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基建]开局召唤最强》酒中鹅

3、老师教教

　　“两位实力上没什么问题吧？”在离开小房间前，苏合香专门确认了一下。她是不太相信自己有刚开局就能获得完全版角色辅助的运气。事实也确实证明，幸好她提前确认，两人的咒力只能维持在最低水平，用通用等级划分就是四级咒术师水准。

　　咒力总量没有改变，可就是有那么大一部分像是被封印起来了。

　　“你们这个招揽，还挺有意思的嘛。”第一次用如此低浓度的咒力，五条倒是很兴奋。

　　虎杖就更不必说，他的特长本就在于他自身。

　　“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那就出门看看吧。”保镖在手的苏合香有了行事底气，推开门打算去外面看看。没想到才刚离开办公区域，回到阅览区，就感觉到气氛十分微妙。

　　两个年轻人就蹲在二楼通向一楼的楼梯口，那里还被不知道谁推来的书架挡住。阅览区的书架又高又宽，死沉死沉，也不知道这些人是用了什么法子把它推倒的，但确实刚刚好能把楼梯口严严实实地堵死。

　　苏合香原本打算走楼梯下去，没迈出两步呢就被一个经常过来看书的小姑娘拦住：“小姐姐，别下去。”她嗓音压得很低，是在警惕，目光来回在几个可能被突破的地方逡巡，“你应该也看见倒计时了，那什么游戏一开始，一楼就突然冲进来好多怪，大家是牺牲了很多才把楼梯堵住了。”

　　她措辞是“牺牲”，苏合香目光忍不住朝楼梯口瞟。

　　“你们是从一楼上来的？”可惜，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人堵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楚后面有什么东西。

　　“不、我不是。”

　　苏合香观察眼前的小姑娘，确实跟同楼层其他人不一样。她和守门的两个小伙子身上沾了灰，可是整体还算干净。二楼还更多人比他们仨还要干净，缩在没有光照的背光处。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原本就在二楼看书，或者从楼上下来的。

　　只有另外一小撮人神态不一样。

　　他们中有个人身上沾了血，其他人围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顾着闷头敲手机。

　　果然，小姑娘凑近过来，指着那一小撮人：“他们才是，怪物突门的时候，刚好走到楼梯口，直接冲上来的。就这么近的距离，还被戳伤了。”

　　二楼没有碎裂的窗户，堵楼梯的木架子就在楼梯口旁边。窗户外面没看到明显的飞行怪，起码视野范围内没有，就好像这一层楼内没有发生过任何战斗。

　　苏合香并不知道在她出来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目之所及得到的线索来看，或许是牺牲掉了安稳环境中酿造的优柔性格与救人一命的果敢吧。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来说，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那你们把去楼上的楼梯也堵着吧，我去楼上看看。”苏合香在这些人里没看见同事的身影，转身带着保镖朋友们朝楼上走去。

　　小姑娘跟上来：“我和你们一起吧。”

　　没有阻止。

　　二楼余下的人们盯着她们上了楼。

　　避免发出太大声音，苏合香只用前脚掌走路，几乎算是全程踮着脚。旁边小姑娘压低声音说话：“我叫于乐，姐姐怎么称呼？”

　　“苏合香，金缕梅科枫香树属。”

　　“姐姐你这是要去几楼啊？”于乐跟着苏合香走过三楼。

　　三楼还是有人在的，跟楼下一样，躲在离窗户稍有距离的地方，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得知的躲避方法，也可能只是出于谨慎。

　　有人不太方便，苏合香又上了四楼。

　　高度有点高，出于私心，她其实觉得二楼、三楼才是最合适的。只是那两层都有人在，要是出个万一又要生出很多争议，苏合香打心底里讨厌互相说服时花费的心思与口舌。

　　“姐姐你要找什么呀？”

　　“找怪。”四楼就没人了，不仅如此，很多东西被她下楼时收进仓库，整个楼层比较大眼一扫非常便于活动。学着二楼堵楼梯的操作，苏合香尝试将自己放在仓库的书架拿出来，用来堵楼。

　　“你要留在这里吗？我等会儿会开窗。”

　　“不行！”她跟过来就是为了提醒苏合香的，之前就觉得这人很有自己的想法，果然如此，“你不能开窗，外面有一只会飞的怪，你会把它放进来。”

　　“那你回楼下，我会把楼梯堵上的。”苏合香铁了心要开个怪试试手，实际上身后有五条、虎杖这两个保镖在，她根本不担心什么。

　　确实不需要她担心。

　　就在苏合香表达出自己铁了心要开怪的心思后，身后的虎杖迅速动了手。

　　——不是别的事情，于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把水果刀，好像突然决定了什么一样，直接朝着苏合香脖子上扎。

　　或许说“扎”也不完全合适，她手抖得厉害，被虎杖钳制住后，水果刀直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突袭失败很尴尬啊……”苏合香忍不住吐槽，“我以为你是不想跟他们在一起才跟我上楼，没想到你还是个监管者。”

　　“你都看出来了？”

　　“这没什么难推断的。”

　　负责牵制的虎杖恰到好处露出迷惑的眼神，他看起来是真的完全没跟上两人的思路，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出来，转头向自家老师求助。

　　然后就看见旁边的五条露出恍然大悟般的夸张表情。

　　“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还不如自己直接问呢！

　　于乐瞥了他一眼，抿着嘴不接茬，只是换话题继续道：“真的劝你别开窗，外面怪物都是有一定智慧的。我们说到底都被关在同一栋楼里，万一你打不过它，那个怪物解决了你就会把四楼当突破口。”

