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神的惩罚》forld

5、第 5 章

　　羽安接通视频电话。

　　“妈妈。”她叫完人就浅浅地笑。
　　“中秋之后过去s市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给主动妈妈拨个视频。”对面的人明显还在办公室。
　　“嗯——。”羽安拉长尾音试图糊弄。

　　羽圣琢也不追问，反而开口问起羽安爸爸给她安排的房子住着怎么样，“我说这次让吴阿姨跟着过去，你厨房都没进过，一个人住怎么行？”
　　“妈妈，这边安保挺好的呀。而且这房子我一个人住正好，吴阿姨要是来了都没有睡觉的地方。”

　　“谁跟你说安保？”羽圣琢女士在手机里瞪她，“吴阿姨过去了你还能多吃两碗饭！”
　　“哎呀！反正我又没偷偷找老师。”
　　羽圣琢看她主动提起老师的事儿，点她，“别忘了咱们商量好了的，起码还有三个月。”
　　“……知道。”

　　听女儿语气又有点硬邦邦，她主动换个了话题，“学校适应得怎么样？”
　　羽安背书一样，说，挺好的，同学都很热情，食堂很多个，学校也热闹，活动从开学到现在就没停过。

　　“那国庆准备第几天回j市？好安排人接你。”
　　“妈妈，我到时候自己坐飞机回去吧。”羽安没说具体日期，“这边几个同学可能要一起出去玩一下。”

　　听筒里漏出一声羽总，像是小崇姐的声音。
　　羽圣琢于是匆匆结尾，“日期定了记得说，妈妈先去工作了。”

　　羽安想起负责接送她的小林姐。
　　虽然妈妈是因为她平常跟小林姐比较熟才把人家调过来的，小林姐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满，“但怎么说不还是带小孩……”她小声自言自语。

　　妈妈爸爸肯定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儿，羽安随手拿起书桌上那天不小心捏了一路带回家的宣传单，折成小方块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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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敲定去游乐园玩。

　　不过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避开国庆出游高峰期。

　　杨元贞摸摸下巴，“按理说咱们平常周末其实也能去。”
　　郑多闵吃口蛋糕，“嗯……有点道理，那为什么我们之前不去。”
　　吴淙淙仍在纠结，“可是国庆场有限定烟花和花车。”
　　林晚书一锤定音，“买快速票呗！”

　　“再磨叽磨叽本地票也真的一张都没了。”
　　“哎呀那就还是买1号的吧！正好羽安要回家。”

　　买完票，杨元贞还要从位置上站起来探头挨个检查购票信息。
　　郑多闵说她这是仍处于井绳期，并加以举例，“上次出去玩，她买了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的往返票共计四张。”
　　郑多闵往靠背上倒，躲开杨元贞的个人技——捂嘴，“我俩赶着发车时间爬完山累个半死往车站跑，在高铁站门口刷不开闸机才发现车票已经过期两天了。”
　　“……不是说好就算我们绝交了也不提这事吗多闵xi。”

　　羽安伸出手挡住俩人火冲冲的视线。

　　林晚书在一边瘫着叹气，“所以到底为什么30号是星期一啊！”
　　杨元贞倒是不太在乎明天还要再上一天的课，耸耸肩，“哎呀反正再上一天就又放假了。”
　　“可是昨天路演是星期六啊，这周都不算双休的！”
　　吴淙淙吸口饮料，“你不是没抽到去观影厅吗？”

　　林晚书坚强地爬起来，挖走吴淙淙小蛋糕上的一整颗草莓，“我去要签名了啊，昨天学校好多人的。”
　　吴淙淙掐住她的脸不让她嚼，“你真有活力。”
　　“噫！这草莓好酸。”林晚书硬嚼，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咱班几个名额来着？”
　　羽安说三个，“明嘉，我，还有兆旭。”
　　“额，不过结束之后出去就看见邵逸安在门口。”

　　林晚书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开口道。

　　“老邵你也来了啊！”

　　兆旭奇怪，“刚在里面怎么没看见你？”

　　邵逸安还没回话，兆旭耐心地等待。
　　先听见羽安小声和明嘉说她要先走了。

　　“拜拜！”
　　兆旭扭头，看见明嘉边说边小幅度朝羽安晃晃手。
　　羽安应完又跟他俩也说声拜拜。

　　“嗷，拜拜啊羽安。”

　　兆旭把头扭回来，发现剩下那俩还没动，视线倒是缓缓地都落他脸上了。

　　三个人沉默地站成等腰三角形。

　　兆旭一脸茫然地开口，“我们还要等谁吗是？”
　　邵逸安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他，“我书包还放在图书馆没拿。”
　　“啊？”兆旭下意识觉得有些奇怪，想想又说，“今天不周六吗？图书馆还开门了啊？”

　　明嘉叹口气，出声，“快七点了。”
　　“啊！那你俩去拿吧我先去门口了不然我爸该等急了。”兆旭说着就开始左右脚交替做功原地起跑，焦急地低头看表。

　　得到俩人回应的他立马握紧包带掉头加速，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刚走得太急忘了跟人说再见。
　　不过图书馆跟校门方向反着，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决定做一个沉默的利己主义者，就今晚。

