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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斜门正道 ...


  •   胜前村,正红四屯。一农户门前,停放着正蓝二屯的一辆三轮车。两个村子的人聚到一

      起,如果是亲戚,那么,就是往来。如果不是亲戚,那么就是来往了。室内的谈话,在友好的气氛中,各有打算,各取所需。
      郑重态度诚恳的:“病人是我的未婚妻。”
      小顺补充道:“我的亲妹妹。”
      大神,(四十岁左右,女)喋喋不休的追问:“是经人介绍呀,还是自由恋爱。”
      郑重看了一眼小顺,笑道:“自由恋爱,哎呀,十年啦。”
      大神:“喂呀,那感情一定相当的好啦。”
      郑重羞答答的说道:“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大神莫名其妙的追问道:“年轻人,你也相信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儿吗?”
      郑重笑道:“心诚则灵嘛,对吧。”
      大神笑了,笑得欢天喜地:“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结婚呀,是家里缺钱呀,还是不等人用啊。”
      郑重两个大眼珠子转了转,低下头去慢慢说道:“不瞒您说,咱们家里是又缺钱,又等人用。关键是我有个哥哥还没有成亲。”

      在农村就有这么一个讲究,叫无酒不成席。也就是说酒能够让人舒舒服服,也能让人迷迷糊糊,所以谁都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而过量、失态,所以,只要酒杯一端,人品尽显。所以才有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论断,晚饭时分,老书记与老村长正对饮。
      老书记笑了笑:“咱老哥俩可以高枕无忧啦。”
      老村长:“还有一件事让人担忧?”
      老书记肯定的说:“你多虑啦,大龙,方存是人中龙,高天张济更不是省油灯”。
      外屋传来脚步声,传来了杨非的笑嘻嘻的声音:“哎哟,大嫂,来了什么高人贵客呀。”
      老书记妻当年也是有名有姓的生产队里的五虎上将,地道的贫下中农子女。对自己的一直在领导岗位拼搏的丈夫也一直是崇拜的。尤其是对其一生的光明磊落,两袖清风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用农村的话说,这个曾经的女汉子是眼泪不揉沙子。相比较而存在吧,因此,对李真、杨非、贺子山的到了,顿时产生了无比的厌恶之感。考虑到丈夫的尊严,只好利用老嫂子的身份,可以随意打闹的风俗给予半真半假的痛击。怼对道:“哎呀呀,你看我这事办的,怎么没跟主任打报告呢?”。
      贺子山第二个跟进屋来:“喝,好香啊,一定很丰盛吧。”
      老书记妻笑呵呵的说道:“丰盛啥呀,跟你们比,提溜棒子叫狗,远去了。”
      李真笑道:“大嫂真会开玩笑,大鱼大肉的---------”
      老书记妻:“打住,现在是鸡鱼肉蛋撵下去,王八兔子请上来,你们好好看看,俺请你们哪位啦?”。
      屋内
      老书记高声叫道:“来,来,相请不如偶遇”。
      三人进屋。老书记老伴在后笑骂道:“你看你们三个,就象三捆稻草插三个装满黄尿的绿酒瓶子。属家兔的,红眼珠呢。.喝不喝,要喝,我去刷三个杯子。”
      杨非笑着骂道:“看大嫂这架势,我们敢喝吗。喝完,去哪尿尿去。”
      老书记妻:“喂呀,你怎么说没长牙的话呢,你说你们勾弯月,遥挂西天。繁星很晶莹,恰如心事,数也数不清。冷雾打湿睫毛,不得不瞪圆眼睛。陈海家,窗透灯光。外边亮,里边红。张济敲响屋门。
      陈海背心短裤迎出:“啊,贵客,贵客!”
      张济边说边进:“不速之客,打扰了。”
      陈海有心无心的:“白村、杨非也刚走。”
      张济故作惊讶:“哎呀,我还是迟一步,”拿出名牌香烟:“来,点上。”
      陈海吩咐:“雅芝,找火。”
      张济嘿嘿笑道:“我这儿有。”拿出精密的打火机显示着
      大喇叭讽刺的说道:“抽烟不代火,那是几等人呀。哇呀,好漂亮的火机呀,肯定得好多钱吧。”
      张济故意刺激道:“啊,朋友送的。陈书记,雅芝,俺家你大嫂发现俺家养的鸭子中有两只到现在还没开张。抓住一摸,贼肥,准备明天杀了。请一请你两口子,还有白村,杨非,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陈海莫名其妙的:“感激之情,这从何谈起呀?”
      张济叽笑道:“陈书记,我衷心感谢您这四年来法庭上的暗中相助。”
      陈海借坡下驴:“你要是这么说,我也就不多想了。如果没有法庭的判决,那么,我能名正言顺的把你垫付的从民间抬来的五十多万元偿还给你吗。那是理事会,议事会根本通不过的事。”
      张济更进一步的说道:“对了,还有我从外单位借回来的钱,尚有一部分没还。日后,咱哥俩再商量。关于贺子山的房子被法院执行去了的问题,你们村委会是不是给解决了。埋死人,不能把抬殡的人埋了吧。对吧?”
      陈海应付道:“也好。”
      张济笑着说道:“时间,那就你来定,因为你忙。陈书记,说起来,你请来的那位政法大学毕业的郭大律师真把我吓傻了。一审下来后,我才放心,这小子是个花洋枕头。”
      大喇叭板起面孔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济:“外表华丽,内里草糠呗。”
      陈海叹口气,说道:“那是镇政府高书记给请的呢。”
      张济追问道:“那上诉、申诉也是这个高书记驾弄的吧?”
      陈海:“随你怎样理解吧。”
      张济讽刺的:“我告诉你吧,这律师有两种类型。一种是事业型,一种是生活型。生活型的律师都会三拍,接案子时,一拍胸脯,好了。一审败诉,一拍脑门,有了。终审结束一拍大腿,完了!”
      大喇叭怒骂起来:“喂呀,小巴狗掉屎窖,你还真能趸几口呢。”
      张济没有理会大喇叭:“好了,告辞!”
      陈海:“忙什么呀,大早的天。”
      张济微笑着带有敌意的说道:“我必须给你留一个运筹帷幄的时间啊,是不?”
      于是迈出屋门。陈海、大喇叭默默相送
      繁星漫天,一勾弯月。一、二声犬吠,即所谓的‘人有人言,兽有兽语’。