　　“我可以像你们挡住一楼遇难者一样，用柜子堵住楼梯。”

　　“你果然都看出来了。”于乐闻言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是本来就在二楼的人，当时倒计时她整个人心里发慌，为了寻求内心的安稳，小心地跟周围人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听见同样的声音。

　　那时候她就看见了苏合香，从楼上匆匆忙忙跑下来去了办公区。可能是被对方紧急的态度带动，于乐去二楼服务处自己翻了把切水果的小刀留着防身。

　　结果小刀真的派上用场了。

　　倒计时一结束，外面突然就传来怪物的声音，留在一楼的人紧急关上图书馆大门。具体发生了什么于乐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一楼的人急匆匆往二楼跑，却被书架挡住。

　　她听到了那些人的叫喊，什么都没说。

　　运气让她所在的二楼姑且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于乐内心深处却十分清楚，她在某个选择前，做出了逃避。

　　怎么还在提这个，苏合香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游戏的提醒是怪物生成中，从来没有说过只生成这些就结束了。

　　我以为，你是不想跟果决断绝他人生路的人呆在一起，才跟我过来。但你的表现，好像只是想让我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才会跟过来确认。”

　　这种直接戳人心疤的话，于乐根本只有否定来作为唯一的回答。

　　苏合香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是想通过确信我的行为来获得自己的安心感，是这样吗？”她再度朝着对方的心灵打出精准一击。

　　“戳人伤疤有意思吗？”否定无法奏效就会触发自我防护机制，“要不是我们堵住楼梯，你以为你能安全？”

　　没保镖确实不能，但是有保镖确实能。

　　苏合香暂且不想这样回答，只是耸肩：“你说得或许正确，但我并不认为目前给出的怪物是无法击溃的，你应该也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吧？”

　　实际上，苏合香同时也在检查区域频道内的发言。并不是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变化震撼到无法发言，很多人正在兴致勃勃分享自己的经历、自己身边生成的小怪模样。

　　尤其是几分钟前，苏合香在频道内发表了关于“系统中立论”和“系统友好论”的猜测，钓出来很多愿意分享的人。她已经知道了，哪怕不是领主，也可以检查自身属性，而且血条清空前不会轻易死去。

　　以及，就像是真正的游戏那样，击杀怪物可以获取掉落物，小概率可以获得回血药剂。

　　跟网游不一样，虽然有血条，但是没有蓝条，目前也没有人解锁法术之类比较魔幻的东西。

　　可能只是还没有人触发。

　　小怪的血量单独来看并不高，玩家是可以使用利器击杀的，甚至控制好走位，完全可以达成无伤。

　　提出这一观点的人叫“宋凝”，在苏合香上楼的时候，她发布了该观点并表示想要找个落单小怪尝试。

　　感谢这些愿意分享的人，让苏合香不至于对领主之外的身份所拥有的系统面板一无所知。

　　所以此刻，面对着想要继续将自己伪装成绝对善意的于乐，苏合香占据了绝对的信息优势：“我可以理解你的恐惧，别这么着急。”她甚至使用了更加温和的语言，“人会在恐惧中做出让自己感到痛苦的决定，你会向我这样的陌生人寻求安全感跟认同感，本身就是良心不安的证明，那并不一定全是坏事。”

　　于乐当然不会给她回答，毕竟苏合香确实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起码在她的认知里，这个人只是幸运地没有遇到她面对的选择。

　　“纠结行为的对错毫无意义，毕竟那已经结束了。”为了能够摆脱掉他人的阻碍，以及出自并不想对另一名人类下手的心情，她还是会继续劝说，“我会把楼梯堵死的，直到我确认自己已经胜利。所以别担心，你更需要在人群中好好休息一下，那只是一个已经做出的选择，已经失去意义的选择，你的人生也不会永远困在那一个选择里，不是吗？”

　　更多的话苏合香想不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炖了一锅很浓郁的鸡汤。

　　“真的没事吗？”在短暂的沉默后，于乐轻声询问了，“我听见他们在诅咒我。”

　　那些被她们的恐惧堵在一楼的人们。

　　那些同样慌乱却没有她幸运的遇难者。

　　“如果觉得那是诅咒的话，就以后尽力获得祝福，直到有一天足以互相抵消。”这锅鸡汤说不定可以再炖一钝，就当是治愈被她狠狠打击到心脏，“不这样做的话，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或许是这样，于乐放弃了挣扎：“你的思路大概比我更清晰，祝你能成功，不要伤害到别人。”不能确定哪一方是绝对正确，只能寻找让自己能够接受的答案。

　　放弃挣扎的于乐不敢参与苏合香的作战，独自回到楼下。

　　就在她离开后，苏合香尝试将自己仓库中的书架放出来，成功了，所以她又翻出来两把趁手的西瓜刀。

　　另一边虎杖在小声跟自家老师交流：“会因为保护自己伤害他人而感到难受，本身也是很温柔的人呀。”

　　“确实如此，更恐怖的人根本连这种程度的思考都不会进行。”五条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袋薯片，分了点给虎杖，“所以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在他这种久经实战的人看来，苏合香拿刀的手法未免太不入行了，他怀疑这个召唤他的小姑娘平时在家连个西瓜都不切。

　　他猜对了。

　　虚假的大少爷：砍瓜切菜、自我照顾全都拿手。

　　真正的大小姐：在家连切菜扫地都不干。

　　“这就是我召唤老师的真实目的了。”苏合香颇为绝望地从地上捡起脱手的西瓜刀，“教教呗？”

　　保镖先生们发出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