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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鹿梦没有忘记要去拿红花油,所以当盛宴之情绪稳定下来后,便快步去隔壁拿红花油。
      但当她上手去给盛宴之揉淤青的时候,手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会有些疼,我尽量轻一点。”鹿梦边说边轻轻的揉着盛宴之的膝盖。
      盛宴之早在鹿梦碰到那片淤青的时候就感受到钻心的疼了,但他依然表现出一副我没事,我不疼的样子。他害怕鹿梦她们担心,又深刻的感觉的自己是多么的没有用,一次又一次的让这世界上唯一会爱着他的人担心了那么多次。
      盛宴之闭上了眼睛,他害怕自己情绪再一次失控。他想要保护爱他的人,但他现在开始一次又一次的怀疑着自己是否能有这个能力。他已经失去了母亲,失去外祖父外祖母,失去了和他有血缘关系并爱着他的人。所以他不能在失去鹿梦和诗清旋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盛宴之后,泪流满面。”盛宴之在心里念着母亲告诉他他名字由来的诗,不禁感慨道:真是人如这首诗歌一样,永远都在泪流满面。
      盛宴之出生在5月14日,这天正好是母亲节。可是8年后,在他生日的那一天,最爱他的母亲自杀死在了他的面前。那个宛如天使一般,在鲜花和掌声中长大的舞蹈家,自杀于浴缸中。她连离开都是那么的美丽,没有惊动任何人。她躺在浴缸中,紧闭着双眼,双手交叉在胸口,仿佛一个充满悲悯的神明。手腕上的鲜血已经将浴缸中的水染成了如玫瑰般美丽的红。
      盛宴之颤抖着双去触摸她,他不愿意相信他的面前已经离开了他。但回应他的只有刺骨的冷。
      他崩溃的大哭着,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妈妈,可是他再也等不到那个会把她抱进怀里,轻哼歌谣哄他睡觉的人的回应了。
      清寂从昨天起便没有在笑过,他已经疯了,骨子里的偏执也慢慢的现象了出来。当他听见盛宴之今天没有来,他的烦躁到达了顶峰。
      放学后,清寂堵住了季锦文。
      “喂,好久不见啊。”清寂露出了毛骨悚然还带着兴奋的笑容。
      季锦文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只好强压下内心的恐惧笑着说:“我们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吧寂哥。”
      “哦,看来你不记得了啊。可是你做过的那些破事我可还记忆犹新呢。”清寂好像在回味着什么。
      季锦文突然心里一咯噔,装疯卖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寂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记得了,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吧。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呢。”清寂耐人寻味的笑着。
      季锦文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小学的时候,那嫉妒盛宴之,然后在背后各种造谣他,说他是小三的孩子,然后在背后悄悄带领同学孤立他。对吧。”清寂不紧不慢的说着。
      季锦文眼神突然变得不可置信,他怎么知道的。
      “初中的时候,你开始暗中带人霸凌盛宴之。经常把他的玩具书本扔掉,并且语言暴力他,经常把他拖进巷子里殴打,大冬天把他推进河中,按着他的头一遍又一遍按在水里。”清寂戏谑的看着面前发抖的人。
      季锦文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他惊悚的看着面前的人,仿佛面前的人是地狱来的恶魔。
      “哦,对了,你说这些事情要是让你的父母知道会怎么样?他们知道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会怎么样呢?”
      “你想干什么?”季锦文慌了。
      “不干什么,就是想让你父母看看你有多虚伪,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清寂慢条斯理说着。“哦对了。”清寂朝着季文锦就是一脚。
      季锦文被直接踢跪下了。双手紧紧按住被踢的地方。
      “初二被我揍个半死是什么原因你忘了吗?你怎么还敢继续算计盛宴之的。就因为你,导致老子整个名声都臭了。”清寂一脸嫌弃。
      “咳咳,你是那个把我拖进巷子里揍的人?”季锦文满眼的恐惧,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抖动着。
      “对,不服吗?你不应该被揍吗?谁能想到老师眼里的乖孩子,父母眼中的好儿子居然是校园霸凌的主谋呢?你说对吧?”清寂讽刺道。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打不该打的注。不然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人,到时候你看谁还会相信你。你比不上盛宴之就是比不上,无论你在怎么模仿和贬低他,你也比不上他。你就是个憋足的赝品,永远都比不过正品的。现在,你可以滚了。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我觉得恶心。”清寂捂着鼻子说道。
      听到滚字,季锦文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因为他确定他要是再在清寂面前晃悠,清寂真的可能再一次把他打个半死。
      清寂看着季文锦跌跌撞撞的背影,心里厌恶感更甚了。
      盛宴之在家呆了3天才勉强能正常走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但即使盛宴之在不想见清寂,他是清寂的家教老师这件事是躲不掉的。于是他只好装作无事发生的继续给清寂做家教。
      来到清寂家时,给他开门的是清寂家的保姆。
      盛宴之环顾四周,发现处理保姆外没有其他人了。他上了二楼,清寂的房门虚掩着。盛宴之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门里许久没有动静,盛宴之只好透过门房查看房间里有没有人。
      盛宴之看见清寂做在窗边,手里拿着笔,全神贯注的在描绘着什么东西。盛宴之再一次敲了敲门,此时,屋内传出一声请进。
      盛宴之打开了门,清寂依然背对着他。但清寂正在画着的东西吸引到了他。
      盛宴之脚步很轻的走到清寂身后,只见画中一条充满大雾的巷子中,一个小男孩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另一个小男孩浑身是光,撑着伞,像怀抱双膝的小孩伸出一只手。右下角写着 神明。
      这幅奇怪的画让盛宴之感到有些诧异。
