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英雄模拟器，但是反派》倾歌歌歌歌

7、愚人之血（下）

　　0725最终还是给利娅播放了当年遇难时的场景，包括前后神盾局及其他特.殊.部.门的机密文件，并借由这些，拼凑出了支离破碎的真相。

　　事情还要开始于爆.炸案发生的一个月前，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和秘密.组.织的特.工们，在偶然里发现了来自旧时代的敌人的影子——九头蛇。接着他们便开始着手打击这些恐.怖.分子。

　　而他们做得也相当成功。越来越多的基地被剿灭，同时，随着基地的减少，存活的九头蛇士兵所面临的处境也越发危险——尤其是在与A.I.M彻底闹掰后。于是，在围剿马上要来临之际，其中一个走投无路的疯子在市区引爆了提前埋好的炸.弹。

　　一瞬间，爆.炸的轰鸣声迎来了死.亡的轻叩，血.液和爆.炸时产生的火光，在烟尘里模糊成一团红蜡流淌的烛泪，只让人感觉戚哀。
　　在废墟里，遇难者停止了呼吸，生命死亡。在废墟外，警笛声逐渐突兀地响了起来，聒噪地彰显存在，又只能无能为力地远去。

　　历史总是似曾相识——无论是过去又或者现在，在英雄和反派的搏斗中，在激烈的交战里，好像普通人永远都是砧板上的羔羊，柔弱的，无力的。只能等待最后降临的死亡，或者来自英雄突然的拯救........他们太强大，而他们又太弱小。所以在一帮超人类打成一团的时候，普通人只能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或者因为恐慌而战栗，爆发出尖叫，或者在心脏的剧烈跳动里，胡乱挤成一团逃命。

　　抖动的视频里，一个尖利的女音喊着，“救救我........”声音由大逐渐变得微小，最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力的痛哭。她父母的面孔也一闪而过，表情从恐惧渐渐转变为平静，然后死去。看口型好像还在念着利娅的名字.......

　　视频外，利娅目光滞滞，注视着这一切发生时，那双天青蓝的瞳孔似乎有水光微微盈着，于是造就出一种暗潮汹涌下的粼粼。

　　她用一种复杂的神情注视着发生的每一幕，注视着她母亲额角的贯穿伤，和她父亲喉.咙.口.处哑哑的低促的喘.息。一个墨绿色的手包摔在地面，散落了一地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一枚亮晶晶的卡片在正午时候熠熠生辉——上面还刻了象征复仇者联盟的标志。

　　到此，来自于家庭之死的悲剧就此结束。死因是被九头蛇残党狗急跳墙的意外所波及。或者说，这场悲剧本可以不发生。如果当时追击的特.战队和美国队长没有死咬那么紧，是不是蝴蝶效应下，本应该死去的人就可以平安归来？
　　但，总归是没有幻想的，也没有假如.......

　　而利娅·德里罗也因此失去了她的父母。入殓的时候，甚至拼不成一张完整的面容。

　　所以，现在的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在得知来龙去脉后，利娅·德里罗终于明白0725疑问背后，隐藏的那些未尽之言：你真的准备好走出蜂蜜罐子，走进真实里吗？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一场由好人引发的围剿行动，本意是为了完成一件好事。但最终却阴差阳错，波及到了另一帮手无寸铁的好人。这是他.妈的什么新型地狱笑话。

　　但这就是利娅正后知后觉的，她所处的，正是一个促使好人伤害好人的社..会。

　　就在废墟之上，利娅·德里罗整个人忽然感觉自己被恐惧填满，不仅是对真相的恐惧，还有对力量的恐惧。一种寒冷和痛苦悄悄蔓延，缠绕在胸膛，荡漾起波纹。尤其是当自己就处于和过去似曾相识的战场上时。

　　利娅不得不承认，她似乎还是过去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只会蜷缩在沙发里自我安慰的孤儿。
　　——自己好像从没有成长过，她想。无力到几乎可笑。

　　0725畏畏缩缩地探头，嗫嚅地问：“所以，您现在需要休息吗？或者去吃顿午饭？”

　　利娅·德里罗摇了摇头，她看向远方还在继续的战场，火光和射击的声音，还有绿魔聒噪的笑声，让她微微垂下了眼眸，在发生的骚乱里，她轻轻说道，“还没有结束呢，现在贸然离开会很危险。”

　　然后利娅又突兀地开口问0725：“这就是想要成为英雄的第一课吗？”

　　0725被她问得整个统都有点宕机，但很快，0725就反应过来，利娅究竟指的是什么。

　　它沉默了半响，哼哧地说道：“是啊，这就是你的第一课，亲爱的利娅。这就是英雄们所面临的，不仅仅是失去，还有现实里，黑白之间碰撞后会发生的巧合。”

