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入梦》江唯雨

13、食言

　　原来这就是哥哥上学的地方。看着青学的大门，锦柔内心百感交错，原本来之前鼓足了勇气，现在却不敢向前。
　　‘滴滴’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
　　看着是龙马的来电，锦柔顿时紧张起来，做好心里建设，才接通电话。
　　“到哪了？”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意识着他的生气。
　　“你学校门口。”锦柔心口不免一紧，缓缓说出。
　　“……找个阴凉的地方等我，我马上出来。”没想到锦柔说的是日语，龙马愣了好一会才嘱咐道。
　　“嗯。”
　　几分钟后，耳旁传来一阵脚步声，锦柔抬眸看去，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那道许久未见的身影。
　　大致看了一眼来人，没看到电话中的女生，锦柔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见龙马缓缓往这边走来，锦柔双手下意识抓紧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龙马第一反应去看她的情况，确认没有受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想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他又严肃起来，舌头顶了下腮帮，克制心中的怒火。
　　“为什么自己跑了过来！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偷护照离家出走？”虽然努力压制火气，但语气还是带着不少怒气。他都不敢想象，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对不起……”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锦柔身心不免一震，抓着衣角的手又紧了些。
　　“好了，好了，越前，人找到就好了。”大石连忙上前打圆场。
　　“你先和我去球队里，等我训练结束，我再送你回去。”察觉自己语气太重，龙马抿了抿嘴，整理了下情绪，语气柔和了些。
　　“嗯。”锦柔闷闷应下。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去网球部的路上，菊丸热情的询问。
　　“越前锦柔…”瞥了一眼走在前头没有说话的龙马，缓缓说出。
　　“你和小不点是？”菊丸明显一愣，偷偷指着龙马，好奇。
　　“他是我哥哥。”
　　“我是菊丸英二，你可以叫我菊丸哥哥。”菊丸这才大致明白，扬起笑脸，开始自我介绍。
　　“菊丸哥哥。”锦柔乖巧喊着，这一喊却明显感觉到了一些低气压。
　　“我叫桃城武，经常跟你哥哥一起上下学。”隔壁的桃城也笑着介绍起自己。
　　“他是海堂薰，我们一般喊他毒蛇。”说着他又指了指他旁边板着张脸的海堂。
　　“嘶。”海堂像是打招呼般‘嘶’了一声。
　　“我们哪有这么叫，明明是桃城你自己那么叫吧？难道说是爱称？”菊丸笑着打趣。
　　“胡说。”桃城红着脸否认。
　　“我是大石秀一郎，他是手冢国光，我们的部长。他是河村隆，他是乾贞治，他是不二周助。我们都是你哥哥的队友。”刚刚打圆场的大石笑了笑，一个一个给锦柔介绍。
　　“你们好。”
　　随后又是一阵的沉默。
　　他好像长高了一点……锦柔抬眸看向前面的龙马，悄悄比较，随即视线又缓缓转移到他的左手。
　　“所以，小丫头，你这次来日本是来干嘛？”不习惯一直沉默的气氛，菊丸好奇开口。
　　锦柔心虚的看了一眼龙马，吞吞吐吐道：“来…见网友……”
　　众人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所以呢，见到了吗？”龙马直接气笑了，转过身，走到锦柔面前
　　“见到了……”对视他强势的目光，锦柔再次虚心的低下头。
　　“越前锦柔，你才10岁。你怎么敢一个人坐飞机过来见网友？万一他是坏人呢？你是没看那些新闻吗？你要是被人拐走该怎么办！”他气笑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忍下心中的气愤，尽量不然自己失态吓到她。
　　锦柔下意识咬着下唇，缓缓抬头注视着龙马的双眼，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能换上那句：“对不起……”
　　“回去把他删了。”对视上她那双湿润润的眼眸，龙马顿时心头一软。克制住想把她抱进怀里的想法，无奈的别过脸。
　　“已经删了……”锦柔又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删了就好删了就好，小丫头，你还小，还是该以学习为重。以后别再这样了，家里会担心的。”发现自己闯祸了，菊丸赶紧出来圆场。
　　“对呀，还是该以学习为重，恋爱等长大再谈。”大石也跟着附和着。
　　“越前你也别气了，小丫头也知道错了。”桃城那边劝着龙马。
　　“嗯。”龙马淡淡看了她一眼，看似不以为意，其实心底早就揪成一团。
　　“你哥哥他也不是在生你的气，他就是太担心你了。”怕锦柔伤心，桃城又开始安慰她。
