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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工作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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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不愧是老戏骨,刚才那段演绎让我心直发慌。”摄影师李羽至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用力搓着胳膊,发出由衷的赞叹。
王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收起拍戏时紧绷的气势,弯了弯眼睛,露出若隐若现的酒窝。
“谢谢夸奖。我还怕多年不演戏,自己演技生疏,会耽误大家的时间。”她似是卸下心房,开心的笑了。
自五年前与娱乐公司打官司,王凉身心俱疲精神紊乱,即便最后成功解约,她也没精力继续工作,一直在家修养,再也没有出现在荧幕上。
之后影视圈换了一茬又一茬新人,大家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王凉身体好后,终于鼓起勇气进组面试,却被导演拒之门外。
她早被众人遗忘,没有粉丝没有机会,被人刁难让人不喜。郁郁寡欢下,她再次患病,在求医的路上遇到谷声。
两人志趣相投,相谈甚欢,还加了光脑好友。聊天间,王凉得知对方正在拍戏,希望她能进组指导,兴奋难耐夜不能寐,连夜赶到莲知影视。
一到公司,王凉就被导演纪寒酥拉住胳膊,亲昵地讨要签名。纪寒酥是她粉丝,特别欣赏她的演技,诚邀她出演女二林挽晴。
林挽晴虽然是女二,但出场很早,戏份也比较多,人设情节都很不错。王凉没想到自己苦尽甘来,幸运得到出演的机会,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你说咱俩是不是特心有灵犀?”纪寒酥拿着签名,喜滋滋的对谷声显摆,“本来我就想联系王凉,让她出演林挽晴,只可惜她退圈太久,联系方式比较难找。”
谷声抓住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手,下拉钳制住,说道:“是是,我们心有灵犀。”
王凉演技不错,运气却很差。先是被无良公司哄骗,签下数年不公平合约,后被营销号爆出花边新闻,引起粉丝不满。
作为演员作品没参演几个,脏水倒是被泼了好几次,给观众的印象差到极点,事业极度受损。她澄清的新闻,如水入大海,没留下一丝涟漪,事实真相更是无人相信。
这件事一直让李老师耿耿于怀,被当做反面经典教材,不时就会说上几句,希望学生能从中吸取教训,和公司合作时多留几个心眼,保障自己合法权益。
“王凉很合适林挽晴,无论是长相还是演技,不管更不更改剧本,她都比我更适合。”谷声从纪寒酥手中取下签名照,来回观看。
纪寒酥扬了扬眉,点头道:“的确。杏眼圆脸加上小酒窝,亲切感十足,种田养崽剧简直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她不着痕迹撇了对方一眼,继续道,“精湛细腻的演技,足够撑起林挽晴本人复杂的经历,甜甜的长相又与悲惨的人设反差极大,真是绝了。”
“你对她评价很高。”谷声把照片还给对方,“这样挺好,你也能公费追星,过一把瘾了。”
话落她大腿一痛,脚下踉跄,连忙低声求饶。纪寒酥冷哼一声松了手,慢条斯理摆弄自己的纤纤玉指。
“干嘛?你吃醋了?公司又不是黑心商家,从不限制艺人的私人情感。如果你真有欣赏喜欢的人,那不正好!我肯定会帮你安排,让你们合作,在剧中谈一场,甜甜美美轰轰烈烈的恋爱。”
“不用了,我没有,更不想。”谷声拒绝三连,之后向拍摄组走去。
现在暂时没有谷声的戏份,但她为了观摩学习,几乎每天都来。有时大家忙不过来,她便来帮忙,做些后勤辅助工作。
“OK!这条过了,大家准备下一场。寒酥别和谷声玩了,该你说词了!”
听到李羽至在喊,纪寒酥放下打光板,整理好衣服头饰,重新坐回轿子里。
林挽晴提剑上前,直指李儒澜咽喉,问:“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李儒澜无辜说道。剑尖划破皮肤,李儒澜不由仰脖。
“拦路那人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别逼我动手。”林挽晴跨步进轿,将剑横在对方脖颈,双目充红。
冰凉的玉佩紧贴腰侧软肉,正是拦路那人怀中之物,必是重要线索,李儒澜怎甘心为保自己性命,就将其交于歹人。
“你又是谁?你敢杀我!我乃相府千金,今天要与公主成婚。若我吉时未到,朝廷震怒,定会派人追查。说不准官兵早在路上,马上就要到了。”
李儒澜手握住剑,紧盯对方眼睛,一字一顿说,“东西我真没有,不信你亲自来搜啊!”
