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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军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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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看了会儿手机就要睡觉，大学生果然不能沾床，一沾就困。
段延关了电脑，漆黑的天空点缀着点点繁星，段延关了窗户隔绝了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上床睡觉。
周黎被闹钟吵醒，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今天是军训第一天，周黎坐在床上醒了会儿神，下床，其他人都醒了，看见周黎打了声招呼。
“快去洗漱”段延看了眼腕表，催促还穿着睡衣挠痒痒的周黎。
周黎靠在门边嘴里叼着牙刷，有气无力地来回蹭几下。
“你没睡醒吗？”
段延目光落到磨磨蹭蹭的牙刷上，周黎摇头，转身漱了口，白净的小腿上还有刚睡醒没有消下去的压痕，段延停了几秒，挪开视线。
终于在十五分钟后周黎穿戴整齐，和段延出门。
段延还给他买了昨天的包子，打了一份小米粥，从宿舍到操场的距离差不多有一公里，周黎吃完包子，喝了几口小米粥就说自己吃不下了。
等他们到操场，已经是班里最后了。
周黎和段延站在队伍末尾，段延一直关注着周黎的状态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从他们进入队伍，班里的窃窃私语就没有停过。早上的阳光还不太强烈，周黎带着帽子已经开始出汗了，段延往前一点给他挡住阳光，周黎抬眼说了声谢谢。
“你不舒服吗？”
段延看着周黎紧抿泛白的嘴唇皱眉，周黎摇头，说自己没事。
教官点了人数，确定人齐后，开始宣布今天的训练。
周黎擦了下脸边的汗，被拎出队列。
周黎打了个喷嚏，骨头缝都疼，我靠，不会这么倒霉吧，军训第一天就感冒，周黎吸了吸鼻子。
“绕着操场蛙跳五十下”
周黎蹲下身背着手，感到一阵眩晕，心跳加快，才跳了五个就停下来气喘吁吁，“我说让你停了吗！”周黎闭了闭眼，继续往前。
终于跳完，周黎艰难起身，腿软绵绵的，走路也使不上力，快到队伍还绊了一下，“报告教官，五十个蛙跳全部做完”
周黎回到队列，耳鸣声嗡地炸开，周黎感到眼前一片刺痛，没站稳往旁边倒去。
周围惊呼声一片，就看见周黎直直倒进段延怀里，段延抱着周黎，怀里人体温滚烫，段延跟教官请示后就把周黎带到医务室。
周黎做了几个走马灯似的梦，脑袋疼地快要炸开，恍惚中听见别人叫他名字。
周黎睁开眼，眼睛干涩地直流眼泪，周黎又把眼睛闭上。
“你发烧了”
“嗯”周黎抬起手遮住眼睛。
段延把医务室的灯关了，给周黎掖好被子，周黎浑身酸痛。四肢放进被子里动弹着找了个舒服位置就不再动了。
段延刚给他喂了退烧药，医生说吃了药观察一下，不烧就可以回去了。周黎很快又进入睡眠，段延曲起手指撑着头，把玩着周黎的手指，周黎有些烦，想把段延甩开，段延就安分下来，静静地看着周黎。
就他们在校医院的这段时间，学校论坛炸了锅。
2625L：今天那个蜡笔小新还没军训就进医务室了，据说是发烧。
2626L：发烧？？？我靠，玩这么大
2627L：小脸一黄
2628L：有没有人写文，想看
......
