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是在关心我？ ...
-
齐秋：“对，二次。第一次来源不得而知，但是可以推测出没打麻药，事后也没有及时处理，第二次，是被鞭子之类的物品贯穿所导致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齐秋拔除执念的时候打破了他设下的膜，然后伤了他。”
玖常青快速转动手中的檀木手串，“微草堂的执念不足以伤他，那人身手定然了得。”
齐秋：“可能和放周圆进来的是一伙人。”
看来有必要拜访一趟八馆了。
玖常青：“常命，你去找陈南提你的车，然后马上前往八馆调查近来一月和周圆接触过的人，地址手机发你。”
没有回应。
“常命，常命！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几声呼喊后，常命才回过神来，接到玖常青布下的任务便立即动身。
但一楼只有小林一人，常命问小林陈南去哪了，小林告诉他陈南昨日染上重感冒，现在再第一人民医院打吊水，说罢，便将车钥匙代为转交给常命。
常命没有时间纠结，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八馆，但依旧因为开错岔路耽误了时间。
跟着导航到八馆时，唐千桦并不在，而周圆又不会跟着其他人。
常命不熟悉八馆构造，只能找到会客厅的无常打探。
常命拿出徽章说：“我找唐馆长。”
无常见是生面孔，并没有关闭游戏界面，反而刻意刁难道：“不知道，唐总去哪又不会向我报告。”
本就高度紧张的神经在对方表现出双腿高架，帽子斜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时绷断。
常命双拳紧攥，咬紧牙关，试图维持最后一丝理智：“我再问一遍，唐馆长在哪？”
那无常也不甘示弱，喊叫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敢和我叫板！”
盯着脑袋上的枪，他把脚放下，颤颤巍巍地骂：“老子是——”
砰！砰！砰！三枪连发，一楼窗户被打得稀碎。
“人在哪。”
那人吓得直接尿了出来：“第一，人民，医院。”
八馆的人听见枪声还以为遭到了偷袭，等拿好武器下楼时，柜台上只剩下一张带有密码的银行卡，而常命早就开出百八十里地了。
还是来晚了，唐千桦的出现并不是巧合，而是玖常青的安排，目的就是保护好周圆，他应该早些想到。
如果放周圆进入九馆的和伤害柏随的是同一批人，那他们不可能让周圆完好无损的活着。
但是，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可以避过唐千桦的视线伤到周圆，甚至八馆的药物局都无法治疗，要去医院……
不对，医院的设备没有药物局的设施精密，还是说周圆没有伤到那个地步？
好乱，完全没有头绪。
常命跟着护士找到了周圆的病房，他慌乱地闯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件病号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流氓——”
周圆用被子捂住身体，来不及换上的裙子可怜地掉在地上。躺在另一铺床上休息的唐千桦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如此荒唐的一幕。
常命无措的问：“你没事？没受伤？”
周圆急道：“我好着呢，你快把头转过去！”
周圆独自在房间里收拾，常命和唐千桦在门外等着。
“所以，你以为周圆已经被害了。”唐千桦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常命：“这是件很严肃的事好吗，你这样笑让我很难堪耶。”
“还真是令人期待，谁能在我眼前伤了她。”唐千桦整个人，从心里开始发光，连着眼睛都异常明亮。
“八馆这段时间分到的执念都太不禁打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和老玖、齐秋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光还真是令人怀念。”
常命：“齐秋？他不是药师吗。”
“那是他脑子坏掉之后，他本来人就轴，脑子烧坏后更轴”唐千桦惋惜又嫌弃道，“他可是天才。”·
常命第一次有机会了解他们的过去，不自觉地想听更多。透过唐千桦的语言，三个年轻、鲜活的青年站在了他的面前：
无常选拔——
少年唐千桦：“听说你就是第一？来和我打一架。”
少年齐秋：“我不打女人。”