      一大早,张金铃背依墙上,旺盛的情感流露出对红尘的渴望。把对视的门,看成一本词典。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终于找到生命的序和跋。匆匆走出,来到高天家的门房前,脚步放慢,穿过门洞。发现大铁笼子里的大狼狗不但没叫,反而直摇晃着尾巴,喜上眉梢。蹲下来:“宝贝,你知道我将来是你的主人呐。”伸手摸了摸狗的下巴:“等着,我给你拿好吃的”。站起身来,慢慢地走着、欣赏着。
      屋内,高天放桌子,母亲拿碗拿筷。准备早餐
      母亲:“高天,吃完饭,你赶紧去吧,昨晚郑重还来找你一趟呢。”
      高天:“行,妈,等我回来再除粪吧。”
      母亲:“寡妇失业的,又是老同学。能帮就帮她一把。哎,高天,我看出来了。”
      金铃已到屋门,刚要推门,又停。
      母亲:“金铃确实是个好女人,你可要主动嗷。过了这个村,可就没哪个店啦。”
      高天微笑着说道:“我也认为她是个好女人。可是----------”
      金铃立马推门而入,微笑着:“这么早呀。”
      高母站起,高天也站起来:“啊,金铃。来,来。”让过椅子,“来,坐,没吃饭呢吧?”
      金铃兴奋的微笑道:“嫂子,啊,我错了。大婶,您先坐,您先坐。”挪过高天的椅子,对高天说道,“哎,还不好意思呢呀,你都有一百多次不好意思啦。坑了你自己,也坑了我。去吧,自己找把椅子。”见高天美滋滋地走出房门笑呵呵的说道,“婶,一见到您下的大酱,我就迈不动步啦。”
      高母不好意思的:“哎呀,这也太简单,太寒酸了。”
      金铃微笑的:“婶,不简单,更不寒酸。有这么多样的蘸酱菜”对进屋的高天笑了笑,“足够了”。
      高天脸色绯红:“我去食杂店。”转身欲走
      金铃忙起身阻拦:“三哥,你坐下。我请你三次,你都没去,我只好亲自上门啦。为什么呢,因为我有非常重要的话,非常重要的事,找你说,找你商量。婶,咱们边吃边说,好吗?”
      高母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好,好。晚上,我给你们□□肉”。
      金铃平静的说道:“高天,我准备把房子卖了,你看要多少钱合适?”
      高天疑问道:“为什么呀”?
      金铃:“咳,盖房子时,欠一笔外债,刚还完,死鬼闹病又欠一大笔。四、五年了不还人家,我抬不起头呀。”
      高天赞叹道:“你这种想法,代表了你的人品,我十分佩服。可是,今后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起码得有个安身的地方吧。”
      金铃笑眯眯的看着高天:“所以找你商量啊”
      高天:“金铃,你说你娘家哥兄弟三、四个,婆家哥兄弟三、四个。尤其你二哥,是一个非常精明,非常有头脑的人。找我商量。怕不合适吧。”
      为了自己的幸福,金铃不得不抹下脸来,斩钉截铁的侃侃说道:“我认为只有找你才最合适。高天,你知道人家找你,经过多少年、多少次的斗争吗?”
      在农村,一直讲‘人对心思,马合套’,爱情更不例外。因为爱情就是认知、就是品味、就是倾诉、就是靠拢,就是轰轰烈烈,然后,才是情趣、才是脸面、才是幸福、才是开拓、才是春暖花开。

      低矮的屋檐下,几只燕子马不停蹄地修复旧的巢。叽叽喳喳的私语,隔不断心藤缠绕的往事儿。刚吃罢饭,桌子还没撤利索,会计李真、杨非便走进贺子山家来。
      贺妻骂道:“什么风把你们两个勾死鬼吹来了呢。吃没吃呢,正好,俺刚吃完,马上就要去厕所啦。”
      李真反击道:“我们俩早就吃完了,也早就去完了厕所。”
      贺妻接骂道:“啊,不怪你们俩早就便出来了呢。”
      子山笑道:“见面就闹,有什么意思。哎,会计、治保驾临寒舍,我贺子山有些受宠若惊啊!”
      贺妻数落道:“有什么意思,就看你怎么听,就看你脸皮有多厚啦。”
      李真一本正经的:“子山,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隔阂,更不应该有误会。所以就毫无顾虑的来和你合计点事儿。”
      杨非接着说道:“子山兄,前几天老书记、老村长出山求贤一事,你知道吗?”
      子山莫名其妙的:“求贤?求什么贤。书记,主任的位子,有人钉绑铁牢的占着。他俩是脑袋进水啦,还是让蚊子嗑啦。”
      贺妻直接数落道:“我看是你们俩就象那老母猪晃荡尾巴,没事闲磨那胖屁股吧。子山,咱家经不起折腾啦。我可告诉你,别学那苣荬菜,给你点凉水,你就炸刺,放着人不做,做鬼。”
      子山很不高兴的骂道:“你给我一边呆着去,咱这个家到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说了算。哎,李会计,你们俩可是老党员呐,另立村委会的后果,应该比谁都清楚。”
      贺妻:“贺子山,咱这个家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想说了算。我只想让你做个好人,一个正经人。一个村子的人都和和气气,乐乐呵呵,你尊我爱,你帮我让。”
      李真笑道:“嫂子,你说的非常正确。子山兄是有过错,人非圣贤嘛,但是他有一定的能力。”
      杨非轻描淡写的:“哪点错,在今天,根本不是事儿,哪一个干部不有一个三妻四妾的。大兴其道嘛。”
      贺妻无比庄重的:“你这个干部有几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在我们家那可是比天还大的事儿,父子反目,亲戚不和,邻里嗤笑,村人避弃。现在刚刚缓过点气来呀,你们俩就别放着人不做,去当那勾死鬼。”
      李真笑道:“嫂子,子山兄已经改好了。我们都相信他有能力,让全村人过上你所要求的那种生活。子山,当时,我就在求贤现场,一点假没有啊。”
      子山惊奇的问道:“谁呀,肯定不是你俩。”
      李真:“郑龙、杜方存。”。
      实际上,贺子山并没有明白杨非、李真的真实用意,哈哈大笑大笑起来:“这俩老东西,没情没义,大龙是谁呀,他俩恩人的后代。你不报恩也就算了,干嘛临死还要坑人家一把呀。”
      杨非只好见风使舵的:“人家大龙、方存肯定安置在市里,弄好了,就是哪个部门的一把。可是他们俩为什么那么做呢?”
      子山:“我明白了这俩老东西的用心,真毒啊。好,咱们陪他玩。”
      李真:“我们怎么办”。
      子山:“帮他们俩求贤,搅混水后再逼宫。不能让陈海再占着茅房不拉屎啦。”