学校论坛的讨论短短时间又增长几千条评论。
李瑞没忍住反驳了几个说话难听的，给骆嘉发消息。
木子瑞：他们说话咋这么难听[呕吐]
骆嘉早就看到论坛不可收拾的局面，于是发消息告诉李瑞让他先别告诉段延和周黎。
周黎睡了一个下午，段延把饭打回来，放在床边，看周黎挣扎着想起来，把周黎从床上扶起来。
“吃点东西”
段延买了一碗鸡肉混沌，拿小勺舀起一个，放在周黎嘴边，周黎张嘴吃了一个，咳嗽起来。
陆深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段延坐在床上给周黎拍背，周黎咳得脖子青筋可见。
见陆深进来，段延抬眼望过来，又恢复生人勿进的模样，陆深艰涩一笑，难怪昨天段延找他报社团，原来网上那些都是真的。
“我来看看他”
周黎从段延怀里探出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暧昧。
“学长？”
周黎有些惊喜，陆深把带给周黎的东西放下，对着周黎说“听说你生病了，好点了吗？我们学校的校医很厉害，那你先休息，我就走了”陆深说地颠三倒四，周黎脑子也烧得晕晕沉沉，点点头，想下来送陆深。
“我去就行了”
段延一手拦住周黎，把人塞进被窝里。
“不用送，有事微信上说”陆深说完又觉得多余，有段延在，周黎能有什么事呢。
周黎看学长出去，躺进被窝里，问段延还有没有被子，他觉得冷。
“你发烧了，不能盖那么多，散散热”
周黎听完，翻了身背对着段延不理他了。
“混沌再吃几个”
“不吃”周黎把被子闷到头上。
段延把混沌放下，把被子从周黎头上拿下来，周黎较劲似的扯着被子往头上盖。
段延扯起嘴角残忍地说“再这样一个被子都不许盖”
周黎猛地放下被子，回头瞪了眼段延。段延曲起长腿，靠在椅背上沉沉叹了口气，“把混沌吃了，一早上没吃什么东西”
周黎躺在被窝里装死，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是因为不好吃，你才不吃吗？既然这样我就告诉其他人三号餐厅的混沌不好吃”段延说得颇有些无奈。
“卑鄙！”周黎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夺过段延手里的混沌呼隆呼隆吃得精干。
周黎躺在床上，摸着肚子，胃里确实好受些了，一碗热汤下肚，热量慢慢传递到全身。
“再睡会儿”段延长腿交叠，撑着下巴，顺手把周黎头上翘起的毛按下来。
“不想睡”周黎拿出手机，想找本小说看。
“别看了，你体质这么弱，多休息休息”
周黎从手机后面幽怨地看了眼段延“我不弱！”
段延哄小孩似地点点头，“不弱，我弱”
周黎放下手机，瞥了眼段延，和他对上视线，变得不自在起来“那什么...今天还是要谢谢你陪我，还给我买饭，我把钱转给你吧”
“等你病好了请我吃顿饭吧”
“也行”
段延撑着头也有些昏昏欲睡，周黎看着段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四处望了望，就一张床，周黎比了下床的大小，睡两个人有点挤但也能睡。
毕竟帮过自己，其他的一码归一码嘛，周黎戳了戳段延。
“嗯？”
周黎指了下床，“勉强允许你上来躺一会儿”
段延直起身体望着床好似在努力理解周黎说的话。“你到底睡不睡？”周黎都挪开一半了，段延迟迟不上来，周黎有些尴尬。
“会不会挤到你？”良久段延才开口。
“那肯定会啊，不过没关系，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不怕挤”周黎拍拍空出来的位置，意思明显。
周黎体温高，躺过的地方都还带着余温，床很小，段延上来就必须侧躺着，周黎背对着段延，一张被子很公平地盖在两人身上，段延感到脸侧一阵温热，枕头上还留有周黎的味道，周黎出了汗，味道反而在空气中越明显了，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周黎洗发水的味道。
段延躺床上一直紧绷着身体，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段延小心转身，面对着周黎，被子随着周黎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段延伸手悬在周黎被子上空，周黎呼吸间就快要挨到段延，段延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周黎梦里嘟囔着，把被子全部掳走，段延把被子严严实实盖到周黎下巴，忍不住摸了把周黎滚圆的脑袋。
段延睡得又急又沉，周黎好似就是个行走的安眠药丸，段延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睡着。
等段延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期间校医应该进来过还贴心地添了床被子盖在段延身上。
段延手够到周黎额头，烧已经退了，额头冰凉一片。
段延坐起身，扭了扭睡僵的脖子，打开手机里面全是催他回家的消息，段延点了免打扰，把手机扔到一边，撑着下巴看周黎。
“几点了？”周黎翻了个身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快六点了”
“我靠，这么晚了”周黎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呆呆地看天花板。
“再睡会儿”段延看了眼腕表，伸手试探周黎的体温。
“不睡了”周黎头还是晕，天旋地转的，晕得周黎又躺回去，在眼前比了比手指。
“头好晕”
“你感冒还没好”
“我靠，我忘记了，你不应该跟我睡，传染给你怎么办？”周黎悬在空中的手顿住，一脸抱歉地看向段延。
“咳咳，是有点难受，怎么办”段延说得情真意切，望向周黎。“你愿意照顾我吗？我这人事有点多，你不会嫌弃我吧，咳咳”
段延的语气和他这张脸十分违和，周黎吧唧吧唧嘴，点头“嫌弃”
段延：。。。
“你高中不是很高冷的吗？怎么上大学变成...”周黎顿了下，接着说道“有人说一年里你跟他们说话都不超过十句，真的假的？”
周黎说得一脸认真。
“啊？”段延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了，“不知道，我不在意这些，我只在意—”
段延话还没说完，周黎嗤了一声“死装”
“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佩服你，高中能装这么久”
段延迷惑，微微往前探头“什么？”
“谢谢你陪我，改天请你吃饭”周黎下床，拍了拍段延的肩，穿上鞋子，往外走。
段延垂着眼跟在周黎后面反复斟酌周黎刚说的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