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传》甜心桃

18、刀疤殊女

　　场下所有人的目光皆聚集女子身上，无反驳杂音，似静默感悟。

　　少年往前走一步，打开折扇，歪头看，道：“您小儿如何呢。”

　　楼下母亲手臂下意识挡住身后小儿，生怕被人眼光看待。

　　小儿似乎忍耐极致，一手拉开母亲手臂，走向前，合掌道：“那便祝姑娘早日遇到如意郎君。”

　　声音并非表象所见预想，而是谈吐有方，只是有些微弱气息。

　　听完，少年偷偷瞄了女子一眼。小儿转身离去，其母亲不知小儿为何如此作为，为何不表心仪之态，望着小儿离去。

　　也许是母亲太过约束小儿，甚至不理解，而女子却一语道破，小儿也许会寻方向，寻理想。

　　“你……”少年注视着女子，不自觉道。

　　“什么。”谁知女子却听见了。

　　羞涩的少年，似乎是第一次。第一次心动，第一次见此美貌，第一次见如此特例的女子，眸子流露出仰望的神色。

　　少年反应过来，喊道：“今日到此为止，各位请散场！”

　　接着道：“明日，明日再聚！”

　　百姓怨声连绵，散场而去。

　　“两位大侠，这场已经结束了，可以去……”少年见楼下有两位凶神恶煞不好惹的人，“去旁边看看。”

　　嘀咕道：“在不济，自己卖艺去。”

　　“好歹能赚点儿钱，嘿嘿，别告诉别人，见眼缘才告诉你们的。”

　　手朝外挥了挥，“走吧，走吧。”

　　对面两位似乎没听进去，朝这边逼近，慌张道：“哎！你们别上来啊！”

　　俩兄弟来到楼上，其一人扬手就要打上去，少年抱扇缩成一团，“你……你们不能……”

　　忽然红盖头落了地，少年闻声睁眼，转头看向身后。

　　那人先前未问红衣女子茯苓，便随意摘下，多少不太礼貌。

　　随即怒然双手叉腰，挡在茯苓身前，道：“你个大男人，懂不懂礼貌，女子红盖头不是随便摘的。”

　　此时，少年就像个婆婆妈妈的小妇人。

　　楚天辞不知廉耻道：“摘了，怎么样。”

　　“摘了。”少年持扇，眼睛转了一圈，顿然合扇，笑着道：“那便只能以身相许了。”

　　“好。”无半点迟疑。

　　茯苓怔然一惊，抬眸注视楚天辞，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青黛直接拽下红盖头，冲道：“好什么好。”

　　揪其耳朵，“你个小叭菜，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啊，在这里抽馊主意，老娘我诅咒你以后再也找不到新媳妇。”

　　挣脱其手，侧头露出得逞的笑，嘀咕道：“没准儿我早就找到了。”以后也不需要再找了，嘻嘻。心想。

　　青黛注意头上，“你们带个大红花，干嘛。”

　　青黛：“选秀么。”

　　楚天辞：“也许吧。”一直都在看着茯苓。

　　俩人对视着，茯苓眸子却转向一旁，楚天辞却道：“不知是否得到在下欢喜。”

　　这话，怎么能从他口中说出，难不成真的动心了？茯苓怔了一秒，随后看向他，惊然与怀疑两种错杂感觉迎面而来，更加百思不可其解得眼神看着他。

　　青黛愣在一旁，也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感到意外，懵然道：“这是怎么了。”

　　玄参捂住青黛眼睛，道：“走了。”

　　一边挣扎，一边道：“哎，你走拉我干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少年随意道：“两位原来是旧相识啊，那就不用了。”

　　楚天辞却钻牛角，冷言道：“不用什么。”

　　“呃……”这让少年怎么回答，一对小情侣的打情骂俏。不用让茯苓特意戒备这个粗鲁的男人，还是一些不好的事，“不用……不用站着，坐着好商量。”

　　接着，楚天辞似乎些许生气，冷脸对着少年，“你让她来的。”

　　“不是，大哥，我只是一个小杂种，怎么有这么大势力。”

　　“还有就是你问我也没用，还不如问问……”少年看向茯苓。

　　小情侣就在眼前，不问你媳妇，问我这个小叭菜，还是有些说不过去吧，有些多余了吧。少年心想。

　　可偏偏，茯苓就看着，不说一句。甚至一直看的都是楚天辞，根本就没听进去少年一句，不带搭理的好吧。

　　茯苓开口道：“你……怎么来了。”嘴角似乎略带笑意，是他来了，还是他说的话，让茯苓感到一丝暖意，才露出的笑。

　　楚天辞眼睛似乎被茯苓触动心弦的眸子抓住了，颤了一下，却挪去了。

　　少年趁着，向后退去脚步，意了解心仪女子，“不知，小女子如何称呼。”