      喜气笼罩高宅。一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屋,顿时有了生气。一个富得不能再富的深宅大院顿时矗立在心中。
      高母边撤桌子边笑着:“今天,这活,我一个人干。但是,你们俩必须把事说明白。”
      金铃献媚的:“婶,明天,这活,我一个人干.”然后笑对高天,“我这么回答,也是经过十年的斗争啊。”
      高天笑了:“跟谁斗争”?
      金铃:“我自己呀。”
      高天不解的:“我何叔才走三、四年吧。”
      金铃说道:“初中时,便开始了,难道你一点感觉没有吗。”
      高天笑道:“感觉?初中时我的感觉,就是饿,就是冷,就是没有本子、没有笔,有的只是挺,只是忍只是下定决心”。
      金铃:“那时候,我有爸爸,我有妈妈,我有哥哥,我有老师,我有学校,我有纪律,最主要的是你这个没有感觉的人,我失败了。现在好了,我只有我自己,我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啦。高天,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吗。因为你也爱我,也需要我。所以我必须豁出老脸,跟着你,缠着你,你懂吗?”。
      高天低着头:“我懂,我懂了,金铃,给我点时间。”
      金铃:“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我不能给我自己时间。人生,还有几个三十年哪。”。
      高天压抑住心跳:“我完全听你的。”

      在农村,讲的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从古传到今天,没有丝毫例外。凡是如此家庭,没有一家不红火,没有一家不兴旺,没有一家不硬朗的。何小倩家更是如此。今天晚上,其父母,其兄嫂,其俩叔父母在商议。
      其父何文福低声说道:“小倩的病,我是没辙了。所以把你们找来,帮我出出主意想想法。”
      其长兄何小顺无奈地说:“为了给我妹妹治这条腿,俺俩口子是能借的借了。现在又把四轮车卖了,可是小倩她死活不去医院了。”
      二叔何文路:“这几年,可苦了顺儿媳妇了。他四叔闹病,小顺是把结婚买东西的钱都拿出来了。至今还差人家五千呢”。
      其嫂南霞:“二叔,进了何家门,就是何家人。亲叔有难,亲侄不帮,与理不和。钱,一花就没,一干就有,人品可是万万不可没呀。小顺就这么一个妹妹,活蹦乱跳的一个大姑娘,病成这样谁不可怜,谁不心疼。当哥哥的,怎么能不着急上火。我这做妻子的怎么能火上浇油。咱富是过,穷也是过,过的就是一个情深义重。只有情深义重。才能乐乐呵呵,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是吧。”
      其母:“小倩这丫头太犟啊,宁可瘸一辈子,也不肯去医院做牺牲品。”
      三叔文真:“现在这医院也真去不得,没病也气出病来了。小倩的病明明在腿上,什么仪器都得做,一片药没买,一、两千元没了。他妈的,这是什么医院,你说我们坐公交车,买完车票,还得交买车钱呗。”
      文路妻:“一件衣服再好,但是咱嫌贵,可以不买,不穿。为了治病,就是再贵,咱也宁可卖血卖髓,也得去买,为什么呢,因为咱根本不知道这药到底是贵是贱。”
      文真妻:“真的让小倩瘸一辈子,咱老何家的脸往哪搁,还想在这世界混吗。船破有底,底破有帮,底帮全破,还有三千六百个大钉子呢。治,坚决治,咱中国人就得用中国人的办法。不是肌肉萎缩吗,就吃汤药。关于钱,我就是头拱地,也不让它断捻。”
      文路:“大嫂,倩儿是你生的,可她是俺何家的后代。虽然咱姐俩拌过嘴,红过脸。那是个人之间的小事。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三家不是说他们两口子就是头拱地,也不让钱断捻吗——”
      文路妻抢过话头:“老三家的话,说得我这心里热呼燎的,再说,眼泪就淌出来了。大嫂,你放心,不管缺多少,咱家兜后路。”
      何母突然跪倒,哭道:“我的好妹妹------”
      小顺、南霞不约而同,紧随其母,跪其两侧流着泪:叔叔------
      金铃背着一个大书包推门而入——

