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作别》梦里一乔

5、记忆最伤人

　　“他们是你的人，你只要不死，他们就不会死。”男人说道。

　　沈小瑜缓缓起身，跟上他，后来又来了几个人，沈小瑜听到他们都叫他温主管，而在见到他所谓的老板之后，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叫温千秋。

　　这个老板看上去只有一米七的个子，肚子大大的，看样子就是爱喝酒的有钱人，他戴着金边眼睛，透过镜片，能看到他眼睛虽然很小，却闪着狡黠和残暴的光。

　　他叫卢东研，沈小瑜也只知道这个了，剩下的家世倒是一点也不了解，后来的后来她查过，卢东研既不是达官，也不是贵族，他似乎，就是靠着斗兽场生意赚钱的一个小老板。

　　斗兽场吸引过来的资本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原罪。

　　沈小瑜盯着卢东研看，而卢东研却没有在看她，仿佛对他而言，她渺小到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他甚至不用知道她的名字，想见她，也只是因为最近的比赛里面，她的表现最为突出。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你在这里连杀100个人，我就放你出去，包括你那些弟弟妹妹。”卢东研抿嘴笑了笑：“但你必须赢够100场。”

　　“不会吧，第101场，就是我的死期吧。”沈小瑜不想当个聪明人，可是卢东研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她的脸上了。

　　他无非就是想让她战无不胜，然后让所有人都下注压她赢，最后她意外死在赛场上，那么压另一个人赢的卢东研就会赚得盆满钵满的。

　　“有的时候，我的赛场上，还真不需要这么聪明的人。”卢东研嘴角一扬：“但偶尔有个聪明的，还挺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哦不，不用告诉我了，没有任何意义，反正都会死在我的斗兽场里。”

　　“我想和你谈个条件。”沈小瑜没有沉默，虽然知道可能没什么用，但想说的话还是要试一试的。

　　“哦？”卢东研眉头一挑，跟他谈条件，跟他谈条件的人有很多，最后都死在了这个赛场上，他懒得和这些底层人士谈条件。

　　可是今日莫名其妙，就是想听听这个小丫头能说出什么让他心动的条件。

　　“以后有我在的赛场上，如果我死了，那我就算输了，如果我拿一根粗针，扎满了对方十下，就算我赢。”沈小瑜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明显就是给自己挖坑，在卢东研看来，沈小瑜傻到极致，如果手有武器，一下就可以致命，扎十次才算赢，就给了对方十次赢的机会。

　　但就是这种对自己几近于严苛的比赛规则，却让卢东研有了兴趣：“好，以后有你上场的比赛都按这个规矩走。”

　　“100场比赛。”沈小瑜竖起一根手指头：“我能活到那天，你必须放我走，还有我的那些弟弟妹妹，你也必须让他们活着离开。”

　　“好，没问题。”卢东研答应得非常干脆，干脆得沈小瑜都觉得他是不是另有企图。

　　送走了沈小瑜之后，温千秋问卢东研，为什么任由沈小瑜改了比赛规则，而卢东研只说了一句话：“我的斗兽场能看到人性的丑恶，在一众丑恶之中忽然开出花来了，实属难得啊。”

　　可他还是不知道，沈小瑜的名字。

　　……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纪奈挠了挠头，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也是从那儿走出来的。

　　皇杰书歪头看了看纪奈，随即莫名笑了一下：“很难相信吧，听过的人都会觉得那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地方，可是只有在里面呆过的人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那你再跟我说说你们那个斗兽场的故事呗，后来怎么样？你们那个阿姐……真的把你们带出来了吗？”纪奈问了一堆问题，皇杰书还没等回答，就听到门吱呀响了一下，他们回头齐齐望去，只看到半开的门，却没看到秦梦羽的身影。

　　可一回头，两个人都狂叫了一声，秦梦羽披散着头发站在他们两个面前，声音低沉：“皇杰书，你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别说。”

　　警告完两个人，秦梦羽缓缓走回房间，门也被轻轻的关上了。

　　多年未见，剧组来的第一天，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皇杰书就是阿金，只不过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她不是曾经那个沈小瑜了，从前她觉得她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沈小瑜，因为沈小瑜太苦了。

　　到了今天她才发现，是沈小瑜，还是秦梦羽，都苦过。

　　原来啊，静静地等待死亡，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甜了。

　　可她终究做不到思绪沉静，杂乱的回忆填充着真实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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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把你改造成我想要的斗兽场明星，我要你叫沈小瑜。”在没进入斗兽场之前，秦梦羽就被带到了卢东研的面前。

　　她的面前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针剂，那是用来改造她的基因变异试剂。

　　“接受改造，我找几个小孩陪着你玩，你也不会那么孤独，至于你说的不杀人的办法，我觉得可以答应你。”卢东研道。

　　五年后的斗兽场女王沈小瑜，就是这样诞生的，如果不是陈星的死，也许沈小瑜还不能够离开斗兽场。

　　……

　　“阿星……”秦梦羽低声唤了陈星：“别害怕，阿姐很快就会去陪你了，鬼山的朋友们，我也很快就会和你们相见了。”

　　秦梦羽的觉很少，一大早上起床坐在桃林里喝了一点稀粥，摇晃着躺椅，错落的光影之间，露出的是皇杰书的脸。

　　“阿姐。”皇杰书叫秦梦羽。

　　“阿金。”秦梦羽知道自己逃无可逃，以前是不想连累阿金，现在是不想给皇杰书造成负担，但终究是要相认的，毕竟，他们谁也瞒不了谁。

　　这群小孩离开了斗兽场，一个比一个有出息，阿金摇身一变长成了大帅哥，当了流量明星皇杰书，冯书翊不仅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了纪奈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

　　曾杰去了国外，也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今，只有陈星永远沉睡在15岁，还有小七，还在做着暗市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