　　“对呀喵，你都不知道，你哥哥当时知道你不见有多着急。”想到当时的场景，菊丸点头附和。
　　“除了你们家猫不见那天，我还没见过他那么着急。”桃城回忆。
　　“对不起。”闻言，锦柔愧疚的看向龙马。
　　“下次不可以了。”龙马拉低帽檐。
　　“嗯。”
　　“越前！”突然堀尾跑了过来。
　　“怎么了？”龙马还是那冷淡的语气。
　　“龙崎找你。”习惯龙马的语气，堀尾指了指不远处的龙崎。
　　龙崎…是臭老头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女生……听到这个名字，锦柔心里一个咯噔，视线跟着堀尾说的方向看去，心里的警戒拉响。
　　她就是哥哥喜欢的女生吗？锦柔静静看着不远处的龙崎。
　　“麻烦学长们帮我先带她去球场，我等会回去。”龙马看了过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看向菊丸他们，拜托着。
　　“好。”菊丸他们应下。
　　龙马路过时，锦柔不甘的抓住他的手。
　　“放心，学长他们人都很好的，等会我送你去机场。”以为锦柔是害怕，龙马伸手抚上锦柔的脑袋，安慰着。
　　锦柔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她想问他‘可以不去吗’，可她说不出口，她不知道用什么理由留下他。
　　最终她缓缓松开他的手，勉强勾起半抹唇，才道出一句：“好。”
　　看着龙马和龙崎离开的背影，锦柔心中越发苦涩，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小丫头？”耳边突然传来声响。
　　“嗯？”锦柔闻声看去。
　　“我们走吧？”菊丸指了指前面等着的大部队。
　　“嗯。”锦柔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走神，连忙点头跟上他们。
　　“龙崎，姐姐，是个怎样的人？”锦柔纠结许久才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龙崎吗？”菊丸思考着。“是个温柔，又害羞的女孩吧。”
　　是吗？锦柔低落的垂下头。
　　“怎么，小丫头，你是帮家里打探军情，看越前有没有谈恋爱？”桃城挑眉，感兴趣的问着。
　　“他们在，谈恋爱吗？”抓住字眼，锦柔猛的抬头看向桃城。
　　“在谈恋爱吧？不是说前段时间还一起出去了吗？”桃城回忆着。
　　真的在谈恋爱……听到这个答案，锦柔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她觉得胸口堵的发慌，久久缓不过来。就连他们后面说了什么也没听进去。
　　锦柔失魂的跟着他们去了网球部，坐在球场外等了龙马好久好久。久到天都昏了，也没有等到他回来。
　　“奇怪，怎么去了那么久？”菊丸望着教学楼的方向，不免皱眉。
　　“要不，我们去找他吧？”随后他又提议着。
　　“不用了，菊丸哥哥。”像是想通了一般，锦柔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诶？你不等小不点了吗？”菊丸一惊。
　　“嗯，我自己打车去机场就好了，很近的。”她早该想明白的。
　　“你，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找他们！”怕锦柔真的自己回去，他也不敢耽搁，嘱咐了一句，不一会的功夫就跑远了。
　　“谢谢你，菊丸哥哥。”看着他跑远的身影，又将视线移到不远处的教学楼，神情变得黯然，随即从包里掏出本子，留了张纸条便离开了学校。
　　刚到机场，电话再次响起。
　　“你去哪里了？”刚一接通，电话那头着急的声音传来。
　　“我要回去了，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她顿了顿。
　　“你在机场？”估计是听到机场的广播，龙马隐隐猜测。“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在原地不要动。”
　　“不用了哥哥，我等下就上飞机了。”
　　“锦柔你……”这一天的奔波让龙马有些疲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心吧哥哥，回去之后我会好好学习的，不会再去想谈恋爱了。”她眼色黯然，心头也早已麻木。
　　“……”那头是一阵沉默。“抱歉，锦柔……”
　　“哥哥。”听到龙马的道歉，锦柔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
　　“嗯？”
　　“不用告诉我了……”短暂的沉默，锦柔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如果谈恋爱了，不用告诉我了…已经不用了……
　　“什么？”龙马还是不解。
　　“我要登机了，就不和你说了。”锦柔抬起头，倔强的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再见，哥哥。”
　　挂断电话，锦柔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一般，顺着机场的柱子缓缓蹲下，攥紧手中的手机，不禁苦笑，眼眶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滑落，滴落在手臂，手机，手中……
　　你明明说过会带我回家的，你又食言了。