      感情的积蓄地、升华地。任何的表白难泯杯底的泪滴。
      小倩坐在郑重家,炕中央,平伸两条腿。郑母为其病腿涂药
      小兰走进来,笑嘻嘻的:“大娘,倩姐。”
      郑母微笑着说道:“啊,小兰呐,正好药涂完了,我得出去一趟。”下地,找了一个小筐,我这就交给你了。
      小兰高兴地:“行啊,我陪我倩姐说话,大娘,您去吧。”
      郑母:“我一会儿就回。”急急忙忙的走出屋外
      小兰回过头来,爱惜的:“怎么样,有点起色没有?”
      小倩满意的:“天下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呐。”
      小兰高兴地:“那就说明希望在即,幸福在即。你必须毫无顾虑地坚持下去,我相信‘爱’,是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
      小倩喃喃的说:“正因为爱,我才不能不有顾虑,我才不能不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爱他。”
      小兰惊异的:“为什么,是自卑吧。”
      小倩平静的:“郑重前程无量。如果我真的爱他,就应放开他,就应让他展翅高飞,就应把爱深深埋在心底,默默的祝福他。真的,小兰,你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
      小兰笑道:“倩姐,你对爱的解读,也可以说是淋漓尽致。可是你对婚姻,对幸福的诠释却谬误千里啦。倩姐,你承认不承认郑重真心爱你。”
      小倩比较严肃的的:“昨天郑重真心爱我,今天郑重更加真心爱我。如果明天,我退让,你进攻,那么,郑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小兰:“爱、婚姻、幸福,没有对立,只有统一,所以我不会进攻。因为我永远赢不到,即或赢了,这样的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男人,我永远都不会要的。天底下,比你、比我好得多的女人数不胜数,他昨天可以伤害了你,他今天就可以伤害了我,明天他将伤害整个世界。况且,我有我最佳的选择。”。
      小倩:“我明白了,我想通了,我没有顾虑了,我再也不认为我是拖累了。我要勇敢的去追赶、巩固我的爱、我的婚姻、我的幸福。谢谢你,谢谢你,我的小兰。”。

      何家里
      张金铃见到三人跪,三人扶的场面,楞了:“哎呀,这是干吗呀?”
      文福劝解道:“老二家、老三家说的话,做的事,感到得这娘仨不知道说啥好了。都起来吧,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恢复平静后,金铃开始说话:“大哥,我来晚了,对不起了。”从书包里拿出两捆钱,放在何文福面前,“大哥,这两万先给小倩治腿,不够我再拿。”
      文福妻疑问道:“金铃,从哪弄的这么多钱呀?”
      金铃笑道:“啊,我把房子卖了。”
      文路妻惊奇的说道:“那么好的房子,你干吗呀,舍得吗?”
      金铃:“二嫂。你说我舍得吗,那毕竟是文祥的心血,我的希望啊。可是,欠帐,怎么还,三、四年了。”
      文福羞愧的:“大哥我无能啊,没照顾好你们。金铃,下一步怎么走,能告诉哥哥,嫂子们吗?”
      文真说道:“金铃,大哥的话,没有一丝一毫怪你的意思。因为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背地里我们也议论,也合计,我们都支持你。高天是你完全可以依靠终身的人。就怕再有什么运动,可苦了你呀。”
      文真妻:“金铃,别怕,只要两口子恩恩爱爱,苦算什么。我告诉你,别看三驴子小咱们一辈,今后,咱还是好妯娌,好姐妹。”
      文福妻把钱拿起:“金铃,你比我们难呐。这钱,等用时,我去取。”
      金铃推辞道:“大嫂,先放你这。咱不说他啦,还是合计合计怎么给小倩治腿吧。”
      文福无奈的说道:“小倩这丫头太犟,说什么也不去强盗窝与虎谋皮,看来去大医院是不可能了。”
      文福妻:“是啊,她那么爱郑重,郑重说什么是什么。苦苦劝她三天,结果呢,却把郑重缴械啦。”
      文福:“郑重买来那么多银针,扎他满满一腿,没听她吭一声。”
      金铃笑着说道:“我听说小倩的腿,不但颜色变过来,而且有知觉了。”
      文路突然一拍大腿:“哎,你们没见现在村村都毁学校,建神庙吗,这个世界八成有神有鬼。”
      文真也符合道:“是啊,新出马的大神村村都有。听说东四屯哪个大神家,哪天都去小轿车。你们说,能坐轿车的,都是什么人呐,有病乱投医吗。”

      太阳底下 的万千小村,从外形上看,都是一样的光鲜,一样的有条不紊,一样的匆匆忙忙,一样的应时应景,一样的破烂不堪,一样的生龙活虎。又有谁能够看到其中暗流涌动,其中的卧虎藏龙,其中的宏图伟业,其中的妙趣横生,其中的奥秘,将来的趋势呢?如果你看到郑重家中的这场景象,你也许能够明白几分。
      郑母边解围裙边悄悄地问道“大龙,这几天,你一直和老书记在一起吗?”
      大龙笑着说道:“妈,我正想跟您汇报呢。”
      何英也美滋滋的说道:“还有方存、敬贤呢。那就你汇报,我补充。”
      郑重问道:“姐,你也被邀请啦。可是,你们知道现在的书记、主任是陈海,副书记、副主任是白云青吗。”
      大龙:“知道,我们还知道是选举产生的。”
      郑母坐下来平静的说道:“大龙,妈非常明白老书记的心。你有什么打算,妈不掺和。只说一句话。”
      大龙:“妈,您说”。
      郑妈:“人呀,睁开眼睛就有三百六十件事等你去做。不管做什么事,不能让乡亲们戳脊梁骨,不能让小人垫舌头根子。为什么说人是高级动物,因为你会思考,你会做高级的动作。不动,你就不是动物,不动高级的,你就不是人啦。所以,咱不要图清闲,不要图享受。不要指望天上掉馅饼。那幸福,得自己去创造。”
      大龙:“妈,我一定记住您的话。”
      郑重笑道:“我妈这一句话,得用几个句号哇。”
      大龙:“小弟,你怎么看呐?”
      何英:“你大哥必须得听听你的意见,郑重。”。
      郑重:“也好,我也只说一句话。哥,人生一日,就有三百六十种选择。所谓选择,无外乎追求、舍弃两种。追求什么,舍弃什么,那是一个人的操守、胸怀、学识、智慧、意志和毅力所决定的。哥,舍弃高贵,追求平凡,才能使你永远活在人们心中。永远坚守你的信念和原则,也就永远品味人生的苦辣酸甜,也就永远拥抱生活的喜怒哀乐。这样,才有情趣,才有价值。舍弃优越,追求卓越,才能永远保持向上、进取的心态,才能改变、掌握我们自己的命运。你才是最聪明,最高明,最精明的好大哥。”
      何英取笑道:“哎呀呀,老弟,你这一句得分几个层次啊。”
      大龙:“何英,你不是要补充吗?”
      何英笑了:“我也只补充一句。”