　　打开车门就闻见还没来得及散完的最后一丝烧烤味，兆旭怒了，手脚并用爬上车，探去前排勾住老爸的脖子，“爸你吃独食！”
　　“谁说我没给你留？你这孩子怎么以己度人，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自私呢？”

　　“真的？”兆旭半信半疑地撤回被老爸掰开的手。
　　看老爸真的弯腰从手套箱里拿出一个油滋滋的纸袋。
　　是老城烧烤那家！
　　兆旭眼睛立马亮了，甜滋滋地喊daddy我爱你。

　　兴冲冲接过来才发现里面就剩两根蔫巴巴的烤辣椒，兆旭失望透顶，捏出来默不作声地啃了。
　　老爸见他真不说话了，怕他回家告发自己，咳一声问，“真生气啦？”

　　没听见回应，从后视镜里一瞄才发现兆旭嘴里塞着烤得半糊的辣椒表情麻木地嚼，却早已泪流满面。

　　自私的父爱被孩子无声的眼泪洗涤得宛若新生。

　　被辣椒辣到且没摸到车门储物格里抽纸的兆旭模糊着双眼咽完最后一口，擦清泪水才发现老爸把车就近停在了商场底下。

　　“儿子，点你爱吃的先吃着。”老爸把平板塞他手里，“爸去把你妈接过来。”

　　莫名其妙路过被赏了一顿好饭，兆旭本着这种原因不明的天降好事能不问清就绝对一口不提的原则框框点菜。
　　“姐姐麻烦了，等我妈来了再上菜吧。”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无聊的。
　　作为新时代的好少男，针对日常作业，兆旭坚持贯彻落实“两不两可”原则，即不早可晚不多可少。

　　他掏出手机，准备进行一次惯例的周测大摸底。
　　虽然今天才周六，但是明天他还想早起开玩前几天新买的游戏呢。

　　三下五除二搞定了学校作业，把书包收收好的时候老爸也跟在老妈后面走过来了。
　　兆旭殷勤布筷，并喊来服务员说他们这桌可以上菜了。

　　美滋滋嚼着毛肚跟母父炫耀自己今天跟影后的合影，“有的儿子天生就是主角。”

　　老妈接过手机果然语气惊喜。

　　“哎呦这两个小姑娘长得乖的嘞。”
　　这话兆旭就不爱听了，他急，“妈你看看清楚！影后上数两排左数一个那么显眼的男生就是我好不！”

　　意料之中地被老妈瞪了一眼，他委屈坐好，“我抢了好久的位置。”
　　老爸贴心安慰他，“人家两个小姑娘本来就站第一排，明显也是应该的。”

　　“左边这个女生看着挺眼熟。”老妈把手机扔回给他时带了一句。
　　“？”兆旭从怀里捡起手机看看谁在第一排左边，“奥老妈，这是我们班班长啊，去年开家长会你应该见过她的。”

　　老妈思索片刻，嘴角微抽，“你家长会不都是你爸去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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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早7:00。

　　兆旭按灭闹钟，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脚步轻轻地跑去洗漱。
　　嘴里含着牙刷进了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面包，数了三片出来搁进盘子，封口前再次仔细询问了自己的胃，于是又多掏一片。
　　塞进吐司机，急急忙忙按下去，冲回洗手台吐泡泡。
　　漱完口慢悠悠晃回来，把剩下几片也烤上。

　　起锅煎蛋！

　　精心挑选一番马克杯，温水沏开他最近特爱喝的葡萄味小甜水。
　　再端上面包和煎蛋闪现客厅。

　　一上午酣畅淋漓的种植后，一缕幽魂飘去补习班。

　　“苹果宝宝，”兆旭倚上身边人的肩膀，“我苦。”
　　张箬苹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巴，邪魅一笑，“你的味道明明该死的甜美。”
　　又贴过去在他颈侧深吸一口，“兄弟，你好香。”

　　被知识凌虐了一下午，两缕幽魂飘去商场楼顶电玩城。

　　“兄弟，你，准备好了吗？”张箬苹庄穆严肃。
　　兆旭视死如归，“报告！我准备好了！”

　　“就是现在！”
　　兆旭手随眼动，狠狠拍下按钮。

　　夹子摇摇晃晃地下降。

　　“夹住了！”兆旭喜形于色。
　　“不。”张箬苹八风不动，“这，还只是开始。”

　　夹子踉踉跄跄地上升。
　　两人敛容屏气。

　　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夹子猛地一甩。
　　轻轻几连声碰撞。
　　兆旭火速趴下去从里面掏出今天的第一个战利品。

　　两人潸然泪下，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花光了所有币子也没能夹出第二个。

　　为促进公平落地，保证兄弟情谊的可持续发展，两个人站在路口盯了半天，最终选择送给一对最合他们眼缘的小弟兄。

　　当然，走开三秒两个小男生就因为所属问题哭打起来这种事当然与他们无关啦好吗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另一个人对这段兄弟情的珍惜与爱护。

　　兆旭记完最后一笔，不禁深深回忆起他们携手前行时这一路的艰难险阻。

　　甜甜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