　　利娅有些茫然。

　　她无法恨为了普通人选择挺身而出的超级英雄们，因为他们象征了人类这个群体的崇高。但是，利娅·德里罗也无法接受因为超级力量被波及的父母。

　　最大的喜剧是，这是一场正义的战争，因为正义而波及到其他的正义。

　　0725于是又问：“那你想要成为什么样子的英雄呢亲亲？”
　　利娅说，“我还不知道.......只是”，她顿了顿，“我只是忽然觉得，世界不应该是这样。”

　　0725怜悯地看着利娅·德里罗，看着这个正在逐渐走向游离的，与超英社会发生分歧的人，忽然感觉到。她似乎正在走向一场命中注定的歧途。

　　但是，它又如何能阻止她呢？谁又能阻止一场命中注定的燃烧呢？在明明一切都还尚未开始前，0725就忽然有种看到了剧透的错觉。

　　——或许，利娅·德里罗将会死于她的恐惧。
　　0725如是预言道。

　　然后它对着此时还懵懂的利娅问，“这里有一份来自你过去的礼物，是否需要查收？”

　　与此同时，冰冷的系统播报也跟着一起响了起来：
　　【检测到玩家“利娅·德里罗”之前寄放的物品卡×3，请及时处理。】

　　利娅·德里罗愣了愣，点开了邮件，里面是三张临时可以将力量短暂提升至D＋的卡片，使用时效是30分钟。

　　利娅忽然有些好奇她的过去，尤其是她穿越前所生活的世界。
　　不过，在此之前或许先需要一顿午餐。

　　********

　　此时，警察和防.爆部队早已经到达现场，超级英雄也出现在了这里。托尼·斯塔克穿着他的装甲去和蜘蛛侠解决正在搞破坏的绿魔，而美国队长则出现在街区，指挥人群往更安全的地方疏散。

　　利娅·德里罗远远的注视着美国队长，整个人忽然有些僵住，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来的复杂情绪，突然咕噜咕噜地涌上心头，翻滚起波浪。

　　利娅注视着他严肃的模样，正午好热烈的阳光，恰巧普照在男人蹙紧的眉头和他那双沉稳的眼睛，让美国队长看起来简直在发光。

　　在过去，利娅·德里罗曾经是美国队长的粉丝。那些古早的教育片里，美国队长往往都充当了英雄的角色，或者类似于老师的身份。她同样也记得，刚刚0725给她播放不知从哪个部门来的监控画面，影像里大兵颓废的目光。那时的他不是美国队长，仅仅只是史蒂夫·罗杰斯。

　　可还是不一样了，对于经历过灾难后的利娅而言，美国队长的意义早已经不同了，概念也发生了变化。所以现在，莉娅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从上世纪就在活跃着的超级英雄。

　　他们中间隔着的是两具尸.体。一个阴差阳错的死亡。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利娅都陷入在一种错乱。

　　可笑的是，她每次看到“美国队长”的字样时，首先想起来的不是破碎的家庭，而是一切都还没发生前，他们一家人坐在沙发看关于超级英雄们的最新报道。然后母亲看到美国队长的照片出现在新闻时说：“看呐，这就是美国队长，这就是我们的希望。”

　　在那个瞬间，父亲和母亲都拥有着温暖的笑。

　　同时也正是这个瞬间，利娅才在突然的恐惧里后知后觉，原来在这个世界的20多年，改变了过去的一切，改变了利娅·德里罗的一切，也改变了关于她自己故事的起源。

　　********

　　绿魔最后还是被超级英雄给逮捕住了。救护车开始进入现场，和警笛的声音交相呼应起来。就在这个瞬间，0725轻轻地说：“利娅，你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那么我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利娅问，“在目前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关于我的过去，几乎是一片虚无的空白。”

　　0725想了想，脑子里过了无数个夸张的形容词，最后含含糊糊地回答：“你在过去是很优秀的人，”

　　就在两个人对话的过程里，彼得·帕克突然急匆匆路过这里，下颌的位置似乎有些淤肿，嘴角还有没擦干的血迹。

　　利娅注意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有些吃惊地问：“彼得？你怎么在这里，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彼得·帕克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会被利娅叫住，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在得到肯定的点头后，他有些尴尬地说，“刚刚着急逃跑，不小心磕在了碎石里，只是一点小意外，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原来如此”，利娅说。
　　彼得点了点头，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刚刚我好像看到你在现场.......？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了！！”

　　“.......没关系，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蜘蛛侠。他刚刚救了我”，利娅笑了笑，“按理来说，我现在应该去找蜘蛛侠要签名，或者去好好感谢他。不过，看在我可怜的论文进度上.......嗯，好像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情放置一边。”

　　说罢，利娅还无奈地叹了口气。

　　0725看着和利娅交谈得正欢的蜘蛛侠本侠，一头问号。

　　它忍不住想要大声剧透眼前人的身份。

　　不过，它暂时还是忍住了。因为它发现，此时的彼得·帕克也注意到了出现在场的美国队长，接着，彼得对利娅投去了担忧的目光。

　　同一时间，原本想降落的钢铁侠却突然收到了一通紧急电话，来自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