远处传来脚步声,李儒澜眼睛一亮,就被对方一掌打晕。
“那个……导演我真的要搜你的身吗?”王凉手足无措地勾着纪寒酥衣带,红着脸不敢再进一步。
大红衣衫层层叠叠,不知有多少件,衬得腰枝又细又软。修长白皙的脖颈往后倾倒,美人闭眼任人宰割。许是围观的人太多,王凉浑身燥热,莫名有些渴。
“很简单,从这儿直接伸手就能进去。”谷声把收音设备递给旁人,说话间手就从纪寒酥衣领钻了进去,指尖绕过线条优美的锁骨,摸到对方软腻光滑的胸口。
纪寒酥差点叫出声,眼睛都瞪大了。王凉也惊得吸了口气,急忙捂住嘴巴。
这幕是大特写,谷声又早早挽起了袖子,杜绝了穿帮的可能,副导聂瑞没喊停,摆手让李羽至继续拍摄。
谷声沉着冷静往下探去,手指不断在肋下摸索,终于找到腰间的玉佩。见东西找到,纪寒酥放松下来。
腰间软肉被人轻轻捏起,纪寒酥刚放下的心又提起,闷哼一声,咬住下唇。
这场戏拍的人心猿意马,偏偏始作俑者泰然自若,依旧面不改色。拍完戏纪寒酥没打招呼,气呼呼地走了,徒留众人面面相觑。
“导演不会生气了吧?”刚得到工作的王凉心顿时凉了半截,忙问谷声。
谷声还在回味指尖的温度,闻言轻咳道:“哦,她没有生气,你别担心。”
夜晚微凉,月色如水。谷声拎着袋子,敲响纪寒酥的门。
“你来干什么?”纪寒酥刚洗完澡,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谷声抿了抿唇,把袋子往前一递,说:“本来想请你吃烧烤,没想到你作息这么早。”
“不早,一点也不早。”浓烈的肉香飘进鼻尖,纪寒酥馋虫被勾起,咧着嘴把对方拽进了屋。
屋内简洁舒适,布置温馨,餐桌上却摆放着格格不入,鲜艳如火的红玫瑰,烫了谷声的眼。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起,又疼又麻,手微微颤抖。
“哇,好多肉串啊!真香。”纪寒酥拿出肉串,一一放在餐盘上,说,“你不吃吗?这些我一个人可吃不完。要不你再叫点人?”
谷声凝视着玫瑰花,随口回了句:“太晚了,大家已经睡了。我们慢慢吃吧。”
她抱起花瓶,边走边说:“花香味道太冲了,我把它放到隔壁书房。”
做完这件事,谷声拿着毛巾返回餐厅,温柔擦拭对方的湿发。
“晚上不吹干头发会难受的。最近天气转凉,注意身体,不要偏头痛。”
纪寒酥不仅吃着谷声开得小灶,还享受起对方完美精细的服务,好不惬意。
但前世纪寒酥身体很差,人被偏头痛折磨得不轻,每到天气骤然转凉,就会犯病。头痛如蚂蚁啃食,无法安眠痛不欲生。
谷声曾见过惨状,恨不能代她承受。如今重来一次,说什么也不肯让其再次患病。
热风吹起,指腹轻揉,吹走发间的湿气。纪寒酥吃饱喝足,听着吹风机的噪音,在沙发沉沉入睡。她从不对谷声设防,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
发丝从掌心滑落,谷声怅然若失。
“你究竟是怎么看我的。”谷声不禁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睫毛颤动,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谷声伸出舌头舔了舔,是苦的。
“也罢。反正我是不会离开你,你也绝无可能丢下我。”她弯腰抱起对方,把人送回卧室,为其盖好被子。
纪寒酥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身体好沉好累。她挣扎着想要清醒,却在怪诞陆离的梦境里越陷越深。
梦里一片灰色,天空阴沉沉,下着小雨,一群人穿着黑衣打着伞。纪寒酥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感觉他们在哭泣着,哽咽着,不舍着。
刺骨的寒意向她袭来,纪寒酥浑身发抖,眉头紧蹙,嘴里发出破碎的□□。
“醒醒!纪寒酥你快醒醒!”
“纪寒酥,你把我也带走吧。”
“这是我最爱的花,送给你。”
“你快醒过来!”
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喊叫,音量大得惊人,穿透耳膜直至大脑深处。纪寒酥头痛欲裂,眼前一片空白,差点看到天国。
“你终于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纪寒酥呼吸粗重手脚无力,身体软成一摊水,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先喝点温水吧。”谷声贴心扶起对方,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般,沙哑又疲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永远都叫不醒你了。”
她紧紧抱着纪寒酥,眼中全是惧意。纪寒酥愣了几秒,回:“我只是被梦魇住,没办法清醒,但我能听到声音。”
她抬起胳膊,手胡乱在谷声头上乱摸,直到对方头发炸了毛,变成一个鸡窝,才娇嗔道。
“我听见你在喊我,这不马上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