      街道上,层层叠叠的脚印,被时间逐年擦拭。过眼的繁华,被雨雪渐渐稀释。惟有那不老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抚摸新的起点。
      杜方存、王敬贤边走边聊。
      方存问:“哎,你究竟怎么想的?”
      敬贤笑:“很重要吗。”
      方存答:“当然啦,你是我的老婆嘛。”
      敬贤:“你说进城吧,我干什么呀,操劳了七、八年,冷不丁的没事干,那将是什么滋味啊。你是没看到那些退了休老教师、老干部呀,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说留下来吧,咱们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多复杂呀。咱要干点大事吧,肯定一步一个坎,你得花费一多半的精力去对付。”
      方存:“那才富有挑战性啊 ,关键是你和我可以形影不离。”
      敬贤靠近了方纯:“我听你的。”

      郑重默默地听着,恰似一股清泉潺潺流入那龟裂的心田
      何英侃侃的谈着:“大龙,既然我选择了你,你接纳了我。说明了你和我是同一类型的人。也说明了你和我的心跳、脉搏、体温、气息、汗水、血液、眼泪以及忍让、渴望、追求、祈祝、爱憎、抗争、意志和毅力,完全可以融会在一起。再加上我们的夙愿、我们的情操、我们的学识、我们的修养、我们的睿智、我们的胆量,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们就可以掌握我们自己的命运。大龙我尊重你的选择,我支持你的追求”。
      房门未关,方存、敬贤径直走进,何英的话清清楚楚传出。方存伸手欲敲门,敬贤一把拉住,退靠墙下。恰好高天、金铃乐呵呵来到,敬贤笑嘻嘻摆手。
      屋内水到渠成
      大龙:“妈,我的好妈妈,小弟,我的好小弟。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忘记自己,更是背叛。什么阶层都能够背叛,什么人都能够背叛。而我不能!我是老二屯的子孙,我是老二屯的小米、大馇子喂养大的,我是老二屯的父老乡亲呵护大的。改革开放到今天,我们的农业前进了吗?我的叔叔、大伯们根本没有富,我心若油煎。我的兄弟姐妹们根本没有找到出路,我坐卧难宁。我是军人,这里就是战场。我是党员,这里就是前沿。我是农民,这里就是我的用武之地,我决不能让那些资本主义小国小觑,我要整个社会认识我们农民。”
      鼓掌、叫好声令屋内人朝屋门口望去
      杜、王、高、张一边喊好一边鼓掌开门走进
      王敬贤兴高采烈的:“大龙,俺家方存给你当副帅。”
      方存握住大龙的手:“复员前夕,我就接受了军区首长的任命,这个副帅,我当定了!”然后,对着大家说道,“从粮食的质量上、产量上,从农业的整体布局上、科学管理上,从农民的生活水平上、精神素质上,我们真的不如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甚至不如那些小国。所以我们必须千方百计地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力量,超过他们。现在的分产到户,就是千方,人人用心,就是百计。但是,这只能说明倒退,倒退到起点,然后再调整步伐,大步前进。一个社会主义大农业就在我们手上。我是军人,我必须勇敢的去接受这分娩前的阵痛。“
      王敬贤眉飞色舞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突然,金铃也眉飞色舞的:“老同学,俺家高天给你当先锋。”
      郑母惊异的:“什么,俺家高天?”
      金铃一本正经的:“是呀,俺家高天呀。啊,”大笑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对外宣布。哎,大龙,你这位总穿破裆裤的老同学够不够格呀?”.
      方存连连称赞:“够格,够格。我这位表弟做先锋、做丈夫完全够格。”
      大龙:“老同学,你这个三驴子怎么才名符其实呀。”
      金铃笑眯眯的说道:“什么呀,是我追的他。”
      方存笑道:“金铃,你真有眼光,我这个表弟也真有心计。”
      金铃眼眉上扬:“那当然了。”
      方存:“高天,昨天我们去你家转了大半天,尤其是你那块房宅地占的,让我们由衷的佩服你的战略眼光。”
      大龙笑着说道:“我俩准备明天去找你”
      高天:“啊,准确点说,歪打正着吧,我也是刚刚”。
      张济站在屋门外,大声喝彩道:“好,让我们共同开发现它的价值。可我是苍蝇落在铜盆上,看是一块金,就是啃不动啊,所以来找你们呀发东大坑”。

      公路,几度被压垮了脊梁。你瘦瘦的百年古道。如今,人们又将希冀的水,和着情感的泥注入了你的机体。让生活这匹老马脱缰奋蹄。让老书记,老村长拽着晨光边走边聊
      老村长忧心忡忡的问道:“三驴子找你签字了吗?”
      老书记斩钉截铁的说道:“签了。有错没错我必须得签!”
      老村长叹道:“哎,张记这老小子办事真是滴水不漏。你说他从哪弄的公章呢,这回,东大坑可就名正言顺的归三驴子啦。”
      老书记笑道:“不是归三驴子,是归大龙他们,是防止陈海做梗。”
      贺子山从后追了来,气喘吁吁的:“哎呀,不服老是不行吧。”
      老书记回头:“啊,子山呐。”
      老村长有一搭无一搭的:“你也开始晨练了,子山。”
      子山:“跟你们学的呀。哎,二老,你们俩最近办了一件令我贺子山十分敬佩的大事。我支持你们,就是掉脑袋,我也站在你这一边。这个陈海,是猴子拉稀屎,坏肠子啦,必须得撤换。”

