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上古第一神武的我为何每次倒霉的都是我》墨寒秋

4、第四章：你到底是谁？

　　【芙蓉城，悦来旅栈】

　　看到铃兰花的那一刻，安风突然意识到什么，顿时感觉头痛欲裂，手中一顿，冰刀擦着心脏向旁边刺去。铃兰也迅速萎缩将所有灵力输送到安然那血流不止的伤口里。
　　此时一把风刃破门而入，向安风劈来，可能出手的人也并未想取安风的姓名，风刃被他轻松得躲过，随后，安风跳窗逃跑了。

　　看到安风无恙，安然此刻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了，软软地向后倒去，刚好倒在了后面的床上。

　　景奕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扶九是九尾狐的后裔，一眼便看到小瑶姑娘脸上的障眼法，抬手轻轻一拂，小瑶姑娘原本的面容渐渐显现。

　　“公子，您为何要救她？”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小瑶姑娘，扶九十分不解，明明是小瑶姑娘先骗了公子。
　　景奕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感觉？而且也不是我救的，是那朵铃兰花。”
　　“铃兰花？”

　　“这是一种静息铃兰，原本的功效只有隔绝声音和气息，类似于隔音法阵。隔音法阵的强弱取决于开法阵的人的灵力强弱，但静息铃兰更加厉害，即使灵力高强也无法破除，而且这种铃兰花不只隔绝声音，还能隔绝气息，灵力高强之人可以仅凭呼吸判断人的方位，这种铃兰花可以说完全将人隐身了。她天生无灵脉和灵力，开不了隔音法阵，这朵铃兰花是她唯一可以使用的静息工具。想来应该是有人特意为她打造的。”景奕一边说着，一边为小瑶姑娘把着脉，用灵力探着她的伤口。

　　“那公子，需要找医师吗？听说芙蓉城的医师都很厉害的。”
　　“不用，芙蓉城的那些巫医不知是救人还是害人，之前那朵铃兰已经用一部分灵力为她止了血，现在只是气血亏空而已。而且，我怀疑那岚月应该是看到这朵铃兰后才刺偏的，按照她的能力，不可能会发生如此失误。”
　　“看到铃兰？可属下并未察觉到这铃兰有什么致幻作用。哦我懂了，您是怀疑岚月认识这铃兰，而铃兰又是别人为小瑶专门打造的，那她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景奕脸色突然冷下来，说道：“扶九，你先出去吧。”
　　扶九虽然对公子的态度大转变有些疑问，但想到公子定然是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十分识趣地退下了。

　　景奕将扶九支开，其实并非是为方便问询，而是想起了一段不堪的回忆。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就像当年她出去捕猎受伤时，自己站在草屋守着虚弱的她一样，屋里的烛火或暗或明，月光从侧面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她的脸上，心里想着：“那一晚，也是这样。这样的轮廓，真的好像。你到底是谁？我又为何会为不由自主的冲进来？”

　　景奕将一道灵力强行打入小瑶的体内，即使小瑶没有灵脉无法吸收这段灵力，但灵力本身的作用也能让小瑶迅速清醒过来。
　　“呃啊——”小瑶吃痛，皱了皱眉，继续装死，不想被问话。
　　“好了，你别装了，赶紧起来。”景奕站起身，清冷地说道，举手就要准备再打入一道灵力到小瑶体内。
　　安然听到了灵力飘过的声音，急忙睁眼。

　　“你终于醒了。”
　　小瑶摸摸自己的脸，发现伪装已经没有了，叹了口气，勉勉强强支撑自己坐起来，用手语比划道：“见过公子，小瑶知错了。”
　　景奕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安然被他盯着浑身起鸡皮疙瘩，正想着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突然听到景奕说：“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安然一愣，心想：“故人，我作为安然的时候应该没见过他吧？难道之前作为安霁瑶的时候见过？他说的故人到底是谁？要是朋友爱人之类的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放我一马。”

　　没等安然回答，景奕就又开始问，好像之前的话是他的自言自语：“我是该叫你小瑶，还是安然？”
　　安然没有想到公子竟如此聪明，这么快就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脸色一白，忘记比划了。
　　“是小瑶，还是安然？”
　　安然只好自报家门，拿起床边的茶盏，沾了些茶水写道：“我是临安氏族无虞师傅的关门弟子安然。”

　　“果然。”景奕说道，“你不要害怕，无虞公子于我有恩，所以，在弄清事实真相前，我不会伤害你。另外，你可以打手语，我能看懂”
　　听到此处，安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菁菁姐因为无虞师傅对她有恩所以愿意收留我、帮助我；无虞师傅也对公子有恩，公子也不会伤害我。想到了师傅，安然不禁黯然神伤。