少年玖常青：“哇，你是第一，那你可得好好保护我，不然以后都见不到我这张帅脸了。”
少年齐秋：“……”
某日下班——
少年玖常青；“齐秋，去电玩城吗？”
少年齐秋：“不去，我要研究执念本体的产生机制。”
训练中——
少年唐千桦：“齐秋，有个女无常让我转交情书。”
少年齐秋：“挡着我射击了。”
少年玖常青：“你还真是无情，别人好歹写了这么厚一沓。”
少年齐秋拿出一本厚实的训练总结：“给她，算是等量的交换。”
任务失败——
少年玖常青：“你带这唐千桦先走，我马上就来。”
少年齐秋：“不行，要走一起走。”
少年玖常青：“你怎么就劝不动！”
少年齐秋：“你说过要我保护你。”
……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开窍了，他居然耍了玖常青，把我们从膜里推出来了，只身赴险。”
“搞得现在除了那堆破烂知识什么都不会，三十几岁了还要老玖教着怎么生活，甚至忘记了我们。”
她把没点燃的烟叼在嘴里，以苦笑遮盖眼角的泪光，“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啊。”
原来如此，所以那把叉子并不是射歪了，而是潜意识里对对手动作的预判和职业惯性。对于齐秋而言，那段记忆，比生命更难割舍。
“不过我也是，到现在都不敢面对他，不敢面对过去怯弱无能的自己。”
唐千桦拍了拍常命的肩膀，那些要说的话不言而喻。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常命抓抓后脑“就是，您的眼睛为什么不睁开。”
或是又触动了疼痛的回忆，她撇过头去说：“这是犯错的惩罚。”
忽然，常命好像听见有人叫他，转头一看，提着一袋药的陈南挥舞着双手朝他走来：“你怎么来医院了？”
差点忘了，陈南也在这家医院。想到玖常青的叮嘱，常命借口胃疼，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看唐千桦好像很排斥陈南，反而什么都不好说。
正当常命想着如何缓解尴尬时，病房内又传出了女孩的尖叫。
常命推开门便看见满手鲜红的柏随提着半晕的周圆站在窗边，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翻墙而出，唐千桦迅速反应过来，直追而去。
柏随：“反应真慢。”
又受伤了吗？自柏随倒在自己怀里后，常命就无法对他置之不理，所以当他再次看见血时，立马奔向柏随检查他伤得重不重，再确认无事后才开始破骂。
柏随很不解地看着眼前人激动地声讨自己：“你是在关心我？”
常命：“不然呢！”
柏随：“多此一举。”
哈？他说什么，多此一举？呵，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的担忧只是麻烦和累赘。
也对，他现在是百岁，不是柏随，我怎么能忘记呢，还是说，我在怀念原来的那个温柔的柏随。
“是我过界了。”
常命不敢深想，只能压制内心的躁动。他将周圆放回床上，确认毫发无伤后拨通了玖常青的电话，将医院发生的事简单陈述了一遍。
接到玖常青的指示，常命让陈南带着周圆回了九馆。
陈南走后，病房又只剩他们两人，柏随的灵魂先于皮囊发生改变化，对此常命感到不快，他不再习惯和变成百岁的柏随独处，但柏随又有什么错呢？
“你好好呆在这处理伤口，我去追唐馆长。”
常命落荒而逃，柏随也没有拦着他。
循着两人打斗的痕迹，常命一路追到通往九馆的高速立交桥上。这个时间段车流量极大，充斥着危险。
常命和唐千桦纷纷举枪对准站在高速边缘的男人，边缘下是往来的车辆，男人已经没有退路。
常命：“投降吧，你已经无路可走。”
男人癫狂大笑，嘶哑的嗓音惊飞栖树的乌鸦，他露出邪笑意味深长地挑衅道：“本来是想杀了周圆的，没想到柏随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着。”
男人的话刺激着常命的神经，他扣动扳机瞄准男人的心脏。
“怎么不开枪？你应该杀了我，为柏随报仇！”男人张开双臂，将躯干全部展露，“我给你个机会，开枪吧。”
唐千桦：“常命，留活口。”
她的话让常命冷静下来，这个男人的目的还不明晰，说不定其后还有同伴。
而男人丝毫不理会、不考虑这些，他就像一个狂命赌徒，疯狂加注：
“三”
“二”
常命和唐千桦同时扣下扳机，上膛的子弹直射向男人的双腿。
“一”
男人向后仰去，稳落在一辆白车上，射向他的子弹通通打空。如果那辆白车慢了一点，那个男人现在将是一滩烂泥。
“疯子。”
唐千桦暗骂一声，也看准时机跳下去。
常命看着白车急行而去，突然一辆熟悉的黑车出现在十字路口，那是陈南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