      把身子当地种的人把晨当做出生地。只要能够举起胳膊,便毫不犹豫的拽住吹自远方的风,向着圆寂的时空飞去。人生旅途中。张济边换衣服边对妻子:“哎,老伴,我今天进城。你告诉庆福,去三驴子那,听大龙调遣,一定得勤快。”
      孙荣:“我也去。这回,三驴子是咱妹夫啦,这丫头还真有眼光。你嘛去呀?”
      张济:“开发东大坑,需要资金啊。”
      孙荣:“得多少哇”?
      张济:“咱折子上不是有六十万呢吗。”
      张济:“我出去只是转一圈,你懂吗?”
      孙荣:“啥意思”?
      张济笑道:“啥意思,你慢慢寻思吧,我走了。”

      郑重家,现在可以说是喜庆满堂。破旧的屋子,也比往常亮堂许多。笑语欢歌中,让人们看到的就是富丽堂皇。平平淡淡中让人们看到的就是叱咤风云。
      大龙、何英一进屋,母亲便放桌子。
      大龙边擦脸边兴致勃勃的说:“妈,太好了。这个大坑呀,如果改造好了,来年就是一个大型的特色养殖繁育基地。可以满足全县的种畜供应。”
      何英:“妈,杜方存真行啊!”
      陈海人未进屋,声先到:“大龙,大龙,”进屋直奔大龙,“快让叔看看。哎呀呀,结实了,精神了,成熟了。看这个头,看这脸型和你爹一模一样。”
      何英马上倒了一杯水:“陈书记,您请坐。”
      陈海接杯在手笑着说:“这就是侄媳妇何英,对吧,很有气质嘛。见过多次面,就是没说过话,没办过事。但我知道她的人品,老嫂子。”
      郑母谦虚的嘲讽道:“她呀,锅台后的蚂蚁,路没少走,就是没出过远门。”
      陈海仍旧夸奖的:“错,错,大错而特错。老嫂子,她是女中魁元,巾帼英雄。大龙,叔,才来看你,不怪我吧。”
      大龙笑着说道:“我应该先去拜见您才对”。
      何英解释道:“我们去了几次,您不在家。”
      陈海:“大龙你们俩回来快三个月了吧。虽然我没光顾,但我密切关注你们的动向。”
      郑母取笑道:“你叔是书记、主任、老板。出门先拿棍儿,忙(盲)人一个嘛。”
      陈海:“老嫂子,你又错了。现在这干部,只要用锥子扎出个屁股眼就能干,只要你有一颗当王八,戴绿帽子的心态,是人就能干,。下边,好办。人随王法草随风,况且皇粮国税免了,惠农政策多了。关键是上边。举个例子说吧。国家投资建设的社会主义模范典型新农村,镇党委会议研究决定,市委批准,大会已经通过了建在咱们胜利村。可是没过一个月,跑胜前村去了。三百多万啊,民怨沸腾,我受得了吗。找吧,找了一个多月,花了万十元钱,没要到饭,把米口袋还搭进去了。上边说我不识时务,下边说我五万元钱把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卖了。大龙啊,有一点自尊的人还能活吗。”
      郑母笑道:“癞蛤蟆举着排骨哭,没长牙啊。是吧,他叔。”
      陈海:“当干部尚且如此,你想一想,当农民又将如何呢。听叔的话,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镇小学校。校服的光影,发自脖子上那一束火焰。是谁从太阳的怀里攫取的火苗,照彻人的心境。郑重走出办公室,望着操场上的孩子们笑了,一步一回头的走出校园。
      学校门外
      何小顺正在徘徊,见郑重,立刻迎上:“郑重,你必须和我去一趟正红四屯。”
      郑重:“嘛去呀”
      何小顺:“开三保子三轮去接大神,给小倩看病。”
      郑重:“什么?接大神,小倩同意吗?”
      何小顺:“小倩说,只要二老高兴就行。”
      郑重默然
      何小顺:“我问我岳父,我岳父说只看见活人烧纸,没看见死人花钱。但是,咱庄稼人有个头疼脑热,伤风感冒,立立筷子,许许愿,也就立马好了。”
      郑重若有所思
      何小顺:“我认为这也是一种精神疗法,或者就是一种寄托,一种信赖。”
      郑重:“大哥,你信大神吗?”
      何小顺:“不知道。”
      郑重神秘的说道:“我看咱这么办。”