　　女子未经少年离去话，不能随意离开，是此地规则，也是职业操守。身后那些女子亦是如此，静静站着。

　　“雾雨。”简单道。

　　雾雨，这名字太随意了吧。少年第一反应。

　　“在下，林云生。”少年道。

　　说完，雾雨似乎并不感兴趣，呆愣地看着林云生。

　　林云生被雾雨盯着看，颇些不自在。

　　“有缘在此相遇。”林云生抬眼看了眼，“正值中午，来去不便，可否前去品尝佳肴。”

　　然后凑到楚天辞耳畔，悄声道：“师兄，师姐皆上山，不在此地，不用担心。”

　　林云生到底会不会抓重点，谁答应要去吃饭了，自作主张。

　　“雾雨。”忽然沉下脸，拿出一枚铜币于雾雨眼前，“去吗。”

　　“去。”

　　这直接拿捏了好吧。

　　林云生掌管这栋楼各个差事，即使师姐来了，其他地方也不会管一点儿。

　　青黛道：“林……云生。”

　　问道：“你们这些花活儿仅仅逗乐？”

　　“当然了。”忽然挺直腰杆，很是坚定。

　　但在青黛地凝视下，露出了胆怯。

　　青黛：“跟老娘玩儿这套，嗯？”

　　林云生左右为难，“规定不能透露。”

　　青黛故意道：“雾雨，你看清臭林云生的另一面了吧，表面一套，内心一套。”

　　继续道：“以后离这样的男人远些。”

　　让林云生越发不知该说什么，“青黛姑娘……”

　　“哟，这时候知道叫我青黛姑娘了，早干嘛去了，切。”

　　玄参一旁低声道：“收敛一点。”

　　青黛甩手，道：“收不了一点，本姑娘就这样，怎么，这就嫌我烦了。”

　　接着道：“男人没一个好货。”

　　话给到茯苓，“是吧，茯苓。”

　　茯苓眸子恰与青黛对视，愣了愣，然后看向身旁楚天辞，没有说话，喝了一旁久至的酒。

　　楚天辞看到这一瞬，也愣了一瞬，见茯苓喝的难受，便夺过茯苓手中的酒杯，把剩下的酒喝了。

　　青黛肩膀，碰了碰玄参，道：“看到了吗，男人就该有男人风度。”

　　林云生道：“其实都是假象。”

　　楚天辞一语道破，“博民为基，异物为奇，庙宇为柱，就等一场发财雨。”

　　继续道：”你们师兄师姐招你进来，算是自攻自破。”

　　听这话，林云生些许不服气，“你什么意思。”

　　玄参搭话，“这都不懂？”

　　然后指着脑袋，道：“说你这里……”

　　玄参：“一举一动尽显小屁孩，迟早被你乱了阵仗。”

　　林云生不再掩饰，“你们都看出来。”

　　又去探问雾雨，“雾雨，你也看出来了。”

　　雾雨点头。

　　扔下筷子，似耍赖道：“这太不好玩儿了，还想着……”话说一半，却住了嘴。

　　被青黛盯住，“想什么。”

　　笑着道：“还想和你们在玩儿会呢。”

　　这不屁话吗！未见三个时辰，就强拉扯关系。

　　青黛忍不住捏了一下小屁孩的脸，笑道：“嘴很甜啊。”

　　脸被捏的奇形怪状，艰难道出，“嘿嘿，我可是“蜜芡儿”。”

　　青黛：“谁给你这么好听的称呼啊。”

　　“自称的。”

　　放下了手，道：“以后少说点，知道了吗。”

　　“哦。好。”

　　茯苓：“那些物品，什么时候能收手。”

　　林云生：“……好像没打算收，师兄师姐去请上神了。”

　　茯苓：“神？”

　　青黛：“什么鬼。”

　　玄参：“这也太老套了。”

　　楚天辞：“……”

　　雾雨：“……”

　　反正没有人相信，甚至无语。

　　乌落山——

　　上山路——

　　二人行。

　　师姐手提苹果，道：“这么请上神，行么。”

　　继续道：“也不知道是吃素的，还是吃肉的。反正就这么点儿钱，只够买这些。”

　　师兄：“大不了，让他闻一下。”人肉也是肉，闻一下也亏不了。

　　“也是，来一趟也不容易。”师姐忽然拜天祈祷，“上神来人间一趟也不容易，初次见面，多多见谅。”

　　师兄：“进深山，离上神住宿不远了。”

　　楼房里——

　　林云生娓娓道来，“传闻，上神初次坠入人间，为解百姓疾苦，洒玉水，成异果，长百岁。”

　　接着道：“你们也见了，那些奇异物品。”

　　青黛直接道：“所以说是骗人的。”

　　林云生：“你怎么能说是骗人的呢，那可是我们悉心照料下的成果。”

　　青黛：“也不能这么说吧，反正没什么味儿。”

　　玄参噗嗤笑出声来，在场人皆齐注视。

　　随即敛了笑容，道：“要是能治百病，那能不能治雾雨姑娘脸上的疤痕。”

　　林云生当场被问住了，看向雾雨左右脸的交叉疤痕，顿然深思。

　　传言包治百病，也没遇到过要求包治外伤啊！林云生内心慌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