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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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简燃疑惑道。
“什么人？”
犀蛇无语，绿色袖袍抬起，大手一挥，湖里频频炸响，如扔了鱼雷那样热闹。
不多时，有人影飞出，不过不是那些人主动飞，而是被湖水弹射出来，一个个倒在岸边，七横八竖，生死不明。
“呐，就是他们喽。”
黎简燃一心扑在楚青钰身上，倒是把方鹤礼一行人给忘了，顿时懊恼不已，连忙蹲下查看。
“大蛇，他们还活着吗？”
犀蛇白眼翻起，用脚踢了踢距离最近的人。
“当然活着，要不然老子捞上来干嘛，死了就直接喂鱼。”
“这些人都要带走吗？你打算带去哪里？”
躺了起码十七、八个人，犀蛇可不打算一个个扛，直接化作原型将他们一并卷走，省事多了。
黎简燃拍了拍方鹤礼的脸，对方呼吸微弱，毫无反应，身体也很是温凉，而且越来越凉。他有些担心，虽然认识不到一天，但方鹤礼是个极为温柔的人，他不希望对方死去。
“大蛇，你快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
犀蛇对称呼十分不满，随手把楚青钰扔在地上，“砰”地发出一声闷响。
黎简燃吓了一跳，不再管方鹤礼，转而将楚青钰搂进怀里，随即心疼道。
“你就不能轻一点，他只是昏迷，不是死了。”
犀蛇满不在乎，金丹修士肉身强悍，摔一摔不是什么大事，它俯身，将手指按在方鹤礼的额头上，顺势注入一股力量。
“燃燃，这个家伙没事，就是毒性发作而已。”
“我已经为他封住灵脉，只要不再使用灵力，毒素不流进心脏，暂时不会死。”
犀蛇的兽瞳竖起，眼神看似凶狠，实际内心十分单纯可爱。
如果调换位置，自己原本好好待着家里，突然一群人上门找茬，喊打喊杀，即便不将那些人弄死，也不会好心救他们。
黎简燃越想越尴尬，面色通红。
“大蛇，谢谢你，不计前嫌帮助我们。”
犀蛇冷哼一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自负道。
“老子从未将你们放在眼里，欺负弱小可不是我的风格。”
“你该庆幸遇到的是我，若是别的灵兽，哪能让你们这般放肆。”
黎简燃讨好点头。
“大蛇，幸亏遇见你，我真是太幸运。”
黎简燃确实是幸运，但犀蛇也是真的倒霉，先莫名奇妙被人讨要心头血，又莫名奇妙被雷劫狂轰，最后还莫名其妙成了被人的灵宠。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意。
“我说燃燃，虽然我是蛇，但你别总叫我大蛇大蛇，难听死了，能不能换个称呼？”
一直被叫大蛇，真的很不爽，它现在是人形，该有人的名字。
黎简燃反应过来，大蛇像取的外号，的确不太好听。
“对不起，忘记问你的名字。”
他那拘谨的模样仿佛做错了什么大事，犀蛇轻咳一声，有一股想摸他脑袋的冲动, 它把手背在身后，老气横秋道。
“用不着道歉，我叫莫离，你以后记住就行。”
黎简燃乖巧点头，把犀蛇的名字在嘴里过了一遍。
“你叫我燃燃，那我便唤你阿离。”
“可以吗？”
犀蛇岁数两百有余，从未出过秘境，也很少离开沼泽，心性宛若少年，喜怒皆溢于言表。
“名字无所谓，随你喜欢。”
“不过，即便你有意与我亲近，我也不会奉你为主。”
“识相的，赶紧解除契约，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此时，黎简燃对犀蛇印象，已经从可怕的庞然大物改观为变扭的傲娇少年。
“阿离，强迫你成为灵宠，我非常抱歉，我愿意与你解除契约，只是这个契约怎么解除？”
“你说，我一定照做。”
犀蛇双手环胸，姿态傲然，眉目间满是怀疑。
“你右手心有一个红色印记，那就是灵宠契约，只要将它毁掉即可。”
黎简燃张开手心，仔细端详，并无任何印记。
见对方迟迟没有动静，犀蛇冷哼。
“老子就知道你不愿意，老子看你像个老实的，没想到还挺会骗人。”
即使没出过秘境，犀蛇也知道，渡劫期灵宠世间罕见，不信有人真的愿意解除契约。
“不愿就不愿吧，算老子倒霉。”
为了渡劫期修为，失了自由和尊严对它来说不值得，也许有人愿意，可犀蛇不甘久居人下。
“老子可跟你说好了，以十年为期，就当是凭白获得渡劫修为的代价，十年之后，就算生死道消，老子也要与你解除契约。”
这般怒气冲冲的话，不知是说给黎简燃听还是说给黎染听，其实它内心很喜欢黎简燃，只是它更喜欢自由，而且强者的尊严不允许被践踏。