      一个人头上一颗星,一个家就是一个小宇宙。哪一个家庭也能不例外。何小倩家也是如此,人世间该有的情,他们家都有,该发生的事儿他们家都能够发生。
      何小倩柱着单拐笑眯眯地迎接走进屋来的三婶、金铃。
      金铃爱惜地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信。”边说边爬上炕里。
      小倩也爬上炕,挨着金铃坐下美滋滋的说道:“长长见识嘛。”
      三婶坐在炕沿上笑着问道:“倩,这几天,感觉怎样?”
      小倩笑嘻嘻的:“您说腿呀,早就有些知觉啦。”
      三婶埋怨的也是心疼的说道:“我说能治吧,早去医院早好了。”
      小倩笑道:“可能早截肢了。你看那些大夫,一个德行,还专家,教授呢。张口就问公费呀自费,入合作医疗啦吗,带多少钱呐,然后就是各种仪器检查。”。
      金铃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大兴其道嘛。咱是去治病,也不是去治气去了,傻孩子呀。”
      三婶骂道:“你说这医院也是,怎么养着一大批糟塌自己,坑害别人的王八蛋呢。”。
      金铃:“倩呀,你也跟那混蛋医院学不是”。
      小倩深情的说道:“我才不跟他们学呢,我不去治,我也不能死。我老叔倒去治了,结果呢。钱,光了。气,饱了。人,没了,我才不去填他们那个黑窟窿,当实验品呢,我才不让我的亲人,因此而反对社会。”
      三婶:“哎,最近托没托媒人啊?”
      小倩撒娇道:“老婶儿,你看我三婶呀。”
      仨,啥不敢呀,如果人肉可以吃的话,恐怕都不知道哪头拉屎啦。再说,你们仨哪个不是浑身上下七、八个眼子。哪个眼子不往外淌水,用表一量,少说也有三十度,但不是酒精的度数。”
      老书记嗔道:“老伴,开玩笑不要太过分了。去刷三个杯子,来,多一个多一双筷子。子山,你嫂子那嘴也不是一天半天啦。”
      子山:“是,我嫂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我们仨是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今天来,就是想跟你,正好老村长也在,说几句知心话。”。
      老书记高兴地:“那好啊,你知道我们之间缺的是什么吗?”
      李真认真的说道:“老书记,这么些年来,俺鞍前马后的,没少替你卖命吧。”
      老书记:“所以,让你掌管财会大权啊。”
      杨非:“你苦也没少给我们吃,当然了,我们也收到了锻炼”。
      老书记妻端菜进屋笑道:“这你们说的可是没良心的话啦。替谁卖命啊,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俩眼子,上边吃,下边拉。给你们苦吃,俺哪来的苦,药苦,你得自己花钱去买。如果没病没灾,你吃吗?”
      子山:“您二老德高望众,我服,五体投地的服。您俩退下去了,按理说,应该让我当这个书记,主任吧。可是您让给了张济,我也服。张济出事了,这个帅旗,该我来扛吧。可是您俩又把陈海请了回来,我也服。现在,您二位要把大龙,方存留下来,我说什么了,我是大力支持,并做大量工作呀。可是,我睡不着觉,想了又想,不对呀,所以,我必须找你。”
      老书记寸步不让的说道:“子山啊,你说我愿意那么做吗。就算我愿意那么做,凭我一个人的力量,顶事吗?”
      子山又说道:“顶不顶事儿,你知道,我知道。我是你培养起来的人,追随你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张济也是你培养起来的,我又追随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您说,咱们村所有的企业建设,是谁流的汗水最多,所有的开发,引资,又是谁第一个冲锋在前。”
      老书记立刻不容辩驳的说道 :“这一点,老二屯的人看得清清楚楚,记得牢牢实实。子山,你有功啊,可是,你为什么不能胜任你完全可以胜任的党支部书记、村主任呢。”
      子山只好以退为守,:“啊,抓住旋风就是鬼呀,我不就是和几个老娘们感情特殊点吗。特殊点,就是搞破鞋呀。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还能囫囵个呆在家里吗。另外,他陈海给老二屯带来了什么,灭顶之灾啊。”
      老书记:“子山,我有‘过’呀。”
      老村长:“所以,我们必须将‘功’补‘过’。 ”
      子山立刻来了精神:“好一个将功补过。大龙,方存,尤其是大龙,是我,是你,是老二屯所有老干部的恩人的后代。正连,副营级的干部转业,肯定安置在市里,可以说前程无量。可是您呢,为了那点什么功呀,过呀的,硬是要求什么贤,硬是要把人家栓在这个小破屯子里。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起码是恩将仇报。”

      女大神家的谈话异常的亲切、友好。细查之,这亲切友好的背后则是一个圈套一个圈,一个套连着一个套。因为人要花钱,钱要靠挣。而挣钱的方式却是千奇百怪了。而挣钱的内容更是跌宕起伏。
      郑重笑了笑,然后胡编乱造起来:“说起来话长,我爷爷那辈哥六个,我大爷就是顶香的灵仙。听我六爷讲他是东北抗日联军的军师,请神、算挂、推八门,批八字,没有一次落空。但是老虎也有打囤的时候,由于叛徒告密,我大爷当场请神相助,大摇大摆的从只能看着他们傻笑的鬼子的包围圈里走出,从此没有了音信。”
      大神表示惊讶:“哎呀,那道行可真高哇,堂口里,肯定有上八仙。。
      郑重继续胡诌八扯:“我大奶更厉害,能过阴,能借寿。可惜,没留下一儿半女,也不知是个什么归宿。”
      大神:“让我查查。”点了一柱香,双手合十,默立片刻:“哎呀,你大爷大奶完成了教主的使命,已经归位了。”
      小顺有些着急的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

      老书记家的交锋继续
      老书记:“看来,你们不理解我的用意,不了解大龙,方存啊。”
      子山:“可是我清楚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老村长:“子山,你怎么就不说你为了三、俩女人,使集体财产流失了多少,骂你的人有多少?”。
      子山:人无完人,再说,那些诬陷、那些谣言你也分不清吗?难道你就没有过错吗。如果你懂一点情感,缘分的话,大龙他妈何必守寡无助十几年,受穷遭罪十几年,含辛茹苦十几年。”
      老村长气的:“你,你-------”
      老书记妻马上帮腔道:“哎,贺子山,什么情感,什么缘分。就你那副尊容吧,一张鞋拔子脸,一宿摸不到头,谁爱你呀。一 身家雀骨头,浑身上下没有四两肉,谁喜欢你呀。还不是靠你手里那点权利。”
      子山:“老嫂子,你说这话,我不爱听,那是靠权利吗。我大哥当时的权利比我大不大,到如今,还不是守着你这棵秋后的老豆角秧子。”
      老书记妻:“那你呢,那你现在呢,刮风下雨,你不知道,你那口下眼子饭从那咽下去,你还不知道吗。”
      敲们声,白云青笑嘻嘻走进来:“啊,都在呀镇里来人啦,特请你们五位”