　　说着，景奕蹲下身，伸出两指抹了一把地板上的粉末闻了闻，问道：“他是安风吧？”
　　虽然已经知道景奕不会伤害自己和师兄，但安然还是被景奕的聪明吓到了，心想：“幸好他不是敌人。”
　　安然比划道：“是的，刚才确认过了，是他，我。”停顿了一下，纠结要不要向他求救，但最终还问了出来，“我想救他，你有什么办法吗？”

　　“无虞公子和你的其他师兄们都死于冥灵，你觉得我会去愿意救一个献祭冥灵的人吗？”
　　安然自知对师傅没有伤害，所以先入为主了，认为景奕有可能会帮助他们，但她忘记了，师兄和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而此次变故又像是内乱，他们俩的嫌疑还未洗清。
　　“不，不是的，呃——”安然觉得师兄不是那样的人，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一着急，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伤了，伤口崩开，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往外流了。

　　景奕虽然很不想帮她，一来她很像自己认识的那位伤害自己的故人，二来为何师门满门惨遭冥灵屠杀，他们缘何可以得以逃生，一个献祭冥灵，一个隐姓埋名进入惊鸿茶馆，这二人很有嫌疑。

　　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又像不受控制了一样，看到安然吃痛又不忍心了，用灵力检查安然的伤口，为她输送灵力止血，原本铃兰花已经将伤口包住了，但现在可能是因为心情起伏、伤口二次破裂，只靠灵力无法止血了，于是景奕叫来扶九拿来金创药、止痛药和棉布为她上药。

　　包扎完伤口后，景奕看着睡得正香的安然，终究还是心软了，叫来扶九，说道：“去叫我的灵鹿吧，先把她送回茶馆吧。”

　　【鹿车车舆内】

　　梦中

　　安然看着一地的血污不知所措，再低头一看，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刀，而面前躺倒的人，正是自己的师傅。几条锁链从天而降束缚住她的手脚，不由分说地将带走了。再醒来时已经身处影渡庭的地牢里了，影渡庭的主人明玕用摄魂术不断地逼问着自己他们是怎么死的，但其实安然也不知道，她也想知道…

　　随着折磨自己的尖刀刺入身体，安然惊醒，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安然回忆着梦境，亦是往事。当时师傅的离世让她再次受到了打击，一度患上了失语症，自己又被明玕胁迫入了影渡庭。这次好不容易能趁着在惊鸿茶馆安插眼线的任务打听师兄的下落，一定不能浪费这次机会。

　　躺在公子的车舆的床上，安然向四周看去，整个车厢虽然很大，大到可以坐四个人，再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但装饰却很朴素。
　　往旁边看去，公子正在打坐，听声音，应该还有一人在车外驱赶着灵鹿。

　　景奕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灵力高强，耳目聪慧，从安然的呼吸和心跳声听出了她已经醒来的事实，说道：“你醒了。”还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感情。

　　表面上看来若不是因为公子及时帮忙止血，安然才能保住一命，最终才不至于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但事实是安然体质特殊，死后还会复生，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搭救。安然心里明白，不死却又不是死侍也不是冥灵，仍是自由之身，这种体质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安然也非常贪恋这种被救、不用经历一遍死亡的感觉，于是比划着：“嗯，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景奕听后，依旧在闭目养神，毫无反应。

　　安然突然想起酆都城猎人铺的事情还没弄完，在车里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不知道要去哪，急忙又比划着：“那个，公子好人做到底，可以先帮我回一下酆都城吗？”
　　“去猎人铺吗？”
　　“你怎么知道？”安然十分惊奇，用手语问道。
　　但她问完就后悔了，公子能在猎人出手时就拦下，想来也是一路跟过来的，看来之前做的伪装都属于百搭了。安然不禁苦笑，先前还想着跟踪公子呢，结果被反追踪了。
　　景奕没有答话，而是说道：“我已经帮你付了尾款，说你已经死了。”
　　“啊？”安然没有想到，公子竟然这么慷慨，本来想着说是取消任务只付个定金就行，没想到公子居然帮自己把全款付了。这样更好，听说猎人失败会影响声誉，取消刺杀还要交一笔违约金，但无论以上哪种，都可能会引起酆都城主的注意，付全款其实是最合适的做法了。

　　景奕睁开眼，看着安然一脸惊讶的表情，凑近去问道：“那这两件事，你打算要如何报答我？”
　　“呃，那个钱我会慢慢还。”安然急忙比划。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完？”
　　“嗯，十五年？”安然比划了一个数字，然后看着公子的脸，又比划着另外的数字，“不，十年，十年我一定还完。”
　　“十年，两倍。”
　　“啊？好吧。”

　　“那这救命之恩，你又打算如何还呢？”
　　安然的确有在想自己要如何还，可是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一时竟想不出如何做，只好用手语回复道：“我已经是惊鸿茶馆的舞姬了，也就算是公子您的人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不违背人伦道德的，但凭公子吩咐。”
　　景奕扭过头去，眼神变得冷漠起来，“哼”得发出一声冷笑，心想：“我的人？早在惊鸿茶馆之前，你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