黎简燃着急解释，把怀里的人轻放在地面后，一个箭步冲到犀蛇跟前，摊开手心让对方自己看。
距离太近，那双手几乎贴在犀蛇的眼睛，五指纤细，白皙透亮，除了小拇指的截骨上点了一颗红痣外，没有任何瑕疵。
“我、我没有骗你，真的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刚才的契约根本没成功。”
犀蛇冷笑着拍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并在动手前下意识减缓了力道。
“你肯定故意装傻，肉眼怎么可能看得到，得用神识看。”
黎简燃愣了一会，集中精力感受，始终一无所获。
他怕犀蛇生气，小心翼翼询问。
“那你能不能教我神识怎么用？等我学会了一定马上帮你解除契约。”
犀蛇这才想起来，黎简燃是个凡人，根本没有神识这玩意儿，连解除契约都没法做到。
所谓灵宠契约，便以灵兽心头血为引，用神识在灵兽的神魂刻下烙印，可是没有神识，契约又是怎么完成的，单凭灵兽的心头血，不能可能完成契约。
不过，考虑到黎染的存在，没有什么不可能。
犀蛇烦躁地捋了捋耳边的长发，不想继续这个问题。
“我刚刚经历雷劫，气海动荡，需要稳固修为，现在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你也别太担心，你有危险时，我自会出现。”
话题跳得太快，黎简燃表情有瞬间空白，回过神来，忙问。
“那契约怎么办，你不是着急解除契约？”
犀蛇化做一条小绿蛇，一遛烟钻进了黎简燃的纳戒中，空气中传来对方稚嫩冷酷的声音。
“等老子闭关出来再说，你也给老子快点修炼，早日筑基凝结神识。”
修炼得有天赋和灵脉，犀蛇没考虑到黎简燃无法修炼的问题就急匆匆走了。黎简燃原本要提醒他不能修炼的事，但想到犀蛇应该会很生气，小说里写，闭关之人心神不宁极有可能走火入魔，所以最好先别让它知道。
犀蛇一走，只留下黎简燃和满地浮尸，尽管这些人都还有呼吸，但他们一动不动，且在荒山野外，场面还是略显惊悚。
也幸亏他们是修士，否则正常人沉入水底这么久，早该淹死了。
恰逢此时，天空飞过三两只乌鸦，盘旋几周后，带着啼鸣落在远处的树枝上。
它们大概以为有大餐吃，眼睛直勾勾盯着此处，许久不离开。
黎简燃找来一根长棍，警惕观望，防止它们冷不丁飞下来把人琢伤。
湖边风大，偶有凉风吹起，在湖面荡漾涟漪。
黎简燃衣裳未干，也有微凉之意。
他想找个干柴生火，把衣服烘干，又怕乌鸦飞下来伤人。
左右为难之际，地上躺尸的人，一声咳嗽，慢幽幽苏醒。
第一个醒来的是一个黑衣小哥哥，听说名字叫方术白。对方一睁眼，还没缓过劲来，便拉着黎简燃着急询问。
“黎道友，可有看见我家公子？”
黎简燃见他面色苍白，拘谨地伸手指了个方向，那里躺着个白衣青年。
“别担心，他已经没事了，你自己没问题吧? 你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
方术白摆了摆手，亲自确定自家公子还活着才安心。
没一会，其他人陆续苏醒。
他们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关心方鹤礼的安全，看得出来，他们真心伺主，绝无二心，只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些内伤，看起来很是凄惨。
方术白心中警惕，神色凝重，疑惑问道。
“黎道友，犀蛇去了哪里？我们怎么没死？”
他只记得被犀蛇拍了一尾巴，便昏厥过去，后面发生什么事，并不知晓。
黎简燃眼神闪躲，脸色微红，考虑到他们被犀蛇打得惨不忍睹，恐怕有怨，便低头支吾道。
“方、方才有一位白衣人经过，将犀蛇收服做了灵宠。”
“它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不必惊慌。”
“还有，那位高人临走前，为你家公子封住你灵脉，毒素暂时不会扩散，请不要担心。”
黎简燃性格腼腆，言语吞吐些并不奇怪，方术白没有过多怀疑，而是指挥能走路的人将伤势过重的人抬回营地。
黎简燃亦步亦趋跟在队伍后面，没有犀蛇吞云吐雾，一路上视线明朗，除了路程太远，把脚磨破皮外，其他一切都好。
营地里，绿芜看到大家平安归来，十分欣喜，待看到方鹤礼昏迷不醒，吓了一跳，脸色变得十分难堪。
快速安排大家疗伤修养后，便一直守在方鹤礼的帐篷里贴身照顾。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