      夕阳西下,不愿意马上撤离的阳光铺撒大地,似乎要告诉一直活动的人们什么。逐渐安静下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村落实际上并未真的安静,时时刻刻发生着大村、大大村的呐喊。就连郑家那破得不能再破的茅草屋也会宣讲那波澜壮阔的来来往往。
      大龙母子准备吃晚饭。齐风童、何英走进。寒暄毕,齐风童:“陈海来了呀?”
      郑母答道:“来了,还闹了一句‘密切关注你们俩的动向’。 ”
      何笑了:“好象咱们是国民党特务,阶级敌人似的。”
      大龙:“我也觉得他好象是故意用这个词。”
      齐凤童:“大龙,这个人变了,完全变了。阴险,毒辣,心黑,手狠。”
      大龙回忆道:“我记得他当队长时,非常坦诚,非常竞业呀”
      齐凤童:“所以,老书记、老主任把他请回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哇”。
      郑母:“人要学坏,三十往外。”
      齐凤童:“陈海积极准备回村当书记时,我和他说,你把精力全部投入到砖厂上,哪年不多收入几万子。他说,老齐呀,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张济这小子太不仗义,太不讲人情,太不讲亲情,更不讲友情啦。我要承包咱村砖厂,定金都交了,他愣是不包给我。这口气不出,誓不为人啊。所以说,一切的恩恩怨怨的罪魁祸首都是钱闹的呀。”
      郑母恍然大悟:“啊,不怪他总跟张济打官司,而且是越输越打。”
      齐凤童剖析道:“对呀,你想啊,陈海打官司用的是村里的钱,搭进去十万,八万的,也就多卖几墒地。张济呢,花一分他得自己掏腰包一分啊。”
      何英:“这么说,张济二叔真的醒悟了,他的一举一动真的是真情实感呐。”
      齐凤童继续的:“你们知道贺子山为什么那么恨他,如果杀人不偿命,他非捅死陈海不可。”
      郑母叹道:“那几年,贺子山真够惨的呀。老婆气病,姑娘吓疯,就要举行结婚典礼的儿媳妇,也不贪恋人民教师的职业,弃之而去。刚刚装修完毕的大瓦房被法院查封又卖掉。他老婆白天当爹,爬山越岭。晚上当娘,口掖肚攒。置办下的家业,一下子化为乌有了。大龙、何英,你们是没见到当时那场面呐。法院一下子来了一辆吉普,三个面包,三辆大卡车,少说有百十人。对了,还有记者呢,那阵势,吓死人啊。”

      闪进
      正午,阳光普照大地 ,好一个春天,好一个天高气爽,好一个欣欣向荣,好一个蒸蒸日上。贺子山的宅院说普通,却又不普通。因为它养育一个家庭,也养育一个时代。
      贺子山正美滋滋的与妻子,女儿吃早饭
      三个法警闯进来就问:“你是贺子山吗?”
      子山放下饭碗:转过身来:“对呀,啊,您不是陆法官吗。”
      随来的记者将镜头对着子山
      陆法官穷凶极恶的:“认识,是不,我让你好好认识认识。”大吼一声,“下地,你他妈的,我看你还怎么装。”
      贺子山毫无惧色:“喂呀,你这一声赶上一斗了,在哪借的胆,跑老二屯跳老虎神来了。欺负人你他妈的挑个好日子。”

      闪回
      何英:“是呀,为什么呀?”
      齐凤童:“为什么,?调查张济时,这个陆法官来村取证,要求村里付车费一百元,子山只给五十。说,我们打车,往返三十元。给你五十,已经破格了。当时,姓陆的法官气得哇哇直叫。扬言,等你犯到我手的。”
      何英:“这是什么素质呀!”
      齐凤童:“什么素质?”
      闪进

      另一法官:“我们是法院执行庭的,现在来查封你的已经抵押出去的房子”。
      陆法官怒气冲冲的吼道:“甭跟他废话!”跳到炕上,“你敢抗法”轮起拷子就打。
      贺妻惊恐地:“你们法官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贺子山边挣扎边喊:“土匪,简直是土匪”!
      又一法官召集许多从市场雇来的民工:“不制服这小子,我们无法工作。”也冲到炕上,用电棍频繁地触击子山,民工们也不分脑袋屁股乱踢乱打。
      贺妻当场昏厥,口吐白沫······
      贺女光着脚哭喊着跑出······
      室外,
      卡车破墙而入,雇来的民工在车前车后徘徊······
      村民们站在外围气愤地观看·······
      贺子山的三个大儿子赶来,呐喊着欲冲进屋内,被几个年轻人抱住而挣扎······
      贺女疯狂似的跑出,三个嫂子,还有几个女友追赶下去······
      不知是死是活的子山被抬出,血滴一路,象扔草捆子似的扔进吉普车里。车呼啸冲出院子······
      贺子山的俩个侄子冲进屋子,背出婶娘,村民们跟随左右。子山的三儿子领来一辆面的,把母亲抱进车内······
      民工们不紧不慢的往卡车上装东西
      贺丰跑来,无可奈何的面南跪在院子中央:“天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闪回
      大龙:“是呀,这是为什么?”
      齐凤童:“为什么,当年,张济为了开发水稻生产的顺利,用自己的,村长贺子山的,会计李真的房照做抵押,从个人手里抬款十五万。张济出事了,陈海任书记,也同意还款并为债权人出具了保证书。转年,陈海提出要将咱村三街六巷的路铺上红砖。可是,在用砖的问题上,发生了争执。贺子山坚决不同意用镇砖厂的红砖,因为它的质量不好,价格又高。所以陈海记恨在心,决意要惩治子山,怂恿了债权人告到法庭。导致了贺子山发生了亲家所说的那样的结局。如果不是子山还有三个儿子做保障,恐怕早就家破人亡了。”
      大龙:“谁的红砖质量好,价格便宜就用谁的,有什么争执的。”
      齐凤童:“他贺子山哪里知道,陈海为什么坚持用镇里的红砖啊。”
      大龙:“如果陈书记讲清道理,不就风平浪静了吗?”‘’
      齐凤童:“市公安局盖家属楼,用的全部是陈海的红砖。可是楼竣工了,款讨不回来。陈海就托镇砖厂的钱厂长找他在公安局当政委的舅。款是讨回来了,可是钱厂长却用自己积压的红砖顶替。实在没有办法,陈海就利用手中的权利,以铺设村里街道为名,内部消化了。你们说,他陈海怎么讲这个道理”。
      大龙气愤的说道:“二姑父,我明白了,我坚决不走了。”
      何英笑着问道:“怎么,大龙,原来你还有活思想啊。”
      大龙说道:“不是,二姑父没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决定不走了,现在我坚决不走了。”
      郑母骂道:“哎呀妈呀,真是□□没毛,在种。兔子没尾巴,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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