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宝现世》杜若安渝

4、你就这么怕我

　　这是哪里？

　　安吉县第二中学——几个字在迷雾中逐渐清晰。

　　我的高中诶！

　　难道说我穿越回来了？

　　苏梨将信将疑地走了进去，碰到了高一时期曾经同住一个宿舍的朋友张茜。她穿着高一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

　　“阿狸！总算找到你了！”张茜还像当初的小太阳一般，笑容灿烂地让苏梨心里头暖洋洋的。

　　她小步快跑上去，一把挽住了苏梨的胳膊，拉着往湖边的绿荫长廊里去了。

　　绿荫长廊——苏梨就是在这里跟她的初恋何向阳表白的，被拒绝后，她在这里哭了很久很久。

　　毕业后听说何向阳跟张茜在一起了。

　　张茜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一直知道何向阳是她整个高中时代心心念念的人。

　　苏梨当时非常心痛，觉得最好的朋友背叛了自己，约张茜在奶茶店见面——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三年来，这么多人追你，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他？”苏梨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很快就掉下来了。

　　“可是你们没有交往过，我不算抢了你的男朋友。我们两厢情愿，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三年了，你从来没有放下过，一直以来，偏执的是你！”张茜眼眶红了。

　　“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可是你却瞒着我和他交往，要不是我突然听说这件事，你会跟我坦白吗？难道你不心虚吗？”苏梨感觉胸口针扎一般，有些喘不过气。

　　“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选择不跟你说。”张茜沉默了一会，语气淡淡的。

　　“张茜，我不会原谅你的。”苏梨摔门而出。

　　往事就像电影一般一幕幕倒进脑海。

　　苏梨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地抽回了手，“张茜，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狸，你怎么叫我张茜呀？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张茜鼻子上蹙起几道皱纹。

　　“哦，我今天不太舒服，茜茜。”苏梨平复了心头的起伏，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回应。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就是小感冒。”苏梨随手扯了个谎。

　　“你呀！多穿点，这么大人了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嗯嗯。”

　　“那我们去准备一下吧！”

　　“准备什么？”苏梨奇怪。

　　“你不是说要在何向阳生日那天跟他表白嘛！”张茜在苏梨耳边小小声。

　　“今天吗？”

　　“你连这个都忘了，明天不就是何向阳17周岁生日嘛？”

　　苏梨想到那晚，何向阳毫不犹豫地拒绝，留她一人难堪，尽管时隔多年，还是有些难过。

　　“我打算放弃了。”

　　“你不后悔？你之前一天到晚跟我耳边念叨，烦都烦死你了。”张茜瞪大了眼睛。

　　“不后悔。”苏梨已经知道结局了，所以不想再重来。

　　“你想清楚了就好。那我们去吃混沌吧，还是东街那家，我可太久没吃啦！”

　　“嗯。”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课，苏梨收到一张小纸条：今晚我生日，在广播站天台，我有话对你说，你一定要来哦！落款是何向阳。

　　不对啊！苏梨清楚地记得那天没有这样一张纸条。想了很久，苏梨决定还是去看看。

　　他很有人缘，生日上不少同学来了，有的端来了蛋糕，有的准备了礼物，热闹得很。

　　苏梨在角落里看着——还是那么俊俏的一张脸，夜晚的灯光下，眼眸显得格外深邃。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开始涌动，有点儿心慌。

　　好像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何向阳回过头来，看着苏梨笑了，脸颊微红，“你来了，快过来，我们都在等你呢！”

　　一时间大家伙都看向苏梨，苏梨有点尴尬，没留神把脚边的架子踢倒了。

　　“苏梨！小心！”有人在喊着。

　　抬头看见高高的架子砸过来的时候，苏梨害怕地想要后退，可是来不及了。

　　砰地一声！

　　架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何向阳的背上，苏梨脑袋嗡嗡的，看着何向阳微笑的眼睛，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别怕，有我在。”

　　何向阳白色的衬衫上浸满了血，鲜红地刺眼，他很快晕过去了。苏梨摸到上面流下来的血，分不清是谁的。

　　“120吗？这里是……有人被架子砸伤了……快来！”人群涌动，声音嘈杂。

　　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切都太反常，苏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医院里，手术室门口很安静。苏梨来回踱步着：不要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还有其他同学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守着。

　　突然，有一个中年女人推门冲进来，急切万分，“人怎么样？我是向阳的妈妈。”

　　“还在手术。”有人站起来，安抚道：“你别担心，进去前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

　　中年女人摸摸胸口，缓了口气。

　　“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

　　“阿姨，是我。”苏梨鼓起勇气，觉得应该承担责任，说着眼眶就红了，“我不小心推倒了架子，何向阳为了救我，被砸伤了，都怪我！阿姨，对不起，对不起。”

　　“哎，不怪你，那种情况，我们家向阳出手相助，实属正常。”

　　“阿姨，何向阳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一定会尽力弥补的。”苏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没事，孩子，不哭了。”中年女人给苏梨擦了擦眼泪。

　　叮——

　　“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你们谁是家属，过来补签一下手续。”医生出来了。

　　中年女人跟护士过去了。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很浓。何向阳醒了，埋怨道：“真难闻！好想回家！”

　　“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出院。”苏梨走过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挺好的，倒是你，应该很疼吧。”

　　“嗯，疼，很疼。”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总是莽莽撞撞的，要是那天我没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苏梨有些懊悔。

　　“不是的，是我让你来的，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何向阳激动地想要起身。

　　“你好好躺着，伤口小心裂开了。”

　　苏梨紧张地跑过来，给他盖好了被子。

　　“你坐，我有话对你说。”何向阳拍拍床边。

　　“你说，我听得到。”苏梨有些不自在，愣着没动。

　　“你就这么怕我？”何向阳委屈。

　　“没有，我……不是……”

　　这楚楚可怜的眼神击中苏梨的心房，她能感觉到心跳的很快很快。

　　“那你过来，坐。”

　　苏梨半步半移地坐下。

　　“苏梨，我想一直保护你。”

　　“什么意思？”

　　苏梨脸刷地红透了，却不敢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