      突然清寂转过头来。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出声啊?”清寂耳朵已经红透了。怎么办论画自己的神明被正主看见了怎么办。
      “刚到没一会儿。你忘记了今天是要上家教的日子了吗?”盛宴之表面一副平静的样子,实在内心慌的一批。
      两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微风吹起了轻薄的纱帘,让阳光透过缝隙洒在了两人的身上。此时,一个少年红着耳垂,坐在画布前手中拿着画笔,看着另一个少年。另一个少年别扭的别过头,但余光还是偷偷的注视着那幅画。
      “我去洗个手,然后马上回来上课。”最终还是清寂败下阵来,逃似的跑进了卫生间。
      盛宴之看着清寂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书本翻看了起来。
      突然,一首诗词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闭南楼看道术,幽帘清寂在仙居。”盛宴之轻声念着。
      清寂,在卫生间里用冷水狠狠的往脸上泼去,似乎这样就能浇灭他内心那团激烈燃烧的烈火。但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反而让那火越来越大。
      清寂脑子里开始出现强烈的欲望:把他锁起来,这样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控制他,让他只能看着你一个人。去啊,把他变成只属于你的神明…
      清寂开始念叨着:“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能这样,绝对不能。”
      于是,他把整个脸狠狠埋人水中。强烈的窒息感卷席了他的大脑,让他脑中的声音消失殆尽。他猛的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胡乱的抹掉脸上的水渍,出了卫生间。
      “我们开始吧。”清寂脸上露出了微笑。
      “嗯。”盛宴之放下了书本,开始给清寂讲起来可。
      清寂胡乱的回应着盛宴之问他听懂了吗?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盛宴之。
      “你听懂个屁。你眼睛连施舍一眼题目都没有。”盛宴之无奈的吐槽着。
      清寂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睁眼说瞎话道:“没有啊,我一直看着题目的。”
      盛宴之一脸你看我信吗的表情。最后盛宴之把清寂的头强行按在题目上,清寂才不情不愿的看着题目。
      时间总是流逝的让人措手不及。明明感觉前不久才刚开学,可现居然就到期中考了。这让所有学子不由得感叹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期中考的考场内,有的人在抓耳挠腮,有的人在做题和做弊之间选择了做法,还有的人选择了放弃。盛宴之绝对期中考的题目很简单,没过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然后顶着一群考生惊愕,不可置信的目光提前交卷出了考场。
      但他没走几步,隔壁考场就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他突然停住脚步,僵硬的转过头看着隔壁考场。
      只见清寂浑身发抖,发疯似的掀了桌子。所有的文具和试卷散落的到处是。考场内的考生吓坏了,两位监考老师连忙去制止,但清寂挣扎的很厉害,两个人用尽浑身力气也没有按住。
      盛宴之内心做了极大的挣扎,最后冲进考场,和两个监考老师一切按住。清寂,在闻到熟悉的味道时停住了挣扎,双眼无神且空洞的看着面前的人。然后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当清寂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盛宴之,许文茵和其他两位监考老师站在他的病床边。
      医生知道清寂后立马赶来过来。
      “还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吗?”医生拿着病例目光柔和的问道。
      清寂摇了摇头。
      “我们查你的身份病例时,发现你有很严重的失眠和边缘型人格障碍。今天这中情况出现多久了?有自杀自残过吗?最近有受到过什么刺激吗?”医生问道。
      “我…”清寂有些犹豫。
      医生知道有些事他不方便当着别人说,所以让盛宴之他们先出去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医生问道。
      “今天这张症状以前是常有的,我不靠阿普唑仑或者安眠药是睡不着觉的。自杀自残已经好久没有了。最近我…”清寂愣住了,没有在说下去。
      医生也很知趣的没有在问下去,因为从他的表现不能看出来最近受了刺激。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和你的班主任交流一下。”说完医生离开了病房,还贴心的给他关上了门。
      “医生,怎么样?他严不严重?”许文茵满脸焦急。
      “根据他刚刚和我交流的,我可以确定是因为他最近受到了刺激所以导致他边缘型人格障碍发作了,目前来看不是特别严重。你们多和他交流,多陪陪他,让他多社交 。这样有助于他的病情恢复。精神疾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它有终身服用精神药物控制情绪的可能性,也有即使痊愈了也有终身复发的可能性。所以我们也不敢保证他下次还会不会这样。只能让他少受刺激,减少病发的可能性。”医生交代道。
      “好,我知道了。”许文茵把秀气的眉毛皱成了川字,思索片刻后对盛宴之说道:“盛宴之同学,你能多陪清寂同学说说,交流交流吗?你和他的关系相对好一些,他可能更乐意和你交流。可以吗?”
      盛宴之沉默片刻后答应了,虽然他不想被当作替身,但看见清寂和他一样患有精神疾病,和他一样被痛苦折磨着。他还是心软了,他本来就身处黑暗,所以他知道在黑暗中挣扎有多痛苦,他不希望有人和他一样承受深处黑暗带来的痛苦,所以他想拉清寂一把。
      许文茵和其他两位监考老师回去了,只剩下盛宴之一个人在清寂病房外。
      盛宴之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清寂正看着窗外在自由飞翔的小鸟,眼里流露出羡慕。
      “你也和我一样想要自由但却被各种事物所阻拦,被困住对吗?”盛宴之难得的对清寂露出了微笑。
      清寂回头看见盛宴之对自己微笑,不由自主的失了神。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都在黑暗中徘徊挣扎。如同失去翅膀的鸟儿一样,失去了自由飞翔的能力。但是清寂,你要知道,在黑暗里呆久了人是会疯会崩溃的。所以快点好起来。你不应该呆在黑暗里。”盛宴之看着清寂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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