的性格我最清楚……退一万步讲，这是我们的事，没有人支持也没关系。”
他在那修长的颈间蹭了又蹭，满足地轻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只要你别放手，别退缩。好不好？”
于跃回抱住他，没说话。
“于跃，我喜欢你，和性别无关。如果你是女的，我也喜欢。我喜欢的就是你，你明白吗？所以……”他贴着耳畔，极尽蛊惑，“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良久，他才听到极轻的一声——“好。”
巨大的喜悦淹没了他，得寸进尺地又问了一句：“那你再和我说一个秘密吧，你是不是喜欢我？嗯？”
良久，于跃的声音才响起：“顾项逢，我很轴。”
“嗯？什么意思？”
“我很轴。一旦谈了，就不能分手。”
“巧了，我也是。”顾项逢把那耳朵亲了又亲，哄他，“快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项逢，我喜欢你，很喜欢。”他没有只说嗯，而是非常郑重地告白，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烟花绚烂，也不如此刻醉人。
顾项逢的唇一路从耳下辗转过脸颊，最后停在于跃的唇上，再次深深接吻，含含糊糊地反复着说：“我喜欢你……我怎么这么喜欢你……你给我下了药是不是……”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第 3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