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吧，宇智波》冬来

28、倘若我有信仰

　　“哥哥～”

　　泉奈亲昵而急切的声音传来，斑条件反射地转身飞奔而去。千手柱间叹了口气，又没说上几句话。

　　他真的很想和斑好好谈一谈，他们太久没有好好谈一谈了，自从建村后那些繁琐的事项隔开他和斑，他就再也没有和斑长谈的机会了。

　　曾经视若平常的事情，以为会持续到永远，未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却不知道，有些东西，如若不紧握在手，那就会眨眼消散不见。

　　但是斑也是失而复得。柱间再叹口气，只好眼看着斑和泉奈亲昵谈笑。他当然知道泉奈是故意的，这两天只要他离斑近一些，泉奈就会想出各种花招引走斑。他念着斑和泉奈久别重逢，总是宽忍泉奈对他直白的恶意，对他的冒犯一笑置之。这一点斑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不忍心斥责年幼又死过一次的弟弟。

　　斑总是这般心软。但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啊。柱间苦恼地抬头思考，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是生是死，他和斑始终要在一起，但这样下去，斑只会默认他们各行其是的未来。还是得想个办法才行。

　　斑现在在想什么？这是柱间这段时间始终在推敲的事情。他注视着斑，看着斑和弟弟说完话，抬头看了过来，不由得笑逐颜开，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斑愣了一下，也回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把这个笑容收藏在心里，柱间依旧注视着斑，在心中估摸他的想法。斑想要什么呢？

　　斑和佐助的需求在一定程度上一定是重合的，所以才有这样互相信任互为一体的姿态，他们早就和彼此谈妥达成了一致，那么佐助想要什么呢？佐助经历过哥哥杀害全族的惨痛，但他选择了宽恕伤痛，他想要一个更好的、更光明的，不会有孩童被迫杀戮亲族惨案的木叶。他离开了木叶，从另一个地方开始，这不是因为他放弃了木叶，恰恰是因为他认为现在的木叶无法从内部变革中获取力量。

　　斑看到的是整个世界，经历过月之眼之后，他不可能再把目光聚焦在一个小小的村子上，况且木叶早就被斑放弃了。

　　柱间自问他会选择哪一方，村子还是斑？然后不禁哑然失笑，当然是斑，村子是他曾经自豪深爱的作品，然而他更想和斑一起探求全新的道路和未来，和斑一同前行的道路，无论何时都能让他兴味盎然。他只愿走上和斑同行的道路。

　　这次他一定会更加的、更加的小心。

　　这一两个月以来，千手柱间他们始终在这片大陆上游荡，他们经过一个又一个城市和村庄，他们路过森林、河流、沼泽，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这世界与他们的世界那么像，却又那么不同。

　　天空浩渺，他们行走在旷野之中，人在这样的天地间，是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的。

　　“斑。”

　　盘坐在巨石上，柱间取出饭团，对斑招了招手。忽视泉奈不满的抱怨声，柱间注视着斑，看他和泉奈说了几句话后离开他，走了过来。

　　斑拂开衣摆，同样盘腿坐了下来。刚见面时，斑穿的是和这个世界风格很一致的衬衣西裤，和泉奈见面后，他很快又穿上了宇智波族服。柱间把手中的饭团递给他，“这个世界真有趣。”

　　斑咬了一口饭团，含糊地唔了一声。

　　柱间兴致勃勃地跟他讲，“你们没来之前，我们遇见了一个自称猎人的家伙，她在荒野里冒险，目标居然是猎获所有美食，我们救了她，饭团就是她给我们的赠礼，她伤好之后居然又去继续自己的美食之旅，抱着为了美食付出生命的觉悟，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她说像她那样的人有很多。”

　　斑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认真地听他说话，鼓囊囊的腮颊很可爱。柱间微微一笑，继续跟他说：“这里的风气很可爱，啊不，很自由啊，有一种想做什么都可以的感觉，我觉得跟他们的力量来源有关，在他们力量的修炼和使用中，意志特别的重要，所以强者都有非常坚定的自我，意志的动摇会反映在能力的强弱上，这个世界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注重自我的风气。”

　　斑很认真地听着，一听到和力量有关的话题，他的眼睛不由得就更亮了一些。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已经解析这个世界的力量了？我感觉这个世界的法则特别复杂。”

　　柱间摇头道：“更深层次我还没有了解完全，不过人类使用的念能力我已经修炼出来了。”

　　他手中出现了一道绿色的莹莹光亮，斑凝神细看了一段时间，说道：“这力量很适合你啊，深入人本质的力量。你的木遁会更霸道的。”

　　柱间就笑起来，“不止如此，它还很有塑造性和想象力，我感觉我以后或许能做到更多。”例如一直追着你，他在心中补充。

　　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狐疑地四处去看，什么都没找到，他嘀咕了一句，“还以为有人要暗算我。”

　　柱间哈哈一笑，忙转移话题，“我们明天去坐飞艇怎么样？这里的科技很有趣，可以跨越大陆的航程。前几天我觉得你快来了，特意去赚了些钱，斑，我们一起去旅游吧？我的钱给你花。”

　　“好啊。”斑很轻易地答应了，“不过我要和泉奈说一声，还有佐助。你有目的地吗？”

　　“有一个组织，最近一直在试图和我们接触来着，好像跟烈斗闹出来的动静有关。”柱间不禁摇了摇头，“我不想管这些，不过那个组织很有门路的样子，我想我们可以通过它更深地参与这个世界。”

　　斑认同地点头，“浅尝辄止可是没办法探知深处奥秘的。我和佐助之前在那个世界时，就加入了魔术师的组织，得到了很多知识。”

　　柱间的心就砰砰地跳了起来，很好，他鼓励自己，了解斑想法的时候到了，他按捺住激动，佯作不经意地问：“斑在那个世界有什么有趣经历吗？”

　　斑歪头回想了一下，忽然笑起来，“印象最深的是，我们第一次到那个世界最强的那个国家的时候。”

　　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当时真是吓一跳，从来没想过那样的场景，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穿了一丁点的布料，或者干脆就不穿，只在身上涂了涂料，举着旗子，喊着口号，在大街上走过。”

　　“我和佐助都吓傻了……”

　　随着讲述，斑逐渐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那是结束圣杯战争后的事情。

　　虽然Servant还剩了两个，但胜者已经决出，大圣杯里的黑泥源源不断涌出，那种和黑绝有些相似的特性让斑很暴躁，他干脆利落地把黑泥和圣杯一同封印。

　　吉尔伽美什的御主被卫宫切嗣杀死，韦伯成为了最后的胜者，虽然圣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多些阅历和资历也不错。不过韦伯很快遇到了麻烦，肯尼斯死在了卫宫切嗣手中，和他一同参加圣杯战争的韦伯成为了被迁怒的对象。失去了目标正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的两个宇智波立刻就赶去了时钟塔。

　　作为魔术师最大组织的时钟塔，实质上是一个学习魔术并交流的平台，斑和佐助凭借自己疑似世界内侧来的神秘生物身份，受到了时钟塔极其热烈的欢迎，各种方式各个方面的。直到斑第六魔法使的身份确认。

　　但魔术、力量毕竟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习得了必备的魔术常识，又储备了些继续学习深研的高阶知识，斑和佐助乘坐飞机来到了这个世界最强盛的国家，他们迫切地想要学习这个世界普通人社会发展的历程，他们想知道忍者世界是否有进步和革新的可能性。

　　然后一下飞机，他们就被异世界的风情震慑住了。时钟塔毕竟是专属于保守的魔术师的地界，在那里可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场景。两个没见识的宇智波在路边默默站了很久，看着一个个奇装异服或干脆没有服装的女子或男子从面前走过，理直气壮地高呼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的口号，许久才看似平静地感叹：“果然是异世界啊。”

　　佐助毕竟年纪轻轻，接受能力很强，他轻哼一声，率先讽刺道：“我看你就是她们批判的对象，性别歧视的典型，纲手骂过你很久，说你看不起她是女人。”

　　宇智波斑被嘲了之后立刻恢复过来，不甘示弱地回敬，“无论是男是女，弱小就是丑陋。”他灵活运用新学会的词汇，“我没有性别歧视，我只是一视同仁地歧视弱小。”

　　“嗯，歧视弱小？”

　　佐助瞬间抓住他的把柄，“强弱只是相对的，照你这么说，所有比你弱的人都不应有获得尊重的权利？你在比你强的人面前也应当任人宰割？每个人都有权追求尊严。”他眼睛飞速地扫过各种横幅，从中汲取养分，“强者固然可贵，难道弱者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人人平等才是新时代的浪潮，是普世公认的真理。难怪你会搞什么‘月之眼’，你完全不认可弱者有自己选择的能力和权利。”

　　宇智波斑很不快地抱起双臂，却也没有反驳，佐助有些讶异地瞥他一眼，发现他居然陷入了深思。

　　想了想，佐助继续乘胜追击，“你觉得你是强者吗？我倒不这么认为，怎么样才算强者呢，我们应该从哪些方面区分强弱呢？力量，智慧，心性，意志……？”

　　回忆着在那个世界发生的难忘经历，斑笑了笑，对柱间说：“从那时起，我就意识到了我的错误，我确实太傲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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